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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哥，你醉了……”岳玉麒皱着眉头道，有心把段飞推开，却又忍住了。

岳玉麒一声不吭地向段飞翻着白眼，一肘子撞在他腋下，段飞疼得松了手儿，痛呼道：“好吧，知道你胆子大了，不过这事还不忙，得等半夜里等大伙儿都睡下了才能办……”

岳玉麒听得似懂非懂，他突然叫道：“你骗我去摸那东西，莫非你还是信我不过，要用我的指纹去对比么？”

段飞打着饱嗝，和石斌、郭威以及岳玉麒他们几个走向镇南，段飞不敢多喝，但是也有了几分醉意，他背着双手领先而行，自觉颇有几分威仪，正得意着，只听岳玉麒道：“飞哥，我喝多了，要先去找个地方小解。”

“不能随便摸的，这可是宝贝！”段飞缩手将那瓷娃娃藏入了衣袖里，坚决不让大家触碰，他神秘兮兮地笑道：“今晚我要沐浴更衣，上香祭拜，请来神力好在明天一早抓住凶手！”

又逛了不久，段飞便返回了衙署，他首先去殓房看了看，仵作老杨和他孙子杨森都已睡醒了，老杨也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尸首已经被王家领回去了，据说过两日就要下葬。

“是！飞哥，你放心吧，我们绝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和图书”石斌和郭威大声答应道。

段飞拿回放大镜，回到史总捕给他安排的卧室，关起门来，对着桌上的两个瓷娃娃开始发呆。

段飞举起手中的瓷娃娃，说道：“只要凶手的手碰到它，瓷娃娃立刻就会告诉我！”

“我没醉，这点儿酒哪醉得了我？想当年我可是海量，哈哈……”段飞勾肩搭背地拽着不太情愿的岳玉麒走入了阴暗的角落。

大伙一齐发出嘘声，段飞却笑嘻嘻地抱拳向四面作揖，一副志得意满状。

岳玉麒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说道：“现在我摸也摸了，瓷娃娃跟你说什么没？”

段飞勾肩搭背地搂着他向外走去，低声说道：“什么装神弄鬼，这叫科学你懂不懂啊，我告诉你吧，每个人都有十个手指头，每个手指头上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指纹，天下人虽然多不胜数，但是我们手指上的每一个指纹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用蜡烛在瓷娃娃上一熏，指纹便会慢慢显现出来，明早的时候指纹就会出现，到时候一对指纹，还不是一抓一个准么？”

“嗤，装神弄鬼，我才不信呢！”岳玉麒耸耸鼻子不屑地说道：“这种障眼法我也会，你刚才买了蜡烛，是想烧和-图-书些炭黑在上面，然后遮住让人去摸，心里有鬼的人不敢摸就会露馅了！”

段飞哈哈笑道：“这绝对是历史上第一次指纹实验啊，用了你的指纹，今后你的名字可是会载入史册的哦！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岳玉麒怀疑道：“你又想搞什么鬼？我可先说清楚了，你再怀疑我或者又想拿我做什么实验我可要翻脸了！”

段飞考虑了一阵，拿起了下午买的蜡烛，岳玉麒说得对，燃烧蜡烛时会产生细微的炭黑，据段飞所知这应该是在工业时代之前人类能够制造的最细微的颗粒了……

岳玉麒亲眼看到段飞在地摊上买来的东西，岂会相信他的鬼话，在大家的鼓噪下，岳玉麒不服气地伸手在那瓷娃娃上摸了一下。

段飞反手抓住岳玉麒的手，醉醺醺地笑道：“不错，我也有些急了，咱们一块去吧。”

“这么神？”众捕快纷纷探头望过来，连深知段飞本事的石斌也不禁好奇地想伸手摸摸。

段飞点燃了蜡烛芯，蜡烛燃烧一阵后，段飞倒掉融化的蜡烛，烛火大盛，黑色的炭烟升腾起来，这是碳的聚合物没能完全发生氧化反应的结果，段飞将自己买来的那只瓷娃娃放在蜡烛的上方，和_图_书任由那碳烟熏烤，只一会儿瓷娃娃上便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烟灰。

