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恶之城
第九百三十二章 这是我的内州
彭志想自尽，可长剑搁在脖颈上却拉不下去，最终被生擒。
大唐若是想征伐南周，正当其时。
现在，他拿下了内州。
软骨头！
“对于皇帝而言，南疆此刻风起云涌，张楚茂被石忠唐逼的节节后退，此刻出兵，便是给了张楚茂翻身的机会。”
“出发！”
杨玄摇头，“新政是割那些既得利益者的肉，必败！”
杨玄说道。
这什么跟什么？
大唐对外一直温温吞吞的。
“肖宏德说你跟着一起去了。”
轰隆！
多少年了。
姜鹤儿和赫连燕嘀咕。
没错，内州守将便是甄斯文。
他被带到了大堂里，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了杨玄。
杨玄带着众人出了官廨。
“文人无耻起来，武人确实是比不上。”
“国公呢？”
到了城外，只看到乌压压一片人。
因守军势大，故而肖宏德并未令人堵塞城门，此刻却成了败笔。
杨字旗下，杨国公意态闲适的看着城头，“这是，要破城了？”
裴俭说道。
杨玄颔首，“忙你们的。”
肖宏德突然笑了起来。
“内州一下，格局大变。大唐若是想攻伐南周，正当其时，你说，朝中可会动心？”
杨玄进去，就看到大堂的房梁下吊着一个人。
肖宏德面色惨白，彭志满头大汗，“他才数千骑，如何能拦得住？”
有人屈指。
南疆，北疆。
“什么药？”
杨玄问道。
赵多拉说道：“老夫的小腿，是自己打断的。”
造成了如今朝中将星凋零，即便是有，和皇帝的关系也一言难尽。
杨玄说道：“金山城尽数带走，其它的，抽七成。”
“说说。”
杨玄厮杀的次数太多，见到太多硬骨头……比如说此刻吊在房梁下的肖宏德。
赫连燕出来，“国公，我锦衣卫的兄弟昨夜伏击此人，说是一箭射中脸部。”
软骨头任何地方都有，军中也不少。
国公此战打酱油，带着数千骑在周边玩的不亦乐乎。
打饭时，将士们发现带着围腰，一本正经拿着勺子的，竟然是国公。
杨玄眸色温和，仔细看去。
于是，他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权谋上。
和-图-书杨玄冷笑。
哪怕是南周在大唐南疆搅风搅雨，支持异族叛乱，大唐也忍了许久，直至忍无可忍，才发动南征。
半个时辰前，裴俭已经派人去了。
“肖宏德就在里面，我等不知是要死还是要活的，故而没打进去。”
前面是一生的总结，数十字写的有些凌乱，甚至语句都有些毛病。
“他没死？”
但现在北辽的牵制成了个笑话……内州都丢了。
裴俭来了。
这个局面不改变，迟早会葬送大唐。
唯一一个还有些气息的军士喘息着，问道：“不是才到八吗？”
“国公，最后一股残敌已然肃清。”
“跪！”
裴俭派去的使者回来了。
“公心啊！”杨玄叹息。
那一次南征，杨玄看到了南周都城。
“郎君，饿了。”王老二可怜兮兮的道。
杨玄负手，深吸一口烟气。
主将跑了，城头的守军随即崩溃。
数日的惨烈厮杀，早已磨去了守军的意志。
三成还是少的。
赫连燕摇头，“郎君想从此等事上判断林雅内部的关系。”
可现在这人还活着啊！
将领解释道。
赵多拉是被架进来的。
杨玄摇摇头。
“杨狗，老夫恨不能吃你的肉，剥你的皮！”
裴俭单膝跪下。
太特么狠了！
让老板亲眼目睹破城时刻，这是每个下属都该想到的事儿。
杨玄破燕北城和南归城不稀奇，但把两座城池纳入北疆疆土，却震动了长安。
杨玄勒马问道。
可北辽在侧牵制着，最终只能撤兵。
“进城。”
杨玄有些诧异。
“国公。”
“这态度转变的快了些，拷打！”
哒哒哒！
赵多拉本是被架着，突然奋力挣扎。
世家门阀，宗室，权贵，豪强……军队。
杨玄想到了林骏。
“潭州林骏领军两万，被国公击退！”
众将：“……”
马蹄声中，众人抬头。
“十、九、八……”
杨玄伸手，王老二说道：“就怕有毒，郎君将就看吧！”
大唐的弊端比之南周只多不少，而且阻力之大，令人头皮发麻。
