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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作者: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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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节 老谋深算

第五百三十七节 老谋深算

道信微笑道:“萧施主听到这些往事,不以刀斧相加我等,才算是真正的可喜可贺。不过徐洪客一事,是细枝末节,贫僧说出,是因为很多因果,也是大呆话于我知。”岔开话题,道信道:“其实想必萧施主多半知道,杨姓那人的父亲,就是杨玄感,他的爷爷,却是尚书令杨素。杨家被满门抄斩,只漏了一人,也就是我故事先前那人,后来他逃难出去,改名叫做杨得志,虽风云初定,而此人的故事,却是从逃难的时候开始!”
“既然如此,大师但说无妨。”
萧布衣双眉一挑,冷哼道:“原来是他!”他早就怀疑杨玄感叛乱有裴矩蛊惑,可一直不确定,今日才终于水落石出,裴矩就如幽灵般,四处挑唆,蓄谋已久。
和道信、杨得志寒暄之际,吩咐亲卫上了香茶。萧布衣心思飞转,往事如烟亦如电,大呆僧人并未喝茶,更不坐,只是在道信的身后,萧布衣坐下,却得以见到他的正面,突然诧异道:“是徐洪客徐先生?”
萧布衣大为诧异,“道信他怎么会来?”
萧布衣蹙眉道,他知道既然请求和杨得志有关,道信可能说的就是杨得志的故事,但杨得志又和徐洪客有什么关系?
道信又望了一眼徐洪客,徐洪客口气道:“王图霸业,镜花水月,是非恩怨,与我何干?”
道信这才道:“其故事的前半贫僧也是近来知晓,而经过……大呆的一番讲解,我这才明了全部,觉得或许萧施主有兴趣听,听完后,才能决定一事。”
道信面不改色,继续道:“那人之父听符平居蛊惑,又知道太平道得窥天机,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所以就开始造反,结果萧施主当然知道,王图霸业,不过镜花水月,荣华富贵千万,终抵不过引刀一割,但这故事并没有结束,却还有下……”
裴矩老谋深算,竟至如斯!
秦叔宝也是错愕不已,“是僧粲的徒弟吗?”
秦叔宝听萧布衣和道信论禅,却恭敬的退到一旁,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萧布衣却趁这功夫,细的打量了大呆一眼。
对萧布衣来说,这徐洪客倒是若隐若现。他听说当初劝杨广下江南就有这个徐洪客,但此人随后失踪,导致宇文述急死,后来的事情更是波云诡,但大隋江山终乱,这个徐洪客在其中,可说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命令早吩咐下去,方无悔迎他们进宅,萧布衣长身而起,就要出厅相迎。
萧布衣微笑道:“我们想不出必杀罗艺的方法,不见的裴矩没有。我只知道,他既然在牛口出手杀我,想必已有十足掌控河北军的把握,或许……他不但能杀了罗艺,还能顺势尽取幽州之地呢!”
萧布衣笑了,“是啊,这是我一直诧异的地方。本来我和你一样,一直都认为,就算裴矩、杨善会杀了窦建德,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掌控河北军,那对裴矩而言,无疑是于事无补hetushu.com.com,但我知道罗艺也加入后,就感觉有点眉目,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裴矩,我如何取得河北军势力,然后再图一争天下?”
秦叔宝突然道:“西梁王,末将也想见见道信高僧。”
萧布衣道:“在下洗耳恭听,”对道信并不称本王,实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道信微微一笑,眼中却有洞彻世情的怜惜,“在那人之父举事的时候,其实太平道徒也参与进来,只是当时太平道徒早就分崩离析,再加上昆仑和文帝有约,保天下安宁,遂又将很多太平道徒散去,严令不能彼此联系,再生事端。昆仑那时再收门徒,本来是从安天下着想,只想将一身所学传授后人安邦定国,昆仑天纵奇才,是真正大慈大悲之人,他不惜违道,从反叛变成辅国,非无上毅力不能做到,至于后来的很多变故,却非他能想到的事情。”
萧布衣皱眉向大呆望去,缓缓道:“所以杨玄感事败,李密就和徐洪客图谋,开始搅乱大隋江山,骗先帝南下?”
