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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什么刀子？靠！三更半夜吵大爷睡觉，皮痒了？！”

惟一可安慰的说法，就只有‘正当防卫’了。

“嗯？”萧晋不由犯愣，你若没辙，咱们还搞屁呀！

“咱们坐以待毙？”萧晋疑问一句。

“没事了。”秦江捏着眉心，感觉很疲累的样子。

该怎办？

“楼上的……”

……

但此刻刀子从红外望远镜里，观察到猴子很不对劲，怎么说呢，自从他跳入房间后，身体便靠在窗台边，长时间姿势保持不动，或许该用僵直来形容，这一般是属于三长两短的姿势，恐怕他是凶多吉少了。

人命太不值钱了，不管是敌方，还是自己的手下。古老板立刻拍板：“成！我派十个好手去，你在哪？”

这次，是自己最后一次收山行动，还是踏实点好，否则命丢了，再多的钱也白搭。

刀子紧捏拳头，忍住气道：“古老板，我曾经为你卖过命，或许你不记得了，但那无所谓，我现在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这是平日那个小里小气、瞻前顾后，但还算循规蹈矩的自己吗？德行、善举、淳良都到哪里去了？

秦江默然点头。

唉，逼上梁山了，娘的，回头得找颜老虎那厮，把损失A回来！邢哥恨恨的想。

惟一不变的是，和图书不管任何时候，刀子四人如此再次对韩由美下手，步骤、手法基本一样，属于已预知范围内。

王海峰怒火攻心之下，哪还保持得下冷静？当下就在树林里，冲电话嚷嚷。“邢哥，找十几、二十个弟兄，带家伙来左山养老院别墅！”

既然接了单子，就必须为雇主解决问题，这是杀手起码的操守，临天亮还有几个钟头，找增援是最好的补救方法。若是以前，刀子不屑于请援，但不知怎地，心头很不安，眼前僵在窗台前的猴子，仿佛会是自己将来的写照，一向平稳的手，居然也微微颤了数下。

邢哥心知王海峰脾气烈，何况又死了弟弟，恐怕是没法休了，虽然如今利字摆中间，但道上混终归要讲究点情、义，自己反对实在说不过去，否则，王海峰这头号干将，一准不再认自己这大哥，往后还何德何能领导社团下的小弟？

……

趁邢哥感慨，王海峰也稍微平息急躁，但滔天杀意却更甚，沉吟道：“邢哥！说句话吧。”

秦江说服自己，才寻着死角退出房间。秦江一直很小心谨慎，身影尽量不映在外面那伙人的视线之内，没法子，顾忌太多，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家有老妈小妹，外有亲戚朋友，和图书背着一堆牵挂，和这帮亡命之徒玩不起。

半个梦，毕竟不是万能的，可以预见凶祸、躲避凶祸，但无法控制凶祸。

萧晋眼尖，发现秦江手指染血，不禁暗自诧异：“你……杀了对方？”

“你这什么白痴想法！接下来，当然是轮到英勇的人民警察上场啰！先前廖队长老说要证据证据，这不，满山现成的杀手，就等他来逮了。”秦江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象黄鼠狼。

刀子感到满意，对方说的好手，当然不是只懂收收保护费、欺凌弱小的普通混混，而是社团里真正的中坚分子，见不得光，但个个是经验老道的狠角色。

是的，我为民除害，他死有余辜！

“嗯。”秦江似乎兴致不大。

……

“接下来呢？”萧晋如今已是心安理得的服从他安排了。

“你知道规矩吧。”

“这……这是钱的问题吗？！”王海峰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发指眦裂：“我弟死啦！这仇不报，老子咽不下去！”

好在猴子死了，多出那份子钱，自己仨再匀匀，摊出五百万给古老板，所得依然不少，总好过任务失败，一分钱也拿不到，更赔不起双倍损失，到时搞不好还要亡命天涯。

猴子的身手，刀子很放心，毕竟他们四人都在ｈtｔps://m•ｈｅｔusｈｕ•ｃom•ｃom伯仲之间，任凭哪个都与萧晋有一拼一力，萧晋是别墅内惟一战力，秦江和那女孩基本上可以直接忽略，如今萧晋被小七拖住，结局原本一直往好的方面行进着。

