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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光是刺中还不止，蕾夏手中再度发力，直接将长棍推入了沉寐者的体内。长棍通体发红，似乎蕴含了火焰的魔力。

“嗯……”维拉点点头，说，“怎么了……”

“科里叔叔，你没事吧！”维拉扑了上去，抓住那些捆住科里的树干。科里似乎失去了意识，他的手边还握着那把蝴蝶围绕的长杖。

最后，摩菲和蕾夏也跳了上来，月海蜉蝣嘤了一声，就向着悬崖下方漂浮而去。

“快，艾莉！”

“你不也一样么，小公主，有独角兽摩菲陪着你。”

维拉抬眼望去，看到山洞洞口一侧，有一个被树根缠绕的精灵，仔细一看，的确是圆环德鲁伊科里。维拉连忙跳下去，跑了过去。

这些光芒让众人的视野开阔了不少，但沉寐者感受不到这一点。此时，莱伊文忽然拔出曦影，一道雷霆推向前方。

这个时候，莱伊文立刻恢复了警惕状态。浓雾前方，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低声喘着气。

沉寐者一声大叫，一掌派过去，打向曦影。化为雷霆的曦影被半途拦截了下来，拍入土里，迸射出强烈的雷电力量，雷光涌动，但那巨大的手掌罩住了它，使得那些雷电力量无法冲出。看来，那双巨大的手掌可以抵御强大的力量，在那双手掌的保护下，很难击中灵体的弱点，何况莱伊文还不知道弱点在哪儿。

“看来我们说一句话……”莱伊文叫道。刚才开口，沉寐者的手掌就拍了过去。

摩菲在前面载着两个人一起奔跑，虽然速度很快，但是莱伊文和艾莉几乎进入了爆发的状态，在跟上独角兽脚步的同时，还进行着掩护的工作，斩落不少从路边忽然伸出来企图缠住独角兽的树根。不过，摩菲一直在改变方向，因为周围的树根都是隐藏在泥土和草丛中的，它只能不断选择看上去树根少一点的地方。在莱伊文和艾莉的掩护之下，他们总算冲到了一个山洞之前，洞口周围的树根似乎没有什么异动。

蕾夏警惕地左转，然后退了几步。这时，她的面前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鼾声。

“虽然我无法断言，”蕾夏凛声说道，“但是我建议诸位都提高警惕。不仅是今天的雾气奇特，我也听说附近的居民有发现奇怪的现象。”

艾莉发现莱伊文站在原地，拖着血舞，曦影还掉在地上没有捡起来。他愣愣地瞪着蕾夏，双目无神。

“原来是这样，真幸运呀，蕾夏姐姐。”

“血剑式：坠。”莱伊文大喝一声。

莱伊文自认为从离开克拉维赫尔开始，还是经历了不少事情，自己应该是变得更加坚定了，至少，从那个罪恶滔天的恶魔稍微变得有点正义感了，但是……维拉竟然会觉得自己一直都没变，难道是自己现在还是给人一种恶魔般恐怖的感觉？还是……曾经的自己，和现在，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莱伊文吐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笑了笑：“没事。我们继续前进吧。”

“蕾夏姐姐，你的座驾很少见呢，像维克托这样的孩子，我在其他地方从来没见过。”

“小心！”莱伊文喝道。艾莉和莱伊文向两侧避开，摩菲和蕾夏则后退避开，那巨大的手掌拍入尘土之中，使得大地为之一颤。

沉寐者发出沉重的低吟声，然后继续发出鼾声。

“……哪有。”蕾夏冷哼一声。

维拉点点头。她仰起头，对着空中唤道：“雾之精灵们，快来快来！”

“这里可一点也不安全。”莱伊文忽然说，“小心你的左侧，赤虹的守护者。”

“我们得赶紧找到科里叔叔。”维拉说着，骑上了独角兽。

那些树根似乎发现维拉和蕾夏打算逃走，继续向着她们延伸过去，但是莱伊文和艾莉早已侍剑以待。两人一边斩落靠的太近的树根，一边和摩菲一同前进。

“能告诉我们详情吗，公主殿下，虹之守护者？”莱伊文问道，“奥瑞丽和-图-书欧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峡谷底部树木丛生，虫鸣阵阵，光线比悬崖上面要暗不少，所以，众人视野变得更差了。

