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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先驱

作者:业余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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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西行 第十四节

第三十四章 西行

第十四节

一名守卫忍不住说道:“你昨晚不是开车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7点56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战俘点名结束,整个战俘营只少了一名战俘——奥托·斯科尔兹内。
在两名守卫给战俘点名的时候,斯科尔兹内顺利进入了驾驶室。
在呆立片刻后,守卫终于明白过来,下意识地大叫一声:“上校不见了!”
※※※
守卫来到斯科尔兹内房间门口,透过门上的窗户看见上校先生果然还在蒙头大睡,于是礼貌地敲了敲门,说道:“上校先生,您该起床了,现在已经是早餐时间,请您尽快到餐厅参加点名。”
战争毕竟已经结束三年,所以美国人对“非纳粹化”普通战俘关押区的戒备显得和“战俘营”这个名称有些不相称,尤其在大批战俘被释放之后。现在,在普通战俘关押区,每栋楼只设四名轮值的守卫,楼里的战俘在白天都可以在楼外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只在早、中、晚三餐各集中点名一次。而在晚上6点晚餐点名之后,每栋楼的楼门才上锁。即使这样,楼里的各个房间这时也是不上锁的,还允许战俘们互相往来,但战俘们都被要求在晚上9点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半个小时之后,守卫会给每个房间上锁并清点房间里的人数。当然,如果房间里的战俘已经入睡,守卫也会很人性化的仅仅通过房门上的窗户往里看一眼,而不会粗暴地吵醒他们。
守卫生气了,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说道:“斯科尔兹内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已经不是真正的上校,而是我们美军的俘虏,如果你还不配合我们……”
车停稳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两名美军守卫指挥着20余名战俘登上卡车车厢,开始像往常一样从卡车车厢里往外搬运蔬菜。
整个达姆施塔特战俘营立刻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老费舍尔无辜地眨着有些昏花的双眼,愣了半天才明白上校先生是在向自己问话,只好摊开双手——他听不懂英语。
进了厕所,老费舍尔将软帽摘下,习惯性地按照以前在“人民步兵师”(即纳粹德国在二战末期征召百万16-60岁男子组建用于最后抵抗的准军队,训练、装备均极其简陋)中接受训练时那样将软帽别在自己左肩后,走到抽水马桶前,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老费舍尔定了定神,说道:“我叫安德里斯·费舍尔,是达姆施塔特交通运输公司的一名司机,负责每天往战俘营运送蔬菜,你们B区的守https://www.hetushu•com.com卫应该认识我。”
听到守卫这么说,上校的心在往下沉。
一名守卫回答道:“大约是昨晚8点。”
在夜色的掩护下,斯科尔兹内迅速往战俘营B区摸去,一路上还不忘清理拖动费舍尔身体留下的痕迹。
出了厕所后,斯科尔兹内大步朝卡车停靠点的方向走去,但在看到战俘们还在从卡车上慢腾腾地往下搬运蔬菜后,斯科尔兹内却停了下来,靠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墙壁拐角上,悠闲地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
可怜的老费舍尔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一大帮全副武装的宪兵围住,吓得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卡车缓缓加速,最后在驶下坡后直接冲出了悬崖。
这时,已经是1948年10月27日凌晨。
没过多久,斯科尔兹内就回到了B区的厕所。在厕所外仔细听了听,确认里面没人后,斯科尔兹内进了厕所,将毛巾和绳子都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从左肩取下软帽戴上,略微拉低了软帽前沿,走出了厕所。
中尉安慰了老费舍尔几句后,问道:“请问您的姓名、职业?”
上校先生还是没有反应。
7点29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的所有大门都上了锁,而每栋楼的守卫都开始持枪给战俘点名。
上校狠狠地瞪了老费舍尔一眼,对那懂德语的中尉说道:“叫他别紧张,先问问他是什么人。”
当前来接收的苏军上校听说他要接收的“纳粹战犯”竟然在昨晚逃出了战俘营时,立刻吼了起来:“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昨天才达成协议,今天就告诉我们战犯跑了?你们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将认为这是你们对伟大的苏联红军的赤|裸裸的挑衅!”
B区昨晚负责卸蔬菜的两名守卫很快就赶到了医疗所。
畅快地解决了小问题后,老费舍尔系好腰带,按下抽水马桶的冲水阀,又在盥洗池洗过手,随后伸了个懒腰,走向门口,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这也是他的习惯。
8点10分,在上校先生床上发现的那个穿着上校先生衣服的家伙终于被医疗所救醒。
行驶了好几个小时后,卡车驶上了一段山路。
这是守卫的第一反应。
向苏军移交斯科尔兹内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上级在昨天还下发了正式命令,只是今天早晨被斯科尔兹内逃走这么一闹,他哪里还想得起来有这么回事?眼下苏军向他要人,他才有些哭笑不得地想到,和-图-书自己还想问这个问题呢: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今天要移交的人偏偏在昨晚逃走了!