一波箭雨下去，世界清静了。
案几和*图*书上有一张纸，王老二拿起来。
杨玄拍拍他的肩膀。
“郎君。”韩纪上前一步，稍稍落后杨玄一些。
老林看来，对家眷颇为纵容啊！
韩纪摇摇头，“不会。”
“十息内弃刀跪地！”
这是我的内州！
这是自我安慰……杨玄都出现了，就是最好的说明。
杨国公打菜不会手抖，赢得了将士们的尊重。
“败了！败了！”
半个时辰破城，这个判断让裴俭微微点头。
府兵制败坏后，现在弄了个募兵制，以至于边疆节度使形同于土皇帝。
数十大嗓门军士聚拢城下，喊道：
“郎君怎地也喜欢打听这等事？”
“人就是如此，割别人的肉易，割自己的肉难于上穷天。”杨玄难免想到了大唐的现状。
——毒妇，你不得好死！
后面笔锋一转，格外犀利。
杨玄莞尔，“那你不怕？”
不过，每个碗递过来时，都在颤抖。
连江存中都想吐血。
“那地方能轻松一年两熟，不缺粮食，不过，每年都会有不少流民，每年都能听闻饿死不少人。”韩纪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一个文官来请示，“国公，内州下，各处百姓如何处置？”
“另外。”杨玄说道：“令人去桃县，告知司马，移民之事要抓紧，寒冬之前尽量多的把那些流民送过来，开春才好耕种。”
“恭迎国公！”
“这笔账，回头再和他们慢慢的算！”
“招降！”
杨玄记得遗书中提及了此人，肖宏德觉得愧对自己的智囊……黄泉之下再相聚。
杨玄手指南方。
江存中说道。
“嗯！”杨玄说道：“喊话，潭州林骏领军两万，被我击退！”
裴俭行礼，“皆是国公栽培！”
这位压根没有请示，径直带着两万骑就来了个突袭。
架着他的两个护卫手上发力，啪的一声，竟然别断了他的手骨。
城头，越来越多的北疆军涌了上去。
乌达说道：“兄弟们见到他时，他正拿着一柄长剑搁脖子上玩呢！让他丢掉，手一松，人就跪了。”
听闻要破城了，国公估摸着会有些悻悻然吧！
将士们行礼。
“老韩。”
杨玄没在意这个小插曲。
曾光说道。
他跌跌撞撞的往后去，跳下城头，上马，往城中去了。
彭志抬头，“老夫……老夫觉着，详稳去了，好歹以后得有个人祭奠不是。”
中郎将……
长安的安乐侯，历来都是为被俘帝王准备的。
“详稳的娘子乃是林雅的妹妹，手段……狠辣。”
“是。”
长安不同意，就是逼着国公自己封官。
守军的士气早已跌落谷底，但骨子里的悍勇让他们不肯溃逃。
杨玄坐在案几上，房梁上的肖详稳依旧随着微风摆荡着。
小腿……看样子是断了。
百姓拖儿带女，背着包袱，或是跟着大车，茫然而有些绝望的看着出来的杨玄。
杨玄不禁低头看了一眼。
北疆军随即涌入。
“这也是年胥支持孙石发动新政的缘故。再不变，他担心自己成为第二个安乐侯。”
第三日，大军凯旋。
这其中，肖宏德的放弃起了大作用。
“是。”
杨玄愕然。
随着裴俭的命令，守军大多跪下请降，少数负隅顽抗。
说是亲自下厨，不过是做了个厨房总监而已。
偶尔，破一两座城池，但随即撤离……这是不想和北辽大战的缘故。
杨玄微笑着，“此次，你很好。”
“彭志？”
裴俭：“……”
“小腿呢？”
脸颊上的伤口肿起，看着就像是长了两个大包。
“据闻，各地都在抹黑我！”
赫连燕摇头。
一旦让北疆自行封官，那就是事实造反。
一个军士进来，“赵多拉请见。”
呃！
一路到了官廨外，数十守军在维系着最后的尊严。
原先北疆的名声不大好，杨玄更是被称为杨逆。
俘虏不用问，国公的习惯，都赶去修路，挖水渠。
“见过国公！”
“如此，我便放心了。”
城中几处烟火，那是残敌临死前纵火制造混乱。
“半个时辰！”
韩纪笑道：“这时候就能看出国公当初接纳那些流民的好处了。”
澄阳城就在脚下。
可等北疆接纳了北方无数流民后，在北方，杨国公的名声扶摇直上。
武皇后，实际上大唐依旧有
和图书磨砺将领的地方。“你是说……土地兼并。”
裴俭问道。
而南疆，张焕一走，就成了皇帝和杨松成暗战之地。
“为何？”
