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位卑未敢忘忧国
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己拉的自己吃
于叶双愁而言，秦家现在就是个不稳定因素，他安安生生的固然好，可一旦他有异动，皇城司却不能保证在第一时间内控制局面。
皇城司有权监察任何人，你秦家让不让查？
私闯民宅到哪儿都是理亏，管你皇城司还是大内密探！
我皇城司是天下密碟的祖宗，不查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反查我们？
这是真心话，可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密碟头目听来，却是有些侮辱的意思。
秦为没理他，只是笑着指了指被绑着的魏辉。
这也是他为何要探查秦家的原因。
这是在明晃晃的打皇城司的脸啊！
秦为刚吃完早饭，见到他后就说道：“挖个坑，埋了。”
黑影是皇城司的密碟。
“走吧，秦某与你走一遭……”
况且，这里是秦府。
魏辉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今日就算脱困，回去后也少不了一顿毒打。
秦为的手段他没见识过，却听说过。
叶双愁目光森然，直奔主题：“这事儿陛下提前交代了，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魏辉见他神色淡然，想起当初秦家刚得势是，有两个同僚奉命刺探秦家，结果被打断了双腿仍在了大街上。
那这今后朝臣还有谁敢真心效命。
秦为在整理一张清单。
这里人不少，但大多都在出任务，所以衙门里的人反而不多。
他一时间就慌了，急忙说道：“小人是奉命而来。”
那就代表着此事要公诸于众了，到时候秦为是报复的爽了，可这些人却会将矛和_图_书头转向赵祯。
若秦为被查实舞弊倒也罢了，可偏偏他却自证了清白……
合着你们君臣联手把我们当傻小子玩儿呢？
多以当听闻秦家有陷阱时，他也只是不屑的笑笑而已，也根本没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只等着待会儿全身而退，回去后在同行面前好好显摆一下。
秦为面无表情的瞥了眼他。
乔风从树上一跃而下，然后暗处走了出来。
这是军中防密最严的武器，如今虽普及，但不是精锐根本没资格配备，更别说私人府邸了。
他刚想说话，就见树上那人从后腰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弓弩，然后绵慢慢瞄准了他。
他不屑！
小爷什么罪也没犯，凭什么要你们来监视……
他今日接到任务是探查秦家的虚实，那些陷阱和机关让不少皇城司的探子都为之忌惮，便派了最优秀的他的来。
可他们却不能发作，这个耳光他们只能受着……否则这耳光抽的就是朝廷的脸了，到时赵祯更不会放过他们。
很明显，魏辉这是出任务了，而且还是被被掳，又让人家绑着送了回来……丢人啊！这才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稍后他被带到了前院。
秦为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又一口塞掉了半个包子，胡乱的擦擦手向外走去。
受制于人不是秦为的作风。
“没啥意思。”
秦家在汴梁的密碟虽没皇城司多，但许多事情却做得比皇城司更绝。
几人站在叶双愁身后怒目圆睁，若不是老hｔｔps://ｍ•hetushｕ.cｏｍ.ｃoｍ大在，恐怕在就开喷了。
直到天色微明时，等这人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人蹲在后院墙外的大树上，正朝着笑。
魏辉的脸色有些难看，摇头道：“皇城司虽有监查之权，却并不能私自动手，那是犯忌讳。”
“秦大人光临，请进！”
“别！误会，误会！”
魏辉通的一声跪在地上，颤栗寒蝉。
这其中有赵祯的意思，毕竟秦为是近臣，只不要涉嫌谋反，查不查的根本没必要。
“小人说错话了，小人该死！”
“是不想掺和吧？”
“怎么？还想让某管你顿早饭再走么？”
可陷阱机关没碰上，却特么的碰上了圈套……
就算是赵祯来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监视是一回事儿，挑明又是一会儿事儿，皇帝也不能明目张胆监视臣子吧？
秦为从怀中拿出一封礼单，道：“我原本是打算将这些人送来皇城司的，到时候哪个受贿，哪个想舞弊，陛下一清二楚。”
“拉下去，打二十仗！”
现在两件事儿都压在了皇城司手里，又被秦为找到了契机，登门来兴师问罪，不给个说法，这事儿秦为怕是不会罢休的。
之前那个权贵的人被皇城司弄了个死无对证。
魏辉无奈的道：“汴梁城内皇城司眼线无数，被抓无事，但若是来找人……皇城司丢不起这个人。”
