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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张小刚等人没有代金券。

“他会认出我吗？”

在曼哈顿，食物比药物还要宝贵。这代牛奶是在一架被洗劫一空的食品店的冰箱下面找到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随后，楚天疆又为枪手注射了一支抗生素。

“美国的战略储备黄金，不会仍然放在联邦储备银行的纽约金库里吧？”

虽然女招待不想收现金，但是想到张小刚下次用管制物资付账，也就格外殷勤。

“还有呢？”张小刚点了点头。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楚天疆仔细寻找了一会，才看到帝国大厦。这座曾经世界第一的高大建筑物，现在几乎被附近高楼大厦埋没掉了。

“砰——砰——砰——”

在张小刚的特意指点下，楚天疆驾车在大街小巷里钻进钻出。与国内的城市相比，曼哈顿的道路非常规整，主要是横竖两个方向，而且大多以数字命名。东西横向的为双数，南北纵向的为单数。沿途，张小刚介绍了一些主要建筑物、商业大厦、娱乐场所，让楚天疆尽快了解这座城市。

她是美国情报机构的特工！？

“砰——砰——砰——”枪声低沉，像是安装了消声器。

仔细一想，楚天疆也就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了。除了老爷车，现在的车辆都由电子设备控制发动机、转向机构与刹车系统等等，全频段电磁打击之后，电子设备损坏，车辆自然无法使用了。

“他们是我的司机与秘书。”罗晋勇笑了笑，说道，“没办法，上面做的安排，说是一切以安全为主。”

纽约公共图书馆？

“有事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伯克拿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张小刚与罗晋勇，楚天疆帮罗晋勇收下了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还有我的办公地址。全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以找我。”

“电话通了？”

显然，不可能指望通过进口弥补粮食缺口。

妈的，怎么是个女人？楚天疆一把抓住枪手的胳膊，扶着她躺到地上。

“然后呢？”

“岛上没几个活人，去哪里喝？”

三辆摩托车还没跑起来，驾车三人就头部中弹，当场毙命。他们戴的是防弹头盔，在安装了消声器之后，还能打穿防弹头盔的肯定是大口径狙击步枪，甚至有可能是口径为零点五英寸的反器材步枪。

大部分记者都无家可归，就算有家也回不去，所以时报广场附近已有好几家餐厅与酒吧开门营业。

一番寒暄之后，张小刚也安排好警卫人员卸载货物，随后伯克招呼众人上车，前往美国官方提供的住宿地。

抢手进入餐厅的时候，三名狙击手再次开火。

“斯塔克仍然让伯克担任首席科学顾问，肯定有问题。”罗晋勇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伯克在科学顾问委员会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他是天文学家，不是物理学家，他的才能未必能搭档重任。”

张小刚也笑了笑，罗晋勇就是一个不懂管理的科学家。

“当然，还要装得像样一点，别被伯克看穿了。”

楚天疆把车停在一条支路里面，以免引起别人关注。

已经救了，那就救到底。

行驶到华尔街附近，楚天疆他们遇到了麻烦。

这是什么？缝合肩胛处的伤口时，楚天疆发现枪手肩膀上文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楚天疆收回目光，跟着张小刚朝停车的支路走去。

狙击手！？楚天疆又是一惊。一个小小的夜总会竟然有狙击手当警卫，而且使用的是大口径狙击步枪。

如果让她自生自灭，就没有必要跟踪她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

虽然理论上，美国本土的自然条件比中国本土还要优越，比如五大湖地区与密西西比河流域，还有东海岸地区与西海岸地区有大量肥沃土地，全部开垦的话，能养活十亿人，但是美国不可能让本国劳动力主要从事农业生产，为了保证头号强国的地位，美国必然会把重点放在工业上，为此就需要通过战争来掠夺与奴役其他国家，确保本国在恢复工业化的过程中有足够的粮食供应。

“行，那就下次吧。我们只有现金，就按照你们的规定，再加一倍。”张小刚又数出了几张钞票，“不用找零，给你的小费。”

