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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

作者:红尘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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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泣血长歌 第143章 鼠虫当道

第四卷 泣血长歌

第143章 鼠虫当道

见汉威走进来,胡伯忙起身问:“小爷,你怎么自己来这里了?快出去,要什么胡伯给你拿,这里不干净。”
“明瀚,别急别急,你近来火气太盛,气大伤肝,坐坐~~”储姐夫的声音:“来都来了,进都进了,你就想想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吧?这不是山本大佐承诺了不杀良民,不扰百姓,不就是借道几天过军队吗?”
见小弟汉威停了手,愣愣的怅然若失的看着他,汉辰笑笑说:“来,坐吧,你我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谈谈天了。”
披上衣服,汉威独自在楼道里转转,走廊里有几个便衣掖着枪警备着守着大哥的房门,里面肯定有日本人在,汉威猜到。大哥最近总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是早有协定,日军不进龙城,绕道西进吗?你们怎么能不守信用、擅自入城!”大哥失望震惊的声音,汉威听得清清楚楚。
小黑子一句话,说完就抽了自己嘴巴说:“我知道这话混蛋,这要是我爹听了,非抡死我。”
“咣当”一声东西摔在楼板上碎裂的响声从楼上书房方向传来,随着大哥一声:“无耻!”的吼叫,整个楼都静了下来。
汉威满腹愁烦、暗自思忖着的回到屋,小黑子跟进来。
“胡伯。”汉威死死拉了胡伯的手不放。
汉威无奈而腼腆的笑笑说:“这个,我好像还有点印象,是在老宅子的书房。汉威很少见大哥落泪。”
“你想我瞒你什么?如果还为了联日的事情枉费口舌,就免了。”
汉威羞愤的冲回卧室,一把反撞上门,储忠良谈到“吃人肉”的无赖下流言谈令他作呕。
汉威听得一声冷汗,日军进城了,大哥难道这就是反了吗?如果原来还是羞羞答答的藏在幕后同日本鬼子暗送秋波,这回可算登堂入室了。
罗嫂在一旁吓得战战兢兢的哭着,几个下人也不敢多话,因为这是司令的意思。
“鬼子进城了,住在学校里的,广场里的,哪里都有。治安是咱们的人在维护呢,倒没乱。城里戒严了,街面上看不到人,我能顺利回来都好在有司令部的车才没人拦阻。”
清晨,汉威被门口的一阵喧嚣声从梦里惊醒,披了衣服出门,发现几名警察局的人正押了挣扎的胡伯往外推搡着走,屋里的仆役、老妈子惊慌失措的哭做一团。
捶桌子的一声巨响,“要走就走北门出去,西门是杨家的祖坟。”大哥汉辰郑重的叱喝。
“储姑爷和那个山本太君,还有两个日本人,不认识。不许我们靠近,才躲来灶间的。”
见汉威仍然郁郁不乐的,小黑子逗他说:“小爷,你不会还为那个顾老糊涂的死难过吧,没了他你该开心大笑呀。不然他腾出功夫,不定哪天就该拾掇你了,把当年没打成的板子都找补回来。”
猛听了姐夫的提问,汉威倒是忽然反应到这个问题,兵荒马乱的,顾夫子难道是单枪匹马的杀来的吗?为什么张继组不送他来,为什么何先生忍心让师父自己来战场这个危险之地。但眼前姐夫忽然问起,汉威猜想日本人一定没安好心,而且那日储姐夫在老宅祠堂出现,俨然就是不请自到的。难不成他也在监视大哥,看来大哥这种心存二心的人到哪里都https://www.hetushu.com.com得不到主子的信任,黑衣社监视他,日本恶人也监视他。汉威奚落的语气说:“顾夫子那脾气,估计听了消息气得七窍生烟,就自己吞吐烟雾过来了,还用谁送。这回倒好,我大哥倒想派人送他出龙城呢,送终了。”
汉威脸色大变,不知道储忠良又是什么时候阴魂不散的立在房门口的。
见汉威跑掉了,储忠良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一直尾随了风姿俊逸、步伐矫捷的小弟汉威消失在门口。
“混蛋!”见警察毫无放人的意思,仍然肆无忌惮的推搡了胡伯往前走,汉威冲上去同他们打拼起来。
