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恶之城
第四百零六章 自己会去寻个答案
那么是谁？
“是。”
杨玄只是随口一问。
周遵面色微变，盯住了老仆。
那仆役看了老仆一眼，眼神不对劲。
“那么，当年之事你等知晓多少？”
仆役进来，欢喜的道：“姑爷回来了。”
老仆是杨松成的心腹，知晓许多事。
“没错。”老贼抚须，一种元老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龙有角！
“无需自称小人。”
老贼点头。
老夫找了……
皇帝？
无角之幼龙！
老夫去求个公道，被官员令人毒打。
“都死了。武皇登基后，全数弄死了。”
那些贼人开始突围，被弓箭射杀大半，剩下的也被长枪捅死。
“是。”
“觉着死人复活了？”
杨玄想到那对夫妻，也就是自己的祖父和祖母，不禁头皮发麻。
“不，是讨逆！”
“那就如此吧！你带着些人跟着我，其他的去陈州。”
起兵？
“老夫能怎么想呢？”屠裳笑了笑。
杨玄由衷的道：“辛苦了。”
“所以，你怎么想？”老贼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公道不及他们谎报的功劳。
“所以，这不就了了？”杨松成笑的惬意，“男女之间，不过是一晃而过的情义。”
唯有皇帝才有这等动机和能力……阻拦杨氏刺杀杨玄，激发周氏和杨氏之间的矛盾，从内部瓦解一家四姓的联盟。
“不分胜负。”
“没人认识。”林飞豹解释道：“时过境迁，当年的老人去的去，被杀的被杀。李元父子清洗的太彻底了。”
这是杨玄一直想问的问题。
虬龙卫……
老夫的孙儿，孙女。
若是周氏，周遵此刻不会如此怒不可遏，而是会咄咄逼人。
“是。”林飞豹恭谨的道，那些大汉喜不自禁。
杨玄扶起林飞豹。
“老狗！”
“啧！”老贼觉得自己小看了屠裳。
老夫一盆一盆的打来了水，更多的人来了。
老仆觉得不大妙，赶紧说道：“周氏与杨氏多年的交情，若是有什么误会，晚些阿郎自然会亲自向周侍郎解释……”
……
“啧！他和-图-书们可知晓你等动手的方式？”
周遵神色平静。
是说笑吗？
那一路，老夫的脚是软的，一个孩子都能轻松推倒。
“快去把他叫回来！”
“这群大汉只凭着肉身就能轻松击溃修士，世间能拥有这等护卫的会是谁？无需仔细想就能明白……这是贵人的护卫。”
和杨松成当朝争执了一番，翁婿联手给了他一巴掌后，周遵的心情不错。
“老夫，自己会去寻个答案！”
老夫，有些迫不及待了！”
“非池中物不好？”
屠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譬如说，杨氏和方外的关系。
那些官吏，那些将士都围着那条街道，老夫看着家成了火海，就下跪，恳求他们放老夫进去。
杨玄有些不安，但渐渐消散。
“如何？”
老夫回来了，可他们却再也无法开口。
那时老夫还喜欢看热闹，也跟着人流过去，只看到冲天的火光。
抛开这个话题，杨玄只觉得遍体轻松，一种红日初升的感觉让他精神倍增。
“收了。”
数十人就这么做了替死鬼。
这是皇帝一直想做的事儿。
“是。”
“铁匠铺的生意如何？”
“进来！”
林飞豹想了想，“是。我也记得郎君。”
周氏！
他知晓杨松成心狠手辣，但想着那是自己的女婿，杨松成好歹也得担心自己翻脸的后果吧。
林飞豹说道：“小人还记得郎君。”
“呵呵！那位贵人给郎君留下了这等强横的护卫……还有怡娘，老夫总觉着怡娘看着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女子，若是她要较真，陈州那些贵妇人没一个的气质能及得上她。这样的女子，却甘为郎君的女管事……”
……
杨松成那边来了老仆。
火灭了。
女婿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个工具，杨松成会不会觉得杀了杨玄，自己依旧不敢翻脸，不会翻脸？
