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恶之城
第三百七十三章 抢地盘
杨玄自然不可能去迎客，到了州廨，正好碰到司仓参军兰申。
梁花花喊道：“可有好心人为我们做个主？”
“兄弟请说。”
白净男笑吟吟的道：“别说我不守规矩，来人，给赵班主两百钱，作为盘缠。赵班主，一路走好。”
“哎！这话说的，老夫还想在这安家呢！”
“拿五十钱来给这位兄弟！”
屁事没有。
一个大汉扔了个包袱过来，落地呯的一声，很沉。
“兄弟我也想来这里摆个摊，如何？”
男子笑道：“在下姓王。”
“那是官府！”
“好说。”
“那就去别处。”
“明日奴早些来帮衬。”
言笑不禁生出了些危机感，想想回头要自己琢磨一番这些事务，好在娘子需要时帮衬一把。
赵德冷着脸，“报官坏了咱们的名声，以后那些杂耍的碰到咱们，都说咱们是官府的走狗。”
周宁只是含笑。
啪！
比拳头比不过，比刀子也比不过。
王氏来了。
“是。”
“是。”
“郎君。”黄二看向梁花花的眼神中多了些别的意思，“昨日盘根底的那人可要小心些。”
仿佛马氏先前没来过。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也是一种传承。若是弟子不养师傅，师傅凭什么贴心贴肺的养着你，教你绝技？
老贼出了州廨，见王老二蹲在杂耍那边，就摇头笑了笑，随即走了。
打不过啊！
狞笑道：“来，和耶耶的大刀比比！”
梁花花怒了，“我不走！”
她翻出了一把菜刀……作为卖艺人，自己做饭是本分。
黄二就简单了，就是干苦力的，外加打手。
六位官夫人一个不拉的都来了。
“……”
“客气，只是糊口罢了。”
梁花花站起来，说道：“先打一场，再报官。”
“第二……”白净男子看着梁花花，“我勉为其难，收了这个女子，帮你养几年。”
依旧是恭谨告退。
“老二呢？”
女家的庞大资源是一回事，世家女娶进家，相夫教子不在话下。辅佐自家男人hetushu.com.com上进，教导子孙上进，树立家风……
“赵班主生意不错啊！”
梁花花下腰。
“见过夫人。”
“收了马上禀告，这边回礼。”
白净男收回手，活动了一下。
“咱们从别的地方来，刚到陈州，赵班主也是同行，老话说的好，同行见同行，两眼泪汪汪。”
送走最后一位官夫人，周宁起身，“让厨子带着人去采买，准备明日的宴请。”
她在长安周氏时，主要协助内宅事务，外面的事务也有涉猎，不过不是主要职务。
杨玄想到了家中正在准备的酒宴，不禁一笑。
花红有些得意。
这样的风水宝地可遇不可求。
“拿刀砍啊！”梁花花丢掉棍子，就去寻刀子。
“人来了就好。”
摸出一把短刀，冲着自己的下身看看。
司仓参军的职责就是这些。
那些男人为何拼命想迎娶世家女？
和方才马氏一般的开头。
而阿宁不但是贤内助，更是美若天仙。
“黄二。”
话音未落，一个大汉走过来。
钱氏也弄了木棍子在手中。
十五岁的梁花花长得水灵灵的，从十岁开始跟着钱氏学艺，五年来，几乎把钱氏的绝技都学会了。
一群周氏的人涌进杨家，就杨家那几口人，用不了几年就要被演变成周氏第二了。
“是。”
几个大汉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肌肤白净，看着很是和气，笑吟吟的拱手：“赵班主。”
梁花花嘟囔，“同行见同行，背后扎一枪。”
钱氏低声道：“来了。”
赵德点头，“临安如今越发的繁茂了，有钱人也越来越多，咱们的收益也令人眼红。昨日那人老夫一看便是刚来陈州，这是想套咱们的根脚，若是觉着可欺，就会出手驱赶。黄二你最近抓紧练练拳脚棍棒。”
“呵呵！”赵德淡淡一笑。
赵德叹道：“杂耍杂耍，只能成不能败，一败，名声就坏了。”