他们都是军人！？楚天疆的眉头跳了几下。张小刚与方圆圆也看了出来，交战双方都受过严格的战术训练。

看她的身手，那娘们不是特工就是军人，身体素质不会太差，就算严重失血，也应该死不了。

“伯克，你仍然是美国首席科学顾问？”罗晋勇问了一句。

伯克叹了口气，说道：“我三次提交辞呈，都被斯塔克驳回。在这个特殊时期，就算我想甩手不干都办不到。”

“那就是‘美人鱼’夜总会？”

“她怎么会认识你？”罗晋勇也来了兴趣。

袁德志给罗晋勇安排了两名保镖，名义上是司机与秘书。楚天疆装扮的燕文斌扮演的就是司机，秘书是一名年轻漂亮的m.hetushu.com.com女性特工，叫方圆圆。按照袁德志与张小刚的介绍，方圆圆为军事情报局工作四年，虽然只有二十三岁，但是能力非常强，说不定过几年就能与张小刚比肩。

“教授，你怎么看？”安排好工作，张小刚找到了在厨房里喝咖啡的罗晋勇等人。

多出来的六亿人，靠什么填饱肚皮？

妈的！楚天疆咒骂了一句。

“这是规定，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可以去别的酒吧。”

曼哈顿的惨境，让四人想到，经济崩溃只是迟早的事情。

“与艾米莉有什么关系？”

专机到达纽约上空时，刚好是清晨。肯尼迪国际机场位于长岛西南的罗克韦湾，专机降落前恰好从曼哈顿上空经过。

张小刚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我们这几天还是留在长岛。”

“我只是天文学家，哪能跟罗教授这样的全才相比。”伯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不在打扰你们了。这几日，你们放松休息。”

张小刚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别盯着看，你不怕吃枪子，我们可不一样。还有，你得好好学习英语，特别是口语。”

“放了你？”

“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罗晋勇笑了笑，说道，“再过几个月，别说酒，能喝上干净的水就不错了。”

早在本世纪初，中国就成了纯粮食进口国，每年要从美国、俄罗斯、巴西、加拿大与澳大利亚等粮食出口国购买上亿吨各类农作物。大灾难之前，中国的大豆、玉米、小麦与菜籽的对外依存度都超过了百分之四十，大豆更是达到了百分之六十。虽然在理论上，中国的主要粮食产量能满足基本内需，即在严格管制之下，中国生产的水稻、面粉、玉米能够养活十四亿中国人，但是有一个前提，即充分利用所有耕地，而且严重依赖化肥。没有化肥，中国的土地生产不出养活十四亿人所需的粮食。要知道，有没有化肥，主要粮食的单产量有着天壤之别。拿水稻来说，即便在江南的肥沃土地上耕种，不使用化肥的亩产量绝对不会超过六百公斤，而使用化肥能达到一千公斤。虽然没有做过详细统计，但是以主要粮食作物单产降低百分之三十计算，即便投入足够多的劳动力进行精耕细作，中国生产的粮食也只能养活八亿人。

十分钟后，张小刚部署好庄园的警卫力量，四人换上便装，然后驾驶伯克留下的越野车前往曼哈顿。

见过麦迪逊广场的人，肯定比见过华尔街的人多得多。

枪口顶在了楚天疆的后脑勺上，楚天疆还停到了打开保险时的金属撞击声。

不多时，几名骑手先后中弹，却没有被击毙。

“教授，你是美国最优秀的科学家，为什么要辞职？”

做好准备，楚天疆拿起匕首，重新打开伤口。

张小刚选了一间门面较大的酒吧。

纽约时报总部就在这里，附近还有市政厅与杜莎夫人蜡像馆，离洛克菲勒中心与港务局公共汽车站也不远。已经有很多记者返回，只是记者携带的不再是高分辨率数码相机，而是老式胶卷相机。

“晚上我还有别的事情，今后有的是机会。”伯克显得有点为难。“等下，我让安全联络人员过来，让她陪你们去市区逛逛。”

“走吧，这里是是非之地，不益久留。”