萧布衣笑道:“如此正好,大道体宽,无易无难,高僧普度众生,不怕多你一个。”他倒是见人说人话,鬼说鬼话,知道要见高僧,忍不住说了两句语。
“从前有一个人姓杨,生于大户之家,从不知道哀愁何物,他只以为一辈子都是如此,却想到惊变陡升,”道信终于始讲故事,萧布衣却望了杨得志一眼,因为这句话几乎和杨得志故事开头一样,杨得志恰巧望过来,二人目光一对,萧布衣一笑,杨得志却移开了目光。
秦叔宝想了半晌,颓然摇头。
他僧衣已旧,风尘仆仆,布鞋白袜,已染尘埃。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萧布衣对裴矩有些尊敬。无论如何,裴矩都可算上运势奇才,谁都以为他再无翻身之力,却不想他还要妄起波澜。
远处庭院,随着一声佛号,道信已举步过了红花绿草,到了萧布衣的身前,道信很瘦,但身躯中却有种伟岸的力量。
“非大师求,而是我求。”杨得志低低的声音。
萧布衣有些困惑,缓缓道:“原来是大呆高僧,”移开了目光,萧布衣见杨得志垂头低眉,轻声问,“大痴高僧,一别多年可还好吗?”
秦叔宝还是不解,只能苦笑,“我到现在也看不出他如何能求活?”
萧布衣冷哼一声,徐洪客脸色木然。
秦叔宝惊佩交加,一间不能语。
秦叔宝跟随萧布衣年,见多了他的意气风发,在秦叔宝眼中,萧布衣虽是谦逊的人,但也是个骄傲的人。
萧布衣大笑道:“这就是关键所在!窦建德虽不见的战胜罗艺,但是有杨善会在,他还能和罗艺一拼,但是裴矩、杨善会却趁机引窦建德入局,把窦建德的死推在罗艺身上。”
道信说到这里,又念了声佛号,杨得志还是垂首不语,孤孤单单。
萧布衣叹道:“不错,只要心安,和*图*书哪里都是不差了,”他见杨得志已平和淡冲,眉宇甚至少了很多抑郁,知道他或许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既然如此,自己何苦再拉他进入这个征战的圈子?
“他们来了几个人?”萧布衣一想道信,忍不住就想到了杨得志,心头一热。
杨得志醒悟道:“谢大师提点。”
秦叔宝听萧布衣说的凝重,忍不住沉吟起来。
萧布衣早知道,杨姓那人就是说的杨得志,杨姓祖辈就是说的三省六部的最高统领,尚书令杨素,而杨得志的父亲,就是大隋当年荣耀无双,甚至比李阀李敏还要荣光的杨玄感!
道信点头道:“不正是裴翠。裴小姐秀外慧中,心智过人,奈何却过于执着,当初贫僧东都讲法,见裴小姐有听,其实想要出言劝诫,奈何药医不死人,佛渡有缘人……”
萧布衣喜中有惑。喜的是杨得志这些年虽是当了和尚,但安然无恙,平安是福,只要无事,就算日子清淡些也无所谓。当年六兄弟中,莫风、箭头已恋上青青草原,不想回转,萧布衣并不勉强。周慕儒、阿锈虽已升为郎将,但萧布衣只派他们镇守金墉、偃师两地,只要虎牢无忧,这两兄弟就不会有事,剩下漂泊的只有胖槐、杨得志二人,他虽多方打探,始终寻不到胖槐的下落,想起山寨时的欢乐,难免郁郁,这下得知杨得志前来,一时间千万绪,往日兄弟之情,均回心中。
道信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道信略作沉吟,这才望向杨得志道:“大痴?”
道信轻声道:“怎敢说吩咐,贫僧只请萧施主再听个故事。”
他不能信,却不得不信,眼前那个大呆虽是沉默,但以往的那种飘逸之气隐约显露,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在马邑有过一面之缘的徐洪客!
秦叔宝一辈子都在战场上厮杀,而天涯一辈子却在权势中打滚。天涯没有秦叔宝的领军能力,但秦叔宝却绝对没有天涯的算计,所以秦叔宝想了半晌,只能笑摇头道:“或许有争夺天下资格的人,还要有争夺天下的脑袋,我想不出来!”