“不自然的气息？”

维拉转身去，对莱伊文和艾莉说：“对不起……本来以为是不太大的事情，但是……这似乎有点严重了，也不是你们需要担心的事情了……要不，你们先回利兰达等我，等我和蕾夏姐姐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再……”

“过来吧，维克托（Victor）。”

此时，莱伊文忽然神色变得很异样。他侧过头去，向身边的艾莉问道：“艾莉，凭借你审判侍卫的感官……能否感受到某种不自然的气息在流动？”

莱伊文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我已经完全隐藏起暗黑力量，但是这空气之中，还是弥漫着一点淡淡的暗黑气息。”

“不，徘徊灵体不会飞那么高。”蕾夏一口否定了。

莱伊文和艾莉也觉得很奇怪，因为这只匍匐在地上的大隼，羽翼和身体都被从山脉延伸出来的巨大树根给缠绕起来了。

维拉咬着嘴唇，的确有些害怕的样子，毕竟圆环德鲁伊科里的实力不在她之下，刚才却那么轻易地就被某种东西制服了。不过，她镇静了一下情绪，还是抬起眼来，说：“我骗不了你，蕾夏姐姐……我是有点害怕，但是，保护奥瑞丽欧是雷克斯贝利家族的使命，我已经十四岁了，也应该分担一点母亲和姐姐们的责任了。”

摩菲笑了笑，说：“算了，我不计较你打我屁股的事，蕾夏你，觉得让人类帮忙很丢脸吧？”

摩菲和蕾夏继续后退，由于雾气太浓，退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就没办法看到沉寐者了，只听着那令人恐怖的呼噜声。

这时，沉寐者忽然打了一个巨大的嗝，然后立刻抬起手掌，向着众人猛拍过来。

“月海蜉蝣……和小时候见到的一样呢。”维拉高兴地说，“你好，维克托。”

“呜……”

“没关系的，公主殿下，方才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它会用嘴巴，”艾莉确认剑上没口水之后，才将长剑收起，说道，“还好有蕾夏小姐的致命一击。”

“啊，可能只是公主殿下不知道而已。初来黄虹区域的我，内心破败不堪，几乎是个死掉的人，但是在克拉维赫尔那段时光，在维拉公主，还有其他精灵的帮助下，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生命力。即便是圆环德鲁伊驱逐我的时候，你依旧待我那么真诚，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忘记。”

“这睡相真难看。”蕾夏低语道。

幽静的感觉让人有些胆寒，赤之心蕾夏握稳了长棍，警戒地观察着周围。

“这是他使用了自然魔法的缘故。”赤之心蕾夏也走上前来，说，“身为圆环德鲁伊，我想他应该有一些应急能力，按照你们刚才所说，他是被树根拽下了悬崖，看来他是没办法控制这些树根的，但是，这微弱的魔力……似乎是他故意留存下来的，法杖上的魔力蝴蝶，还在发着微光……”

“听着，小公主，”蕾夏说，“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圆环德鲁伊生死未卜，大雾又十分奇异。维拉，你赶紧让小精灵给克兰托丝的其他德鲁伊传话，我们得沿着这悬崖下去。”

“那么我们赶快出发，去寻找那根‘刺’……”维拉说道。

“……莱伊文，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过去呢。”维拉叹了口气，“但是，莱伊文一直都对精灵孩子非常地友好不是吗，是你用行动赢得了我们的真诚，即便是三年之后的你，给人的感觉还是没怎么变。”

“他是希望别人找到这个地方。”蕾夏说，“这山洞本来就很奇怪。我看，圆环德鲁伊被捆在这里，让他的法杖发着光，是暗示着这山洞里有什么东西。事不宜迟，得快点进去查看。”

莱伊文上前来，一剑斩断了那些树根，查看了一下科里，然后说：“看来只是晕过去了，生命没hetushu.com.com有什么危险。不过，似乎身上伤痕累累，需要一些草药来缓解一下伤口。”

