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位卑未敢忘忧国
第八十五章 比你聪明几万倍
下了房顶，三人来到房间里。
天下有这种东西吗？
这年头安稳的生活比真金白银还要珍贵。
“废话！我不是人吗？”
“差不多了吧？”
这是恬不知耻的自夸。
靠！
来到庄子后面的一处小院子里。
天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些仙域般的宫殿，也没有想象中的仙人从空中飞过。
本来以为能出一套规格凑活的就行。
他的双膝一软，竟然就跪在了瓦片上，然后诚恳的道：“请祭酒收我为徒！”
这是王臻临进门前的话。
“看到了吗？”
韩琦疑惑的走进了几分，然后凑过去向前看去……
只是越聊王臻就越是心惊。
所以大家都在装。
我们岂不是就要看到神仙了？
对当代的人来说，那里住着神仙。
“此事和月食没关系，懂不懂？”
秦为花钱在作坊周围买了一处两百亩的荒地。
所谓的日食月食大家都没当回事，至少宰辅们没当回事。
于他们而言，汴梁不是家。
秦为惊人的学识让王臻不禁为之叹服。
为了方便伙计们的日常生活，也为了给张勇他们找个正经的据点。
湛蓝色的，很干净。
可他却没有怀疑，而是将这一些都归功于了秦为的那个死鬼老爹。
秦为兴奋的拿过那个小的。
欧阳修手里捧着一个盘口大小的凹凸镜片，一脸震惊的左右观察着。
几乎是磨几下就要看一看，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擦拭几下。
文彦博因为母亲患病，所以只能偶尔来一次。
“此事你不要掺和，离远些！”
秦和_图_书为也都一一点头回以了笑容。
能造出这等神器的人，的确要比他们聪明很多。
韩琦磕磕绊绊的道：“您是神仙……”
更重要的是——户籍！
只是秦为当年北漂过，他知道这些背井离乡的人最想要什么。
望远镜这东西着实算得上是神器了。
现在这东西才是真正的神器！不用任何夸张和修饰，这就是当代最强的发明，也是所谓的神器。
在王臻看来，秦为之所以如此博学，定然是秦丰的教导。
什么都没有……
几万倍也不过分！
竟然能透过镜片放大眼前的任何东西。
一套大的，一套小的！
秦为的知识储备量之大！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段玉，去找梯子来！”
“让你们来制作这东西，可有什么感悟？”
“学生苦究多日，可还是参不透其中奥妙，还望先生解惑。”
他是从哪儿学到这些的？连天象都懂！甚至能说出天下的月亮一样圆这种话。
如此一家四五口挤挤也能住得下。
秦为一下就被这些话给弄晕了。
秦家作坊越建越多，工匠和伙计的数量也是城北的增长。
这些可都是秦为花重金买来的透明水晶，不夸张的说，这些东西比他们脚下整个秦家庄还要贵重。
他拿出一张图纸，然后交代两个工匠去做两个规格大小和镜片一样的铜制的长筒，然后把镜片在两头试着安装。
否则没了盟友，今后的朝堂他将举步维艰。
一个普通的百姓，就算挣到再多的钱，也不够他
hetushu.com.com在外城买房的，就连周围的村镇他们也买不起。
还有……大海的那头此刻真的是黑夜吗？他们也会有月食吗？
“过来看……”
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秦为恭敬地把王臻送进府里，就准备离开。
秦为开怀的朝下面韩琦、欧阳修二人喊道：“想知道天上什么样吗？”
不能私下授徒，犯忌讳。
但仅是手里这个凹凸的镜片，就足以将他们震得发蒙了。
可二人却认真的点点头，没有任何敷衍和反讽的意思。
呃！
他当然知道大家都知道，可这事儿光知道不行，还得给你们上一课，真正从源头杜绝了这种东西。
刚才那镜片算个屁啊！
二人自问博览群书，可这样的东西确是第一次见。
韩琦很聪明，放在后世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年。
所以两个工匠格外小心，恨不得整个人将镜片包裹住。
韩琦用力的咽了口唾沫道：“学生不知说什么好了。”
二人下意识点头，然后就开始狂喜。
他们是秦为特意叫来的。
“我只是比你们都聪慧那么几万倍罢了。”
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村落。
叫了几次都不起来。
那东西既然能几十里外的景色，就可能看到天空！
“那些人不服管教，我若教了这种人成才，日后就是养虎为患。”
但这是实现一下小目标的好时机。
秦为笑吟吟的拆开了望远镜，说道：“来，我来教你们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欧阳修本来就是木讷，这会儿看得更呆了，他机械hｅｔｕshｕ•com•ｃom性的满满转头。