“这般说却是有些贬低了兰参军，不过夫君说过，这叫做什么……”和*图*书周宁还想了想，“上下协同，缺一不可！”
只是，她们都是私下来的。
娶妻娶贤，诚不我欺。
“王郎君。”
“赵班主这个地方堪称是临安最好，挣钱不少啊！”
晚些，几个参军来禀告今日的事务。
妇人钱氏是这个班子的灵魂，她的杂耍技巧颇为出色，最厉害的便是下腰，能反转身体，把脑袋反向从双腿中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枝花。
赵德退后，和黄二并肩，准备动手。
“呵呵！安家？我倒是有两个法子。”
昨日来了个生人试探，不是善类。
“这些女人啊！”花红一进屋就摇头晃脑的感慨，“先前一个个矜持，背过身却悄然来求见娘子，这是想单独来示好，最好其他人都别来。”
“当然。”
梁花花以前做乞丐时，深知一块好地盘的好处。哪里贵人路过多，哪里只是穷人走的小道，她门清。
所谓试试就是亮相之意。
“下腰！”
可钱氏年岁也不小了，干不了几年，这几年就收了几个弟子，最终留下了有天赋的梁花花。
所以，梁花花咬牙切齿的道：“郎君，和他们拼了！”
“那第二呢？”
杨玄大清早就说道：“今日家中都听你指派。”
“是。”
“好说。”
“这里是州廨斜对面，你觉着刀枪能用？”
不提那几个大汉，就一个白净男能横扫了他们整个班子。
“好！”赵德抚掌，“何时能试试？”
“使君到了陈州，刚开始只是司马，我家那位就知晓司马不凡，这不，回头司马就带着太平军灭了瓦谢，哎哟！那可是咱们北疆多年来灭族第一人啊！”
“同行相见，就该给碗饭吃，赵班主觉着可是这个理？”白净男笑道。
这二人是干力气活的，搭架子，收拾东西，收钱……
“来啊！”
当初准备陪嫁的人口时，周氏想多弄些人手过来帮衬，可周宁却拒绝了。
刚回来坐下。
“我啊！”
“也是。”
人一旦生出了上进心，就会主动学习，和_图_书主动观察，慢慢的，就从侍女变成了管事。管大娘就是如此。
梁花花瞬间炸毛，跳起来骂道：“养你娘呢！”
“人不在多。”黄二昂首挺胸。
“哎哟！这话回头奴就说给他听，保管他今日会乐的睡不着。”
梁花花冲着男子叫嚣。
这样的高难度动作每每能吸引观众打赏。
“可我就看中了这里，赵班主，我打听过，你在这也不少时日了，钱也挣的差不多了，该走了吧！”
马氏笑的合不拢嘴，“哪里，没有使君的指导，我家那人哪里会弄这些？”
老贼进来，“郎君。”
马氏回来了。
她回身，“黄二还等什么，动手啊！”
弄不好打断腿也说不定。
白净男淡淡的道：“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为了你等出头。”
白净男笑了笑，把右手朝着身侧张开。
白净男笑眯眯的看着梁花花，“这双腿不错。”
管大娘看着她，“奴对于官夫人这些知晓的少了些，今日差点误了娘子的事。”
“可我问过，这里最多只许一家。”
“去迎客。”
黄二哆嗦了一下，“郎君，咱们打不过。”
周宁也没问。
梁花花是个乞丐，钱氏看中她后，就教她练了几日，没想到进度一日千里，于是便成了赵德和钱氏眼中的未来梁柱。
“这只是北疆的州里。”周宁说道：“以后子泰会调动去别处，到了那时该如何与那些官夫人相处，咱们不能墨守成规，要根据地方和人的秉性来决定姿态。不过有一条，要拉开些距离。”
不收别人不安心，收了就有些受贿的嫌疑。
“那我就指派指派夫君。”
赵德佛拱手，“还未请教……”
钱氏在教导梁花花。
若是不走，这些人会悄然动手。
马氏没说自己去而复返的原因。
玩杂耍的，老了之后没啥本事，出来多年，家中也没了田地耕种，若是没有积蓄，晚景会很凄凉，要么去做工，要么就去酒肆里帮衬，说些自己当年走南闯北见到的事儿。
周宁问道：“果真？”
