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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炳全满意地点了点头，抱拳说道：“弟兄们，大伙儿在这时候还能给我汤炳全面子，我汤炳全感激不尽！跟着共产党走是大势所趋，没什么好犹豫的。不过我是个大老粗，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请大家都服从刘旅长的命令！”

曾向东说：“我代表我党欢迎苏州警备旅参加革命队伍，时间紧迫，请警备旅全体在左臂绑上白毛巾。今晚起义的暗号是：振兴中华！”

刘志辉感慨道：“光从情报工作这一项，共产党就比国民党不知高了多少倍！再加上民心所向，想要不得天下也难啊！”

※※※

汤炳全转向刘志辉，说道：“志辉，警备旅的将来就全靠你了！”

周卫国说：“这不是沈靖远的主意，是那个美国顾问鲁特的意思，他认为你和志辉都通共。”

周卫国说：“是啊，这天，终于要亮了。”

周卫国说：“你是在怪志辉？”

二团长闻言立刻附和道：“是啊，汤司令老成持重，又知道弟兄们的难处，肯定能给弟兄们指条明路。”

刘志辉冷冷地说：“跟着我怎么就不明不白了？”

二团长说：“我不管，共产党的规矩太多，老子受不了约束！”

刘志辉冷冷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动什么枪？把枪收起来。”

进了会议室后，汤炳全神情复杂地看着刘志辉。

汤炳全说：“我可不敢怪他，我的小命现在可攥在他手里呢！”

二团长看了眼汤炳全，跟着说道：“我听汤司令的！”

他手下的那两个营长立刻说道：“是啊，咱们就受不了。”

曾向东说：“他们既然选择了做人民的敌人，那就由得他们吧，黑暗的旧时代，总是会有一些愚蠢的殉葬者的。”

刘志辉说：“铁岭关那里有两个连的保安队驻守，看样子他们是要顽抗了。”

曾向东微笑道：“惭愧！如果不是周卫国同志帮忙，我这个生意人可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像的。”

周卫国说：“他没事，郭团长从你这里离开后就带人和我去了保密局，再加上沈靖远念着旧情没有为难志辉，所以现在志辉已经回了警备旅，保密局也被郭团长的人控制了。看来汤司令还是很关心志辉的。”

二团长怒道：“郭玉忠，你放手，老子教训自己的部下还轮不到你说话？”

二团长嘴里嘀嘀咕咕，但终究还是把枪关上保险后放回了枪套。

二团和三团剩下那两个本来还持观望态度的营长见状也站起来说：“我们也听汤司令的。”

刘志辉没有继续说话，等议论声小下去之后才继续说道：“弟兄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南京政府现在不但政治不行，经济不行，就连军事上也是一败涂地！再跟着南京政府走，只怕兄弟们今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今天我刘志辉想给弟兄们谋一个光明的前程，那就是跟着共产党干！”

周卫国说：“志辉的确通共，我还是中间人。”

会议室顿时陷入了沉寂，所有不知情的军官都吃惊地看着刘志辉。

军官们这才反应过来，会议室顿时一片哗然。不知情的军官们都是心念电转，有的已经意动，有的犹豫不决，有的却是大为不满。

汤炳全眯着眼说：“怎么，不叫我汤大哥了？”

郭玉忠正要和*图*书说话，二团一营营长吉长福已经和二营长牛大宝一起站了起来，说：“旅长，我们愿意跟着你！”

吉长福淡淡地说：“团长，旅长既然请大家来，那就是每人都有资格投一票，我和大宝表态有什么错？”

汤炳全冷冷地说：“我是怕我表侄女守寡。”

周卫国说：“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汤司令就没什么想法？”

刘志辉眉头紧皱，没有说话。现在的局面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虽然有信心能用武力控制住警备旅，但却实在不想与昔日同袍兵戎相见，所以心里着实犹豫不决。

不知不觉中，屋里的气氛陷入了僵持。

军官们都是一愣，谁都没想到汤炳全进门就是这句话。郭玉忠等人自然面有喜色，而二团长三团长等人则有些愕然。

周卫国说：“汤司令，你错了，不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是当起义将领、人民英雄还是当反动战犯就在你一念之间！”

周卫国说：“当时志辉被保密局扣押，事出突然，郭团长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只好派人守在汤公馆外面了。至于剪断电话线，也是为了防止你受人蛊惑。”

周卫国站了起来，对汤炳全鞠了一躬，肃然道：“汤司令，我替苏州百姓谢谢你！现在我才真心实意叫你一声：汤大哥！”

汤炳全说：“就知道洋鬼子没一个好人！那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呢？”

汤炳全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九点一刻了，看来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不相信没有我光凭刘志辉一个人就能控制整个警备旅！更不必说苏州其他的城防部队了！”

