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室山
第五十七章 翻脸如翻书
李芷婉见李重九如此说，微微一笑道：“李兄莫非以为到了齐王帐下做事，就可以对我油嘴滑舌了吗？你要出人头地，也不是找齐王，据我所知，齐王并非值得投靠的明主。”
李芷婉见李重九早已知晓，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虑了。”
“此诗足以传世，来我敬你一杯！”
李密见李重九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只能仰天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作罢。
“那日白马寺一别后，我一直都在找寻李兄。”
“我知道啊。”李重九坦然言道，李芷婉与李密一般，都不想自己投在齐王麾下，所以前来拉拢自己。
李重九将李密送到月下名花的门下。
李密这一番话意味深长，并十分诚恳，李重九见之却是真心相邀。
李重九点点头，当下却是不隐瞒，将二人别后的经历长话短说了一遍。待李芷婉听到李重九南下一为避祸，二为父亲求药时，赞许地点点头。
李重九点点头。
李密十分陈恳地言道：“李兄诗才确实令密佩服不已，但是在密看来，那一番对天下大势的判断，更乃是金玉之言。我回去所思半夜，越想越是心惊，佩服李兄大才，故而后来派人连夜策马来寻李兄而讨教，可惜不得。”
但见李芷婉看向李重九，原本一番期望之色，转眼和-图-书熄灭，神情渐渐淡了下去。李芷婉声音转冷道：“李兄，我言尽于此了，以后此事我不会再提第二遍，你好自为之。请吧。”
李芷婉问道：“楚国公的人与你详谈过了？”
李重九一愣，但是看见李芷婉却是一脸关切的提醒自己，当心不由觉得心底一暖，言道：“这我早已知道。”
李重九当下言道：“三小姐，许久不见了。”
李重九随李芷婉来到，他所在之厢房，房间之内别无他人，之前所见的李家大郎君，李重九久有耳闻的李建成却未见得。
李密年少成名，加之人有风度翩翩，在东都素有风流倜傥之名，故而他一来到邀月轩，当下就惹得众妓，以及小婢频频以目暗示。
李密斟酌再三，当下言道：“若是他日有事，密可替李兄引荐下楚国公。”
李重九当下微微摇头，心道这齐王还真是行事不密，本想装低调来把妹，来青楼玩才子佳人一套的，结果却被人识破身份。那么他方才之表演，在知晓内情之人看来，就实在搞笑了。
李芷婉这么说，就逐客了。李重九心知李芷婉对自己确实一番好意，但可惜自己却无法接受。
“哦？”李重九微微一笑。
月下名花的邀月轩二楼，李重九，李密二人对坐而下。
厢房之内只有他们https://m.hetushu.com.com二人孤男寡女。
“不少？”
李重九听李密之言，哑然失笑，言道：“法主兄过誉了，嗯，足下认得齐王殿下吗？”
此言一出，李芷婉神色微变。李重九仅从李芷婉的神情中，即知道果真陇西李家知道一点杨玄感谋反的事。杨广迁都后，关陇门阀暗地中一直对他持反对意见，历史上杨玄感就是一次契机。
李芷婉当下问道：“那日缉捕令一起，我派过人手找过你，那你在此月下名花，乃是之前受杨公子所邀。”
李芷婉深深看了李重九一眼，言道：“李兄随我来厢房叙话。”
李芷婉的大兄就是李建成，历史上唐帝国的太子，现在李阀的嫡子。可惜啊，李建成也不是明主，若换成李世民，李重九说不定就答允了。
李密言道：“那日虽没有追到李兄，但是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你我今日不是在此重逢了，真乃是人生快事。”
李芷婉看向李重九道：“那我就看不懂了，莫非你另有良图。不过齐王此人并非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你要谨慎行事。”
李芷婉朱唇一启，言道：“我就知道李兄会平安无事，区区一个缉捕令如何奈何得阁下，只是三娘奇怪，你为何会在东都？”
