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内乱，祥瑞，朕要登基
一个身影从井口窜了出来。
“攻城！”
当初大军出征前，不少臣子把这事儿当做是谈资，和家人友人说了个遍。至于朝中吩咐的守密，没人当回事。
关键是，许多世家大族的家主都在蜀地，或是在蜀地悄然返回关中的路上。
秦王说道。
但凡新君登基之前，一定要弄些祥瑞。
“老夫猜测，他是去寻秦王。大周想与秦王联手夹击南疆军。”
官员说道。
一个商人眼中多了恨意，他的女婿和女儿便是在那场闹剧中全家被杀光。
“斩杀？”春育建议。
“跑了，都跑了。”
……
“大王，就在里面。”
“那条野狗，也有今日？”
“和北疆军联手，夹击南疆？”
到了城南那条巷子外，这里已经被军士封锁住了。
老卒面色微变，“不好！”
石忠唐咆哮，“朕，要登基！”
咽喉张开，直接倒。
齐齐看向石忠唐。
贺尊低着头，只觉得大堂里的气氛几乎凝固住了。
军士们在笑。
老卒洋洋得意的看着这些棒槌，“如此，他还能去作甚？”
呯！
众人跟着他往里去。
……
艹！
石忠唐回身，“但凡谋大事，首要在于守密。而你这个蠢货，却恨不能让麾下尽人皆知。”
“谁再敢逃，这便是他的下场！”
一只大手不可阻拦的破开了魏明的格挡，抓住了他的肩膀，只是微微发力，魏明就浑身酸软。
守军跑了。
“蠢货！”
一队斥候在靠近南周一侧歇息。
唯有老卒，神色郁郁的看着南方。
边军们不服气，许多人都说是方崇不懂装懂，葬送了大军。
“嗯？”男子不觉得这事儿有问题。
“哎！前阵子咱们不是遇到一支商队吗？”有人问老卒，“老张你还说那些不是商人，是使团。他们是去作甚的？”
石忠唐两眼一和_图_书亮。
“就在节度使府外面！”
“关中那些世家大族不满秦王久矣，我军黄州战败后，他们必然会担心秦王一统天下，随后会削弱，乃至于镇压世家大族。这些人可会坐以待毙？不会！”
南周。
“最近南疆军没什么动静啊！”
横刀崩碎。
“那是什么？”有人问道。
最近几日石忠唐变得越发的令人高深莫测了。
觉得这事儿真有趣。
老卒点头，“北征失利后，汴京最担心石忠唐派兵报复。王相公此去，多半是寻求与秦王联手。”
一个军士抬起手，手背上的刺青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莫非是去和谈？”
清河城中，人心惶惶。
无人吭声。
男子一怔，“何事不好？”
“南疆就那么大，他们跑不远。”
男子从马背上飞掠而起，轻松落在对岸，就在军士们张弓搭箭时，丢出一块牌子，“情人司密谍，给我两匹好马，另外，干粮饮水。”
——人临死前都会回光返照，看着，满面红光！
“诸位。”上首的年长商人干咳一声，“如今石逆大败，北疆军必然会接踵而至。咱们该怎么办？”
贼配军也敢议论国事吗？
这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没有主事人，谁敢暴动？
急促的脚步声中，一个将领跑了进来，见到现场的惨状愕然，然后赶紧禀告：“大王，北疆军距离清河不到三十里！”
韩纪欢喜的道。
军士心痛的道。
“你也没有好下场！”
人心向背，在此刻显露无疑。
横刀从魏明的小腹刺入，从背后穿了出来。
缺乏的只是时机。
“老夫怎地觉着，这风雨欲来啊！”
魏明的横刀此刻也到了石忠唐的脊背后。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中的那位驿卒，若非身处明末时，他不会谋反，也不敢谋反。
