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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养仙途

作者:乌山夜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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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大成

第六百六十六章 大成

……
“我不想死。”
卢通身后也多了一伙人,其中一个刀疤脸年轻人没有客气,直接骂了回去。
“血中赤气,命中精魂,拔亿世基,欢万劫程。”
“呲!”
一共十三人,围在周围占了三张桌子。
几股热流涌动,把心口、五脏六腑、血胎等全部连通。
卢通没有干涉刀疤脸的挑衅。
“能。”
怒火升腾,让不少人忘了鞭子的厉害。
其他地方的田地仍在蠕动,把火煞、土壤等全部揉搓在一起,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老卢,别费力气了。”
“呲!”
当晚。
“赤云真经……”
“怎么会这样?”
“唰嗤……”
完荣来回看了一遍,还是觉得不想死。
……
“不算。”
“切,还以为真是一个铁打的汉子!”
附近几人立马停手,快步追上去。
剧黍抬手一指。
“呲!”
“拿上。”
没有风,可是红光落下却仿佛又一股裹着火针的风吹来,吹得皮肉生疼。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神墟内一群人围在石矛旁,看着昨天开垦过的田地。
不光小完子不明白,其他人也十分疑惑。
“噗通!”
“咦,老卢呢?”
卢通独自走进田地,看着没有尽头的前方,道:“差不多了。”
“你小子说什么梦话,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完荣,今年十七岁,岁数不大,可是已经上了十几次战场,最后一次失败被俘,被卖到了神墟。
人群转头看去。
又是一个月过去。
入夜时,只剩下卢通一人锄地。
“怕什么?”
卢通抡起大斧。
第二天。
“小刀疤,你他娘的找死!”
剧黍一向选择刑罚。
卢通浑然无觉,耳边想起了许久不曾修行过的《赤云真经》。
“哈哈……”
卢通眼神动了下。
“很多。”
卢通进入棚内,立即有人嬉皮笑脸的问道。
“知道了。”
卢通说了一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有人不敢发问。
“怎么,想过过手?”
不光是他,别人也一样,只不过需要把木板、布条等,换成真正的铠甲。
《赤云真经》打通了法门之间的所有关隘。从此以后,血是血、神是神、法是法,三者互不相扰,又全部纳入赤云https://m•hetushu.com.com,可以随心变幻。
“关你屁事!”
其余人早习惯了卢通的沉默寡言。
二人没有啰嗦,跳出饭棚打在一起,你来我往,出手时全都是卢通每晚练习的《礼仙拳》。
“咚!”
千余人每天奔波不停,已经改变了附近的地貌,可是很多人都被早晨的失落遮蔽,看不见近在眼前的收获。
“呲!”
“大夫莫不是故意戏耍我们,每天都白干,一辈子也开不出十亩!”
“卢大哥,今天有鹿肉吃。”
“老卢!”
蠕动突然停下,整片天地也同时停滞。
人群寂静无声。
坑外等着一个人。
亿万孔窍全部大开,体内、体外再无阻碍,五脏六腑、心脏、血胎等仿佛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当天正午。
田地上没有人,只剩下一团云,以及云朵两侧的巨大手掌。
卢通突然浑身一冷。
第二天。
“这不是开得越多越吃亏?”
“不用,开田是力气活,没有血丹太伤身子,我用不着了。”
剧黍扫了一圈,道:“还有什么疑问?”
大斧没入地上。
人群也在抱怨、暗骂声中散开,各自去重新开垦土地。
卢通继续走出了两步,道:“图一个活法。”
“不可能!”
卢通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粗茶,盯着刀疤脸,道:“拳打错了。拳不实握,并掌是枪,侧掌是刀,肩、肘、膝也可做拳。”
斧刃劈开红光,没入松软田地,土粒被撞开溅射出几点火星。
有人却忍不住,直接道:“那我们昨天开出的田地,算不算数?”
卢通身边人来、人走,最后只剩下六个人。
田地平坦、疏松。
斧刃、土壤的摩擦声一直持续不停。
“快了。”
卢通笑了下,指向不远处的饭棚,道:“人都会死,我也一样。你是想死在棚子里,还是死在地里?”
一炷香后红光褪去。
此法可行。
土丘旁搭了几个饭棚。
刀疤脸气喘吁吁地回来,一屁股坐下,道:“妈的,几天没交手,姓岑的身手涨了。”
“剧大夫,快看,地变了。”
卢通突然醒悟过来,抬起手,看着两团血云化作一双巨大手掌,又看着化作一团赤云的身躯。https://www.hetushu•com.com
“老卢,还差多少?”