大灾难之前，像美国这种发达国家，城市化率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只有极少数人从事农业生产。拿美国来说，农业劳动力总共只有几百万，生产的粮食不但供养了美国，还出口到数十个国家，使美国成为全球头号粮食出口国。如此高的生产效率，关键是大型农业机械设备与广泛使用化肥。大灾难后，电力供应中断，化工厂停产，不但无法生产化肥，连石油精炼也得停产。没有化肥、农业机械设备无法使用，农业生产效率必然降低。饥饿会迫使城市居民前往农村，工人变成农民。虽然劳动力增加，会弥补生产效率降低产生的损失，但是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且大量劳动力从事农业生产，必然会导致工业产能降低，让社会经济无法迅速恢复元气。

罗晋勇笑了笑，说道：“真正的科学家，有几个懂得管理？把精力放在管理上，就没有精力搞科研了。”

“这么快就修复了有线电话，表明美国佬对全频段电磁打击也有所准备，而且超过了我们的预料。”

“小心点，不要暴露身份。完事后直接回去。我们留下来看美国佬怎么收场，没事的话等会就回去。”

找了几家药店，楚天疆都没找到血浆。只有医院的血库里才有血浆，而所有医院都被军队控制。

枪手猛的一惊，楚天疆也是一惊，因为枪手是个女人！

张小刚点了一瓶威士忌，女招待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们还是回去吧。”罗晋勇似乎不大习惯hetushu.com.com。

“先生，如果用现金的话，得加倍。”

注意到伯克看他的眼神，楚天疆有点紧张，觉得被伯克认了出来。所幸的是，伯克随即把目光转向另外一名特工，而且显得更加惊讶。见此情形，楚天疆松了口气，知道没有被伯克识破。

“那边是东河里的罗斯福岛，以前是一座关押重刑犯的监狱，现在是住宅区。看到那栋大厦了吗。”

楚天疆抱起枪手，把她放到借阅处柜台后面的地板上，才离开图书馆，去寻找血浆与急救药品。

“什么？”罗晋勇与楚天疆都瞪大了眼睛，只有方圆圆不觉得惊讶。

“我不是你的敌人，而且你手的那把枪对我没有用。”

城里的人不是太多，大部分疏散的居民还没有返回。

四人入座后，女招待送来了酒谱。上面的很多酒品已经摸掉了，剩下的都是很普通的酒水，而且以饮料为主。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张小刚提出回去吃晚饭。其他三人也知道，酒吧里的晚餐肯定非常糟糕，自然没有反对。

一路上，经过了好几处美军检查站。因为越野车挂的是特殊牌照，又有伯克留下的特别通行证，所以美军不但没有为难他们，反而万分客气。通过隧道的时候，美军还派了三两悍马军车护送。

“可以用贵重物品折价，如果用物资券的话，可以按照官方价格折价，我们只收取百分之十的手续费。”

不多时，A-340降落到跑道上。张小刚在前面带队，楚天疆陪着罗晋勇，伯克已经在外面迎候了。

酒吧里光线昏暗，吧台上有一具大烛台，有客人的酒桌上放着小烛台。断电后，蜡烛成了主要的照明物。酒吧里只有几名酒客，一看就知道都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唯一的女招待还不到二十岁，而且从相貌上看，应该是酒吧老板的女儿。因为找不到顾员，所以老板亲自担任酒保。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也逃避不了的一场重大灾难。当这场灾难过去的时候，幸存的人类不会超过三十亿。

“她？”

楚天疆听到了撞锤压下时发出的声响，表明那是一把手枪，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把安装了消声器的手枪。

“啊——”

疏散的时候，药店全都关门歇业。虽然很多药店都遭到洗劫，但是抢匪不可能带走所有药物。

“那也得有时间，对吧？”

夜总会的几名门卫显然不是易于之辈，在摩托车出现的时候就已提高警惕，等到枪手用冲锋枪扫射时，均已就地隐蔽。

“NSA？”

