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身后，博士生对于殷勇的安排，除了一脸茫然之外，还是一脸茫然，他丝毫无法理解，殷勇这不断的却毫无意义的穿插的作用所在，此刻，他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部队在这样交替的掩护下，开始再次集结，但是，集结在现在看来，毫无优势可言，现在的战场遍布丛林的某个角落，任何一点都是战场，都是重要的，又是可以轻易舍弃的，集中优势兵力的作用除了为敌人提供靶子意外，博士丝毫没有看出用处。

“命令第二中队，撤往预定集结地点，请求陆航和导弹部队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和防空支援，命令，第三中队，第四中队，前往第二集结地点……”殷勇的命令，终于让人们能多少理解了一点，但是这样的撤退，却仍然让大家看不明白。

“命令，所有部队即可进入无线电静默状态。”目送着导弹飞行了，片刻，佐藤忽然醒悟过来，大喊道。

前进，仍然是前进，99坦克与步兵战车之间的搭配，足以压制前方任何拥有重火器的敌方步兵，不过，殷勇却并没有想要这么做的意思，而是仍然继续着自己的安排，不断调整着进攻队形，在整片隐藏着敌人的丛林中，兜着毫无规则的圈子。

“阁下，敌人有可能撤退。”身边，参谋终于按捺不住，俯身低声说道。

“哎别说这些班排长了，他们军长都……”先开口的那名参谋话说到一半，左右看了看，随后再次转过头来，“他们军长就是个例子，自己指挥上有问题不说，把咱们参谋部的意见和建议全部封存，一点不听，你说，把咱们当什么了？”

“学历上的差距，让下级军官的指挥手段上差距明显啊。”两名参谋一边看着发来的影像资料，一边低声交谈道。

※※※

“中国人想要干什么？”

“谁告诉我，这他妈唱的是哪一出啊？”看着其他人绝尘而去，连长终于按捺不住，大声质问道。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游戏一般，仿佛第一军的目的并不是消灭敌人，而是调戏前指的作战系统一般。之前参谋们还尽职的在警告发出的时候向殷勇发出提醒，不过，很快的，他们发现，这些提醒就是徒劳的。因为，对方似乎就是以这个为目的，不断的在前进的锋线上，弄出嚣张的如同路标一样的响动。

伴随着他的命令，隐藏在草丛中，大树下，被那篇熟悉的伪装覆盖的坦克立刻露出狰狞的面孔，仿佛对所有人都不满一般，在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之后，缓慢的向前前进着。

地图上，实时的将殷勇部队的情况显示在电子沙盘上。以连级为单位的装甲部队在上面勾勒出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路线，并且在迅速的前进着中，进行着眼花缭乱的分分合合。

“报告，军长命令我们即可停止前进，原地待命。”通讯员的话让连长一愣，随后忙不迭地转达了命令。在命令下，坦克纷纷和图书停了下来，目送着其他两个连队迅速向前飞驰而去。

“连长，三连在我们侧翼。”很快的，通讯员就解答了连长的疑问，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对方却并没有表现出兴奋的表情，相反却惊讶的张开嘴巴，仿佛能吃下一打馒头。

“装甲部队，以集结地点为目标，继续穿插。”伴随着殷勇再次的补充，原本趋向于迟滞的装甲部队，再次活跃起来，在丛林里不断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

“A区发现敌装甲部队，99主战坦克三十辆，步兵在战车十五辆。请求发动远程打击。”通讯器里，前线士兵的汇报清晰可闻，同步传来的视频上，敌人的坦克浩浩荡荡的向前前进着，将前方一切可以阻挡他的目标碾的粉碎。

“报告，敌人发动攻击，请指示。”送话器里，报告声忽然传来，打破了指挥车内的沉默，听到报告，殷勇猛然直起身子。

“A区发现敌人集结撤退，请求打击。B区发现敌人集结撤退，请求……”报告声经过一阵沉寂后，再次传来，不过所有报告在到达佐藤身边时，都被压了下来，此刻的佐藤，仿佛入定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丝毫没有任何声音。