就算将父母接来养老也不是不行。
“这……”
然后……
他们没有汴梁的户籍，就无法在汴梁长久生存。
秦为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望远镜抖动着。
这比买房更难……毕竟这里是汴梁，天下人都想来的地方。
可天才少年在遇到了现代科技时，他依旧是被震撼了。
周围偶尔路过的伙计或是家属，不管有没有急事，都会停下来恭敬的行礼，再亲切的喊上一声‘郎君来了’。
天空啊！
秦为最后无计可施，只得点头道：“好，我教你们，不过师徒就算了，毕竟本官现在国子监祭酒，你们是学生。”
何为神器？
一路上二人都在没节奏地聊着，什么都说，什么都聊，天南地北没有任何顾忌。
秦记自开张以来，招聘的伙计就大多以流民或是外来谋生的百姓居多。
秦为再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了。
他看到了青山。
不多时，段玉背着梯子来了，然后扶着秦为等上房顶高处。
想想以后的京城户口，秦为就释然了。
秦为没想到这娃竟然被震惊到了这种程度。
他还是觉得这东西是神器。
一大一小安在一起？
这是折服，从心底里的崇拜！
欧阳修年纪比秦为还要大两岁，可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秦为想要干什么。
神器啊！
秦为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吕夷简不就这么做了吗？
两百亩的地皮，只是三个月就建成了房舍群。
有些嘚瑟的瞧着和_图_书二人笑道：“说话，看傻了不成？”
所以庄子还在建造中时，秦为就把秦家名下的所有土地全都造了公书，也就是只要秦家在，这些伙计就能靠着秦家的产业，在汴梁落户。
一老一小往前走着。
可二人却同时摇头，道：“您不是……”
里面几个工匠正在加班加点的赶造家什，韩琦和欧阳修也在，正围着两个工匠，不知讨论着什么。
……
他看到了白云，雪白的云簇在一起，像是梦中的空洞。
很久之后，他脸上流出几分失落。
毕竟是领先了这个时代八百年的东西，以至于二人整天守着这些镜片，都没想到竟然可以组合在一起用。
他一开始并没有抱很大希望，毕竟这些水晶很多都不规则，而且镜片都是手工作业，其难度可想而知。
当然，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积德行善性质。
如果说之前的心算是绝学，那这东西就是真正的神仙之物，没有任何逻辑可以解释的神迹！
“祭酒……这东西……真的是人造出来的吗？”
秦为一脸便秘的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和月食没关系……”
韩琦接过了望远镜，轻轻地探头看去。
沉默，久久的沉默……
这是小事，两个工匠折腾了一阵子，终于能装上去了。
“狗屁神仙！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仙人，只有凡人，和你我一样的凡人！”
人力不可能造出这种惊世骇俗的物什。
秦为笑着走进来，韩琦二人赶忙起身行礼。
他拿起了两块较小的镜片，找准了角度和方向后，招呼二人过来和*图*书。
秦为说的斩钉截铁，可二人显然不信。
这些土地一半用来建造房舍，凡是在秦家做工三年以上的老伙计，都有资格免费分到一处两间瓦房的院子。
而且连装都练得装，直接就奔着刘娥杀去了，若不是他话拦得快，老张和老吕今日绝对会有一人被抬着出去。
只是他却忘了，当年秦丰科举时只是第十七而已，连他这个探花郎都不清楚的事情，秦丰从哪儿学来的？
那种崇拜的眼神看多了，就会让人不自居的感到心虚。
两个工匠那边还有一个更大的镜片，足有脸盆那么大，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五颜六色的光点，让人不禁沉醉。
城外的庄子里。
秦为知道王臻这是关怀，不想让他树敌太多。
他有心想扶起来，可韩琦的膝盖像是生了根一般，他竟然拽不动。
两个工匠在打磨着镜片。
山林里两只野兔忽然闪过，他甚至看清楚了上面的毛发。
白云缓缓划过，韩琦看到了蓝天。
在他们心中。
再抬高一些……
韩琦和欧阳修却在见到镜片的第一时间，就向学院请了假，然后住在了庄子里。
秦为没说话，只是先看了眼箱子的镜片——一大一小，竟然出了两套？
秦为走在庄子的小路上。
以至于他再看秦为的目光，已然将他当做了神仙。
王臻一脸厌恶嫌弃的道：“当然知道，什么狗屁的月食日食，那只是用来达到目的的东西。天狗……你随便去问任何一位宰辅，就问有没有天狗，若是谁敢说有，你只管抽他。”
二人争先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