“要说这小日本,不好灭。你别不信你爹的话,你见过蝗虫没有,那闹蝗灾的时候,那杂种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一样铺天盖地的过来,咬住了庄稼就不松口,那把庄稼连吃带毁的。这庄稼汉拼命的扑打、放火熏燎也不管用,烧不尽打不完呀。那么不丁点儿的小畜生你就拿它就没办法,急得你跺脚哭你也没招儿;还有这灶里的蟑螂,见过吧?那也是你灭了一窝又生一窝,你烧不死踩不死的。”胡伯抽口水烟说,“这越是恶心下作的东西,越是禁活,越是作践人。这就是呀,越在地沟屎坑里生出的东西,他越耐活越禁得起折腾。再说咱们呀,这几千年都说自己的祖宗是龙凤,都是跟小爷和胡少爷那样的娇贵稀罕物,让他们低头去跟蟑螂老鼠一样的谋生计去,他们死也不肯去受这份儿屈的,你说为什么?这中国人要脸面呀,那蟑螂老鼠的为了吃点屎就什么都不顾了,脸面算什么。”胡伯说到这里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汉威听了哭笑不得,想来胡伯也就这里耍耍舌头瘾了。
听的汉威觉得作呕,都开门揖盗了,还怕爹爹地下知道。又转念一想,也奇怪呀,小鬼子怎么能说进城就进城,这龙城的守军还在,百姓还在,大哥杨汉辰还在,这小鬼子就是猖狂,也不能放肆到这个地步,而且也不太可能这么容易。
一条条青紫发黑的血檩子,有的地方已经狰狞的绽破,手触及的地方,汉辰身上一阵抽搐,却忍了没有吭声,疼出一身冷汗。
“我早说过,不许进龙城!”汉辰的坚持声。
见小弟仍然一言不发的默默给他上药,汉辰淡然的笑意中充满惬意的欣喜,似是自言自语说:“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总记起少时的往事。”汉辰说,“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想到的就总是家法鞭子、棍子,触目惊心。记得最伤心一次,反不是被爹爹毒打,是一次他刚要打我,小弟你就跑进来了。那时候你才六、七岁大小,小模样挺可爱。爹见了你就象见了活宝贝儿,一口一个‘乖儿’的搂了在怀里,拿了桌上的干果哄你吃。他没了心思理我,就罚我在一旁跪着等发落。爹搂抱了你的那份舔犊的温情看得我又羡慕又嫉妒,眼泪都下来了。记忆里,爹从没给过我这样的爱,哪怕一天,哪怕只是一次。”汉辰咽了泪说:“我那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争气,一委屈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刷刷的往下流。爹爹就怒了,骂我说,当了你弟弟,还没打你https://m.hetushu.com.com,就吓成这样,你丢人不?还一边陪了笑哄了你玩儿。”
汉威沉了脸不答话,储忠良忽然话锋一转问汉威:“小弟,那日你去老宅祠堂,你知道是谁送顾夫子过来龙城的吗?”
汉威听得不耐烦,大哥就是不肯同他平等的谈谈到底他为什么要坚持联日投敌。汉威听不进去大哥喋喋不休的讲陈年往事,他心里还在生大哥的气。
又听大哥汉辰落寞而怨愤的声音补充说:“让中央那边知道我通敌还不够,难道还要敲锣打鼓的让杨家祖宗都知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威儿,你知道吗?爹临终的时候,忽然拉了我的手不停的哭。他说他对不起我,想想这么多年对我的狠辣、毒打,他走得不安心。他让我答应他把杨家的大业接了去。我不说话,也没泪,他就哭,哭得象孩子,说下辈子,一定补偿我。”汉辰说了转过头藏着眼眶里的湿润,喃喃说:“我心里那个憋闷,不要说下辈子,这辈子我都后悔生在杨家,下辈子我死也不在杨家投胎了。好在临终的不是我,是爹,如果也象七叔那样给我拴红绳,怕我死也不答应。”
从未有过的凄凉,汉威同罗嫂坐在楼梯落泪。
“说吧。”汉威安慰他说。
“你疯了吗?”汉威拉着不知所措的罗嫂,对楼上的大哥喝斥着。
汉威不说话,心想,你们不过五十步笑百步,好得到哪里去?况且现在欲盖弥彰的跟我谈感情有什么用。
“他们~~他们~~说我偷听了司令跟日本人的谈话,说我把消息透露给了赤党~~~我胡大忠在杨家做了一辈子牛马,到头来就是这个下场吗?我冤枉呀~~~我透露什么消息了,大爷,大爷~~~”胡伯边哭边说,伤心欲绝。
“你们还有没有信用。”大哥的叫嚷声,平日深沉平静的大哥很少这么失态的狂吼,汉威放下饭碗,对胡伯问:“都谁在上面?有日本人?”
