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常胜利的常胜
第六十四章 妈，我回来了
总之，这么一个人，和大家所认识的常胜绝对不一样，所以也没有人会把他当常胜。
“妈，我回来了……”
“那不行的，我这人爱憎分明！”
他们一边喊，一边用手指着前面那个小伙子。
所以她下岗之后就到处去打工，就像很多普通的中国妇女一样，她竭尽所能为自己的孩子贡献一切。
因此在这个大院里，有关常胜的传说有很多。
虽然他女朋友长得有些……诡异……
前一世常胜没有能够改变这一切，他依然浑浑噩噩的，让自己的父母越发抬不起头来。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常胜却对此毫无兴趣，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随便敷衍几句。
他绝对不再是之前那个低着头快不走回家的低调常胜了。
旁边的艾薇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大叔……一不小心就攥得太用力了……”
常胜可不想和艾薇儿两个人做动物园里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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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艾薇儿让人觉得奇怪，常胜自己也让人觉得陌生。
于是他直接报出了自己家的详细地址。
他把头埋在了妈妈的肩膀上。
一条修身牛仔裤，和修身的polo衫将常胜做过专业足球运动员的身材衬得很完美。这也是两个常胜最大的区别。前一世的常胜身材有些发福，毕竟成天做宅男，想不发福也难。而这一世的常胜因为经常曾经做过专业足球运动员，并且到现在还经常要到球场中去进行示范训练，所以身材保持的相当好。
如果有人说这男人是常胜，很多人都会感到奇怪和疑惑。
这个时候，那个戴着墨镜的小伙子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常胜继续甩手：“没事儿没事儿，你不用一直道歉的。”
门卫上下打量了艾薇儿一番，就跟看稀奇一样，然后又瞥了常胜一眼，眯着眼睛，怀疑道：“你住在这里？小伙子，我在这里做了二十年了，我可没见过你这号人。”
这身打扮都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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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这种局面，除了人们对他先入为主的印象之外，也和他和*图*书的神秘低调有关。
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对于老常家的孩子，在这院子里可是名人。
这太阳从南边出来了吗？
所以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做教练，谁也不知道。
“是啊，这就是我家。”常胜回答道，眼睛继续盯着大门。
为了这次回来，常胜专门换了一身行头。他按照2012年的审美观的打扮，在现在看来，让人眼前一亮，与众不同。
只看她的样子，有谁知道年轻的时候妈妈其实也是一个美女呢？
如今的妈妈站在他面前，还有些风韵犹存，不像日后那么苍老。
谁让他身边站着一个“鬼妹”呢？
就是自己的妈妈！
实际上还没等他走过来，他就已经吸引了大量的眼球。
常胜注意到身边已经围满了不少人。
可我认识你。
有人觉得常胜一定是在外面做其他的，而且说不定还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工作。
艾薇儿算得上是漂亮了，不过就她现在这装扮，放到2000年的中国，很多人还真不觉得她有多美……也就是网络时代之后，大家见多了，接受能力强了，有容乃大，兼容并蓄，才觉得各种奇形怪状的外国女人其实都是美女……
然后那个男人加快了脚步向她走来。
那个低调的常胜竟然高调地带了一个外国女朋友回来！
和他记忆中十二年后的大门不一样，这座大门更新，光洁白色的瓷砖外墙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太阳光，有些刺眼。
因为这个常胜和他们印象中的常胜实在是完全不一样……
可身后那么多人……
如今这都八九年过去了，也没听说国外有哪个足球教练姓常的。
在大门口的时候，门卫拦住了常胜，问的他，却看向了艾薇儿：“你们找谁？”
就站在他身后的艾薇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本来就自然上翘的嘴角翘得更厉害了。
两世为人的常胜融合了两个人的记忆之后，整个人气质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父母就住在这里。
艾薇儿对那些围观的和-图-书中国人倒是挺好奇地，她不停地看着他们，大部分国人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纷纷退避，不过还是有人跟着他们一起朝常胜他家走去。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的不懂事。
这也导致了自己的父母经常会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
但是这一次……
常胜拉着皮箱，在众人的注视下略有些尴尬地和艾薇儿走了进去。他几乎可以想象一天……不，是半天之后，整个家属大院就会传什么新闻了。
当他看到这座大门的时候，他有些出神恍惚。
“这是你的家，大叔？”艾薇儿见常胜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不吭声，便出声问道。
那个时候，常胜记忆中的妈妈脸上皱纹犹如沟壑，皮肤粗糙，常年穿着廉价的衣服鞋子，从来不会用任何化妆品、护肤品，一双手布满了粗糙的老茧。
没房子，人家连面都不见的。
大家基本上没认出这人是谁呢……他们的目光全都在艾薇儿身上。
大半辈子都耗在了孩子身上。
因为大家都是一个企业的职工，又住在一个地方，互相之间难免会认识，所以谁家有点什么事情，基本上都藏不住，很快就传的世人皆知了。
常胜知道就是这里。
当常胜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拉着一个有他半人高的皮箱站在路边的时候，他甩了甩左手。
父母所工作的这家国营企业就像任何一家国营企业一样，拥有一切完备的设施，自己的幼儿园，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医院，自己的邮电局，自己的派出所，自己的电影院……俨然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了。
所以常胜一直到上了高中，对于自己所处的城市才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这座大门除了新旧程度有区别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了。
常胜点点头，不愿意和他多说，听说他是常胜，围上来的人更多了。
于是她扭头去看热闹。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门卫叫什么名字，但是每天上学放学，上班下班，都得从这里过，看都看熟脸了。
所以搞得大家对他在国和*图*书外是个什么生活状态都不清楚，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出了国，或者出国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足球教练……