三团长冷笑道：“旅长这是要硬留大家了？”

周卫国这才将曾向东拉了过来，向刘志辉介绍道：“这是苏州地下党的负责人曾向东同志，今晚由他亲自担任警备旅和解放军的联络人。”

九点整，警备旅兵营，会议室。

言下之意，自然是暗指刘志辉年轻识浅，不体谅大家的难处了。

三团长也附和道：“对，汤司令怎么说我怎么做。”

这时，就听刘志辉大吼一声：“放下枪！”

汤炳全在门口没有停留，大步走了进来，周卫国则有意放慢了脚步。

三团长说：“旅长，你说的是有道理，可当共产党的兵日子清苦，弟兄们又有几个能受得了？”

※※※

汤炳全一呆，说：“卫国老弟这话我可不太明白。”

二团长就势放下了枪，还骂骂咧咧道：“郭玉忠，看在旅长的面子上，老子先记着。以后老子的事情你少管！”

一团的三个营长也跟着站起，大声说道：“旅长，我们都愿意跟着你。”

周卫国淡淡地说道：“汤司令，我是救你来了。”

汤炳全冷笑道：“你是要劝我也投靠共产党？”

三团长略一犹豫，也跟着表态，说：“我也听汤司令的！”

周卫国笑笑，也没有反驳他这句话。

刘志辉恍然大悟道：“原来曾老板竟然是地下党！”

汤炳全自嘲地一笑，说：“的确不重要。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

二团长说：“话说得太明白就没有意思了。反正兄弟我是听汤司令的，汤司令要是来了，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和-图-书！”

刘志辉一瞥眼就见到了陪在汤炳全身边的周卫国，周卫国也看见了他，对他微一点头，刘志辉立刻松了口气——看来汤炳全已经被说动了。不过让刘志辉有些惊讶的是，他分明看见周卫国身边还站着一个商人——杂货铺老板曾平。

刘志辉犹豫片刻后，说：“汤司令也是支持我们跟着共产党干的。”

刘志辉耐心地说道：“所谓共产党‘共产共妻’，那都是谣言。北平那么多有钱人，可北平和平解放至今，有谁的家产被共产党分掉了？至于‘共妻’，人家共产党是提倡一夫一妻，是反对强占民女，可也没有把心甘情愿跟着你的姨太太分掉的说法啊？”

周卫国说：“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共产党解放军今晚十点就要进军苏州，志辉要带领警备旅起义迎接解放军。”

曾向东说：“这一定是我们解放军来了。”

二团长大怒，指着两人道：“吉长福、牛大宝，我这个当团长的都还没表态，哪里轮得到你们两个营长说话？”

郭玉忠眼都不眨一下，用手抓住他的枪管，直接顶到自己脑门上，说：“老子骂你又怎么了？你他妈要是有种，就对着老子这里开枪！开枪啊！你开枪啊！跳梁小丑！”

见此情景，一团团长郭玉忠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旅长，我郭玉忠愿意跟着你。”

很快，警备旅三个团长十个营长（警备旅有九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就全部到齐了。

刘志辉激动地说道：“请司令放心，卑职一定带领警备旅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郭玉忠看了眼刘志辉，刘志辉对他微一点头，郭玉忠立刻说道：“卑职愿服从汤司令的命令！”

军官们都齐声说道：“是！”

随后，会议室门大开。

周卫国笑笑，说：“汤司令说笑了。谁不知道，整个苏州最有面子的就是你汤司令！”

汤炳全说：“这我就不明白了，沈靖远和刘志辉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好好的他为什么既要谋害我又要扣押他？”

刘志辉仔细听了听，说：“枪声是从枫桥、铁岭关方向传来的。”

良久，汤炳全终于长叹一声，说：“卫国老弟，我听你的。今后就跟着共产党干了！”

周卫国说：“汤司令，你是个明白人。难道你到现在还对南京政府抱有幻想吗？可惜啊，你心里虽然还念着南京政府，人家可是一点也没把你放在眼里！解放军今晚就要进军苏州，可是，在此之前，你可曾听到你的上司给你漏出一星半点消息？蒋总裁可以把国库的金银物资都运到台湾，可是，他给你预留了飞机票还是船票？汤司令，其实无论你起不起义，共产党都一样会占领苏州。可你是苏州城防司令，又是警备旅前任旅长，如果参加起义，苏州就能免于战火，苏州的老百姓也能少受些苦难。汤司令，你是土生土长的江苏人，你的根在这块土地上。难道你就不想留给后代一个完整的，没有经历战火的苏州城？难道你就不想和人民一起迎接新的生活？难道你就不想在生你养你的地方安享晚年？没错，就凭志辉一个人，他的确有可能控制不了整个警备旅，但是，你就忍心看着你一手带出来的警备旅因为意见不一致而自相残杀和-图-书吗？何况就算现在你能亲自带领警备旅，难道只凭这些兵力就能挡住解放军前进的步伐吗？今晚就算放你离开公馆，你又能怎么样？是仓皇出逃海外、台湾，还是带着几个亲信东躲西藏？汤司令，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要是等共产党占领苏州你再下决定可就晚了！何去何从，还希望你尽快做出决定！”

