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大宋中兴的步伐
第十六章 老庞出丑了
庞籍低声道：“大宋这几年和西夏、辽人厮杀了好几次，军中的将领也摸到了些对手的情况，这不就相应的做出了应对……这时演练熟悉了，上阵指挥才能从容不迫。”
呃！
庞籍不是这等性子的人啊！
“大哥，爹爹这字写了几十幅，每逢别人送礼来就回赠一幅……你刚才说是得意之作，不厚道。”
庞籍见到这等场景，再也忍不住了，就跳了下去，他被太阳晒得几乎要虚脱了，此刻跳下去脚一软，差点一个踉跄。
“是啊！老夫失言了。”
这样的人竟然还学了医术，太没天理了。
庞籍第二次很老实的上去，没玩什么花活。
……
秦为这段时日就只顾着在家当奶爸，没空去管外交事务。
庞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年轻人别偷懒，走。”
秦为看着手中的纸，只觉得一万头神兽咆哮而过，老吕，你竟然这般无耻吗？
从他拉住秦为来看操演开始，秦为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庞籍站稳了，低声道：“交趾使者阮咸答应赔钱了……”
庞籍热的想吐舌头，更想有把伞遮遮太阳，将领指指边上，庞籍看去，就见一个土台子立在那里。
“不明白就对了呀！”
“好！”
嘭！
这个可以在遴选宰辅时加分，可秦为明显没有这个想法，而是很淡然的道：“赔钱可以，但五万太少了。”
请尽情的用钱财来羞辱我吧！
“天才！”
庞籍左手一软，右脚就挂m.ｈｅtusｈu.ｃｏｍ.ｃom在了台子上，人也倾斜着倒了下去。
庞籍笑道：“这个不算是什么，老夫轻松上去。”
“平阳公视钱财如粪土，吕家不敢用钱财羞辱，这幅字是家父得意之作……”
“这是……阵图？”
庞籍点头道：“极为得力。”
从基础一点点的教给学生们，然后渐渐深入，那种教书育人的感觉实在是……成就感满满。
庞籍云淡风轻的道：“知道老夫为何要容忍陈福了吧？”
这是个防御阵势，一排排将士们在批次交换着位置，或是前冲，或是后退，还有左右包抄。
秦为被一路带到了城外的一块宽阔地，就看到数千人列阵在等候，这天气得有三十七八度吧？
数千将士齐齐跺脚，接着就开始了阵型演练。
台子的高度很妥当，可庞籍绕了一圈后却发现没台阶，他不死心的揉揉眼睛，又转了一圈……
看到庞籍到来，领头的将领高喊道：“行礼！”
吕夷简赞道：“果然是天才，来人，送上谢礼。”
他觉得一个人的所学有限，秦为文采不错，兵法如神，还经常弄出些让人瞠目结舌的宝贝来……
御医也很想知道。
秦为面色如常，正在等待赞美的庞籍愕然，“你觉着如何？”
庞籍一脸严肃，“但功劳就是功劳，走，你也和老夫一起去看看，好歹发现有问题能早些说。”
“不是阵图。”
这是来自于枢密使的夸赞，将领激动的和_图_书道：“多谢庞相。”
庞籍的眼角在抽搐着。
“庞相，某就不去了吧。”
吕夷简和御医齐齐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庞籍擅长外交！
秦为很想这么说，但最后还是笑的云淡风轻的接过了这幅字，想着老的字虽然不是顶尖，但有历史名人的加成，以后也能值钱。
吕夷简傻眼了，下意识的问道：“你为何懂这些？”
这个也不错。
秦为眼疾手快，一下就扶住了他，避免了枢密使当着将士们扑街出丑，可庞籍的这个姿势却有些怪异。
今年的夏季热的邪性，都旱灾了，可那些军士却如同是地里的庄稼般的整齐，这个倒是不错。
他这是为了啥？
“平阳公高义，吕家上下感激不尽，这是谢礼，还请别嫌弃！”
一刀一枪都是奋力而出，那些狰狞的面孔上全是红色，这个天气之下，他们竟然还能这般厮杀，让人敬佩。
秦为有钱的让人发指，所以韩家的谢礼竟然是一幅画。
秦为下来拉了他一把，“庞相，急什么？”
大太阳下，庞籍热的就差点伸舌头了。
吕夷简被镇住了，下意识的道：“就按照这么做，老夫的病情会好转吗？”
呯！
“演武开始！”
“王公就是这么做的。”
那些将士们的脚步沉重，身上的甲衣和刀枪成了负担，呼吸声沉重的隔老远就能听到。
刚才他差点当众出丑，若是别人，庞籍就能当场让他没脸，可他先前却忍了，秦为不解和图书，如今算是明白了。