莱伊文凝视着这被称为雾灵的白隼，虽然他听不懂白隼的话语，但是，他能看出这只神兽眼中的痛苦之色。这一点，艾莉也有所察觉。

蕾夏忽然冷笑了一声，说：“我们没必要‘前进’了。”

“奇怪的光影……难道是徘徊灵体么？”莱伊文问道。

“公主殿下！”摩菲高叫一声，但是因为有一小段距离，已经援助不及。正当维拉要被树根卷住的时候，一道赤影闪过，莱伊文手气剑落，将那些树根砍断。

莱伊文和艾莉交换了一下眼神。

“可是，这种超负荷的金鱼力量用完之后，金鱼罐会破碎，你也会失去虹之守护者的力量，如果下一任继承者没有出现，赤虹区域由谁来守护？”莱伊文厉声说道，“就让我们这两个旅客，为森林尽一点微薄的力量吧。”

莱伊文淡淡一笑，说：“维拉公主对我有恩，我也借此机会报答一下维拉公主，这都不允许么？我说了，我和艾莉都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呜呜——”雾灵发出几声痛苦的悲鸣，扫视着面前的这几个人。

“嗯，这条山脉实际上是奥瑞丽欧的一条根延伸向东北方向而形成的哦，如果没有这么大的雾气，景色非常美的，”维拉笑着说，“而且传说碧虹的守护者也在这一带。”

此时，赤之心蕾夏的眼神忽地一凛：“这些是我们精灵自己的事情，一个来历不清的人类，还是不要考虑插手的好。”

于是，他当机立断，在曦影被沉寐者按住的时候，利用自己与曦影的刻印力量，为曦影提供了更强的魔力，让曦影不断放射雷电力量，沉寐者不得不用一只手掌使劲按住蠢蠢欲动的曦影。与此同时，莱伊文拔出血舞，高高跃起，从沉寐者头顶落下。

蕾夏一声呼唤，雾霭之中浮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个扁平的像鱼一样的生物，它的背部非常宽大，能够乘上六七个人。

“呜，呼噜噜。”

“我知道了……”

“虽然无法轻易打败，但是我可以激发全部的赤虹金鱼的力量……”

话音未落，艾莉就发现沉寐者的巨大手掌拍向了她。她立刻侧身一跃，躲过那巨大的拍击，大地再次一阵颤动。艾莉心想，要是被那巨大的手掌拍中，真是必死无疑了。

这时，忽然一道银影闪来，蕾夏银发飘舞，单手探出，长棍猛地向前突击，一下子刺中沉寐者的肚脐。

“这就是雾灵了吧，”维拉望着那只巨大的隼，说，“奥瑞丽欧母亲的孩子，守护之灵的其中一位，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呜呜……”

话音未落，埋在枯枝落叶之中的树根忽然从地面蹿了出来，扬到维拉面前，卷向毫无防备的维拉。

“嗯……可是，科里叔叔……”维拉看着科里，觉得不能将他一个人抛在这里。

“他希望别人找到他吧。”维拉说，“或者说……”

“甩掉那些狂暴的树根了。”摩菲说，“……等等，那不是……科里么？”

蕾夏吐了口气，说：“算了算了，算我没说，只要不造成什么麻烦便好。事不宜迟，维拉。”

“雾灵也不知道，它被缠在这里已经有两三天了，浓雾也是因为它为了驱散更多的狂暴树根而放出来的。虽然如此，雾灵已经很虚弱了，这浓雾维持不了太久，如果不解决‘刺’的问题，雾灵将会有生命危险，四周的居民也一样。”蕾夏看了看四周，说，“在增援到来之前，我们要尽快找到那根刺的位置，以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造成更坏的结果。”

“莱伊文前辈……你没事吧？”艾莉问。

“失礼了，摩菲，但他们说得对，”蕾夏说，“这些树根似乎是针对我们这些能与雾灵交流的精灵，它们像是被什么控制了。虽然……哼……”

