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5章 专注脚下
“原来你自己都不知道。”我点了点头，“你从来没有思考过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吗？你又是谁吗？”
“别这么快气馁，如果有那么容易找到，那就真的人人都是剑神了。”我打开黑伞，为他遮挡风沙。
“想的越多，就越痛苦。”
有人留在原地往回走。
天空没有太阳，只有被风卷起的黄沙。
“也许每个人心中的剑神都不一样，就如大剑师所说，道在自己的心中。”
前路漫漫。
有些人见到他走，也跟着走。
“真的是雀灵池？”
身体上的苦楚好了一点，但内心上的煎熬一分没少。
绝望逐渐蔓延。
但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有人不行了。
现在还在的有老板娘，灵霄剑，烈风剑，以及几个围在英雄会露过面的剑士和贫民。
“雀灵池就在那里！”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反而放缓脚步。
“李兄弟，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忽然，老铁目光微动，停下脚步。
“其实我不该抱有这种幻hetushu.com.com想，我就只配做一个铁匠，在火炉前过一辈子。”老铁却眼神黯然。
“就在前面，不远了。”老铁的目光越来越清朗。
“相信自己，一定能。”我鼓励道。
“什么叫什么样的存在？”老铁直接愣住。
“我也不知道有多远，但我相信一点。”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大家都是一样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成为剑神。”
“什么？”
眼中生机全部散尽。
老铁只是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继续朝前走。
“什么？”
也有人犹豫的站在原地，谨慎的打量那缥缈的影子。
沙子不停的往衣服里面钻。
倒下的人被埋进了沙堆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有人跟着他跑去。
“多少个？”老铁使劲的想了想，“这次就不用说了，上一回英雄会没有决出胜负，上上回……”
真正的绿洲。
“不用害怕，也许到了雀灵池，就有答案了。”我拍了拍他的和*图*书肩膀安慰。
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都不可能放弃。
老铁抱着脑袋。
我们立刻看了过去。
黄沙中的人影越来越少。
老铁再次停了下来。
绿洲并未消失，也不像海市蜃楼岸边虚无缥缈。
不用他说，就连我也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黄沙漫天，所有身影都显得不真实起来。
老铁点头，和我继续前行。
呼呼呼——
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
“但明明，自古千百年以来就有英雄会才对啊……”
他的心慢慢的稳了下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叫一声。
“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交给老天去决定。”
“我们真的能找到雀灵池吗？”老铁也要支持不住了，嘴唇苍白干裂，神色凄凉。
我们渐渐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清新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也在前进。
但老铁似乎并不焦躁。
雀灵池到底在哪里，谁心里都没底。和*图*书
我特意留心了下。
那是一个绿洲。
小镇早就消失在黄沙之中，想回头已是不可能。
“嗯。”
“专注于脚下或许更轻松些……”
“什么意思？”老铁更懵了。
一直往前走。
“什么世界？我是谁？”老铁双眼茫然的思索，“我是老铁，我从有意识以来就知道，这世界的一切都是因为剑神而存在。”
那人欣喜若狂，连滚带爬。
只见前方有个人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朝着右边冲去。
“为何？不怕别人和你竞争剑神吗？”
树丛，水流。
不知道走了多久。
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就在我们的前方。
“海市蜃楼。”我摇了摇头，“天边的虚影而已，他们这一去，真的永远也找不到雀灵池了。”
剩下的人也都默默无言，埋头前行。
揉了揉眼睛。
“其实我现在反倒更希望大家都能找到雀灵池。”老铁一边走一边道。
“就好像，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存在的一样。”
我又问：“那这么和图书久以来，你们一共出了多少个剑神？”
“我不知道……”
“我知道没那么容易，可一直向南，南边到底是多远？”老铁满眼都是茫然。
雀灵池却连一点出现的征兆都没有。
天地之间，只剩下风沙的声音。
“我怎么没有上上回的记忆？”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也跟着打开了。
“也许我不该想那么多。”
伞檐抬起。
走。
我不动声色。
大漠无边无际，浩瀚宽阔。
茂密的绿树叶的风中摇晃，清澈的池水潺潺流动。
不断有人倒下。
我看到了一片绿洲。
“找到了！”
“找到了！”
大漠环境恶劣，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老铁从四周收回目光，视线集中于一处，那就是前方。
老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在大漠风沙中行走的人，忐忑的握紧了手中的废铁剑。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四周竟然静了下来。
风沙的声音变得很远。
飞剑的主人一定就在他们当中。
“水流的声音。”
老铁慢
和*图*书慢的走着，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在哪里？我没听见。”我的耳朵边上只有风声，探头朝四周望了望。
“那继续走吧，走完我们该走的路，终点也就到了。”我有种直觉，他的感觉应该是对的。
以前忙着赶路，从没注意到原来大漠也是很美的。
“那你悟道了吗？”
他忽然惊恐的瞪大眼睛。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那里，大漠的地平线处。
弟子擦干眼泪，默默的将他掩埋在黄沙中，继续顶着风沙前行。
老铁呆住，呢喃了一遍我的话，似乎有所顿悟。
有一道缥缈的影子。
正如老铁所说，他们就是为了成为剑神而存在的。
慢慢的，原本浩浩荡荡的庞大队伍，越来越小了。
前进成为一种麻木的本能。
是之前在英雄会受过重伤的剑士。
“找到了！”
所有人在风沙中艰难前行。
“首先，你们肯定不是人，对吧？人没有活几百年的。”我直接地说道，“也不像鬼魂，像是直接从这个世界里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