※※※

※※※

伴随着他的命令，地图上，一处坐标立刻显出代表交火的图标，看着不断闪烁的秃瓢，佐藤再次陷入寂静，而此刻，与他平静的表情不同的是，他心里正在不断的念叨着。

“C区发现敌装甲部队，99主战坦克二十八辆，步兵战车二十辆，正从我方经过，请求发动远程打击。”报告声再次传来，整个大厅都瞬间寂静袭来，三个营，就是团级规模，敌人发动团级规模的装甲集群进攻，整个指挥官难道是疯了吗？

殷勇不能判断出敌人到底会做出何种判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重复着自己的命令，在茂密的丛林，不断的打乱兼职，然后重新整合，再打乱，再整合。而在进行着这如同绣花一般的安排的同时，各个作战小队也已经被集中，并且再次打乱，按照预定的命令，在装甲部队的掩护下，移动，集结……

“告诉地地导弹部队，按照坐标发动远程打击。看来，中国人真是急的有点疯狂了。”听到士兵的汇报，佐藤沉吟了一下，摇头命令道，身后，听到命令的参谋连忙转身跑去，准备传达佐藤的命令，可就在这个时候，前线的报告再次传来。

“配合三团的一连？”连长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殷勇来说，都不在考虑的范畴之内，之前的命令让众人逐渐从混乱走了出来，众人在命令下互相协调着，按照命令向集结点缓慢撤退。看着屏幕上越聚越多的小队，殷勇犹豫了片刻，下达的进攻的命令。

“老殷这仗不好打啊。”就在丁文彦凝神注视情报的时候，身后，张曙光快步走上来搭腔道。

“和*图*书不要恋战，立刻撤退。”殷勇连忙命令道，听到命令，身后的博士生嘎巴了几下嘴，终于按捺住，没有出言询问。

“是啊，当初抗日打小鬼子，派上去的兵连左右手都分不清，四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后来征招了学生兵，差距才缩小了一点。现在看来，这个问题还存在。大兵团推进的时候，这样的差距还不明显，现在考验单兵作战和小规模对抗的时候，差距就立刻体现出来了。”另外一名参谋点点头，焦虑的说道。

他的安排仿佛把所偶参谋的职务都夺走了一般，参谋们除了传达佐藤的命令之外，就时刻等待着站在那里，仿佛天生的职责就是趴着不动一般。

交战并没有在预定的地方打响，相反，却在其他两地发生，就在佐藤奇怪的思索的时候，凄厉的警报声忽然传来，远程预警雷达上，代表着地地导弹的信号，忽然出现，顿时，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行了，人家胸口别的勋章够给你做一件半硬式的防弹衣了，你就别叨咕了，参谋长还没说话呢。”另外一名参谋微笑了一下，低声说道。

“战争，没什么好打不好打的，没谁能一定克死谁，小米加步枪未必打不过坦克大炮，满海面的航母未必能抓住一艘潜艇。差距都在这里。”丁文彦微微一笑，回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张曙光说道。

“问题是，我看第一军现在缺的就是这个。”张曙光摇了摇头，不无担心的说道。

在坦克行动伊始，屏幕上就多出了数十个代表着装甲目标的光点，看着这些分散在整个丛林的装甲部队，没人能乐观的以为，这些坦克会发挥出超常的能力，不过可惜，吓你然这只是一厢情愿。

“追加打击目标，告诉导弹联队，对B区同步进行远程打击。”等待了片刻，佐藤补充道。

“我说，你可未必能打过刘大帅，起码，他有勇气不打麻药让人摘除眼睛，我想，你肯定不行。”丁文彦回了个礼之后，继续起之前的话题，他的话说的对方面孔一红，登时低下头来。

“B区发现敌人装甲部队，99主战坦克三十二辆，89步兵战车十五辆，请求发动远程打击。”声音再次传来，听到报告，一直平静的佐藤，不禁有些兴奋起来，他站起身，三两步走到电子地图前，凝视着不断发出闪烁的B区，再次陷入沉思。

“怎么，你也认为这个殷勇的第一军军长是白给的？告诉你，他就算一枪枪打上来，也是他的能耐。我看这仗，赢不赢的不要说，输，恐怕还说的太早。”丁文彦摇摇头，哂笑了一声，继续低头看着情报。