“好。”蕾夏点了点头和*图*书。

“雾灵是雾的守护者，以白隼的形态示人，可是……”蕾夏紧紧皱着眉头，瞪着这巨大的白隼，“雾灵怎么会……浑身被树根纠缠着呢？！”

“他的法杖……在发光呢。”艾莉指着那根德鲁伊使用的长杖，说。

摩菲注视着莱伊文，心想，这个人类，给人的那种可靠感，终究还是没变啊。

维拉和蕾夏都若有所思地听着，渐渐地，她们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这一声大喝仿佛在提醒徘徊灵体，告诉沉寐者自己的方位。

“嘤~”月海蜉蝣发出一声愉悦的鸣叫。

※※※

蕾夏立刻说道：“不行！奥瑞丽欧的病症怎么能拜托人类全权负责，而我们这些守护者却袖手旁观呢！”

自然，沉寐者立刻抬起另一只手掌，向上握住莱伊文的血舞。但是，血剑式威力奇大，剑刃和手掌相撞，造成了十分强烈的冲击。

维拉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相信艾莉知道。

灵练地使用棍子的女孩……那一刹那的身影，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总是抱着自己的樱桃木法杖，战斗的时候认真得可爱无比的女孩。

不一会儿，三五成群的穿着白色衣裳的小精灵就从迷雾中冲了出来。维拉叮嘱它们到克兰托丝去传信，小精灵们立刻出发了。

“咦咦！这家伙居然还用咬的！”艾莉惊叫道，“我以前遇到的沉寐者从来不会这样啊！”

“这山脉还真是高啊。”艾莉感叹道，“如果没有雾气，会是很壮丽的景色吧。”

听完维拉的描述之后，赤之心蕾夏也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

“我从赤虹区域感受到了奥瑞丽欧根系的不正常，就沿着这条根系山脉来到了碧虹区域，沿途不断有徘徊灵体袭击，我觉得很奇怪，想必又是奥瑞丽欧母亲病了。但是，这病症有点不正常，所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现在看来，雾灵也有些不正常，我想还是尽快调查清楚，所以现在公主能够帮忙就最好了。”蕾夏说，“不过，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事情，想必你也领教过那些徘徊灵体的厉害了。怎么样，维拉公主，害怕了么？”

“……我只是觉得，一个这么大的徘徊灵体被你们两个外人给搞定，也太没面子了。”蕾夏哼了一声，“不过，看来维拉信任你们是有原因的，你们的实力的确非同一般，如果我一个人对付那家伙，或许不得不激发金鱼的力量。”

“那根刺在哪里呢？”艾莉问道。

“维拉公主，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和艾莉本身就是前来修炼的，如果能够帮上什么忙，就再好不过了。不用担心，我们绝对不会是你们的累赘。”莱伊文说。

她似乎正想攻向沉寐者的腹部，但是，沉寐者那巨大的脑袋忽然探了过来。它张开大口，一下子咬向艾莉。

“踩在别人的背上，真是失礼了！”艾莉很不好意思地跳了上去，踏到月海蜉蝣的背上。

“虽然这有点对奥瑞丽欧不礼貌，但是，你们快离开这里！”

“没想到，奥瑞丽欧母亲竟然经受着这样的痛苦，我一定要把‘那根刺’给找出来！”蕾夏有些生气地瞪着白隼身上的那些树根，将长棍捏得紧紧的。

她话还没说完，艾莉忽然听到周围有些奇怪的窸窣声。她忽然问道：“等等，维拉公主，刚才你说，树根袭击能够与奥瑞丽欧交流的森林之子？”

眼看沉寐者将莱伊文和艾莉同时束缚住了，两人束手无策之际，蕾夏忽然冷笑了一声，说：“这家伙发生异变了。”

蕾夏一下子语塞了。她没想到莱伊文竟然这么清楚虹之守护者的力量。这些常识，是数年前维拉告诉莱伊文的，虽然莱伊文一开始并不觉得这些常识会对自己有用，但是还是记住了。

“奇怪的现象？”莱伊文皱紧眉头。

“从悬崖……下去？”维拉露出惊讶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若是遇到刚才的沉寐者，你会heｔｕshｕ.com.ｃoｍ怎么办呢，蕾夏小姐？”莱伊文毫不客气地凛声问道。

