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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一根手指头落在陈狐脑袋上，轻点了下，“你跟魔君两个加起来也不值得。”

周玄青一脸木然，道了一句：“莫道红尘烟火可销魂，静候苍山云雪不归人。”

最后才留下今日这一战。

陈狐尴尬中又不失虚伪，讪讪道：“既然你一心向正道，又何必入魔，难道以为正道还会接纳你？如此费心图谋，把自己搭上，就为了……”

秦鱼：“你踩着的这个老头？”

反正，人，秦鱼已经帮他弄到手了。

那光可真唯美，水气迢迢，昭光雾茫，它就这么凭空出现了，然后一个女人出现在半空。

秦鱼一怔，在周玄青启动传送后，她才慢悠悠说：“大长老那糟老头儿化为灰烬的时候，跟我说过，无阙它值得。”

咦？没准可以让青丘师门长辈劝她回头。

他陡听到秦鱼发出一声微妙的低笑。

但回应他的是秦鱼平静的言语。

秦鱼淡淡一笑，“十年之约，我跟一个人做了交易。”

冷漠地一匹，眼睛长到天上去，和图书从头至尾没瞧过在场其他人一眼。

秦鱼：“没损失吗？也不尽然吧，大长老跟那一堆人怎么死的，我可都还记着呢，不然你以为我真需要亲自入魔道修理你们吗？”

他是这么说的，极尽尊敬，丝毫不复往日师叔祖的气派。

秦鱼从薛笙这些正道之人的“垂死病中惊坐起”反应就猜到来者是谁了。

陈狐一惊，反应也是快，竟瞬息想通了一些关节。

正道之人也才领会到一些玄妙——比如她提及的大长老？那是谁？于青丘很重要的人吗？值得她如此费心。

“上善伐谋，攻心为上，不让魔道内分，不让魔邪不和，正道就不会掉以轻心，以为平衡之术可保万年，谁知私底下魔邪早已偷偷勾连。”

可有些人永远无法归来了。

秦鱼：“为周师叔祖服务，我很荣幸。”

薛笙等正道人顿时心生希望！

“你是为了调查孤尘的事情，查清当年他捕杀无阙那些人……所以在这次暗杀里面，死的heｔｕshu•ｃｏm.ｃｏm都是相关人员吧！”

一个不留。

但凡有关，或者是跟孤尘有关，基本都被她杀光了。

你怕是在找死！

指尖秘纹游走，覆盖陈狐脸面，游走全身，陈狐惊恐，尖叫：“不要杀我，我可以告诉你很多秘密！青丘！青丘！！等等，你没想杀我？”

气氛一度微妙胶着，两方都齐齐戒备，好像秦鱼才是灭绝人性的大魔头，他们是嗷嗷待宰的小可怜。

“你！！！”陈狐惊疑不定时候。

那么，秦鱼要的，他也会给她。

如此笑意颤颤的一句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血龙：“可能因为你胖归胖，可是太矮了。”

“人活在这世上，杀一个人容易，饶恕别人却很难，我有很多次……真的很多次，这么久了，始终没能做到去宽恕别人对我身边人下的狠手。”

周玄青回头看她，目光悠远，但什么也没说，带着陈狐传送走了。

有什么存在正在赶过来！！

“都说炭火落在自己脚背上才知道疼，看着别人和_图_书尸骨无存，魂飞魄散，本来也无妨——可你们偏要来以此撩拨我。”

这个女子看着秦鱼，已然知道了所有情况似的，倒也无甚过激态度，平和温柔得很，“同久仰，青丘阁下。”

“小蓬莱之主啊，久仰。”

十年，她用十年来跟这些人秋后算账。

他的尖叫戛然而止，似惊讶，又似欢喜，但猛然察觉到秦鱼所出的秘纹既非诅咒，也非攻击，但却是一种……勾连传送！

这并非实体，而是一种分身倒影。

“不错的传送位置，我很喜欢。”

魔君挂了，陈狐也被秦鱼慷慨赠其师兄，那接下来呢？

而在陈狐头皮发麻的时候，秦鱼用细长冰凉的手指点在他眉心。

周玄青向来不是一个废话多的人，当年他跟秦鱼密谋而成的交易十分私人，也无需赘言，更无需跟别人解释，现在依旧不必多说。

陈狐：“……”

薛笙等人：“！！！”

“你要的，在这里。”

“天净沙并不算是你们真正的成员，三人组之一，其实应该是孤hｔｔｐs://ｍ•hｅｔｕshｕ•cｏm.cｏｍ尘吧，奥，就是那个被我忤逆犯上弑掉的师傅。”

“你跟魔君，从一开始就是一路人吧，所谓魔邪宗，也不过是魔宗附属，而其中邪道一部分也跟天净沙所掌的邪道有关。”

娇娇：“麻痹，这糟老头子，我这么可爱难道不显眼吗？”

秦鱼伸出手，手指触碰到对方手掌，灵魂意念交流于掌心，而后秦鱼眉心一动，若有所思，眼看着周玄青就要传送回去，不由笑问：“我都入魔了，周师叔祖不打算劝我回头是岸？”

特么好狠一女的！！！

他出现在陈狐身上，也等于踩在他身上，低头看了一眼，他眯起眼，陈狐惊恐尖叫，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周玄青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无阙历史上入魔的又不止一个，有什么可稀罕的。”

且说了一句话。

陈狐跟狗头等魔道中人是被揭破了核心机密的惊骇跟困窘，正道之人却是毛骨悚然。

话说完，缠绕陈狐的秘纹就变成了一个传送阵。

可踩着他的人和_图_书也没跟他说什么，只是抬眸看向秦鱼。

在这样的尴尬之中，前方天空有光。

无阙苍山永远在那。

至于陈狐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悲惨下场……或许山洞里面的那个炉子可以了解一二吧。

娇娇：“？？？”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价值，我相信，我会给您带来利益。”

孤尘目光一闪，“他啊，的确是我魔道翘楚，一向跟魔君关系极好，算起来，你没来魔道之前，他才是魔宫老二，你跟他有仇啊？可他也没让你损失什么啊，最后还不是被你杀了，你可不能迁怒到我身上吧……”

别人说这种话无比是装叉到底，可她不是，她是切切实实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那她到底为何亲自入魔道！

正道尤在，魔道也在。

或许，只有无阙的人才懂得几分其中的怅然情怀吧。

这句话，连陈狐都略有触动。

为那些在她面前被活生生折磨而死却连魂魄都不得归处的人。

黑白云烟萦绕凝聚，很快变成了一个人。

秦鱼低头，对视着陈狐，似带着浅笑，声音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