第0732章 等待
梅姨看着结婚证，直掉眼泪。
人年纪大了，比较唠叨。
高文源到底年轻，加上后背的伤不算严重，休息过后整个人状态好了很多。
高文源嘴角动了动，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大家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纷纷打起精神。
白天的高教授比晚上要安静的多，处于一个意识模糊的昏睡状态。
“与其一起毁灭，还不如想法子治好他，你说是不？”
“我现在就打电话，把他送进医院！”
“幸好李先生是个好人，不然，咱们昨晚全完了！”
连我叫的外卖也没心思吃。
这大别墅里，除了我，恐怕没人还有胃口吃东西。
养子做到他这份上，也真的是无话可说。
高文源也差不多。
等待一个，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人。
高文源看了一眼不知是醒是睡的高教授，沉默了。
“发妻？”高文源的反应，和我昨晚听到的时候一样。
“小源，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这是何苦。”梅姨眼眶发红。
一同来的，还有凉飕飕的风ｈeｔusｈｕ.ｃｏｍ.cｏm，和潮湿的露气。
梅姨动了动嘴，眼神痛惜，可这个时候，语言好像都是苍白的。
高文源怔怔的看着梅姨，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源！”梅姨流出眼泪，急道：“我不允许！我是高继仁的发妻，我有权利把他送进医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秋。
“既然如此，就随了他的心愿吧。”
树木茂密的别墅区，落叶纷纷。
“我赶紧锁了门，找了一把刀磨两下，希望能吓唬吓唬他们……”
夜，终究是来了。
“对了，梅姨，你为什么要用编织袋装高老师？”我还在好奇这个问题。
“昨晚我把你从床里救出来，准备带你去医院，我买菜的小车停在后院，所以我走厨房进。”
“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幻想出来的，算了，就算治不好，在医院住着至少能让他不再害人。”
脸色刷白，眼神黯淡。
“他收养你们兄弟俩，是想让你们成为祭品，从而获得某种力量。”我沉声道和图书。
“高老师，你老师现在神志不清，他想用你做祭品，不一定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怎么疯都行，但你是个好孩子，我不能眼看着他把你给害了。”
恐怕后背的伤口，都没有他的内心痛。
梅姨叹了口气。
上面的黑白照片虽然已经模糊，但也能从五官大致分辨出，就是她和高教授。
高文源怔怔的看着我，还有梅姨。
黄昏时分，梅姨也推开门出来了。
花白的头发，干瘦的身形，以及粗糙的双手，说明她这么多年没少吃苦。
高教授的别墅里，就更诡异了。
“阴谋？”
“如果没有老师，我早就死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多活很多年，我已经很知足了。”
“梅姨，别。”高文源连忙阻止，“前一阵子，才有精神病院出事的新闻，我怕老师在里面会受苦。”
我摇头道：“以我的分析，送去医院恐怕解决不了高教授的问题。他不是单纯的精神异常，还有别的东西。”
“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幽静和图书的别墅区，人气本来就很淡，到了晚上，更是只有零零散散的灯光。
但时间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愿，停止步伐。
“力量？”高文源呆滞的重复。
“我觉得很有可能，不然，他昨晚为什么改用我做祭品呢？还不就是在他内心深处，对你有感情的。”
“高老师，别这么想不开。”我劝道，“你哥哥把活下去的机会给你，想看到的可不是这幅场景。”
“不，梅姨，李老板也许有办法，我们先听听他的意见。”高文源紧紧看着我。
高文源凄然的冲梅姨笑了笑。
高文源忍着一身的伤，不时喂高教授喝点水和牛奶，就怕他身体支撑不住。
高文源还有些犹豫。
“感谢他养育我一场。”
过了一会，高文源干涩的笑了下，似乎连眼泪也流不出。
巨大的落地灯关掉。
“总之就是，不能让他再害人了。”
梅姨很纠结，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闷闷的叹了口气。
“怎么治呢，送进精神病院？”
秋风一吹，很有和图书些凄凉的味道。
我想了想，道：“我们等到晚上，高教授切换到明明的人格时，试着和她沟通下，看看情况如何。”
默默等待。
既希望夜晚的来临，又不希望夜晚来临。
“那么早就开始了吗？”
“你说那个叫明明的女人？”梅姨心累的摆了摆手。
“和玄武图有关，玄武降临，献出祭品，他就可以获得其中的神秘力量。”
“他，他彻底没救了！”
几个人坐在昏暗之中。
偶尔，含糊不清的说几句胡话。
“那我成全他。”
“他不是浑身是血吗，我血滴在地上被你们发现，情急之下才这么做的，结果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幸好你是好人！”她后怕的重复了一遍。
“行，就这么办！”高文源立刻点头。
白天的时间都在休整。
梅姨后悔伤心的话，车轱辘来回念了几遍，精神不佳，回房间休息了。
“如果不行，再医院不迟。”
“如果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一穷二白，什么都和-图-书没有，但心里很甜蜜。”
“以后尽量别拿袋子装人，怪吓人的。”我摆了摆手，看向高文源。
梅姨擦了擦眼泪，把昨天的话又给高文源讲了一遍。
“没错！我是他的妻子！”
“对啊，小源，你老师他已经彻底疯了！你别再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梅姨痛心疾首。
梅姨去保姆房，拿了一本陈旧泛黄的结婚证出来。
“现在好像有了很多钱，但是日子却比从前苦了。”
紧接着，又把昨晚高文源昏迷过后的情况讲了一遍。
说着，梅姨就翻出手机。
“刚进去没多久，我就听到外头有动静，知道是他们来了。”
宽敞的客厅，只留一盏小小的台灯照明。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
“就送进医院吧，我陪了他这么多年，最了解他的情况，他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梅姨想了想，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只是，这对组合奇特的‘母子’，愁眉不展神色忧虑。
“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
高文源身子抖了抖，眼里恢复了一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