老二呢……屠裳寻了一番，发现王老二蹲着一具尸骸的边上，一边好奇的揉捏着尸骸的身体，一边吃着肉干。
公道不和_图_书及他们的官帽。
周遵双拳紧握，又缓缓松开。
艹！
林飞豹的眼中多了敬意，“我等都劝过，陛下说了，孤若是远遁，倒是有机会。可远遁之后如何？”
“起来。”
“宣德帝的护卫呢？”
可现在他只是有些不安。
等他登基时，宫中的平均年龄下降了一大截。
“好说！”周遵此刻觉得杨松成也颇为可亲。
“延寿宫。”周遵咬牙切齿的道：“老夫记得，杨氏与延寿宫多年的交情，可对？”
“禾苗！对，禾苗，老夫一直觉着郎君就像是一株禾苗，正在地底下挣扎着，只等积蓄够了足够的力量，等待春天来临时，就会从地底下破土而出。”
仆役说道：“姑爷亲手拷打问出的口供，那二人的尸骸此刻正在进城的路上。”
“盯着杨氏，小心他们对子泰下手。”
“是吗？”杨玄摸摸眼角，心想杨略可没说过此事。
……
老夫早上出门时，他们还叮嘱老夫早些回来。
那一刻，老夫把祖宗交代的规矩忘了，杀了官员，提着他的脑袋去祭奠家中亲人。”
若是林飞豹等人展露过修为，哪怕是在北疆，他们也只能换个动手的方式。
“周侍郎。”
“没查到。”
“我对你有些印象。”杨玄想起来了，“安仁坊的那个铁匠！”
“我等知之不多。”
“当年，你等是如何逃出来的？”
老仆笑道：“此事定然是误会，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老夫拒绝了别人的帮助，一人在废墟中翻找。
“查了吗？”
太子的护卫。
周氏没有镜台这等庞大的机构，所以无法查到这等消息。
就算是跑不掉，好歹也得试试吧？
“有人看到两个脚程了得，恍若神仙的男子跟着姑爷出了城。”
屠裳说道：“从到了大唐之后，老夫就一直在观察。郎君文武皆能，这是好事。可老夫在郎君的身边久了，隐隐觉着郎君非池中物。”
“阿郎，周氏的人出城了，心急火燎的。”
杨玄只觉得一股股巨浪迎面和图书扑来。
林飞豹默然。
“郎君！”
杨玄问道：“那么伪帝父子可知晓？”
“好。”屠裳叹道：“可郎君在陈州收拢民心，收拢军心，这是要作甚？”
虬龙卫的实力让杨玄有些眼馋，若是不能用，那便是坐拥宝山而不能取，那种难受啊！
杨松成不可能对周遵下手，那会引发两边的大战。
哪怕是一伙儿的，可彼此之间都藏着戒心，也收集了不少盟友的消息。
“郎君，姑爷去了城外。”
那些官吏笑意盈盈，轻声说话，老夫耳朵好，听着他们说什么……报功。
官吏不拿正眼看老夫，那些军士驱赶老夫。
“你等以往可曾展露修为？”
“郎君是那位贵人的子嗣吧？”
那是老夫的妻子。
“是。”
“认得，只是见面时怕是有些不妥。”
周遵松了一口气，“那老狗还是知晓分寸的。”
老贼点头，“是啊！贵不可言的贵人。”
“哦！”
“延寿宫。”
阿郎的谋划虽好，但却忘记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老贼问道：“想到了什么？”
他自问自答：“老夫最想做的是，掀翻这些吃着百姓的血肉，却不把百姓当回事的狗屁皇帝，让他们变成百姓脚下的蝼蚁！”
周氏的人快马冲出长安城。
“当年我等曾与宣德帝的护卫私下交手。”
“不曾。我等在宫中也就和宣德帝的护卫动过手。”
老仆干笑，“定然是误会，老奴这便去禀告阿郎。对了，周侍郎，下衙后的酒宴……”
这便是太子的别称。
老仆心中一冷，心想两个修士出手，按理该是手到擒来的事儿，竟然遇到了什么见义勇为的路人。
“这你得去问郎君。”
“这些年你等都是这般过来的吗？”
而今日便是一个契机！
“那么，谁知晓你等的实力？”
轰隆一声，老夫看到自己的家，塌了！
功！
“在东宫时，我等用的是刀，不过陛下当年并无危险，我等在东宫露面不多。”
“宣德帝。”
啧！
