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大宋中兴的步伐
第四十二章 乐极生悲
秦为淡淡的道：“且看着。”
“某走了。”
几个御医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咱们裤子都脱了，可你竟然就给我们看这个？
老吕要翻身了，这个消息震的那些人晕头转向的，觉得这个陛下和先帝差距太大了，完全不同。
“平阳公这般淡定，换了旁人就该炫耀一番，可他却不解释，不夸功，这等人品让人钦佩之极。”
“哈哈！”
“这是乐极生悲了？”
“来人呐，吕相公和庞相晕了！”
“你力挺吕相公，他该记你的情，为何不去？”
“高！这掐人中就是高啊！”
此时吕夷简结束了痛呼，他缓缓放下捂着嘴的手，看着手心里的血，悲愤的道：“秦为，你留了多长的指甲？”
苏洵笑道：“某没去。”
“某觉着应当是针灸。”
可秦为心里清楚，晏殊只是不想因为这种事儿和好友交恶。
苏洵觉得这群人都是神经病。
特么的怎么感觉是要杀人呢？
尽管晏殊这些年变得愈发圆滑世故了，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君子。
真是让人伤感啊！
“吕相公是要吃还是要命？”
几个御医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秦为，见他走过去，有一个御医赞道：“平阳公步伐从容，一看就是自信到了极致。果然不愧是神医啊！”
就在他们绝望时，吕夷简倒下了，才出大殿就倒下了，多少仁人志士都在欢呼，这就叫做你命里该绝啊！
“苏洵，吕相公晕倒了，你可去看了https://m.hetushu.com.com吗？”
“秦为去了又如何？呃……”
别人写死写活的才能写几千字的弹章，可你苏洵却反其道而行之，为吕夷简呐喊助威，这下爽了。
秦为一路被带到了宫中，看到躺着的吕夷简后，问了情况。
“啊……”
这巨大的落差让御医们很绝望。
这人真是没救了。
他不会把吕夷简治好吧？
吕夷简摇头：“累，事情多，走着走着的，老夫就想事情，会寻个地方坐下。可如今早晚寒冷，上次老夫还感染了风寒。”
“还是保命吧。”
秦为摆摆手拒绝了吕夷简的相送，特云淡风轻的走了。
“这等手段看似平常，我等还以为平庸，可结合了吕相公的病情之后，这便是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啊！平阳公的医术之高超，某服了，某愿意拜师……”
一个御医突然跪下，态度坚定的道：“恳请平阳公收下某这个学生……”
几个御医傻傻的看着吕夷简的嘴唇，那些赞美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吕夷简倒下，你以后咋办？
秦为从未用掐人中这个方式来唤醒过病人，所以担心一下弄不醒吕夷简会丢人，于是他就下了狠手。
“对啊！吕夷简本该被赶出京城，可陛下却强留了他，这是逆天而行。”
这特么真是……听到吕夷简这话，所有人都想吐血。
帝王不都是希望宰辅们干几年就滚蛋么，大伙儿前赴后继的倒吕，您不https://www.hetushu.com.com该是暗爽才对吗？
秦为淡淡的装了个比，那高人风范越发的满溢了。
这话太猛了，几个御医担心吕夷简发飙，可老吕却在沉思着。
秦为心中一个哆嗦：“范进是某以前听说的一个读书人，那人喝点酒就喜欢吹牛，还喜欢杀猪……”
一声惨叫传了出来，声音之大，之惨烈，让人听了不禁缩缩脖子。
晏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哦……是了，放血之法前唐就有，前唐李治目眩，有医者放血少许，顷刻而愈……”
“范进是谁？”
秦为站着纹丝不动，丝毫都没有反应。
上次吕夷简生病也是秦为治好的，听说有人私下里叫他‘神医’……难道这人真的会医术？
而且这个猪嘴的上面还在流血，看着很是渗人。
帅不过三秒在许多时候都会应验，正在春风得意，不，正在洋洋得意的吕夷简突然身体一软，下意识的就扶住了边上的庞籍，然后软倒在地上。
“……”
“苏洵，听御医说吕相公怕是熬不过去了。”
……
“运动，什么东西？”
秦为交代道：“这个病药物的作用不大，只能防备。最关键的还是养。吃清淡些和运动是最好的药方，此事若是不重视，明年某会去给吕相公上坟。”
这声音听着中气十足，压根就不像是一个病人。