即便是美国，也不例外。

他得搞清楚枪手的身份，以及为什么袭击美人鱼夜总会，不然也用不着跟踪她，再费心费力的救她。

有人的地方，就有店铺。

在美军组织下，曼哈顿的居民正陆续返回。随着夜幕落下，路灯点亮，表明电力系统已经部分恢复，开始为基础设施供电。更让四人惊奇的是，一些娱乐场所已经开门营业，而且门厅里灯火辉煌。遍街可闻的马达声表明，这些娱乐场所都是自己发电，而且储备了不少的燃油。

楚天疆生性豪爽，对女人更是下不了狠手，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有非份之想，更不会趁人之危。

“NSA的特工，准确的说是专门负责情报安全的特工。”

“没关系，我们自己动手。”张小刚已经在别墅里转了一圈，“伯克，真是麻烦你了，晚上出去喝两杯？”

民间能够买到的防弹衣，只能挡住手枪与冲锋枪的子弹。

楚天疆没有多想，立即撕开枪手的紧身皮衣。

一番思索之后，楚天疆猛然想到，在燕文斌的档案里见过这种文身。有这种文身的人都隶属于一支被称为“花蝴蝶”的秘密部队。

“行了，等我见到她，再说别的吧。”张小刚灭掉烟头，说道，“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曼哈顿逛逛？”

思索了一阵，楚天疆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办？

“这么说，如果下次来，我们可以用面粉、橄榄油这些货物付账？”

大灾难前，美国的影视文化风靡全球，在美国电影中，只要与城市有关，大多都会出现麦迪逊广场。标志性的X型路口，尼克斯队主场，巨型广告屏幕，街边林立的商铺，如织的人流与车流等等，处处展现出纽约的繁华与奢靡，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也因此成为白金者的朝圣地。

三名驾驶摩托车的骑手立即增大油门，准备逃走。

“他受伤了，在右侧肩膀上。”

“要我去找到那个枪手吗？”

虽然到处都有地震留下的痕迹，比如墙上的裂痕、地面上的灯罩碎片、管道破裂后留下的水渍、到处散落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些匆忙间没有来得及带走的贵重物品，但是镶金的楼道扶手、古朴的室内电梯、厚软的波斯地毯、小羊皮沙发、那几幅没有带走的名画、以及各种镶嵌着珠宝的纯银餐具等等，无一例外的表明，这座庄园的主人富可敌国，和-图-书而且生活奢华菲靡。

“还要装病？”

随后，张小刚为楚天疆逐一介绍了曼哈顿的标志性建筑物，特别是百老汇大街与第五大街交汇处的麦迪逊广场附近的情况。如果说下曼哈顿是纽约的金库，那么麦迪逊广场就是纽约的门面招牌。

因为大部分车辆都无法使用，所以自行车成了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还能开动的汽车由政府统一管理，要是把车开到时报广场上去，肯定会引起记者关注，甚至有可能成为纽约时报的头条新闻。所有居民都得徒步返回家园，四名中国人驾车在曼哈顿闲逛，不成为头版新闻才是怪事。

楚天疆拔出枪手左侧胳膊上的多功能匕首，启动末日战士系统的加热功能。加热到一千摄氏度之后，楚天疆把匕首压在了伤口上。

等楚天疆为伤口止住血，枪手已经再次昏迷。血压不到六十，脉搏非常微弱，大量失血让她命悬一线。

怎么办？救她，还是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顷刻间，时报广场变成了血腥战场。

楚天疆跟着足迹进入图书馆，在社会科学书籍借阅处，足迹消失了。

“就这么简单？”

没有血流出来，表明楚天疆想到的办法确实管用。不多时，楚天疆从伤口里取出了三块碎裂的弹片与几块碎骨，还清除掉了坏死的肌肉组织。伤口附近没有大血管、也没有主要的神经。

张小刚灭掉烟头，说道：“教授，你怎么也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动荡局面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在警察等执法机构恢复正常之前，曼哈顿是一座弱肉强食的钢铁森林。

枪声大作，街上的行人顿时乱成一团。

药品好说，可是血浆却很棘手。

“那个艾米莉是谁？”楚天疆转移了话题。

“也许，他的管理能力不错吧？”

显然，不可能带她去庄园，不然楚天疆的身份就暴露了。可是她这个样子，不立即输血的话，肯定会死。此外，还要取出体内的弹片，为了防止感染还需要抗生素，以及缝合伤口的工具。