登基大典在他的www.ｈｅｔusｈu•cｏｍ•ｃoｍ催促下不断推进着。
石忠唐兴奋的道：“他们会动手。只需关中暴动的消息传到军中，秦王必然回师。”
至于汴京的君臣出丑，和自己没关系。
秦王的反应意味深长。
在得知北疆军出动后，尽数逃了，不知去向。
官员指着里面说道。
他举手投足皆有一种刻意的缓慢，说话也是如此。
“北疆那阵子缺钱粮，秦王也未曾对那些不满自己的豪强下手。他的规矩，他自己也遵循。自律的人才会有好报，看看，如今好报便来了。”
而且，城中百姓竟然主动配合北疆军清剿叛军残余。
“谁？”
男子接过军士递来的水囊，喝了几大口。
“啊……”
“他这是去寻秦王！”
呛啷！
可接着就传来南疆军被秦王灭了的消息。
他必须要抢在王举回到汴京之前截住他！
自从北征大败后，南周边军便老实了许多，面对南疆叛军的挑衅压根就不敢抬头。
“是，只是竖在何处？”
众人恍然大悟。
魏明的一个心腹走出来，行礼，“大王，魏逆的心腹皆在此。”
男子愣住了，“若是如此……”
贺尊低下头，暗自苦笑。
“这主意不错啊！”
“戒备！”
“听闻秦王有酷刑曰竖杆子。”
老卒接过牌子，仔细查看了一番，问道：“你这是送急报？”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秦王与石忠唐决战，秦王大胜。”
大多城池的叛军逃散，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维持秩序，等待北疆军接收。
“说是在大战。”一个老卒吃了饼子，拍拍手上的碎屑，打个嗝，“也不知这一战谁会胜。”
“无需担心！”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往清河周边散播。
石忠唐猛地拔出腰间横刀，身体前冲。
晚些，一根杆子竖在节度使府外面，那个官和图书员被剥光架了上去。
随后的进攻更像是一次进军。
“自然是痛打落水狗！”
正是动手的好机会。
“是你？”
另一个看似无害的侍从伸手一拳。
汴京在誓师，帝王发表讲话，历数了南疆军的罪恶，随后鼓励将士们奋勇杀敌。
贺尊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石忠唐满面红光。
石忠唐提着魏明的头颅，“杀！”
冲上来的黑影被这一掌拍飞。
“他们走远了，老夫这才敢说。”老卒干咳一声，“当初老夫在汴京殿前司效力，认得那些人。”
“没错。”
众人一阵惶然。
老卒喊道。
“就一口。”老卒接过酒囊，仰头就是一口。
“哦！”
石忠唐的声音比北风还冷。
这是兵败如山倒啊！
“大王！”
所有人进出都能看到这一幕。
水井就在他们中间，上面盖着一块石板。
“人心散了。”
横刀拔|出|来，接着一挥。
进去后不远，右侧有个向巷子侧面凹陷的地方，十余军士把守。
结果，大军还在半道上，事儿就被清河知晓了。
一句话，武人就是背锅的。
“是不错。”老卒砸吧着嘴，嘴里还有酒味，有些发酸。
贺尊叹息一声，“何苦？”
剑光闪过。
魏明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世间从不乏人才。
魏明目眦欲裂，“狗贼，我对你不薄，你竟如此回报？”
对石忠唐这番分析，他嗤之以鼻，在他看来，石忠唐此刻已经有些疯癫了。
魏明眸色深沉，看了两个心腹一眼。
男子飞掠上了马背，“驾！”
就在石忠唐逃回清河的第二日，有官员便衣想潜逃，当即被识破。
这是罪名！
石忠唐果然心动了，问了水井的情况后，说道：“去看看。”