总指挥部内，参谋们在计算机的帮助下迅速整理着不断传回来的信息，在系统的整合下，敌人的意图很快暴露在电子显示器的地图上。看着纵横交错在一起的敌我双方，所有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疼，头痛的是双ｈtｔｐs://ｗｗw•heｔｕsｈu.ｃoｍ•ｃom方纠缠的是如此紧密，第二感觉仍然是头疼，疼的是，第一军军长似乎对于指挥部的建议一点都不感冒，无论是命令还是警告都当成耳边风一般，被吹了个干干净净。

“通讯员，告诉其他人，他们不走，我们走，立刻选择新路线……”连长擦了擦冷汗，连忙开口命令，不过在他的命令还没说完的时候，通讯员再次大喊起来。

当然最让人担心的是，日军指挥官聪明的将双方的部队混杂在一起，虽然看似愚蠢，但是却高明的弥补了双方之间重火力的差距。不但如此，双方虽然纠缠在一起，但是日军却显然表现的很有节奏，相互之间默契的配合弥补了兵力上的不足，而相反，第一军的表现却并不如想象的那么优秀，虽然瞬间从战斗开始的混乱恢复过来，但是指挥官的指挥手段却仍然尚有距离。

“A1小队向左侧做出横向移动，同时，A2小队，原地待命建立火力支撑点，A3小队从后面发动攻击，减弱他们在正面的压力。”佐藤一边用手指戳点着屏幕，一边仔细的命令道。

“E区发现敌装甲部队，99主战坦克三十……”

“电告诉第一军军长殷勇，敌人攻势在即，让他相机行事。”趁着两人赧然的空当，丁文彦低头翻看了几眼资料后，抬头命令道，听到他的命令，两人仿佛受到特赦一样，三两步跑开，去传达丁文彦的命令。

坦克部队罕见的以大间隔的队形向前前进着，看着周遭的坦克，指挥官不由的开始担心起头顶可能落下的导弹或是炮弹。或许仅仅需要一枚核弹头，就足以让他们这几十辆坦克变成没人开的废铁。可就在他一边低声叨咕着，一边焦急催促的同时，一阵清晰的敌我识别码就忽然从喇叭里传来。

“一连，前方待命三分钟，等待二连，三连，停止前进，原地待命一分钟，等待二团二连……”殷勇看着地图上不断刷新的坐标，迅速的下达着命令，而在屏幕上方，代表着首尔的城市图标，被他重重的画上一个红色的圈。

“那当什么？现在是新时期的战争，是军事革命，老套的东西肯定行不通了。我不是吹，给我一支部队，就算刘伯承复活，也别想打败我。”先前那人在同伴的劝说下，兴致反倒高昂起来，低声叫板道。

“告诉B区的作战小队，从左翼向C区突围，告诉他们，注意友邻部队之间相互配合，同时命令A区的部队，收缩防线，尽量让敌人压上来。”殷勇看着电脑屏幕，粗略的用手在上面点了几下，随后向博士生命令道。

※※※

“告诉三师，让他们准备准备！”还没等对方开口，殷勇却再次下达了命令。

叫骂声响彻指挥室，唯一没有开口的只有佐藤。

似乎前线指挥官相比于战斗更加迷恋用部队在地图上描写出五线谱一般，不断的用复杂的命令让装甲部队在和-图-书快速行进中无规律的拆分，合并，再拆分，再合并。当每一次连队合并成营级单位时，指挥部的电脑就会响起尖利的告警声，这意味着部队集结的规模已经触发了敌人大范围攻击的程度，不过，在警告刚刚响起没多久，新的警告就从地图其他点传来。之前合并成的进攻队形在仅仅保持了几分钟之后，就迅速被拆分，并且与新的后续部队组成另外的进攻队形，再次触发警告。

“命令远程部队，对所有信号发生区域，进行定点打击。哼，老子不会下围棋，还不会掀桌子吗？”看着不断撤退的部队，殷勇露出一副残酷的笑容。

“G区……”报告声忽然不歇气的响起，整个大厅都被这不断传来的报告声所弥漫，众人惊讶的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齐齐向佐藤的方向看来。

“巴嘎！”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殷勇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口中喃喃自语道。

“连长，军长让你立刻掉转方向，配合另外一侧的三团一连进攻敌人侧翼。”通讯员看着面色冰冷的连长，小心翼翼的说道。

屏幕上，战士们的视频头此刻传来清晰的图像，战斗中，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挖掘战壕，似乎军长给他们带来的命令让他们再次回到阵地战一般，不过此刻没人计较，在得到命令后，到达位置的众人纷纷举起工兵锹，迅速的挖掘起来。