这是一家国营企业的家属大院。并不算是一个太大规模的厂子，但是这家属大院中也住了两万多号人的。
女的就更夸张了，一头金色倒是挺好看的，但偏偏左边染了好几缕红色的。两个眼圈黑得跟熊猫差不了多少，衣服穿的也很怪异，上半身是T恤配领带，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神经病穿法，下本身就更不用提了……简直不忍卒睹啊！一条短裤几乎刚刚能够包住屁股，露出了大段大段白如雪的大腿小腿，让李玉华都不好意思去看了。
这样的家属区在这个北方的重工业城市里还有很多。可以说这座城市就是一个又一个国营大厂的家属区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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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总是喜欢看热闹，看稀奇的。如今这里就发生了一件特别稀奇的事情。
下楼来倒垃圾的李玉华看到一大群人向她所在的单元走来，她还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么一大群人来干什么。
当然，更重要的是，谁也不会认为常胜会带一个洋妞回来！以常胜那每次回来都特别低调的出息，中国妞儿都找不到呢，别说外国妞儿了。
那个时候的妈妈，因为自己不争气，从单位下岗之后还要出去打工，希望可以为孩子买一套房子，这样他就不用和他们两口子挤在这个不满六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了。李玉华一直认为自己的孩子找不到合适的女孩子，是因为他们没有一套拿得出手的房子。
他是按照前一个常胜留在他心里的记忆来到这里的，所见和他的记忆完全融合了。
头发剪成了精神的短发，然后戴了副墨镜。
长相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
他猛地反应过来：“你是常胜？！”
对艾薇儿指指点点的，还好艾薇儿听不懂中文，否则她的感觉一定不会太好……
穿越之后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父母的常胜，这个时候看着呆愣愣的妈妈，突然鼻子一酸。
“和爱憎没关系，wwｗ•hｅｔｕshｕ.ｃom•cｏｍ艾薇儿……”常胜无语了。
人的打扮可以改变，气质也可以发生变化，但是长相总归是变化最小的。摘下墨镜来之后，门卫认出了他。
没错！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小伙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面对门卫的盘问，常胜显得很淡定：“我住在这里。”
他虽然不说话，可是任何人只看他，都会觉得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然后看到了领头的两个人，穿着打扮和大家完全不同，男的背着大背包，拉着手提箱，还戴着墨镜，倒映着天上的阳光。
十二年后的这座大门已经明显破败了，瓷砖掉了很多，看上去就好像是这座建筑上一个个烂疮一样，剩下那些还没掉的瓷砖也好的有限，泛黄发黑，再也如今这般光彩。
“十五栋三单元六楼……二号……咦？”门卫重复了一遍，“这不是老常家吗？”
奉献完了他们的青年、奉献他们的中年，奉献完了中年，又奉献他们的老年。
那些人在听说这小子竟然是常胜之后，纷纷发出了惊呼，常胜甚至还听到了吸气声。
虽然常胜在这个大院里算是“名人”了，不过这一次大家关注他，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街对面的那座大门。
这或许和他重生之后对自己有信心有关，也或者与他经历了一次激烈的保级大战有关。
随便谁带着这么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眼圈黑的跟吸了毒的一样，穿着打扮特别诡异，皮肤白皙的外国女人，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
曾经有亲戚朋友到家里来玩，很好奇地向常胜打听在国外的事情，想听听是不是国外的月亮真的要比国内圆。
但……却要比他最后记忆中的母亲年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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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曾经回忆过自己的哥哥在这一世的情况，发现他真的低调的可以。
那个时候的他全身心都扑在了足球上，再加上来回机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那个时候常胜其实是很少回家的，一年一次，那是做梦，基本上能够两三年回来一次就已和-图-书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哪个女孩子愿意和公公婆婆们住在一起呢？
拉着皮箱，背着大背包的常胜一走近大院，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艾薇儿本身就足够吸引人眼球了，再加上他和门卫两个人的对话，那就更引人注目了。
这就是他的家，也是常胜的家，是那个已经离开了的哥哥的家。
所以自己在这个院子里恐怕也算得上是一个名人了。
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上的小学，上的初中。在初中毕业之前，对于他来说，这座家属院，以及周围的一切，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但都不是什么好传说。
他要改变这一切！
她把目光望向了身后，看到了很多熟面孔，都是街坊邻居啊。
就算回来，也非常低调，从不和别人谈起自己在国外的生活。
常胜站在李玉华面前，上下打量着，内心激动。
“当然，当然……”门卫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不过见常胜没兴趣多说，他也就只好退开了。
家属大院中的人们并不用离开这里太远，就可以满足自己的基本生活需求。
今天是星期六，大早上吃了早饭的人才刚刚回来，还有些人则打算去外面的菜市场买菜，大门口人来车往的，很热闹。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他问道。
“那个……你从国外回来了？”
这些邻居们看到她也手舞足蹈地大喊起来：“玉华！你儿子！你儿子回来啦！！”
常胜对他展颜一笑：“没错。”然后将墨镜摘了下来。
就像当初他一样，因为没出息，总是被其他孩子的家长拿来教育自己家小孩。
说是去国外当什么足球教练，当初出国那么不容易，老常家两口子借钱把孩子送了出去。
看着眼生啊……来问路的？李玉华心里猜测着。
做父母的，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孩子。如果孩子没出息，做父母的就会觉得低人一等。
他摘下墨镜，用了一个他前一世从来都没用过的动作——一个熊抱，将妈妈紧紧抱住。
常胜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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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出去八年多，常胜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只手就能够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