等伯克走后，张小刚马上让警卫人员清理房间。

整条华尔街都被划为军事禁区，而且每栋大厦里都有驻军，每处路口都设了岗哨。虽然有特别通行证，但是美军一点面子都不给。在张小刚出面交涉无果之后，四人只能悻悻然驾车离去。

呼啸着冲上第七大街，三辆摩托车一个侧滑，堪堪停在了美人鱼夜总会的大门前，随即三名枪手同时开火。

只是，枪手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然后呢？”

搞清楚这个问题，就不难理解，张小刚为什么会说“即将天下大乱”了。

中枪的右肩上垫着一块厚棉布，看样子只做了简单处理，而且枪手苍白的脸色，表明已经大量失血。

“怎么，要先付账吗？”

“艾米莉，她说认识你。”

张小刚点了点头，说道：“也算不上是放了她。如果她想干掉我，有很多机会朝我背上开几枪。”

“我们到了，前面就是肯尼迪国际机场。”张小刚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得跟教授去见伯克。”

世界各国中，除了印度，恐怕就数中国的处境最为艰难了。

电光石火间，楚天疆已经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手枪。枪手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手枪套筒就被卸掉了。

“是吗？”

罗晋勇没有反对，楚天疆与方圆圆自然不好反对。

与曼哈顿相比，长岛就平凡得多了。

长岛与曼哈顿岛之间有三座桥梁与一条海底隧道，因为目的地是麦迪逊广场，所以张小刚选择了昆斯-米得敦隧道。

张小刚点了点头，说道：“有意思，这家夜总会竟然请得起特种兵，那几个枪手也不是平常人。”

张小刚一愣，随即哈哈一笑，说道：“是她啊，确实认识。这样也好，熟人熟事，做事方便。”

枪手要逃命，肯定不希望让其他人听到枪声。

“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收拾好……”

出于安全与保密，从床铺到牙膏牙刷，所有生活用品都从国内运来。

“必须承认，美国的生命力十分旺盛。”张小刚笑了笑，说道，“此外，美国人确实懂得享受生活。”

张小刚说得没错，位于第七大街与百老汇大街交汇处的时报广场确实非常热闹。

“帝国大厦在哪？”

楚天疆已经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枪手能不能活过来，他也没有把握。只是想到这娘们竟然是美国情报机构的特工，而且肯定是很厉害的提供，楚天疆就觉得，就算她死了也不值得惋惜。

张小刚选择了一张靠近大门的桌子。

女招待点了点头，表示这是新规矩。

曼哈顿是纽约的中心，以商业、金融业、服务业为主，住宅主要是高档公寓，长岛则是纽约的后花园，居民以中产阶级为主，也有不少富翁。居民区的分布情况很有特点，靠近曼哈顿的西部以中产阶级的小洋楼为主，越是往东，大型庄园就越多。以肯尼迪国际机场与拉瓜迪亚机ｗｗw.heｔusｈu•cｏｍ•cｏｍ场为轴心，东面几乎都是富翁的庄园，以及像高尔夫球场这类面向富裕阶层的大型娱乐设施。

那瓶威士忌也不对劲，明显兑了水，味道淡了许多。

因为中国答应派遣一百名科研人员与五百名警卫，所以美国当局把两套相邻的、面积均超过五十亩的庄园设为中国人员住宿区。两套庄园间的道路已经封闭，围墙被打通，两端的路口设置了街垒与岗哨，充当出入口，而两套庄园原先的大门均已封闭。因为庄园的主体建筑都是座北朝南，而且都位于庄园北面，所以科研人员住在南面的庄园里，警卫住在北面对庄园里。按照中国方面的要求，美国当局在庄园里留下了一些建筑材料与工程设备，方便中国人员修建哨楼等防卫设施。

随后，女招待说明了物资券的情况。

楚天疆这才安心，跟着张小刚去了机舱。

张小刚点了点头，揣好了伯克的名片。

“只恢复了几条线路。”