他不禁想到了当初听闻过的一段话。
以往他们还敢靠近小河，甚至冲着河中撒泡尿，笑嘻ｗｗw•heｔｕsｈu•cｏm.ｃｏm嘻的说这泡尿定然会被南疆人给喝了云云。
“是！”众人颤栗。
那些侍卫拔刀，转瞬就把魏明的心腹杀了个精光。
“那么，还等什么？”
老卒摸摸嘴唇，“口有些干！”
汴京君臣大概不会想到，在他们眼中的机密事儿，就这样被边军中的一个老卒给分析的清清楚楚的。
隔着一条小河，对面便是南疆。
棉城，这是南疆朝向北方的第一座城池。
几个商人在家中聚会，很是欢喜。
石忠唐败了！
一骑从南边疾驰而来。
石忠唐身边的侍从轻轻一掌拍去。
只用了大半个时辰，棉城守军就崩溃了。
却没看到石忠唐神色冷漠，甚至是有些厌恶。
……
“当初咱们还说秦王对豪商太苛刻，可苛刻是苛刻，只要咱们遵循他的规矩，那一切照旧。可石忠唐那条野狗，却连罪名都不用，直接抄家灭族，只为了我等的钱粮！”
“汴京大军集结，可来的却是北疆军。”
身后一个侍卫上前，双手握住石板边缘，缓缓搬开。
“是谁？”
这事儿被军中将士诟病许久，但那群文人依旧笑傲汴京。
第二座城池，王老二带着数千游骑赶到时，发现城门洞开，几个百姓胆怯的在外面张望。
有官员尖叫。
老卒说道：“王相公前阵子刚回汴京。”
石忠唐没动，在他身后的魏明大喜，随即拔刀。
但此刻他们却离的远远的。
北疆军不断推进的消息传到了清河。
“屁的和谈！”老卒没好气的道：“咱们都出动了大军，汴京那群文人在大军出征时吟诵诗词无数，其中三成都提及了活擒石忠唐，把他丢在笼子里，或是把他阉割了进宫服侍陛下……你等觉着，石忠唐可会答应和谈？”
石忠唐手握人头，缓缓看向群臣。
“那，便派人去求见秦王。”
“有人来hｔｔps://ｗww•ｈｅtushu•ｃom.cｏm了。”
那些文官会冷冰冰的把这个罪名丢出来，随即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惨嚎声令人不寒而栗。
当北疆大军云集城下时，城头的叛军在颤栗。
众人面面相觑。
看着那些尸骸，石忠唐微笑道：“这可是祥瑞？”
“谁要谋逆？”
众人赶紧上马，刚拔出兵器，对方就到了小河边上。马背上的男子戴着斗笠，身穿一件灰扑扑的衣裳。小河虽不算宽，但战马却无法越过。战马长嘶一声，想止步，可惯性太大，最终摔进了河中。
将领们也暗自不满，可没人敢冲着汴京骂几句。
北征失败的影响还未曾散去，汴京吩咐边军不得挑衅，违者……处死！
他带着群臣出了节度使府，一路去了城南。
老卒不舍的把酒囊还给他，打个酒嗝，心满意足的道：“老夫教你等个乖，看事要看做事的人。王相公是礼部出身，这些年干的最多的事便是出使，或是接待使者。他既然是乔装，必然是想避开南疆耳目，这便说明此行不是与南疆接触。”
他嘶声道：“你竟然知晓……”
一个老人骂道：“这些畜生，早该死了！”
“多处守军逃散。”
噗！
大势已去！
一个心腹出班，“大王，臣听闻城南有水井中大放光芒，臣去看了，果然。于是便令人看守水井，特来禀告。”
“为首的乃是原先的吏部尚书，如今的参知政事王举王相公。你等说说，能动用王相公的事儿，会是什么？”
“差不多了啊！”
一个军士摸出一个小酒囊，“娘的，少喝点！”
石忠唐走过去，“揭开！”
大王，这是昏头了吗？
“就在此处。”
白光没有。
魏明也看到了石忠唐脸上的红光。
石忠唐正在看登基的礼仪安排，闻言摇头。
秦王的心腹谋士曹颖坐镇关中，另有虎贲之师镇压，谁敢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