虽然，从他的眼神之中，已经能感受到更多的沧桑与成熟了。

维拉虽然有点受惊，还是当机立断地跳上独角兽。树根从四周延伸出来，像对猎物垂涎已久的饿狼一样。莱伊文指着扬起的狂暴树根较少的一个方向，喝道：“向那边走！维拉，蕾夏，快走！”

“我是从小接受特别训练的审判侍卫，尤其熟悉危害人们生命和灵魂的猛兽和恶魔。”艾莉说，“我能够感受到恶魔的味道——在这里面。”

莱伊文看到那长棍飘逸地击中了沉寐者的要害，先是有些高兴，而后忽然愣住。

“抱歉。”莱伊文说。伊拉的影子在他脑海中一时间挥之不去，他有些难受地扶住额头，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曦影。

随着高度逐渐降低，他们终于看到了长满灌木的峡谷底部。众人从维克托身上下来之后，观察四周，发现这里的迷雾也非常地浓。

“碧虹的守护者，虹之守护者的其中一位吧。”莱伊文说，“我听说虹之守护者行踪都很神秘，一般不与德鲁伊或是精灵王室来往，今天竟然遇到了赤虹的守护者，看来事态的确不简单了。”

莱伊文和艾莉都很好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生物，他们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不过，莱伊文还是一言不发地跳了上去。

他掠到艾莉面前，给艾莉使了个眼神。艾莉会意，拔出双剑，剑身绽放出明亮的圣光，穿透那些迷雾，照亮了周围。

“恶……魔？！”蕾夏惊道，“不可能……森林是不会出现恶魔的，森林的结界是恶魔无法打破的！”

“嗯嗯……我听着呢，尊敬的雾灵。”维拉点着头，真诚地望着它。

这个时候，武器似乎散开了一些，不再是方才那么浓了。四人走上前去，来到那只巨大的白隼面前。

“快上来吧，维克托能够漂浮降落，直接降到悬崖下面。”蕾夏说。

莱伊文凭借他那恶魔之眼，透过浓雾看清那巨大身影的实质。那是一只有三人那么高的白色大隼，匍匐在地上，看上去很无力的样子。

众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一个巨大的徘徊灵体渐渐现出身影。那是一个灵体胖子，脑袋和双手手掌尤其大。它用巨大的手掌枕着头，漂浮在半空中，悠闲地呼呼大睡着。

“大家没事就好，莱伊文前辈，我们继续……咦，莱伊文前辈？”

“那个……维拉公主，赤之心，”艾莉忽然说，“这山洞中，或许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威胁，请进入之前仔细考虑一下。你们二位都是对森林十分重要的人物，无论是虹之守护者还是安蕾西亚公主，都不能草率地去冒险。”

“不过，能和莱伊文并肩作战，我也会有更强的勇气的。”维拉忽然笑了笑，“要不，让莱伊文和艾莉一起来帮忙吧，蕾夏姐姐的月海蜉蝣，也能够乘上这么多人吧。”

“那你们岂不是处在危险之中……”

“的确，普通的恶魔没办法进入，”莱伊文轻声说道，“不过，很可能是某些蕴含恶魔力量的物体，不一定是恶魔本身。但是，如同艾莉所说，我的建议是，让我和艾莉来代替你们调查。”

“呜……”

“嘤嘤~”维克托鸣了两声，就飘到宽敞的地方去了。

“保护公主殿下是我的使命。”摩菲说。

沉寐者低吟一声，灵体从肚脐开始分裂，不一会儿全身都列成了发光的碎片，消失在微风之中。

“……就会被发现。”说后半句的时候，莱伊文快速移动起来，沉寐者连续攻击了两次，都没有击中他。

“那是什么？”艾莉走近，也大致看清了那个巨大的物体。

月海蜉蝣穿越重重迷雾，从悬崖上方缓慢飘下。它的速度放得比较慢，毕竟视野很差，在这种不知道高度的高空之中出了差错是很危险的。

“可是，可是莱伊文……”维拉想问莱伊文他们想干什么和*图*书，蕾夏忽然猛拍摩菲的屁股，摩菲立刻飞奔起来。蕾夏在摩菲冲出去的那一瞬，跳上了摩菲的背，和维拉一起乘骑这只圣兽。