自己人他们当然认识，可被这么绑着来的自己人，还真是头一遭。
此人最和*图*书擅长潜入，在京城诸多权贵官宦家中进出宛若无物。
“皇城司有监查天下之责，这话是他说的。”
整个汴梁城里，怕是也只有秦家才能有这样的东西了。
“有人弹劾你受贿……”
叶双愁带着秦为来回转了一圈，他没说话，秦为也没说话，只是笑着观察了一下皇城司的整个布局。
他又不禁苦笑道：“都知就是想看看，秦大人您是个什么意思？”
都被抓了还装什么大头，有种的挥刀自宫也算是条汉子。
可以说还算有些交情。
所以这坨屎，皇城司自己拉的自己得吃了！
皇城司除了监牢和审讯室，其他地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森，只是给人觉得有些冷肃了。
“都是毛病！”
这年头进皇城司的人不少，但像这种主动上门的，秦为是头一个。
几人来到皇城司。
那几个人在秦家周围一呆就两年多，连邻居都知道他们身份不一般了。
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不是魏辉胆小，而是这年头私闯民宅本就是大罪，若他还不说明来路，就算被弄死了，也是活该！
秦为冷笑一声，“叶双愁看似凶狠，可骨子里还是保守的。还有，你一夜未归，皇城司竟然没人来查问？”
“谁？”
这封礼单一旦出现在龙案上。
都特么审完了还用审么？
段玉笑眯眯的将捆结实了的魏辉往前一推，门口拦人的密碟顿时变了脸色。
秦为把清单收好，然后起身道：“上次我那仆人，把潜入进来的贼人，交和*图*书给了你们皇城司，他叶双愁怎么没派人来问问，我什么意思？”
不多时叶双愁带着几个密碟头目出来了，见到魏辉的模样后，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只是朝秦为拱了拱手。
“奉叶都知命，令小人来探探秦家的虚实……直说了吧，秦大人！我皇城司监察天下，权贵王侯皆在其列！想必您也是清楚的。”
魏辉愣了一下没动。
无他，只因这弓弩就是秦为造出来的……
秦为笑了，淡淡道：“某与皇城司也没有私怨，你想查，查便是，但有没有本事，大家各凭手段……”
多是些负责审讯的。
然而二人去到正厅坐下。
眼见被瞄准，这人终于慌了，忙道：“某是皇城司密碟魏辉，是奉叶都知的命来秦家探查的！”
还有一个就是叶双愁。
一个是赵祯，因为他说的任何话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就算张勇那些人再有本事，但终究不是皇城司的对手。
魏辉欲哭无泪，心道：完了……这回就算上官不责罚他，以后他也没脸再在皇城司混了。
可转脸这些人就变本加厉，直接去去秦家贿赂了。
管你什么衙门的，秦为是真敢下手啊！
叶双愁却没接那张礼单，只是轻轻摇头道：“可这并不是陛下想看到的。”
那些人既然想要翻脸，那就要准备好被抽。
这大宋朝廷有两个人不会撒谎。
否则依皇城司的势力，叶双愁完全可以派更多人去监视秦家。
魏辉见他还端着弓弩，就赶紧解释道：“误会了，某真httｐs://ｗww•ｈeｔｕsｈｕ.ｃoｍ.ｃｏｍ是皇城司的人……”
叶双愁也没在意，只是淡淡道：“你想查径自来查便是，但我查你……却是为了朝廷，此间没有私怨。”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象征性的派了几个人在秦家周围布防，说是监视，实则就是摆设。
怪不得秦为要亲自来，这是来砸场子的啊！
你要说不让，大可以动手，反正上面会有人来跟你说道。
门子冷着脸瞪了眼魏辉，然后一声没吭进去禀报。
这事儿叶双愁早就知道了，可却没有动手，甚至到现在都没给个明确的说法，只是派了个人来禀报，说那人不堪刑讯死在了诏狱里。
那弓弩的威力他见过，一旦射中要害，力道直接穿透人体，只死无活！
叶双愁才道：“秦大人看清楚了吗？”
至于潜入秦家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下黑手。
所以这句话秦为相信，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恩怨，况且之前他也曾帮皇城司训练过外勤密探。
上次抓到的那人身份很清晰，就是某位权贵的人，而且连名字都交代了。
秦为的手段没人比叶双愁更清楚。
秦为斜靠在椅子里，随意的笑笑：“不错……若我的人想潜入皇城司不被发现，恐怕有些难度。”
“您要去皇城司？”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明显就是想要息事宁人。
但今日叶双愁这么做，却是有几分忌惮的意思。
叶双愁的目光也随之看来，那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鬼火，能叫人瞬间神魂俱灭……
魏辉被带下去受刑，几个头目却越发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