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芯片
照片里，他被天道重塑身体后第一次出现，手指蜷曲，手里似乎握着东西。
谢池礼貌坐下。
“而且你上升过快，对他们造成了威胁。”
沈逸这番话，让他看清了沈逸的动机。
谢池一时竟有点佩服这号人，许那么大的愿望，乍看自私，实则无私。他没有那样的野心，他是痛恨PET，但绝没到你死我活同归于尽的地步。
他从失去芯片的那刻起，那把悬在头顶的剑就摇摇欲坠了。它早晚会落下来，自己避无可避，并不是沈逸要捆绑他，而是自己只能选择他。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
谢池一惊，沈逸这话，便是将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莫非这就是天赋来源？
谢池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是某种朋友间套近乎的方式，怕出错，于是模仿宿清喊的喊了回去。
谢池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他的父母对他的期望是科学家，他小时候也的确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将来会成为一名科学家，可在某个奇妙的节点，他却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后偏离原先轨迹成了画家。
沈逸道：“你是异端，是变异的顶级PET，是违背他们组织核心、他们无法了解的存在。”
谢池回复好，正要传送过去，先收到了宿清的消息：【沈逸在等你，你快过去。】
听沈逸的话，沈逸所处的时期应该早于自己不少，他的基因只是后天被改动了一部分，说明他还是人类性行为生出来的孩子。
沈逸点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操纵器。
PET的芯片很独特，他绝不会认错。
谢池抿唇，和图书沉默片刻，抬头道：“谢谢你解释清楚。”
沈逸明显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跳跃。
沈逸道：“你是有编号的，身上的芯片带有定位功能，你一进APP，APP里PET的人就知道了，但那个时候他们没管你。”
谢池又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
他不说话，谢池就知道是默认了。
“你是不是……站在PET的对立面？”谢池语气放缓，试探道。
谢星阑的倾向明显，天赋相对好猜，好的概率高，他自己的话，他反正是猜不出，天赋有概率鸡肋便是。
谢池想得头疼，干脆不想了，回归到天赋上来。
他梦到的那些东西都是过去真实存在过或者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亦或者梦里的那些才是掩盖在平静表象下的真实？
谢池一愣，所以沈逸秒回是在等他？
“对。”
所以他的天赋是第一类特长型天赋？
谢池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你的愿望？”
白色天赋上的锁缓慢解开了，看到名字的刹那，谢池心头一沉。
谢池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想清楚后，谢池给沈逸发了个消息。
沈逸给他倒了杯水，开门见山：“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方便说的我都会说。”
谢池也不扭捏，沈逸讲究效率的话，就省了虚伪的环节，正和他意，谢池直直对上他的视线：“你是不是PET？”
谢池眼睁睁地看着沈逸将那枚芯片从百层高楼上扔了下去，然后按下了操纵器上的按钮。
自己之后，PET（人型宠物）贩卖已经成为灰色产业，拥有巨大的市heｔushu•com.ｃｏm场，自己是一代宠物，之后还有改进版的二代三代，这些因为与己相关，谢池都在密切关注。
沈逸暗自无奈，小家伙太机灵，简直不给他留半分面子。
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你这话说的不太对，换句话比较合适。”
谢池点了确定，5415积分一下子变成了5115积分。
“是这样的芯片吗？”沈逸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谢池再熟悉不过的芯片，递给谢池。
“因为芯片有自爆功能。”
谢池被沈逸经纪人引着到了办公室门口，一推门进去，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高大英俊的男人。
【恭喜您觉醒天赋：画家之笔。】
沈逸：【来我办公室。】
“砰”一声巨响。
宿清：【……】
沈逸惊愕了瞬。
沈逸肯定知道自己找他的用意，他没必要废话啰嗦，只要问能不能见就行。
谢池保持沉默，等他下文。
谢池的脸色在爆炸声中沉了下来。
谢池检查了下，确认无误，“是。”
沈逸深看他一眼，笑说：“是。”
“什么？”
谢池扫了眼，瞳孔一缩。
难道是受那些梦境影响？
他是PET，是基因人为排列组合的产物，按理说，不可能背叛被设定好的基因，选择与主人意愿相背的职业，可他就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做了。