守军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节节后退。
帝王觉着高居九重天，就算是北疆，也只敢暗中不听吩咐，无人谋反。
这便是效忠之意。
有将领厉喝。
他带着护卫们出了官廨。
大将到手！
护卫说道：“就在先前，潭州刺史林骏率两万骑突袭，国公领三千骑列阵拦截，林骏，退！”
“大好机会啊！”杨玄再度叹息。
杨玄看着众人，“此战后，我当上疏朝中，为你请功。想来，一个中郎将，朝中是舍得的。”
“见过国公！”
所以，这个中郎将，板上钉钉了！
他有些忐忑，觉得给国公丢人了。
杨玄说道：“十息！”
杨玄摆摆手。
大将到手！
“林雅，就没个说法？”
“南周富庶，若是能握在手中，大唐国力平添三成。”
“国公，城中至官廨一带肃清。”
“出去看看。”
“为何？”
“该请国公来了。”
林骏一败，城头士气顷刻间就跌落谷底。
“管了，呵斥了一通，说是动了手。详稳于是又弄了两个侍妾。过了半月，一个说是撞门框上撞死了。一个说是切菜，抹到了脖子……”
赵多拉倒在地上，目眦欲裂。
他走出了大堂，身后有人把肖宏德放了下来。
“是！”
呯！
甄斯文几乎没有思索。
是乌达的护卫。
“郎君这话精辟。”韩纪笑道：“除非年胥准备好镇压谋反的大军，做好了南周混乱十余年的准备，否则，这等新政，必然虎头蛇尾。”
自武皇后，大唐就再未能开疆拓土。
“这是要行刺？”
解决了南周，不但能少一个劲敌，更是能获取无数财富人口。
数十军士抱着木头正在撞击城门。
牛肉和牛骨头在一起熬汤，熬的浓香四溢，再加入菜干，同时烙饼……
城门被撞开。
所有人都带着古怪的笑意。
哒哒哒！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关门！”
杨玄说道。
这态度，没说的。
骑兵们蜂拥而入。
这不是坏事儿！和图书
“多谢国公。”
他回身，“我下厨！”
“……家中侍妾都死光了，详稳不怕这个，可有一次，他突然心中一动，请人悄然查了自己平日里喝的酒水。里面……有药。”
大唐开国时，名将云集，但所谓的名将，多是打出来的。
“郎君，是肖宏德的遗书。”
“该赏赐肖宏德才是！”
这不只是平步青云，这是直接飞升了。
彭志低头。
王老二说道：“不怕。”
“原来如此！”姜鹤儿做个鬼脸。
没人回应。
到了和平时期，所谓的名将多名不符实。
杨玄觉得这事儿不对，“寻个人问问。”
“国公威武！”
杨玄指挥上百厨子做饭。
“能让男人……做不成男人。”
杨玄摇摇头，“肖宏德说的毒妇是怎么回事？”
无数百姓跪下。
“是，世人皆贪婪，有钱人比穷人更贪婪，敲骨吸髓，恨不能榨干百姓。以至于富庶之地，却遍地流民。”
彭志低头，乌达拔刀，用刀尖挑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抬头回话！”
“这是内州！”
“说国公是万家生佛，这名声太好了些，这不，就引来了污蔑。有的说国公是让那些流民去冲阵，去冒死开荒……反正没好事。”
“还要多久？”
“连自刎的勇气都没有。”
“他若是有公心，大唐何至于此？”韩纪讥诮的道。
这事儿杨玄有所耳闻，但不知晓详细情况。
外面的街道上全是北疆军。
他想看看林雅对小团体内部的掌控力，以及态度。
杨玄要晚一些，他要交代甄斯文一些事儿。
国公亲自下属犒劳诸军，消息传出去，引发了阵阵欢呼。
“国公，肖宏德自尽了。”
甄斯文一路送出去。
“内州是我北疆的桥头堡，此后将会迎来诸多挑衅，挑战，如何应对？”杨玄问道。
杨玄摆摆手，“尽数杀了。”
“已经去了。”
随后便是狂欢。
杨玄微笑着，“此刻，让我们尽情享受这难得的胜利。今日，将士们轮番享用酒肉。”
抵抗衰微的令人不敢置信。
“半个时辰！”裴俭说道。
可裴九一去，北疆就和长安疏离了。
裴俭带着人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