※※※

二团长和三团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后，突然站了起来，说：“旅长，再商量也商量不出结果，这事不如就算了吧。”

刘志辉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些微妙，虽然有一个团长六个营长公开支持刘志辉，也就意味着警备旅一大半的兵力掌握在他手上，但剩下四个营的态度却又不能忽视，总不能因为意见不统一让警备旅自己先打起来吧？

十几个军官立刻停止了说话，看向刘志辉。

三团长眼珠一转，说：“旅长，既然是有关警备旅前途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请汤司令来给大家拿个主意？”

汤炳全冷哼一声，说：“你倒是敢做敢当。刘志辉他没事吧？”

刘志辉脸一沉，说：“你这是连我都不相信了？今晚共产党解放军就要进军苏州，在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那么多啰嗦？”

听周卫国说完这些话，汤炳全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陷入了沉思。

汤炳全顿了顿，说：“就算今晚的事是保密局做的，可郭玉忠的人不让我离开公馆，还把电话线都剪断了，这又怎么解释？”

郭玉忠等人自然心知肚明刘志辉接下来要说什么，其他军官听他说得这么郑重，心里不免都在暗自寻思，究竟是什么大事竟然关系到警备旅的生死存亡？

郭玉忠脸一沉，说：“教训部下？你难道不是旅长的部下？旅长面前哪里轮得到你这跳梁小丑说话？”

刘志辉沉声说道：“都坐下。”

他手下有两个营长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

说着捋起袖子就要揍吉长福，却被郭玉忠一把抓住手臂，说：“都是自己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动上手了？”

汤炳全叹了口气，说：“什么想法？我老了，年轻人的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我能怎么样？”

三团长也站了起来，说：“旅长，这事我看还是要从长计议。咱们警备旅也有三四千人枪，在这乱世里，有人有枪，天下哪里去不得？就算脱离南京政府，又何必非要跟着共产党干？那不是自个儿找不自在吗？”

军官们倒也没发觉有什么异样，还是和往常一样聊天。

二团长大声说：“你以为老子不敢啊！”

二团长在一边冷言冷语道：“还不是早就串通好了？现在不过是在老子面前做戏罢了！”

接着，曾向东又向刘志辉交代了一些细节问题，之后，刘志辉转向那些军官，肃声说道：“现在我命令：一团一营，封锁全城，负责维持市内秩序，并肃清一切破坏分子；二营三营，面朝无锡方向警戒，一方面迎接解放军到来，另一方面也阻止溃退的国军入境。三团面朝上海方向警戒，二团留守驻地，作为全旅预备队，并负责保护我们警备旅驻地的那些共产党政治犯。”

三团长手下那两个营长也说道：“对，我们也听汤https://m.hetushu.com.com司令的。”

二团长首先站了起来，说：“旅长，南京政府是没什么指望了，可弟兄们跟着共产党干也未必就有什么好结果。不说别的，就说共产党的‘共产共妻’吧，兄弟我在苏州乡下购置了五六倾地，在城里还有三房姨太太，要是跟着共产党干，那岂不是要让共产党把地和姨太太都分给别人吗？这不是摆明吃亏吗？老子不干！”

周卫国说：“汤司令以为今晚的事是志辉做的？”

二团长正在用力回夺手臂，没想到郭玉忠会突然松手，就是一个趔趄，一怒之下，从枪套里掏出手枪，上膛后指着郭玉忠说：“你再骂老子一句试试？”

刘志辉上前几步，双腿一并，向他敬了个军礼，但接着，却低声说道：“表叔……”

已经九点四十分了，会议室里的气氛还是那么紧张，军官们分成两派，仍在对峙着。

周卫国说：“汤司令，你错怪志辉了。今晚其实是保密局想要谋害你，那时就连志辉都让保密局给扣押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一声“表叔”叫下来，汤炳全心中那一点点怨气也烟消云散了，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刘志辉的肩膀。随即转向警备旅的一众军官，大声说道：“老子决定跟着共产党干了，你们谁不愿意就给老子站出来，老子绝不留难！”

郭玉忠转身看着二团长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志辉说：“汤司令要坐镇城防司令部，自然不能来。”