罗嫂在给汉威热饭,胡伯蹲在地上抽着水烟,忽然说:“想起一个事儿,有点怪。他罗嫂,你觉不觉得刚才来的那个什么太君山本,长得面熟。”胡伯嘟念说。
汉辰说:“仿佛我这前二十多年,爹在世的时候,就没逃过家法板子,错也打、对也打、好也打、坏也打,都想不到我还能活下来。所以比起爹爹,大哥我自认对你和亮儿宽厚多了,起码我没那么残暴吧。”
那个叫山本的大佐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怎么能说不守信用呢?我们不是信守承诺的该给你杨司令的都给了吗?只不过借道龙城前门进后门出,既然合作,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我去看看我大哥。”汉威借口抽身去大哥的房里。
难道真是家破人亡了吗?亮儿、玉凝姐姐、大姐、胡伯,师父,一个个亲人从眼前消失。
楼道里一阵嘈杂的动静吧汉威刚昏然入睡的汉威惊醒,汉威喊了两声小黑子,没有应答。
“该说的顾师父都说了,你不是听了。”汉辰奚落说,“少在为此时枉费唇舌了,我同你说不懂。”
“真让蟑螂老鼠占了窝,怕什么娇贵稀罕物也得去吃屎了。我饿了。”汉威痛快的说,逗得小黑子笑得直不起https://m.hetushu.com.com腰说:“小爷,你饿急了也别把自己比老鼠呀,我又想你你当年往大小姐的手包里放那只死老鼠,呵呵~~”小黑子看见父亲和罗嫂直瞪他,才发现自己失口,忙捂了嘴不说话。
“爹,刚才日本人和储姑爷找你盘问些什么呀?那么长时间,担心死我了。”
“你为什么抓胡伯?”汉威质问道。
汉威心里吃惊,储姐夫果然厉害,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自汉威记事起,胡伯就在杨家兢兢业业的做事,从来勤勤恳恳毫无怨尤的拿主人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情去用心。汉威更是待胡伯如长辈,时不时的总在胡伯面前撒娇耍赖,被大哥责罚的时候,也是靠胡伯的老脸尽量的周旋。说胡伯是赤党,简直是莫须有。
“小爷,我刚也听了些,你别急。”黑子安慰说:“我明天去营里一趟,顺便到街面上看看。”
“我去看看。”汉威起身出门,胡伯叮嘱说:“威儿,你小心。”
警察知道了汉威是司令的弟弟,也颇为难,陪了笑说:“那这位爷,你自己打个电话跟司令请示一下,还是卑职去请示呢?”
