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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申奥，这可是国家大事，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食古不化。

“哈，逗你玩呢，你不会以为黄二伯连这都没玩过吧？”黄汉祥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实话，要找个为老不尊的典范，还真的非他莫属了，“好了，不跟你废话，听说你找的人，在里昂搞了一次爆炸？”

“请报出您要呼叫的电话号码，”女声继续说话。

“国内最新研制的卫星通话器，”谷参赞冲拖着皮箱的人一努嘴，“给他安装出来……保密程度我就不解释了，你可以用它跟国内放心通话，我强调一点，这是借给你用的。”

不过，他走了两步之后，还是禁不住出声提示一下，“那个五四青年节，象征性地搞一下就行了，凡尔赛宫离巴黎太近了……”

“最新的通话器吗？”陈太忠看着那位打开皮箱娴熟地安装，一时有点傻眼，这东西看起来比微波炉还要大很多，加上外面的导线、小锅和发射器，占了差不多有一立方米的空间，“这东西比我的手机大得太多了。”

你小子就是不想来大使馆吧？谷涛听他这么说，不得不如此猜测，说不得心里就要再一次抱怨一下：这家伙也实在太骄横了吧？

黄总似乎正在用餐，接起电话的时候，嘴里还在吧嗒着什么东西，“小陈你这行啊，连女秘书都配上了，居然让别人拨我的电话。”

五四青年节是为纪念“五四运动”而设立的，那是一场反帝反封建的爱国学生运动m.hetushu.com.com……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五四运动的起因是在于反对不平等的《凡尔赛和约》，而这和约签订的地点凡尔赛宫——它就在巴黎。

“可是你为什么不让他在巴黎炸呢？”黄汉祥听他吧嗒吧嗒说个没完，也有点恼火，“这种牌不出在巴黎，真的太浪费了。”

“没了，”谷涛转身就向外走去，这都快到饭点儿了，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们多接触，可是连意思一下留饭都不肯，也真是够小心眼的。

“我留守，”陈太忠笑着回答，“袁主任和小刘都要出去，办公室不能没人……往常也就算了，今年在法华人人权保障会也积极参与，待会儿荀德健要过来。”

“我自己的路子，我自己的钱，凭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陈太忠听他这么问，也有点恼火，不过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措辞似乎有些不当，赶紧解释一下。

“哪儿啊，我是刚拿了一个卫星电话，听说是防窃听的，”陈太忠忙不迭地解释。

“……”陈太忠也默然无语，心说好不容易有个保密点的电话了，还是公家出话费，哥们儿正琢磨跟小萱萱煲一下电话粥——你就不能早点说吗？

“我拨一下试试，”陈太忠将耳机塞进耳朵里，上前操作一下，随即伸手按个“发射”，谷涛见状就去伸手拦他，“我说，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陈太忠琢磨一阵之后，终于决定暂时不考虑和图书此事，他并不是没有信心说服科隆纳——靠说的不行，那可以靠别的嘛，以德服人也是要讲个尺度的不是？

在巴黎，你找不到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陈太忠手一摆，顺势虚空划出一个隔绝声音的阵法，微笑着点点头，“毫无问题，你说吧。”

反正，他认为自己是没有求到谷涛的地方，自然就要拿一拿架子，总算是他也不想表现得太过无礼，就解释一下，“谷参赞，我这儿正准备五四青年节的活动，一会儿要去各大院校，给留学生们做个宣传。”

“嗐，别提了，我本来想让他炸巴黎的东西呢，”陈太忠倒是没否认此事，这是为国办事，别人不能说他什么，但遗憾的是效果不好，“结果传话的人理解错误，随便选了一个目标炸了。”

“五四青年节，”谷涛在电话这边听得就是一龇牙，我说陈太忠你少折腾一点行不行啊？这是咱们国家的节日，根本不是法国人11月10日度过的世界青年日，也不是联合国去年定的12月17日的国际青年节。

“卫星电话，”谷涛也不跟他废话，指一指安装好的卫星电话，这意思就很明白了，我的设备拿过来，是让你跟国内联系用的，“陈主任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所以他决定等一等，看里昂赛艇训练基地的爆炸案发生后，上面有什么说法没有。

事实证明，有关部门的工作效率真的不算太低，爆炸案发生后的第三天，和-图-书陈太忠正在张罗五四青年节的活动，就接到了谷涛的电话，“陈主任，请来大使馆一趟，有事找你。”