他感到幸运。至少他现在还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迫服从，像个机器去执行任务，在某天和成洲一样不明不白毫无意义的死去。
PET对宿清下手，就几乎已经证明了沈逸的立场——他和PET是对立的和*图*书。
【画家之笔，可溯不为人知之过去，可追不可预测之未来，乃掘腐之笔，乃预言之笔。】
虽然已经猜到，但谢池还时没想到他承认得如此坦然。
“宿清只是我的男……性朋友，他自身对PET构不成威胁，他们只是恨屋及乌，想一网打尽罢了，可你不一样。”
半空中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谢池并不遗憾懊悔，知道芯片会爆炸后，他第一反应是庆幸。
【好的……小清。】
“PET的手伸到APP里了？”谢池问。
那是他拍《僵尸爱人》时的照片。
谢池看着这行字，微微出神，想到了他少年时的那些诡异梦境。
目前来看，天赋效果实用性很强，缺点也很明显——触发需要灵感。灵感这东西太过玄乎，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够，所以这天赋稳定性太差，他不能太指望它。
【天赋效果：您可画出与恐怖片线索有细微关联的画作。
注：需要“灵感”触发。该天赋因为过于消耗“灵感”，一部恐怖片一般只能使用一次，若“灵感”不足，请演员不要强求，否则可能会进入不可逆的疯癫状态。】
谢池沉默不语。
谢池眸光一寒：“他们扎根APP的目的是什么？”
他现在还有自由，还有哥哥，他还能选择反抗。
谢池：【有空吗？见一面？】
沈逸喝了口水：“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在APP里，PET组织只按芯片认人，因为人心尔虞我诈，只有能监控思想掌握生命的芯片，才是他们最放心的东西。从你没有芯片的那刻起，你就彻底失去https://www.hetushu.com.com了加入他们的机会，即使你投诚，他们是个非此即彼的组织，不存在有回圜余地的中间地带，无法控制的PET，就是他们的敌人。所以他们甚至懒得询问你的立场，就派成洲杀你。”
谢池：【？】
谢池不语，等他回答。
“随着恐怖片的拍摄，你暴露的信息越来越多。双重人格已经足够让他们恐慌，这证明什么我想你很清楚——PET是不可能背叛基因的，他们永远不会生病，可你分裂出了人格，你得了精神疾病。”
谢池正色，眼底微冷，道：“很重要的一个问题，你在恐怖串烧上公然送我刀，是不是因为知道我是PET，故意拉我下水，逼我站队？让他们误以为，我和你是一伙的，会和他们作对？”
谢池再度打开了APP。
谢池：“所以你相当于……PET零代？”
300积分，谢池叹气，没抱希望地往下扫了眼，却怔住了。
“七八万积分都搞不定的愿望，你又和他们不对付，我瞎猜的……你想完完全全毁了PET组织？所以他们要赶在你攒够积分达成心愿前杀了你？”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沈逸说。
谢池一怔，日理万机的沈逸竟几乎秒回？
沈逸走回来，又坐下，一点点说：“他们不管你，因为只要你做出任何威胁组织的事，他们可以立即引爆芯片，不费吹灰之力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和陆闻说过，他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做梦会梦到一堆形状莫名的恐怖东西，听到模模糊糊的并不美好的动静。
谢池有点茫然。
“你想的比我以为和_图_书的多得多。”沈逸眼里藏着几分赞许。
谢池冷不丁被吓到了，长这么大，这么喊他的除了谢星阑就是他名义上的爸妈。
【是否花费300积分解锁天赋？】
谢池呼吸陡然一窒。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沈逸顿了顿，笑得像个狐狸。
“但后来，你的芯片因为APP，出来了，你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点，但那时你还弱，PET的人在APP里藏得很深，不会仅因一个新人就暴露。他们分给你的关注很少。”
他刚要回复说好，宿清又在上条消息之后加了个后缀称呼【……小池。】。
沈逸愣了下，随即欣然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
“坐。”沈逸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天赋界面黑色的天赋已经解锁，是谢星阑的恶魔领域，下面还有一个待解开的白色天赋。
沈逸笑而不语，从一边的文件夹里，摸出一张照片，缓缓推给了谢池。
谢池发完看了眼表，晚上九点半，他有点怕耽搁沈逸和宿清小别重逢，又发了条。
谢池：【不方便的话就下次。】
但300积分肯定值。
“我的基因被后天改造过一部分，但不是你们这种人工子宫培养出来的PET。”
宿清：【没什么。】
“芯片？”谢池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谢池恨PET，但也讨厌被利用，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情感上会倾向沈逸，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会和沈逸分道扬镳。
沈逸的神情冷了：“PET的手从未离开过APP。”
“最近一两年的目的是杀了我。”沈逸轻描淡写地说。
谢池有种开包抽卡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