刀子潜出三里地外，放心拨打电话：“喂，古老板，我是刀子。”

刀子脸颊抽搐几下，半晌身子才松懈下来。

秦江定定望着眼前慢慢冷却的尸身，隐伏体内的黑暗面被激发，嗜血念头不断滋长着，是快意恩仇，抑或是放纵沉沦？已经分不清界限了，只觉得这一刻很疯狂，往常看人杀鸡都会哆嗦一下，如今活生生捅死一个人，竟然能潇洒的轻松嬉戏。

难道我老了吗……

猴子轻敌，后果非常致命。

刀子暗暗心惊，难道猴子窝囊成这样，不明不白就被人宰掉了？！

没有人能够拒绝上门钱财，古老板也不例外，原本懒洋洋的语音，振起一丝精神：“说。”

韩由美能品出味道，不过她心粗，倒不觉得有什么，神色比当初倪彩还镇定，反正在她心里，秦江，还是那个秦江，一直保护自己的秦江，这就够了。

“一千万，协助我杀个人。”钱是从自己四人所得佣金中扣出来的，刀子很无奈，被迫与别人分享，但宋老板支付高达两千万佣金和-图-书，在国内属于天价，自己两次完成不了任务，再也搁不下脸面向宋老板要钱。

“好吧，派人给你，随你折腾。”

收回正要迈出的步子，刀子重新匿于树后。这时，手机振动一下，掏出来查阅，是狙击手天天发过来的：对方有帮手，被我枪杀一个，其余人数不明。

秦江清楚，虽然厌恶这种行为，但又不能束手等死，如果事情再来一次，结果仍是一样的。唉，杀人真不是滋味。

萧晋望向秦江的眼神，开始变味，满带疑问，还有些许惊畏和服气。萧晋禀性淳朴，人比较厚道，往常最多退敌了事，最狠不过伤残对手，杀人这活儿，真没试过，秦江可好，一声不响干掉对手，换作他绝对难以下手。

这悬念，死去的猴子想不明白，刀子更想不明白。

杀手向来不追求胆气或悍勇，而是要把握，解决问题的把握，最好是压倒性的。现在刀子很缺乏下手的信心，对方来了多少人不知道，已方确确实实只剩下三个，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脱离了掌控。

秦江扶着韩由美，回到大厅坐好，又去找了一盏应急灯，挂在楼梯口，才懒洋洋埋入沙发中小歇。

“海峰，颜老虎托咱们干的活儿办砸啦？嗨，不成就算了，颜老虎虽然为咱们洗钱，他自己好和图书处也捞了不少，咱们又没欠他什么，而且人情已经做到，为了帮秦江那无名小辈，他还能拉下脸指责我吗？算了算了，小事情别较真，至于气成这样嘛。”

这一趟湿了脚，怎么也得撑下去。

“呃……”萧晋决定不再去操那份心，端起剩下的半碗凉面，窝到窗台埋头闷吃，一面注意外界动静。

“秦江，外头死了一个，杀手暂时退去。”萧晋终于信服秦江的预测，林子中果然埋伏有狙击手，倘若自己冒然出去应战，恐怕清明爹妈就得给自己点香蜡了，说起来，要感激秦江英明。

“不知道。”秦江的答案很干脆。

“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接下的行动。”秦江无奈摊摊手。原本半个梦可以预知刀子等四人行止，自从颜老虎一方加入后，事态就增加了变数，形成多米络骨牌效应，一切犹如云山雾海，不可预料。

“哈？！”邢哥吓了一跳，昨天还跟他兄弟俩唱K、桑拿，不料今儿就挂了一个，唉，人生无常啊～。

“是，给你订金200万。”刀子报出一串银行账号、密码，这原本也是宋老板给的订金，非常时期，唯有先拨给古老板。

萧晋头也不抬：“啥？”

秦江掏出手机摁几个键，突然双眼一瞪，苦笑说：“萧晋，吃快点，有事儿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