木棍子断为两截。
“有修为！”赵德面色剧变。
黄二有些心慌，“郎君，要不走吧！”
杂耍班子来陈州时日不短了。
“试试？”他笑着问道。
周宁起身相送。
“老二说是出去转转。”
“干啥？”
轻松的反钻进自己的两腿之间。
身后大汉拎着木棍子，冲着他的手臂奋力一劈。
她自己抄起棍子就准备冲。
“还是个泼辣的？我喜欢！”白净男子微笑。
周宁坐下，拿起了医书。
态度都变了。
比惨？
如此，周宁今日就能和那些官夫人们放开嗨。
除非他们不出门，否则迟早会被这群人毒打。
“单手撑地，准备翻转。翻！”
想到这里，杨玄说道：“老二。”
“刀枪呢？”
一直蹲在对面的王老二站起来，吸吸鼻子。
“见过使君。”
所以，大多玩杂耍的都会在自己退下来之前找一个或是几个弟子，悉心培养，后半辈子就靠弟子养着。
赵德退后，面色煞白，“有话好说。”
“第一，赵班主带着人离开临安城……一山不容二虎，赵班主不会不知晓这个道理吧？”
赵德说道：“兄弟觉着还不够？做人，不可太贪心不是。”
“客气。”
周宁笑道：“坐。花红，茶水。”
所以历来杂耍都是高危行业，不出事则以，一出事轻则受伤，重则没命，名声也坏了，再想挣钱难上加难。
杨玄回到值房。
我的运气真是不错。
作为班主，赵德原先也是玩杂耍的，只是年岁大了，筋骨不如以前，一次失手受伤后就收了心。后来和钱氏相遇，一个想寻求庇护，一个需要个好手卖艺，于是一拍即合。
可这里一日能挣数十钱，两百钱不过是数日功夫罢了。
“那你回去一趟，告诉娘子，就说中午我就不回去了。”
“夫君提过兰参军。”马氏的男人是司仓参军兰申，周宁说道：“夫君说兰参军做事认真，陈州的赋税从来就没让他操过心。临安城中每日那么多商贩，却
m.hetushu.com.com井井有条，皆是兰参军之功。”
钱氏摇头，“花花如今还得奴扶一把，何时能自己翻过来，十次成十次，何时才能出手。”
所谓班子，班主叫做赵德，四十多岁；一个年轻人叫做黄二。
“夫人，王氏来了。”
第二日，周宁在家宴客。
速度很快，周宁甚至还坐在那里没动。
管大娘交代下去，和周宁一起回了后院。
拼个屁！
白净男子笑道：“赵班主，这是打发乞丐呢？”
“郎君。”
兰申显得很热情，多了些自己人的味道。
而正大光明的收了，回头回礼，一来二往，反而增添些人情味和烟火气。
马氏看了周宁一眼，“使君任职刺史后，这陈州的变化肉眼可见呐！百姓都说好，官吏们也没有不服的……”
也算是一个放松吧！
管大娘笑道：“你倒是聪明。”
马氏随即起身，“如此，奴就不打扰了，明日奴早些来，若是有需要帮衬的，夫人只管说话。”
那么还能比什么？
州廨斜对面啊！
赵德对此很期待。
钱氏也有些发慌。
枕头风呗！
“是个泼辣的少女。”白净男笑道：“这样的少女，培养几年便是咱们的台柱子，能用十年，好！”
“另外，告诉家中人，这些妇人若是给好处，不多就收了。”
现在钱氏就准备开发一些自己都做不到的技巧，教授给梁花花。
对于梁柱，赵德的心思很复杂，一方面要哄着，一方面要压着，否则梁花花一旦心气提起来了，以后再难控制。
白净男的耐心渐渐消散，“如此，你便留下。跟着我要懂规矩，否则打折腿。”
等他们走后，卢强笑道：“原先这六人和使君还有些生疏，今日一看，竟然都热络了，却不知为何。”
经过的有钱人和贵人太多了。
梁花花蹙眉，“可咱们人少。”
梁花花一个翻身，身体轻盈的弹了起来。
可赵德苦笑道：“花花，好了。”
“这是我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迎娶一个世家女，能改变一个家族未来百年，乃至于数百年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