“三小姐，对不起，我不答应。”李重九httｐs://ｗｗw.ｈetｕsｈｕ.com•ｃｏｍ话音有几分不忍。
“以你的才能成为谁的客卿，也不意外。”
李重九笑了笑心知决计瞒不过李密，当下与李密一同饮下此酒。
当下李重九站起身来，默然走出大门。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我并非在齐王麾下做事，只是他请来的客人罢了。”
当下李芷婉压低声音道：“李兄，你或许仍是不知，对方乃是当今齐王殿下。”
李重九方才答允过齐王不可泄露此事，当下言道：“法主兄，切莫胡说。此诗确实乃齐王殿下所作。”
正当李重九拾阶而上时，正好与下楼的李芷婉照面。
李重九道：“我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三小姐。”
李芷婉看向李重九道：“你放弃吧，否则你会将命搭进去的，我的话只能说这里了。今日我大兄在这里，我替你向他引荐，我李家虽比不上楚国公府，但我李芷婉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害你。”
李密神秘地笑了笑，将手指往桌案上一叩，笑道：“原来李兄。不知啊，齐王钦慕曲大家，来月下名花听曲，此事知晓的人不少。”
李重九当下笑着言道：“法主兄，月下追李某，莫非效仿萧何？”
李重九想起此人乃是杨素之子，杨玄感。
用句话来形容，就是装逼不成，成了傻逼。
“嗯，我与李法主详谈甚好。”
接m•ｈｅtｕshｕ.ｃｏm.cｏm着李密与李重九各是自谈其他，不久之后，李密言及有事，起身告别。
不过李密此时倒是没有招花惹草的心思，只与李重九二人找了个单独的厢房坐下，屏退他人，这倒是令方才大抛媚眼的女子，大感失望。
李密先给李重九斟了一杯酒，笑着言道：“我还以为一曲琵琶行是哪一位才子，替齐王殿下捉刀代笔的，未料到却是李兄。”
“我方才见一人影，依稀是你的背影故而寻来，没想到真的是你。”李芷婉露出盈盈笑意道。
李芷婉道：“李密当年牛角挂书，正遇到杨素车驾，杨素对他十分赏识，故而李密一直为杨玄感做事，是他心腹。但是这二人……”
李密点点头言道：“不仅是在下，就算是这月下名花之中，依我猜来那芸娘，还有曲大家二人，是必然知晓齐王身份的。”
李密言道：“楚国公乃是杨家之后，雄才大略，远胜于齐王殿下，李兄何不投效一二，将来前程可图啊。”
听李密如此说，李重九只是言道：“法主兄，你我久别重逢，谈这些做甚。来喝酒。”
李密言道：“齐王殿下不学无术，东都何人不知。要作此诗，也只能由他人代笔，此琵琶行只因天上有，除了生怕情多累美人的重九兄外，我想不出这东都还有何人可作！”
李密接着言道：“李兄，我观和图书足下乃是有青云之志，为何给齐王做事？”
“你觉得楚国公如何？”
此刻正是明月在天，一旁是东都夜景下的万家灯火，李芷婉一席书生长衫，衣袂飘飞，说不出英气勃勃，这时两人皆是手扶长廊对视。
“我倒是很喜欢三娘，你的多虑。”李重九笑道。
听李重九之言，两人皆是哈哈大笑。
见李重九长叹，李密亦言道：“李兄，眼下你也知道这齐王多不成器了吧，若是足下贪图荣华富贵，那么密无话可说，只当是错识英雄。但若是足下，觉得齐王将来可成大器，晋登大宝，那更是不可能。”
不过对于这历史上必败的，杨玄感作乱，李重九当年是恨不能抽身得越远越好。当下李重九托言说要为齐王再效力一段时日，故而推辞李密的邀请。
李重九心知李密说什么意思，他对于李密意思有所了解，不说当今天子厌恶齐王，决不可能将帝位传给对方，就算有朝一日，杨广传位给齐王，如此等人登基，这大隋朝恐怕崩塌得更快。
李密说得倒是轻巧，李重九那晚在官道看到大批甲士纵骑，这难道就是李密寻人方式？
说到这里，李密顿了顿，将眼一挑李重九，言道：“当然还有一可能，李兄想要投机取巧。”
送走李密，李重九转身返回听雨轩的厢房，准备等候齐王回转后，一起回王府。
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