艾莉立刻向后退却，虽然身体没有被沉寐者咬中，但是双剑却被沉寐者死死地咬住。

摩菲冲到维拉面前，叫道：“公主殿下，快上来！”

“真是勇敢的小公主。”蕾夏笑了笑，说，“那么，你的坐骑独角兽，也应该和你共进退吧。”

“……怎么了？”蕾夏也发现莱伊文瞪着她，感觉有些奇怪，“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维克托说，没关系的。”维拉也乘上了月海蜉蝣，坐在月海蜉蝣背上给艾莉解释道，“月海浮游是靠自身的魔力漂浮空中的，背上能够承载很大的重量，所以不用担心了。”

“你这份高傲从来没改变过，不过，”摩菲一边狂奔，一边说，“数年之前我就见过莱伊文。这个人类，虽然有着非常神秘的过去，但他能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嘁，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沉寐者。”蕾夏凛声说道，“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徘徊灵体。离他远一点！”

“好厉害……莱伊文，艾莉，蕾夏姐姐。”维拉尴尬地说，“我都没能帮上忙。”

维拉点点头，说：“雾灵说，奥瑞丽欧的根系在碧虹区域的这个附近出现了狂暴化的状态，是因为有一根‘刺’扎进了根系之中。这根刺似乎拥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力量，让局部根系不停使唤，狂暴袭击一些诸如雾灵之类的能够与奥瑞丽欧交流的森林之子。或许之前科里叔叔被树根缠绕，就是因为他是圆环德鲁伊的缘故。”

趁着沉寐者两只手掌都与莱伊文的两把剑僵持的时候，莱伊文向艾莉下达了指示。艾莉立刻冲了上去，双剑举起，齐齐落下。

“数日前的一天晚上，利兰达的天空上出现了奇怪的光影，不停地闪动，但不像是打雷。”蕾夏说，“看到的精灵们没当回事，不过我倒觉得很奇怪。”

“是么，某种强大的威胁？”蕾夏有些吃惊地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打败它了。”

维拉倒是被说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我对你……有恩？”

按照这种力量来看，这家伙和昨天遇到的那个“断言者”来看，都是能够归于“A级徘徊灵体”的强大灵体，昨天的断言者是在视野良好的情况下发动奇袭打败的，而这个沉寐者，似乎早就发现了他们。

“呼！”

“我才不相信‘感觉’这种东西。”蕾夏仰起头，一副不服的神色。

“维克托，你就在这附近等我吧，这里地形复杂，不方便你行动。”蕾夏吩咐道。

听白隼说完，维拉点了点头。

蕾夏走上前去，仰起头，说：“雾灵。”

“是什么呀，蕾夏姐姐？”维拉也好奇地问道。

莱伊文这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垂眉下去。

“什么……”维拉一时间被莱伊文说得不知所措。

“嗯，其实身为光之精灵的你，一辈子没见过也很正常。月海蜉蝣是蓝宝石之岛月族的宠物，而维克托是我的一位月族朋友送给我的孩子。光之精灵和古老的月族，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了。”

摩菲停住脚步，四下查看了一番。艾莉和莱伊文也赶了过来。

奇怪的雾气，被袭击的德鲁伊，天空的光影，还有那些变得强大而暴躁的徘徊灵体，加起来的确说明了某些问题。

“沉寐者讨厌吵闹，沉睡的灵体并不具有视力，但它的听觉非常灵敏，这种迷雾之中战斗，我们很吃亏的！”艾莉忽然说道，“必须赶紧消灭它！”

艾莉收回双剑，一副恶心的神色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她总觉得被咬的剑上一定沾满了口水。

“嘤嘤~”

“是沉寐者……”维拉惊道。

艾莉知道莱伊文的恶魔身份，所以她起初并没有注意到那微弱的暗黑气息，她以为是莱伊文发出来的，但是莱伊文这么一说，她也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