萧布衣冷冷道:“若是人人都以佛门为赎罪之地……”他双眸如电,已罩向徐洪客,见到他脸色木然但衣袂无风自动,终于收回要说之话,口气转淡道:“悬崖勒马,可喜可贺,”
因为跟随萧布衣已久,所以对天涯这个人物,他也颇为熟悉,但是他真的想不出,天涯还有什么翻身的能力,因为他和天涯根本不是一路人。
萧布衣敬重道信,因为他的大慈大悲之心,道信看似无为,仅在鄱阳湖时出手,说服林士弘,可在萧布衣心中,他却比太平道要好很多。
萧布衣得出结论道:“正是如此!我如果是裴矩,那岂非大功告成?他先让窦建德死在罗艺的手上,然后再杀了罗艺为窦建德报仇,这样取得河北军的兵权,有杨善会跟随,若能在牛口和_图_书再杀了我,引发东都大乱,他依据河北,可图背水一战!要说掌控天下,也并非没有可能,这人心机之深,用计之巧,让人叹服。”
这两种不同的性格混合在一起,让萧布衣有睥睨天下的魅力。
杨得志垂目道:“师父但讲无妨。”
萧布衣道:“我本也看不出来,但是他和杨善会在牛口要杀我之后,我蓦的想到社稷坛往事,就想到,他虽恨我,但从来不会像李密,那样只为了杀我。他多半又有了争夺天下的契机,契机在哪里,我一直在想,直到我听到消息,窦建德、裴矩和杨善会已到易水对抗罗艺,我这才恍然大悟。”
秦叔宝恍然道:“窦建德不能死在裴矩之手,所以易水出兵,窦建德要死在罗艺之手!”
转首望向道信,萧布衣道:“不知道高僧有何事吩咐?”
能让秦叔宝佩服的人不多,萧布衣就是其中的一个。就算李密那种枭雄,秦叔宝也是轻蔑视之,他虽碍母命为李密做事,但是心中却瞧不起他。
虽看似落魄潦倒,可他走到天下敬仰的西梁王面前,仍是平和视之,不卑不亢,萧布衣见到,微施一礼,“大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徐洪客双手合什道:“贫僧大呆。”
二人沉默了许久,秦叔宝终于道:“还有一点有问题,”
道信说到这里,轻叹一声,萧布衣却想起那东都寂寞的雪,那寂寞如雪的人,他没有想到,原来当初道信讲法,也知道裴茗翠就在不远,他点醒了太多人,惟独劝不了裴茗翠,
秦叔宝吸口冷气,“河北军对窦建德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以义气为重,如果谁替他们报仇,杀了害死窦建德的罗艺,不言而喻,肯定会对他感激不尽,甚至在群龙无主之下,会选他为主!”
而这计策,或许在汜水兵败之前就已定下。
萧布衣道:“非你没有这脑袋,只是你从来没有想到争过。第个人的目标不同,有争夺天下想法的人并不多,裴矩并不轻易出手,他每次出手必定惊天动地,有极深的目的,而不会为了杀而杀。”
秦叔宝又惊又怖,“这种连环局竟然巧妙如斯,裴矩真的是天才。”
“为什么?”秦叔宝听的头大,蓦的想起了李密,心中暗道,估计也只有萧布衣的这种心思,才能斗的过枭雄李密,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显然都是驭众高手。
萧布衣打破头也不知道徐洪客和道信的关系,却还能耐得住性子听下去。
可疑惑的是,道信少收弟子,他知道弘忍、杨得志是道信的弟子,大呆又是谁?
“裴茗翠?”萧布目光一闪,
大呆看起来真的有呆,始终垂头低眉,一声不吭。
道信道:“你求我求,有何区别?”
道信眼中有些感慨,道:“太平道徒虽众,除了昆仑外,知道全部人手的根本没有,所以就算参与的太平道徒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那时候有个无上大才叫做李密,萧施主当和_图_书然认得。”
“你说,”萧布衣含笑道,
道信叹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缘一会,强求不得。李密徐洪客虽算不差,但要想凭二人之力颠覆大隋江山,当然还是有所不能。但天下波浪,那时候尽聚东都,潮起潮落,终于酿成今日的结果,徐洪客只抓住了陈宣华还阳的一点波痕,就凭三寸之舌,说服先帝南下,那就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萧布衣惊诧道:“他总不会是太平道徒吧?”
萧布衣目光一转,不解他们要求什么,只是让他们到厅中,笑道:“求人被求,有何区别?”
“道信带了两个弟子,一个叫做大痴,一个叫做大呆。”
他谦逊的对着每一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尽量不让人感觉到身份的变化,他骄傲的对待每一个敌手,无情的将他们踏铁骑之下。
正沉吟间,有亲卫方无悔急匆匆的赶到,“启禀西梁王,道信大师求见,”
“杨姓那人祖辈在朝廷已位居极品,他父亲亦是荣耀一时无二,可人欲无穷,饿着肚子吃饱饭,吃饱饭了又要娶老婆,娶了老婆想做官,做了官后,又想做大官……这人欲,始终有更高的需求,做了皇帝就满足了吗,非也,还会想着成为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做到了,就想着成仙,霸业永存。”道信说的罗罗嗦嗦,萧布衣只能苦笑。道信几句话,已却把人性的贪婪的淋漓尽致。
可萧布衣这刻,说裴矩的时候,竟有了些尊敬。
萧布衣犹豫片刻,“有这种可能,但我不能确定,可我唯一确定的一点是,窦建德死后,照裴矩的计划,罗艺也一定要死!”