“不是给我了吗？”某人有点不能理解别人的激动，于是讶异地发问，“嗯错了，你不是……借给我了吗？”

“没了，”陈太忠见他识做，也不再绷着个脸，而是微微一笑，“这次是真有事，用完剩下四次以后，我主动去还你。”

“好吧，多谢谷参赞了，”不管情愿不情愿，他还是得谢谢人家，尤其是本来人家叫他过去，是拿这个设备的，他却逼得人家把设备送过来了，而且毛手毛脚地就上手去试。

谷涛气得翻一翻眼皮，也懒得说他了，下一刻陈某人就自作自受了，耳机里传出一个甜美的女声，这让他微微地有点吃惊，“什么，这是人工中转的？”

“黄二伯我不是冲你去的，我是说别人呢……您说，我这怎么也算是尽一个中国人的本分，还是自己出钱，别人多的什么嘴，难道我喜欢闲得没事，给自己找个爹？”

陈太忠正经担心的，是黄汉祥的反应，强行出手问题不大，无非耗费点仙力而已，但是出手之后别人不领情，甚至没准会抱怨自己碍事儿，那可就没意思了。

“这是国内托我送给你的东西，”谷涛走进陈太忠办公室，见没有旁人，就直接发话了，“陈主任你这儿……说话方便不？”

“不用，我来拿吧，你通知我一声就行，”一直埋头安装的那位忙和-图-书不迭开口，看起来是吓了一跳的样子，“你不知道，这个东西装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陈太忠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站起身将两人送出门，回来之后，就拨通了那个大得离谱的卫星电话，报出了黄汉祥的号码。

“嗯？”陈太忠瞥他一眼，也不回答，在事情的性质没确定下来之前，他不想给出明确答案——再说了，哥们儿我对的是黄汉祥，不是你。

“嗯，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黄汉祥说话，从来都是直指本心，这个问题很关键，通过它能推算出很多东西来。

“好吧，稍微等一等，我只是测试一下，”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挂了电话，扭头看一眼谷涛，“需要……人工中转的卫星电话？”

“……”谷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叹口气，“再精密的仪器也不如手动操作保险，这个账号和密码你还能用四次，用完之后，我会来回收的。”

“那我过去找你吧，”谷参赞也不拿架子了，心说我这么过去，要是看到什么碍眼的玩意儿，还能找机会劝一劝陈太忠，“你什么时候在？”

他的抱怨是有道理的，五十分钟后，大使馆的车来到了驻欧办，谷参赞走下车来，身后有人拖着两个行李箱走了下来，门卫识得这车子，也就没有阻拦两人进入。

“您这么问，是打算给我报销吗？”陈太忠现在打太极拳，也有些圆润的感觉了，他不答反问，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对方纠缠于这个https://m.hetushu.com.com问题——我就是花钱办到的事情，你要再纠缠，我就狮子大张嘴讹人了啊。

谷参赞在驻欧办连着碰了几个钉子之后，说话和办事已经不复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不过大使馆衙门大，指望人家低声下气也是不可能的，牙关里能蹦出“请”字来，那就是已经很给面子了。

“里昂那儿的事，跟你有关吧？”谷涛终于说出来意，科隆纳动手的时候，并没有报出个人的名字，只是打出了组织的旗号，相关部门还要落实情况，反应慢一点倒也正常。

“哄鬼吧你，”黄汉祥不满意地哼一声，却是没再计较下去，这老少俩相互之间已经摸得相当清楚了，“这事儿办得倒是不错，一举两得……不过，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这不是废话吗？谷涛白他一眼，心说我不跟你这个文盲叫真，接着教他如何使用，又给了他密码和账户，这才悻悻地辩解一句，“这是‘国内研制’的！明白吧？体积大了一点点，安全性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那好吧，”陈太忠禁不住翻一翻眼皮，心说我用得着拆它吗？“好了谷参赞，你还有什么别的指示吗？”

“我顾不上，”陈某人的宰相肚量可不是吹出来，很干脆地拒绝了对方，事实上，中国的官场大多时候，不同的人就对应不同的权责范围，大使馆也不例外，所以一听是谷涛打来的电话，他就猜到大概是什么事儿了，心说你有事找我，还让我过去，这算怎么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