看看这群大汉，气血强悍和*图*书的连修士都无法抗衡。当他们出现在太子的身边时，天下有几人能突破他们的防御？
可他仔细一想，才发现自己错了。
“老夫不知刘使君如何，可老夫在郎君的身边久了，却隐隐感到些……说不出的东西，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地底下一直想冒头。”
“阿郎想请周侍郎下衙后一起饮酒。”
杨松成点头，“叫他们准备酒菜，下午下衙后，老夫请周遵饮酒。”
都卷缩成了一小团。
“虬龙，何为虬龙？无角之龙。”屠裳苦笑道：“听到这个名字时，老夫就彻底的明白了。原来，郎君往日的种种皆是在布局。”
老夫活了半生，一直循规蹈矩，哪怕身负祖传的枪法和兵法，依旧活的无声无息。
没多久，消息再度传来。
“刘使君也是如此。”
路人能杀了两个实力强大的修士？
“应当知晓些。”
“今日之后，你等就跟着我吧！”
五十一条大汉跪在自己的身前，用一种近乎于虔诚的语气说着。
“出城后，姑爷他们遇到了两个修士追杀，幸而遇到了见义勇为的路人，斩杀了两个修士。”
他没发现，若是刚到长安时听到这等事儿，他定然会愤怒，会愧疚，甚至是痛苦。
他们放开了封锁，老夫和那些幸存的街坊走进去。
武皇后期，李元父子杀入宫中，把宣德帝和武皇的身边人杀了个精光。
“也就是说，现在你等出去，认识的人不多？”
“还好。”
“不，郎君的一双眼，长的和陛下一般。”
隐居？
……
老夫的儿子，儿媳。
呵呵！
虬无角！
周遵神色阴郁。
是谁出手了？
可我怎么看到你一脸自信的模样？
周遵盯着老仆，一字一吐的问道：“那修士……来自于何处？”
“宣德帝说笑，虬龙卫可破皇宫。”
“那日，老夫归家，在路上见到那些行人神色紧张，或是兴奋，都往那条街道跑，老夫还在想是闹出了什么大事。
“虬龙卫，见过郎君！”
“是。”
第二次，李泌带着人https://www.hetushu.com.com杀入宫中，再度杀了一批老人。
杨松成笑道：“女婿对于我等世家而言，也就是个联姻的工具，换一个又能如何？至于什么寡妇，我等世家的女子，谁会、谁敢嫌弃？大不了，杨氏选一个了得的小子娶了他的女儿。”
屠裳微笑，“你想问……郎君的对头定然有宫中的那个爬灰皇帝，老夫敢不敢，愿不愿跟着郎君干，对吧？”
虬龙，一说幼龙。
“他……他为何不走？”
原来，老夫看的是自家的热闹。
能十余年如一日的蛰伏在长安城中待命，这份忠心啊！
老仆笑道：“那周宁美貌，据闻气质尤佳，多少男儿为之倾倒。若是得知她做了寡妇，估摸着动心的依旧不少。”
对于这等人来说，隐居还不如一杯毒酒了断了自己。
“什么东西？”
“收了之后，大部分人马上赶去北疆。对了，曹颖和怡娘可认得你等？”
“看到郎君的那一刻，我等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是。”
“陛下早有察觉，寻了数十人代替，那些人以为一把火烧死了虬龙卫，殊不知，我等早已潜入了城中。”
屠裳说道：“从老夫冲着那个官员挥刀的那一刻起，什么帝王将相，什么王朝威严，什么天下兴亡，都与老夫无关。你可知老夫最想做的是什么？”
老夫想杀人。
大概是看多了的缘故吧！
“修士的肉也是这样啊！”王老二有些失望。
屠裳问道：“郎君想造反吗？”
“这便是缘分。”
“可他的女儿做了寡妇。”老仆觉得这事儿怕是难以解开。
“这等时候他还出城作甚？”周遵怒了，“他是不知晓杨松成的狠辣，追回来。”
“是了，讨逆。那么，郎君若是想攻城，老夫便帮他架梯子。郎君若是想杀皇帝，老夫便为他递刀子……
虬龙卫！
周遵有些坐立不安。
杨玄突然失笑，“你等知晓的，曹颖应当也知晓吧？”
宣德帝当政时期，大唐的国力处于最顶峰，太子起兵，谁愿意跟随？
“姑爷说，今日他出城乃是被人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