在山路的一个下坡急转弯处,斯科尔兹内停下了卡车,用背包里的一套衣服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将换下的衣服留在了驾驶座上,又找了个扳手将方向盘固定住,随后发动了发动机,松开刹车,拿着背包跳出了驾驶室。
苏军翻译将苏军上校的话翻译过后,美军上校顿时头大如斗。
10月27日上午7点14分,凄厉的警报声在达姆施塔特战俘营突然响起。
中尉将那名守卫的话向老费舍尔翻译后,老费舍尔仔细想了想,说:“我只记得我把卡车停稳后,上了趟厕所,之后脖子上痛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
斯科尔兹内对两名守卫挥了挥手,随后抽着烟极为自然地避开灯光,不慌不忙地走向卡车。
斯科尔兹内决定要冒一个险。这个决定在他见到费舍尔的第一眼后更加坚定了,因为费舍尔的身材和他很相似。
守卫皱了皱眉,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卡车平稳地驶出了战俘营B区大门,又行驶了约5分钟时间,来到战俘营大门。
点名结束后,守卫惊讶地发现少了一个人,再次核对名单后,守卫确认了少的那个人是前几天才转到F区的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
10月27日早晨7点,美军达姆施塔特战俘营F区军官战俘楼的守卫在餐厅和往常一样开始了早餐点名。
斯科尔兹内一生冒过无数次险,自然不会在乎多冒这一次,何况在他看来,在戒备如此松弛的普通战俘关押区做这样一件事,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难度。
说到这里,守卫已经掀开了盖在上校先生身上的被子。但在看到“上校先生”的容貌后,守卫立刻呆住了。
起身后,斯科尔兹内再次看了眼手表——7点40分。
这回费舍尔听懂了,却还是不明白上校先生的意思。
斯科尔兹内将背包放置地点的痕迹去除后,提着背包回到驾驶室,重新发动汽车继续往前开去,不久,就驶出了森林。
当晚7点,运送蔬菜的卡车像往常一样准时进入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B区。
仅仅花了不到15分钟,斯科尔兹内就将费舍尔拖至自己所在的那栋楼后的阴影中。由于大批战俘都被释放了,而且军官们都不愿意住在有些潮湿的一楼,所以这栋楼一楼的房间几乎都空着。斯科尔兹内将费舍尔的身体拖至自己房间楼www.hetushu.com.com下的阴影中后,在墙上摸索了片刻,找到了从窗栏垂下的那根用床单撕碎接好的绳子。这根绳子自然无法承受两个斯科尔兹内这样身材的人的重量,所以斯科尔兹内将绳子仔细地绑在费舍尔的腰间后,自己先拽着绳子爬了上去,从窗户上弯开的铁栏间钻进了房间,这才拉着绳子将费舍尔的身体拽了上去,又费了点时间才把费舍尔的身体从铁栏间拖进了房间。
立刻有传令兵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但上校心中却是烦闷无比,同时也多了一些恐惧。奥托·斯科尔兹内是什么人?欧洲最危险的男人!如今这样的一个人从战俘营中逃出,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又能知道?
斯科尔兹内背起背包,对着悬崖下燃烧的卡车挥了挥手,转身钻入了路边的灌木丛中,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守卫听了那军官的话,也没有怎么在意,毕竟一名上校战俘偶尔睡个懒觉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所以他转身出了餐厅,往楼上走去。他决定,只要上校先生一会儿能够配合自己坐到餐厅里让他完成点名,他就不会在记录本上记录下上校先生的这次“犯规”。
中尉将老费舍尔的话向上校翻译过后,上校立刻命令道:“让昨晚B区负责卸蔬菜的守卫立刻过来。”
斯科尔兹内来到窗户边,解开挂在弯开的铁栏一边的毛巾,将毛巾系在中间两根弯曲的铁栏上,打了个活结,随后拿起窗户下的椅子,将一条椅子腿插入毛巾中,这才从铁栏间钻了出去,但却没有急着往下爬,而是蹲在窗外耐心地将带着椅子的毛巾滑至两根铁栏的最大弯曲处,紧接着,斯科尔兹内开始在窗外转动窗内的椅子,随着椅子的转动,椅子腿不断将毛巾收紧,原本弯曲的两根铁栏则渐渐被收紧的毛巾拉直,待两根铁栏恢复原状后,斯科尔兹内又反向转动椅子腿,将毛巾松开后,抽出椅子腿,轻轻地将椅子放回窗户下,接着,又将毛巾松开,最后,斯科尔兹内松开了绑在铁栏上的那根绳子。将那根绳子和毛巾都固定在自己身上后,斯科尔兹内双手扒住窗台,缓缓将自己的身体垂了下去,当垂到最低位置时,斯科尔兹内将身体轻轻一摆,随后双手松开,让身体下落,在身体即将落地的一瞬间,斯科尔兹内顺势下蹲,接着一个侧翻,轻松着地。
见到老费舍尔后,两名守卫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
只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老费舍尔进入厕所后,一个黑影也跟https://www•hetushu.com•com着进了厕所。
边上一个懂德语的美军中尉立刻将上校先生的话翻译了一遍。
老费舍尔走到门口,正要把烟放到嘴里,突然觉得脖子一痛,随后就失去了知觉。而在他失去知觉之后,他手中的烟和打火机也在掉落之前被一双大手拿走了。
想起昨晚清点时人数没错,守卫随口向斯科尔兹内隔壁房间的一个军官问道:“今天早晨你看见斯科尔兹内上校了吗?”