他躲在房里一直没有出来，直到石斌来叫他吃晚餐，段飞神秘地微笑着出现在大家面前，小小的挫败并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他慎重地将自己的房间反锁起来，向大家宣布道：“我已经在里面上香敬神了，阿斌、郭威，你们两个今晚轮流在门口守着，除了我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入，听到没有！”

段飞把手搂紧了点，说道：“别生气，我是真的真的很信任你的，这样吧，今晚我有个非常秘密的行动，只有史总捕及另外两个人知道这件事，连我兄弟石斌我都没告诉他，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段飞的注意被岳玉麒猜到了，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不信？不信你就摸摸看！”段飞将袖里的瓷娃娃捧在掌心递到岳玉麒面前。

两人并排着将大量黄汤化作的黄水撒在墙根，段飞的目光倏地向岳玉麒那儿一瞥，然后得意地大笑起来，岳玉麒只臊得满面通红，却又作声不得。

“装神弄鬼……”岳玉麒不屑地撇撇嘴，他真的很守诺言，快成了段飞的跟班了。

岳玉麒见段飞神秘微笑着不停把玩手中的瓷娃娃，忍不住问道：“飞哥，和_图_书你很喜欢瓷娃娃吗？在现场拿了一个，现在又买一个。”

岳玉麒没好气地道：“那你不会用自己的指纹吗？”

不过段飞不打算用岳玉麒说的那种办法来破案，他是希望炭黑能够将指纹显现出来，自己再用白纸临摹一份放大的指纹，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不行，不是这样的，要像上香拜佛一样两只手这样握住瓷娃娃……”段飞向岳玉麒示范了一下，岳玉麒无奈只好照做，段飞眼里掠过一丝喜色，他紧张兮兮地说道：“放手，慢慢的放手……”

……

段飞就着烛光用放大镜在瓷娃娃上仔细地瞧着，瞧着，终于很失望地将瓷娃娃重重地放在桌上，吹熄了蜡烛，躺在床上继续发呆。

下午没早上那么忙了，段飞得意洋洋地带着岳玉麒、石斌沿街逛去，继续有大量的情报汇总到了他手里，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又抄了凶手的另三个藏身地点，一抓一个准儿，大家对段飞的崇拜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点。

段飞笑道：“不，我买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这两个瓷娃娃将告诉我凶手是谁。”

岳玉麒眼皮儿一跳，忙追问道：“是谁？”

他的尝试失败了，炭黑或许不适合作为指纹粉使用，它太细微https://m.hetushu.com.com了，粘附力又强，瓷娃娃给熏得黑了一大片，根本看不出指纹的痕迹，段飞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选错了材料，还是自己技术的问题，总之用指纹来破案这条路暂时是走不通了。

段飞拍着他肩膀，很亲昵地说道：“怎么会呢？现在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我借你的指纹只是预先做个实验而已，要知道此前我也没什么把握的，总不能直接就拿最重要的证物去实验吧？若是搞砸了岂不糟糕？”

假若有现代的侦查工具，他现在已经可以从那个得自犯罪现场的瓷娃娃上提取凶手的指纹，再拿来与其他人指纹对比，但是，他没有指纹粉，也没有透明胶，用放大镜就算看到了指纹也是残缺模糊的，何况要作为证据，他得让指纹显现出来随时可以让别人也能看到才行啊。

段飞嘿嘿一笑，用一块新买来的绸布将瓷娃娃珍而重之地藏入怀中，说道：“现在神力不足，必须明天早上它才能向我说话。”

段飞笑嘻嘻地道：“不会不会，放心吧，这一次我保证不开你玩笑，不过……就怕你胆子不够大。”

“荣耀你个大鬼头……”岳玉麒恨恨地骂道：“就会狡辩，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我就离你远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