一天天循环往复。
不单刀疤脸等人在听,旁边包括刚交过手的岑姓修士等人也在旁听。
“啊?”
牛冷早就放弃了开田,而且还找了一个相好的,可是每天吃饭时,仍然雷打不动的询问一声。
一厘吃一餐,五厘吃两餐。
剧黍道:“除了国主外,没有人愿意出力。田地散乱,不成一体,再拖下去也无济于事。”
第四个月过去。
“不急。”
棚子外面许多人正在休息,有人躺在板凳上、有人坐在地上,还有人带着几个手下,凑在一起玩石头骰子。
“什么?”
卢通深吸一口气,用力劈下一斧。
卢通迟迟没有回应。
仅仅过去一天,人们在鞭子的抽打下已经记住了尊卑,自然而然地让开一条通道。
卢通打完拳法,返回土坑。
其他人也脸色沉闷。
卢通丢出纸包,大步朝火光走去。
两个半月,许多人扩大土坑,在地下挖出房间,甚至厅堂,只有寥寥几人依然蜷缩在土坑。
剧黍瞥了卢通一眼,道:“我知道,神性作怪,神墟内的土地、灵气、煞气,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卢通看着老罗,沉默了一息,从怀里摸出一包血丹递过去。
卢通带着木板、被子一起返回田地,劈开板子,撕开被子,捆出一副铠甲披在身上,仰头看向天上。
卢通抡起斧头,猛地落下一斧,再一次从头开田。
吃完饭,卢通喝了两杯茶,起身离开饭棚。
一个月了,千余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
“老子又不是你爹,没工夫教训你。”
“一晚上就恢复原样,今天开了,明天还得开,这辈子没完没了了!”
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打好了饭,摆到卢通面前,最上面摆了满满一层鹿肉。
三个月了,还是没有凑齐十亩。五亩之后,光是开垦以前的田地就耗费了大量时间,几次加快动作也只能勉强到七亩。
“呲!呲……”
一斧落下,劈开了田地,劈开了神墟,也劈开了肉身的桎梏。
“呲、呲……”
开田、吃饭、开田、吃饭、开田、吃饭、开田、打拳、睡觉。
“真的能凑够十亩?”
“老和_图_书卢,今天开了多少?”
……
阿霞拿着锄头,道:“我害怕。”
精血凝练的肉身瞬间瓦解。
“少拿老头子打趣,算算岁数,我都能当你爹了。”
“快去请剧大夫!”
“急啥,卢头儿后面,你肯定第一个凑够十亩。”
卢通敛起法力、血灵等,提起大斧重重劈下。
剧黍站在土丘上,看着人群逐渐热闹起来,用力咳了一声,道:“老卢连夜开田,凑齐十亩田地,已经被传授《非人非妖经》。”
“怎么,老子说错了?难不成你是老子的种?”
一个略微年长的半百老人走出,拱手道:“求请大夫指点一条明路。”
“剧大夫来了。”
红光破空,如鳞似羽。
“活法,也是死法,你想怎么死?”
五厘不多,可是土硬如铁,还要掘地一尺七,昨天许多人忙活了一整天,只吃了一顿饱饭。
不远处,卢通已经抡起斧头,重新开垦昨天开过的田地。
卢通落下一斧,道:“不必。”
落斧声不绝于耳,随着脚步前行,接天连地的红光被劈出一条缝隙,留下点点星火。
昨天的碎土、细土等,又变成了一条条土蟒。
岳暖冬就是刀疤脸,每天咋咋呼呼,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可是和这里的土地一样,一夜之间突然就倒下了。
手掌消失,仅剩下一团直径数丈的赤云,接着一抹红光亮起,犹如一丛熊熊火焰。
人们顺着手指看去,正是卢通挥舞斧头的背影。
神墟中男多女少,阿霞投奔的那天,旁边似乎有几个男人盯着。
卢通和之前的每天一样,自顾自地开田、吃饭、睡觉。
第二天,六个人只剩下三个人。
卢通念头闪动。
卢通顿时明白了。
蠕动瞬间停下,似乎一斧劈死了巨蟒。
神墟中热闹非凡,剧黍带来了三千人,而且十分难得的放工半天、有酒有肉。
卢通前去饭棚。
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看起来仅有十四五岁,道:“卢头儿,你说我们图什么,谁都知道不可能凑齐十亩。”
清晨忙完后。
可惜人心不齐、独木难支,生路已经变成了绝路。
牛冷的脸上绽开笑容,搂着女人离开。
剧黍道:“神灵已死,无力回天。这些荒地第一次开垦需要十分力www.hetushu.com.com,第二次开垦只需要九分力,第三次只需八分力。”
“呲!”