※※※
这是谁?
上校先生没有反应。
出了森林不久,斯科尔兹内又遇上了一个岔道,在看了路牌后,他立刻将卡车驶上了前往斯图加特的公路。
卡车司机老费舍尔关闭了卡车发动机,跳下驾驶室,像往常一样和两名美军守卫打了个招呼后,就走向了厕所。
斯科尔兹内平静地看了眼昏迷过去的费舍尔,迅速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随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了费舍尔的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给费舍尔套上了。做完这一切,斯科尔兹内将头微微探出厕所,观察了一会儿后,立刻拖着费舍尔的身体走出了厕所,在夜色的掩护下,转向战俘营F区。
作为一名上校军官,斯科尔兹内在转到“非纳粹化”普通战俘关押区后立刻就在F区军官战俘楼的二楼拥有了一间独立的房间。现在,为了争取足够的逃跑时间,斯科尔兹内决定将费舍尔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以迎接守卫每晚的清点。
将费舍尔的身体放在自己的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后,斯科尔兹内看了眼手腕上的夜光表——7点30分。斯科尔兹内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于被关在战俘营中三年还能有这样的速度他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一支支搜索队开始在战俘营内和战俘营附近挖地三尺寻找失踪的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
一个身着美军上校制服的军官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向老费舍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斯科尔兹内上校的床上?”
上午9点,几辆苏军的军车驶入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他们是根据苏军昨天和美军达成的协议前来接收“纳粹战犯”奥托·斯科尔兹内的。而随车前来的,还有十几名苏军占领区各大报社的记者。他们是苏军特地请来对此次战犯移交进行报道的。
集中营内的搜索这时已经有了结果,一个搜索队在老费舍尔遇袭的B区厕所找到了一条毛巾和一根由床单撕碎连成的绳子,通过比对,已经确认连成这根绳子的正是斯科尔兹内的床单。这也从侧面证实,昨晚袭击老费舍尔的正是和*图*书斯科尔兹内,而那个驾驶着卡车离开的“老费舍尔”,自然也是斯科尔兹内了。
一个守卫笑着用半生不熟的德语大声对他说道:“老费舍尔,你可以走了。”
那名军官回答道:“刚刚我经过斯科尔兹内上校的房门口时,见他还在睡觉。”
中尉将老费舍尔的话翻译后,上校立刻向那两名守卫问道:“卡车昨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两名倒霉的守卫自然被关了禁闭,但苏联人该怎么应付呢?美军上校觉得自己的头更大了。
上校立刻转身下达命令:“立即向附近的美军驻军求援,请他们封锁达姆施塔特周围100英里范围的各交通要道。同时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以战俘营为中心,半径至少为30英里的地区!”
警报声响起后不久,战俘营里的各个餐厅就涌进来大批荷枪实弹的美军宪兵,所有正在用餐的战俘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很快,他们就都被这群不速之客给驱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费舍尔!?”
一支烟快抽完时,卡车上的蔬菜终于搬完。两个守卫也远远地看见了靠在墙角抽烟的斯科尔兹内。
出了战俘营,斯科尔兹内将卡车朝郊区菜场方向开了约15公里,果然进入了一个森林,在森林里交叉路口的指示牌边,斯科尔兹内停下了卡车,下车后,在指示牌下找到了一个绿色的背包,打开背包后,见里面果然放着几套衣服、两张证件、一叠小面额旧美钞和一些德国马克还有一瓶染发剂。
斯科尔兹内微笑着轻踩离合器,挂档,慢抬离合器,随后松开了刹车。
令上校烦心的事还没结束。
不久,从悬崖下传来了一阵撞击和碎裂声,又过了一会儿,悬崖下腾起了一大团火光,紧接着传来一阵爆炸声,看来是卡车油箱爆炸了。
随着卡车的车前灯大开,不远处战俘营B区的大门也缓缓打开。
这是老费舍尔的习惯。达姆施塔特郊区的菜场和盟军战俘营分别在达姆施塔特市区的两个方向,连通两个地方的公路都是山路,为了确保安全,在路上的一个半小时中,费舍尔绝不会中途停车,所以抵达战俘营后,他自然需要上厕所。
将烟头在方向盘边的烟灰缸里摁熄后,斯科尔兹内踩下刹车,随后发动了发动机。
于是,斯科尔兹内就这样无惊无险地开着卡车出了战俘营。
战俘营大门的美军守卫见是每天运送蔬菜的卡车,想都没想就打开了大门,抬起了路障。
两名守卫不虞有他,转身开始让参加搬运蔬菜的战俘集合以便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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