只是多年的风削霜侵,已为这平白担了那些雨恨云愁的抑郁汉子,加了一身的清秋萧索之气……
“难道裴矩已和罗艺联手?”秦叔宝猜测道。
秦叔宝问道:“就算他们击败罗艺,杀了窦建德,又能如何。河北军肯定不会奉他为主,要知道就算你武功卓绝天下无双,只凭自己,没有兵力,又如何能争天下?”
萧布衣却想这平道为非作歹这些年,实在是有几个惊天之才,孙思邈、虬髯客、李玄霸、裴矩还有袁天罡等人,才情都是远胜旁人,若是济民,苍天之幸,若是为乱,天下之苦。
道信又道:“徐洪客劝先帝南下扬州后,本来想趁机逃走,再和李密成就千秋霸业,没想到他虽逃脱宇文述的看管,却落入裴小姐之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萧施主宅心仁厚,慧根不减当年。”
萧布衣目光扫过,有些诧异,因为那一刻他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萧布衣忖度,若是见过,当会记。因为他记忆奇佳,这人有些眼熟,当是曾经有过一之缘,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裴小姐逼问徐洪客太平道的事情,徐洪客终于忍不住煎熬,陆陆续续的吐露很多,但徐洪客,其实也有很多不晓,他本以为必死,没想到裴翠关了他几年后,竟然放了他和图书,只是那时候,李密早死,萧施主如日中天,徐洪客知道天下大势后,万念俱灰,这才皈依我佛,法号大呆,”
在秦叔宝心中,萧布衣已有和张须陀一样的分量。并非萧布衣的权势,而是秦叔宝知道,萧布衣才能实现张须陀未尽的心愿。而这种心愿,恰恰是他拼死也要做到。所以他还努力的活着,要替张须陀看到江山一统,百姓安乐,这样他才能化作一颗星,去见张将军。
萧布衣却肃然道:“如果我是裴矩,我这些年当然先要隐而不动,拉拢河北的重臣,以图到关键的时候支持我,但窦建德不死,这些臣子绝对不会背叛,所以我一定要窦建德死!可我若杀了窦建德,河北军第一个要杀我,所以窦建德不能死在我手!”
“那倒不是。”道信摇摇头道:但他就在那场惊天浩劫中,却认识了个太平道徒、也就是谋门的徐洪!”
“不说他将天下搅乱,只说他在社稷坛的出手,当时谁都以为他的目的是杀我,但他的目的却是争夺天下,他知道我是他回转东都的唯一阻力,所以想在带江都军回转的时候,先将我除去。他那次出若成,只怕天下早非今日这样。可惜的是,裴茗翠带来了道信,救了我一命,让他功败垂成。”萧布衣感喟道:“之后他当机立断逼死杨广,然后从江都回转,兵败于我,投奔了窦建德,谁都以为他出了败笔,但我知道,他却成功的取得了窦建德的信任,是他死中求活关键的一步!”
萧布衣默然半晌才:“原来如此。”他这才明白为何罗士信会参军,变成张须陀的部下。多半那时候,昆仑还希望罗士信帮张须陀平定动乱,可后来李玄霸假传密令,却违背了昆仑的本意,也造成了罗士信的痛苦。
萧布衣知道这个和尚讲故事,就是透漏点消息给他,提起精神道:“大师请讲。”
道信一笑,“贫僧此次前来,却有一事相求。”他开门见山,倒让萧布衣有些意外,道信开口求人,极为少见,忍不住问,“何事?”
“窦建德若是死在罗艺之手,杨善会、裴矩非但无功,而且还有过错,当然也不能取得河北军的信任,但是他们若能杀了罗艺,为河北军报仇,你说结果如何?”
“那人之父虽官居极品,也不满足,他再升,只有皇帝可做,这时候有一人劝他父亲造反当皇帝,那人自称符平居!”
“西梁王,你这种假设是在罗艺必死的前提下。”秦叔宝问道:“可罗艺也绝非善类,身边有薛氏四虎,他又是武功高强,裴矩如何有必杀罗艺的把握?他若杀不了罗艺,那河北军就不会服他,如此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普天下,能得萧布衣如此礼遇之人,并不多见。
萧布衣知道这个徐洪客不简单,但以后根本无暇顾及于他,却从未想到过,徐洪客竟然当了和尚。
方无悔点头,“正是此人。”
杨得志道:“只求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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