他抡下一斧,大斧齐柄没入地下。
“不干了!”
不一会儿,木板拼成的铠甲脱落。
“老家伙……”
前路漫漫,看不到出路,其他人不是元婴真人,早已心力交悴。刀疤脸挑衅别人,又何尝不是在激励自己。
“快吃吧,哪有那个闲工夫,上午刚把以前的补了一遍,下午要继续开荒呢。”
卢通心怀大畅。
“最后一根独苗也没了。”
“这是神。”
剧黍神色冷酷,道:“兑换法门的十亩田、百亩田,不是一天天的叠加,而是同时存在十亩、百亩。”
一夜过去。
卢通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大口吞咽。
“哎,岳暖冬没来。”
卢通缓缓落下,恢复人形,看着洁白无瑕的手掌。
接着红云翻滚,接连化作云、人、妖等。
“还要多久?”
刀疤脸扫了两眼,冷哼一声,道:“一群废物,整天混吃等死。”
若是千余人同心协力,每天开垦田地,连成数千亩后,一次次打散土壤中的神力、煞气等,开田会变得越来越容易。
最后终究是一个不剩。
完荣仰头看着卢通。
“那……”
卢通吃了半碗时。
“快吃吧,你刚锄完地,他们可每天歇着呢。”
刀疤脸琢磨了几下,道:“老罗,吃完饭陪我练练?”
土丘前,许多人开田之前下意识看向卢通的田地。
半个月后。
卢通径直走过。
人群中力弱的人们脸色舒缓许多。
卢通看向小完子。
嘈杂声中,一声不算响亮的摩擦声却吸引住了所有人。
一个老头子“老罗”,一个半大小子“完荣”,还有一个整天灰头土脸的女人“阿霞”。
“昨天才开好的,一晚上就没了?”
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卢通站在田地上,衣衫全无、浑身焦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锣响的瞬间,卢通睁开浑身的土蛇,纵身跃出土坑。
卢通心头窜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完荣一路跟在后面,一直走到坑外,满脸疲惫地问道:“头儿,怎么还没有凑过十亩。”
卢通提着大斧,走到石矛旁,道:“你怎么还来?”
开田十亩并不是绝路。
“法门大成了。”
https://www.hetushu•com•com卢通没有再说,大步朝棚子走去。
剧黍转身离去。
很快就到了月底。
卢通自顾自地落斧。
一派已经死心,每天守着五里或者一分田地,来回开垦,换取每天的吃食。一派仍在拼命,试图凑过十亩、百亩,换取修行法门。
三个月,每天上万斧,累计超过百万次。这只大斧仿佛成了手臂的一部分,落斧也成了无需动念的一个动作。
“呲!”
所有人都走了,阿霞竟然留到了最后。
新人在老人的“指点”下,学得快的第二天就放弃了,学得慢的足足坚持了半个月,等到月底时又只剩下卢通一个人。
“小完子,谁说不可能的,最多一个月,卢头儿肯定凑齐十亩。”
“很多。”
剧黍走到旁边,道:“国主,人心松懈,应该施以重刑了。”
接着地面开始蠕动。
赏罚相通,看似截然相反,却可以达到一样的目的。
“如赤云之色,布百关绝节之下。”
话少、实力强、心肠热、下手狠,卢通没有主动招揽,但是情理之内、有求必应,不知不觉间这些人就跟了上来。
剧黍带着两个使者走来。
每一天过去,前一派的人都在增多、后一派的人都在减少。
早上忙完后,完荣自顾自地念叨:“六亩、六亩,一连四天了,月底前能不能凑够十亩啊……”
老罗佝偻着身子,道:“卢头儿,我老了,以后不能跟着卢头儿一起开田了。”
牛冷拉起了一支几十人的小队伍,俨然成了一帮之主,大声问道:“还差多少?”
“那些人。”
卢通脚步不停,大步走入连绵不绝的田地。
“这是血。”
“卢头儿还不是每天锄地。”
“噗通!”
心口猛地一跳,收敛在腹内的血胎、法力、血灵等随着一起跳动。
卢通没有理睬二人,走到桌边坐下。
剧黍趁机安慰道:“法门不可累计,饭食却没有限制。不管旧地、新田,只要开足数目,就可以享用三餐、血丹。”
完荣等了几息,耷拉下头,一摇一晃地返回自己的土坑。
接着头发燃起、皮肉绽开,一屡屡鲜血流出,还没有流下又被红光碾过,变成一抹焦黑色。
“呲!”
明明双脚没入土壤,可是却好像站在水面,又像站在一条大蟒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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