众人听了，不觉都站起身，看向门口。

炮兵营营长这时却站了起来，大声说：“旅长，我们炮营听你的。”

三团长和那四个营长也跟着站起附和。

二团长不服道：“旅长，不是兄弟我不相信你，实在是事关重大，兄弟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你干。”

汤炳全冷笑道：“好一个保证我的安全，防止我受人蛊惑。恐怕你们是想软禁我，不让我跟警备旅的部下联系吧？你说实话，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刘志辉顿了顿，继续说道：“目前的局势大家也清楚，南京已经失守，常州、无锡也失守了。”

炮兵营营长平时沉默寡言，刘志辉也没想到他能在这时候站出来支持自己，不由欣慰地对他点了点头。

话虽这么说，但右手食指却始终没有放在扳机上。

接到开会的通知后，警备旅所有营以上军官陆续抵达。

几分钟以后，周卫国陪着全身戎装的汤炳全出了汤公馆，在郭玉忠留下的一个排兵力护送下，直奔警备旅，路上，周卫国想起和曾向东的约定，又和汤炳全顺道回了趟家，曾向东果然正焦急万分地等在周家。

刘志辉冲门口的卫兵使了个眼色，卫兵立刻在外面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汤炳全赶紧起身，说：“卫国老弟，要感谢也是该我感谢你啊，老哥哥我糊涂了大半辈子，要不是你，我只怕是还要继续糊涂下去。你放心，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警备旅，宣布起义，哪个兔崽子敢不听，我揍他！”

郭玉忠等刘志辉的心腹因为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所以进门后都对刘志辉微微点头，其他军官对于旅长突然之间召开这个会议则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着松开了二团长的手臂。

三团长心中疑窦顿生，和_图_书说：“汤司令既然支持我们跟着共产党干，今晚为什么不过来主持大局？”

不一会儿，全身戎装的汤炳全就出现在了门口。

二团长立刻接口道：“那我们就一起去城防司令部问问汤司令好了。”

时间紧迫，周卫国拉上曾向东就走，在路上，才将曾向东向汤炳全引见，又将今晚发生的事大略跟曾向东说了。汤炳全倒是认识曾向东的，但他却没想到这个杂货铺老板竟然是苏州地下党的负责人，不免感慨不已。曾向东也没想到今晚警备旅起义竟有这么多波折，也是暗暗心惊。

刘志辉扫视了军官们一眼，继续说道：“这个决定，是我考虑了很久之后才做出的。南京政府已经是没指望了，共产党眼看就要执掌天下，现在我们除了跟着共产党干，也没有别的出路！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这时，就听一个卫兵大声说道：“汤司令到！”

二团长抬头看天，说：“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刘志辉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让大家都去当土匪？当流寇？且不说我们警备旅三四千人里有多少是苏南的兵，又有多少就是苏州本地人，就是这屋里的弟兄们，也大多是在苏州成的家吧？苏州是说离开就能离开得了的？就算我们拖家带口离了苏州，我们可以当土匪、流寇，难道我们的子女今后也当土匪、流寇？共产党已经统一了长江以北，现在他们的百万大军更是已经渡过了长江，才短短几天就从长江以北打到了苏州，统一全中国只是早晚的事情。没错，现在是乱世，当土匪、流寇是能够得一时痛快，可是，等共产党建立了稳定的政权之后，人人安居乐业，又有谁会想当土匪、流寇？腾出手来的共产党又怎么容得下土匪、流寇？三四千人马，听起来很多，可共产党足足有几百万军队，跟几百万军队比起来，我们这三四千人马算什么？根本就是个屁！”

晚十点，苏州城西传来了枪声。

汤炳全说：“难道不是？”

刘志辉沉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大家商量。这件大事，关系到我们警备旅的生死存亡！”

二团长更火，说：“妈的，老子还没死呢，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周卫国说：“称呼并不重要。”

在警备旅营以上军官会议召开的同时，周卫国也进了汤公馆。

周卫国见到汤炳全时，汤炳全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大厅里。

周卫国虽然心里着急，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周卫国依言坐下后，汤炳全说：“我都出不去，你却能进来，看来你比我这个苏州城防司令都要有面子！”

南京失守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但无锡失守的消息其他的那些军官却是第一次听说，所以立刻议论了起来。

※※※

上面三个团长都表了态，其余营长自然都没有异议，跟着纷纷表态，于是警备旅全体起义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各级军官都立正领命而去。周卫国、曾向东、刘志辉三人则留在了警备旅居中指挥。至于汤炳全，干脆就在郭玉忠的房间里睡了。

抬头见进来的人是周卫国后，汤炳全苦笑着指了指身边的沙发，说道：“卫国老弟，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