汉辰并没有理会他,径自回房。
小黑子边说边笑,汉威气得脸色青紫了去追了狠打了他往门外跑,一开门,储忠良立在门口。
※※※
“乖儿~”胡伯凄厉的喊着:“你放手呀,你松开,乖儿,你听话,胡伯不会有事~~~好孩子~~你别拧下去,等你大爷回来,又不知道要怎么罚你~~~松手,乖~~松手~~”胡伯生生的掰开汉威紧紧握了他的手,扭头就随警察登车走了。
“张继组那个人势力得很,别看是大哥的朋友,知道大哥投靠了日本,怕躲都躲不及,肯定不会再送顾夫子来龙城了。姐夫是想抓他吗?”汉威故作糊涂的应付着,脑子里却翻出一个人的影子,小左,左副官,那可是何长官的贴身红人。当年子卿哥还在纵横政坛时,每次去西京就同小左这群侍从室的人打得火热,汉威也同小左有几面之缘,知道小左这人也还义气。难道是小左奉命送顾夫子进城,被日本人盯上了?那小左现在去哪里了,该不会被大哥抓了?汉威转念一想,不会,如果大哥把小左抓了献给了日本人,储姐夫还用处心积虑的来套他的话。
“威儿你小时候可太闹了,那淘气得无法无天,花样翻新的都不知道你怎么想出来的招数。”
汉威迟疑一下,凑到大哥床边,低声说:“哥,适才储姐夫问我,有没有见护送顾师父来龙城的人,说其中一个人眉间有黑痣。”
“你们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如果让中央知道日军进城了,我可怎么~~”
“狗屁理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汉威骂着,眼睛里充满怒气。汉威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就是因为大姐的死是何先生的杰作,那大哥也不能如此丧心病狂呀。
汉威安慰他说,在想办法。
“眉心里长痣的?是师父老家那个傻外甥吗,听说师父给胡子卿在山上讲课时,那个傻外甥在伙房打杂。”汉威胡乱说着,顾师父是有个远房傻外甥,但眉心并没黑痣。
储忠良诡笑了https://m.hetushu.com.com接了说:“有人见了顾夫子带了两个随从进城的,说是没胡子的那个人眉心有颗显眼的黑痣。”
见大哥脸色忽然阴沉,汉威压低声音担心的问:“哥,是不是小左副官,他人呢?”
看了汉威痛不欲生的表情,小黑子凑到他跟前宽哄着他说:“小爷,你也别太难过,司令那边,咱们不也是没办法吗。我看,如果不行,还是想办法逃跑吧。”
汉威听了心里暗念,原来大哥还是知道羞耻他,他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并不光彩,看来也很无奈。但又一想,毕竟“误杀”也是“杀人”,动机不同,结果却一样。不由又咬紧牙关。
“住手!”汉威冲上去阻拦了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放肆!”
汉威仍然不甘心的低声问:“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不便讲的。”
“还有什么,不停的问顾夫子是怎么去了老宅的。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要问就问大爷去,我一个下人。”
“小弟,过来。”汉辰呼唤弟弟走近床前:“哥这身上的伤有些痛痒难耐,帮哥拿些药膏来。”
“少废话,到了局里,自然有你说话的地方。”警察吆喝着。
汉威滞了一滞,帮大哥取过药膏,迟疑一下,掀起大哥的衣服帮他敷药。
汉威低头沉吟不语。
一阵脚步声,汉威挑起泪眼望去,大哥立在眼前。
小黑子哭着:“想什么办法,军队里也乱成一团了,也是司令下令抓了几个身边的人,说是有人把这边的情报透露给了中央,何长官那边都知道龙城投敌的事了。”
“你怕那时年轻,不记得,这个山本,好像是当年给七爷看过病的那个郎中,好像就是他,我头一次看了他就觉得面熟,今天走近了看觉得更象。当年是我奉了差遣去跟储姑爷去宛城接了他来龙城给七爷看病的。”胡伯念叨着:“难不成我看错了,不会呀。那也怪了,怎么这大夫转脸变成拿刀的太君了。”
“明瀚,明瀚,消消气,你这事,纸总包不住火的。一只脚下水就落水,整个身子下去也叫落水。你既然下来了,还在乎多湿点儿么?”储姐夫和气的劝解着。“我们不是没给你考虑后路,你不是要自治吗?我们大日本皇军支持你独立,甚至成立东亚共荣王国后,推你为大总理。你想想,你杨汉辰的才智胆识、治国安邦、经天纬地的才能比谁不强上百倍?比他何文厚差吗?你屈不屈?”