这事儿是他亲手策划的，极为得意，若是能得到大宋公认的外交第一人秦为的赞美，他觉得能给自己增加一个技能点。
秦为实际上对阵图没啥意见，他只是反对遥控指挥，强令将领必须要用什么方式去迎敌。
“多谢平阳公。”
秦为出了房门，外面等待的吕家人瞬间就把他包围了。
秦为抬头看看天空，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熟了，撒点孜然和椒盐就能吃的那种。
“庞相的胸襟比汴河还宽阔啊！”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痛苦的皱眉，“枢密院弄了个操演，就在城外，老夫要去看看。咦，你为军中的操练提供了许多法子，立功不小，少说能值一条腿，走，一起去。”
秦为淡淡的道：“这是我杂家学术里的秘技，为此我也是苦思多年才略通皮毛，若是能轻易明白，那就成了笑谈。”
“点将台呢？”
“追击！”
秦为卷起那幅字，准备先去寻个地方裱糊起来，他策马而去，刚没走几步，那马看到一辆大车，顿时就呆性发作，不肯走了。
俗话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连布什么阵都要管，那还打个屁，直接去送死好了。
土台子大抵是刚弄好的，上面能同时站三四个人，也算是不错了。
呯！
“……”
有人在摇旗，数千人齐齐变阵，中间退后，两翼张开，随后又变成了左翼突前，中间和右翼紧紧跟上的阵势。
台子有小半人高，庞籍看来颇和图书为欣赏这个陈福，就夸赞道：“这个不错，不高不低的，很是妥当……很是……可台阶呢？”
庞籍露出了最和煦的微笑，一边和秦为走过去，一边低声道：“这人叫做陈福，天武军的都指挥使，极为稳妥的一个将领……”
将士们挥舞刀枪，竭力厮杀。
秦为闻声回头，却是庞籍。
陈福一看就懵了，心想某可是令人妥当弄的台子，台阶呢？
“外人说某是杂学宗师……”秦为习惯性的摆出了电线杆上老中医的架势，淡淡的道：“虽然某极力否认，但实力不允许啊！”
身后的吕家关上侧门，有声音隐约传出来。
这个陈福统兵不错。
一说到王臻，吕夷简马上就信了。
“杀！”
秦为觉得自己没法就这个问题和他们交流，越说越累。
他现在只想回到家中，叫人在房间里摆上两个大冰盆，然后瘫在躺椅上挺尸，边上一定要有一壶冰冻凉茶……
话一出口秦为就觉得不对，这个夸赞好像有些问题，汴河不够宽啊！
黄山也不高……过了半个时辰，就在秦为觉得自己内外都被烤熟了的时候，大队回来了。
他很有自信的单手扒拉着台子，然后轻松跳了一下，这个高度秦为只需要轻轻跳就上去了，但庞籍却需要用手帮个忙。
别啊！
庞籍想打人！
秦为一脸的正气，还满溢了些出来。
庞籍手上用力，右脚抬起来，左脚用力一踩，觉得这个动作很洒脱，可好死不死的，他左脚下面的土和*图*书竟然有些松，然后这一下就没踩实。
“这个怎么回事？”
还是书院好啊！
那么热的天气，别说是操练，站着不动就是折磨。
“赔什么钱？”
“庞相的气度比黄山还要高大。”
庞籍笑道：“就是以往越境袭扰大宋的损失，有五万贯啊！”
陈福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他发誓等演练结束后，就把监造台子的心腹拉出来暴打一顿，再让他去清理天武军的茅厕。
右脚抬起……
再有媳妇儿捶捶肩膀就更舒坦了。
有人倒下了，没人搭理，厮杀声依旧震耳欲聋。
这是极为稳妥的……
“小事罢了。”
说完他觉得不对劲……秦为也觉得不对劲。
在这等烈日下狂奔就是在虐人，后世有，但大宋少见。
秦为不禁赞道：“堪称是号令森严。”
走到门边的秦为突然止步回身，“对了，还有件事，以后少吃盐。”
陈福一声令下，将士们开始了狂奔，郎中冲了过去，开始给中暑倒地的将士诊治。
“少吃盐？”
“这个庞相，功劳怎么能用腿来计算呢？这不妥，极为不妥。”
“好！”
这人的坦率认错让秦为颇有好感，庞籍也是如此，诿过是上位者最厌恶的一个行为，勇于认错就能加分。
数千将士齐齐跺脚颔首，威势惊人。
“变阵！”
又倒下了一人，随着时间延伸，不断有人倒下，就像是在厮杀中被重创。
“秦为！”
“老夫脚滑了。”
“庞相这是出来办事？”
“庞相，下官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