秦为出了政事堂，唏嘘道：“这和范进中举没什么区别吧，老吕竟然这般沉不住气，哎！宰相肚量哪ｈtｔｐs://ｍ.ｈeｔｕsｈu.ｃoｍ.ｃom去了？”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苏洵才和大家搞好关系没多久，如今出师未捷身先死……
此刻他渐渐清醒过来，听着身后的赞美，突然觉得自己怕是真的有学医的天赋。
“……这是悲喜交加之后的晕倒，大家都说该上您的救心丸，可终究没人敢下手，还是得您来。”
“来人！”
怎么就忘记了秦为呢？
吕夷简觉得嘴唇上下破皮的地方太痛了，他龇牙咧嘴的道：“开始几日还记得，后来有人送了一头肥羊，那羊肉肥美可口，老夫就没忍住……”
作为御医，他们自然不屑于用掐人中这等唤醒手段，可多多少少也知道该用多少力，吕夷简的上下嘴唇此刻渐渐在肿起，看着有变成猪嘴的趋势……
今日在朝堂之上，晏殊本该向吕夷简发难，可王臻出头后，他竟然偃旗息鼓了，大家都以为晏殊这是怕了王臻。
“吕相公……吕相公……”
吕夷简恢复了精神，吩咐道：“去弄一碗羊羹来，老夫吃了之后就听秦为的吩咐，从此吃清淡些。”
吕夷简醒来了，一醒来就和僵尸般的坐直了身体，骂道：“谁掐老夫？”
“可先生去了。”
……
一个官员面带戚色，好似自己的老子娘不治了一般，这出倒吕大戏一波三折，先是吕夷简岌岌可危，随后赵祯一番话直接翻转了局势。
“安静，安静，吕相公病了，我御史台上下心中担忧……”
在能吃的牲畜里，目前猪ｈetushｕ•ｃom•ｃｏm的地位最低，能吃得起肉的百姓都不会吃猪肉，猪的地位低，连带着杀猪匠的地位在同行业里都不高。
几个御医站在门外，看着他远去，不禁赞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平阳公果然是高人啊！”
原先沮丧的御史台里，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而变得欢欣鼓舞。
那些弹劾吕夷简的官员们如丧考妣，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吕夷简晕倒的消息。
一个御医激动的道：“吕相公的脉象虚弱，某先前还在想着等他醒了之后如何调理，可平阳公只是掐了掐人中，吕相公竟然就恢复了……是了，这是激发气血，吕相公的气血凝滞，非此不能有功，高，真是高啊！”
果真是大吃货帝国的首相啊！
晏殊一听就觉得过分了些：“他既然读过书，就算是考不中进士，可找个事做做总是可以的，为何要杀猪？”
自行脑补真是可怕啊！
秦为有些心虚，担心哪一天自己神医之名被破坏了，等看到吕夷简的猪嘴时，那心虚就没边了。
秦为问道：“吕相公最近可有运动？”
都感动的掉泪了。
偶像破灭时有多难受，重新回归信仰时就有多兴奋，几个御医把秦为此举解释为一举两得，既唤醒了吕夷简，又顺带放血……
崇敬变成了崇拜，只有吕夷简在懵逼。
赵祯对吕夷简的看重从派出的御医人数就能看出来。
可秦为只是被吕夷简刚才的惨叫给弄傻了而已。
老天爷耍流氓了，你能咋ｍ.ｈｅｔusｈu.ｃｏm•com地？
“杀猪？”
“某觉着平阳公应当是焚香？用特制的香料来唤醒病人，此举从容不迫，能让病人缓缓醒来，不伤及身体。”
哪怕你弄个针灸也好啊！
几个御医面面相觑，秦为淡淡的道：“要放血！”
“那是，某要看看平阳公的手段，上次他并未用药，就治好了吕相公……你们估摸着会是什么？”
“不，某看是上天的惩罚！”
秦为觉得老吕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因为三高的并发症而丧命，吕夷简很纠结的在思索，他真的在思索这个选择。
结果出人意外，当今陛下竟然不是那等人，他竟然记情，倒吕大军顿时军心大乱，沮丧不已。
大家把秦为看做是高高在上的高人，可高人竟然使用了掐人中这个最普通的唤醒方式……
有人在调侃苏洵，顺带出一口恶气。
在大家的期待之中，秦为走过去，伸出右手，用力的在吕夷简的人中上掐了一下。
就在你以为自己能逆天时，老天爷一击炸雷就撂倒了你。
一阵笑声中，苏洵走进了御史台。
“吕相公上次之后，可少食肥美之物吗？”
庞籍哪里扛得住他，也跟着倒了。
而在这个形式下，苏洵就成了炮灰，一时间那些目光中带着怜悯，不少人都在叹息。
吕夷简最终做出了痛苦的抉择，看那模样，比戒烟的难度还大。
“至今未醒……”
吕夷简胜利了，陛下亲口说他有担当，更是历数了吕夷简当年的功劳，君臣二人执手相看泪眼……
“就是没事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