“F区发现……”

佐藤的命令不可谓不详细，详细到动用计算机都一时无法找到计划中明显的破绽。佐藤自认为是个军事指挥方面的天才，甚至，很多人都这样当面赞美他。而此刻，他所获得赞美正一丝一毫不断的表现出来。

命令被取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单单从前线不断传来的汇报中，就已经显示出，敌人投入的兵力远远达到让人惊讶的地步。任何稍有点指挥尝试的人都知道，在这片区域内投入如此多的装甲部队，得到的唯一结果就是敌人毁灭性的打击。可是，前方搜集到的情报和影像资料却显示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撤退？没有理由。这里面一定有诡计，告诉小队，试探的对敌装甲部队发动进攻，尽量迟滞对方的活动，同时，命令远程部队，准备进行战术核打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打出敌人的意图。”佐藤思索了片刻，终于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接下来要做什么？每一个战士都非常清楚。

“丁参谋长。”两人同时敬礼。

屏幕上，伴随着命令的下达，犬牙交错的战线逐渐变得泾渭分明，处于战斗区域的小队纷纷向内线聚拢，很快组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看到这里，博士生惊讶了半天，才再次转头看向殷勇，显然是想提醒他，这样高密度的集结，足以引来敌人大规模火力的覆盖。

殷勇的话让对方一愣，随后似乎明白了一般，转头敲打起键盘，下达着刚刚得到的命令。

“军和-图-书，军长，你可以给各个小队下命令的。”博士生在转头操作了一会之后，忽然转身低声提醒道。

“同归于尽吗？”

※※※

“连长，我们左翼发现一连踪迹，他们好像在我们另外一边。”通讯员的话，让连长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他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目前三个连组成的进攻队形，已经足够敌人进行一次热核打击了，谁也不能肯定，接下来的一秒钟，会有一枚带着中子弹的弹头在头顶爆炸，随后，所有在爆炸范围内的人，都会不给煮的又红又香。

“令，二，三连，对敌A点进行火力扫荡，令，二团一连，完成后即可撤退，对B区进行火力扫荡。其他部队，准备撤退。全体，进入无线电静默状态，非命令，不得打破。”殷勇沉思了片刻，再次补充道。

综合着所有一切的疑点和不可置信，唯一得出的结果就是，敌人显然是在欺骗，唯一让人不能解释的，敌人的目的何在。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看着缓慢的向后移动的自己的部队，殷勇搓了搓手，淡淡的说道。

“他们他妈的想干什么？嫌我们的目标不够大吗？让他们离我们远点。”连长生气的大声命令道，不过，还没等他的命令被传达出去，通讯员再次兴奋的大喊起来。

“这个可未必。”可还没等他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声，两人回头一看，立刻被来人吓了一跳。

在命令的严格划分下，之前的包围圈不断变换着，并最终变成两条直指向敌人的巨大箭头。接下来，中国人将尝到一点突破的作战手段，他们的严密防线注定了是要被突破的。当然，前提是敌人不使用大规模打击手段进行打击。

丛林内，日军士兵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装甲部队弄的一愣，所有人看到这装甲部队的第一反应就是敌人疯了。随时可以遭到伏击的丛林，随时可以降临的远程打击，随时可能出现的话毁灭性打击，任何一个条件成立，都可以轻易抹去任何一支装甲部队的建制。可是，就是这个金科玉律一般的定理，此刻却遭受到了敌人愚蠢的挑战。

“命令，暂缓发动攻击，重新进行情报搜集。”佐藤注视着地图，良久，低声命令道。

※※※

※※※

命令被迅速贯彻下去，伴随着命令，代表着编队的信号逐渐分散，并且向出现的地方迅速返回，看着眼前这一切，殷勇淡淡一笑。

再也没有参谋提出建议和指挥了，即便此刻大厅里仍然被警告声充斥，众人此刻都知趣的站在屏幕前，看着殷勇利用现代化的信息指挥系统，仿佛游戏一样的作着眼花缭乱的布置。每个人都想知道殷勇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可惜的是，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殷勇显然不想这么早暴露出谜底。

“D区发现敌装甲部队，99主战坦克三十辆，步兵战车十四辆。目前已经进入可打击区域，请求发动远程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