“明瀚君,你尽管放心,我们大日本皇军是守信誉的。”山本的声音。
话音未落,储忠良的话音:“你说什么,我们依你就是,走北门没问题,不就是从我储家庄院门口过吗,我不怕。只要能避开从东门去南门、北门的山路水路就好。这很清楚简单的一件事,何苦大家伤和气。”
“明瀚,你想呀,这四面不是山就是水,皇军绕路西进跋山涉水的消耗太大。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怎么也要同舟共济。不过就是借道,最多在城里歇歇脚,没几日就撤出龙城。”储忠良的声音。
带头的那个队长模样的人抖着一张纸对汉威说:“奉了杨司令的命令拿奸细。”
“这个你放心,就是走,我们也会嘱咐士兵不去惊扰岳父大人地下的陵寝。”储忠良陪笑的话语。
和图书又是一阵劝说和争吵,汉威大致听出是因为日本人原来承诺秘密合作,不进龙城,绕到西进去接了同中央军交火。结果今天就私自开到城下,进了龙城。说是借道,从东门进西门出,结果进了城就驻军不动了。这无疑就是把大哥蒙在了鼓里,还在这里文过饰非。更甚至的是,这就彻底拉了大哥下水,让大哥没有了回何文厚身边的退路。日本人果然精明呀。
“放屁!”汉威骂了粗口,拉住胡伯说:“谁也不许碰胡伯。”
“姑~~姑老爷~~”小黑子板住笑恭敬的叫了一句。
“姐夫,我们的君子协定,你不会忘记吧。”汉辰冷冷的提醒说,言语中含着愠怒。
汉威本来看到的一线希望破灭了,他本来想,大哥没丧心病狂的把小左交给日本人就算他还良心未泯,没把事情做绝。“哥~~勾结日本人,你有没想过日后怎么收场?这将来~~”不等汉威说完,汉辰就打断他说:“眼前能够活好就不错,还哪里管得了将来?”
“你别急,审不出胡伯就会轮到你!”大哥一把推开他,径直上楼,忽然又回头对罗嫂说:“罗嫂,去帐房多支半年的工钱,你回乡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我要把所有的人都换成侍卫、副官。”
“龙城的事情,怀疑有内奸,不光日本人怀疑,我也怀疑。这军里、家里在我身边的就几个人。一切可疑的人,都要抓去审讯。”大哥话没说完,汉威打断说:“那你为什么不抓我,我也在你身边。”
“就算惊扰不到先父,这大军从西门一过,汉辰也无颜让他们知道。”
“军队里~~军队里说~~”小黑子低头说:“军队里好多人都说,与其这么投降,不如找个人暗杀了杨司令,然后跟日本小鬼子拼命呢。”
“小爷,”坐在地上抱了头的小黑子又说:“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太不敬,不说我难受。”
“罗嫂当年为了照顾生病的大娘,丈夫孩子有病都没赶回去,孩子病死了就被丈夫哄出家门,你让她孤苦伶仃的去哪里?”
“走了。”大哥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
储忠良“嗯”了一声,整整衣襟故作正经的对汉威说:“小弟,你也大了,别总这么耍脸色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大。你哥他有些发烧,你也不去照顾一下。”
小黑子回来后更是一阵伤感,知道了胡伯的消息急得坐立不宁。
汉威彷徨在楼梯口,烦闷的觉得有些饿,晃去厨房的时候,听了胡伯和罗嫂、小黑子在灶间闲聊。
储忠良尴尬的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的连连应声说:“这个记得~~~记得~~,明瀚你放心,我不会动小弟。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我懂。”储忠良自我解嘲的说着。
罗嫂说:“哪个少佐?”
“威儿,这英雄都是自己毁灭自己的。七叔如是、子卿如是。”这句话让汉威听了一惊,愣愣的应了句:“有道理。”却已经想不起大哥之前是说到哪个话题扯出这么句有深意的话来。
“哥,是不是何长官那里有话捎来?”
“小爷,威儿~~”胡伯心酸的强行拉阻住汉威:“威儿呀,胡伯知道你这份心,胡伯知足了,胡伯没事儿,胡伯没做亏心事,没做对不起杨家的事,胡伯跟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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