中国如此，其他国家也是如此。

伯克立即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

四人刚走到路口，三辆摩托车就呼啸着从支路里冲了出来。楚天疆反应极快，立即看到每辆摩托车上有两名戴着头盔、穿着黑色皮夹克的骑手，而且坐在后面的三个人都握着冲锋枪。楚天疆一个箭步，挡在了罗晋勇身前。张小刚与方圆圆的反应也很快，分别从两侧护住罗晋勇。

张小刚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不用现金，还能用什么？”

“Y-20A的发动机就来自美国，准确的说是设计蓝图。”张小刚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贪心。叛逃人员名单是高度机密，需要特别授权才能调阅，只要没有人调阅就不会发现文件被复制过。那些技术文件就不一样了，结果NSA的技术人员在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文件被人复制过。”

张小刚点了点头，说道：“联合国还在，不过看现在的样子，恐怕要不久之后就会寿终正寝了。”

“为什么？”

“当然是逃命了。”张小刚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人命大，一路上险象环生，不过终归让我逃出了美国。”

“到了加拿大，我给打了报警电话，把她藏身的猎人小屋的地点告诉蒙大拿州警。以当时的情况，即便州警立即出动，也要两天后才能到达。我只是不想让她暴尸荒野，没想到她活了下来。”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南面传来军车的呼啸声，肯定是负责治安巡逻的军队听到枪声后赶了过来。

白天，张小刚就发现，很多店铺都遭到洗劫。

楚天疆没多罗嗦，也没有鲁莽行事。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轻微响动，楚天疆笑了笑，装着毫无察觉的样子。

“应该是，不然为何会派军队守卫？”张小刚长出口气，说道，“想这些也没用，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给枪手注射了一支镇静剂，保证枪手不会在手术过程中醒过来之后，楚天疆先脱掉枪手的衣服，再展开末日战士系统，把枪手全身上下包裹起来，只露出头部与伤口部位，随后在枪手四肢部位施加压力，把四肢内的血液压回到躯体内，并且通过向动脉施压，阻止血液流向伤口。最后，楚天疆让帖在枪手心口处的部位绷紧，实时测量心率，以及逼肖的时候进行心脏起博。

别的不说，街对面那家夜总会的大门口就站着几名持有自动武器的门卫。

“当然可以，而且我们会给出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女招待很惊讶，也很兴奋，似乎把张小刚当成了大款。

正是如此，才动用了那架能够运载三百多名乘客与数十吨货物的大型客机。此后，还将空运数百吨物资。

出路只有一条：掠夺其他国家的粮食，夺取更多的土地。这条路，意味着大规模对外战争。

跟着足迹，楚天疆来到美利坚大道上，随后转为向南，进入东四十二街。

棉布已被鲜血浸透，伤口处仍然在流血。是典型的贯穿伤，从伤口形状来看，弹头已经碎裂，肯定在体内留下了弹片。

只是，楚天疆扮演的燕文斌是以色|诱见长的谍报人员，年轻漂亮的方圆圆会不会也是同种类型的呢？

取出弹片，需要重新打开伤口，会再次导致失血。枪手本已严重失血，因此有可能在取出弹片的时候丧命。

“时报广场。”张小刚说道，“也许平民还有所顾忌，但是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记者，肯定回来了。”

“这么说，是你放了她？”

“妈的，看来我们得从国内运一些二锅头过来。”张小刚只尝了一口，“没想到，美国也有今日。”

楚天疆没多罗嗦，进入支路后，绕到了餐厅的后门。

楚天疆注意到，路上根本没有多少车辆。

“美国国家安全局，也叫国土安全局。”张小刚掏出香烟，说道，“NSA与CIA、FBI为美国三大情报机构，CIA负责对外搜集情报、FBI负责https://www.hetushu.com.com对内情报安全，而NSA既对内也对外，规模在CIA之上，而且非常神秘。”

“罗教授！”伯克迎上来，跟罗晋勇打了招呼，又打量了楚天疆一番。

只是，楚天疆没有急着离开。

确认枪手还活着，楚天疆为她穿好了衣服，然后喂了一些牛奶。

紧接着，门卫开始用卡宾枪还击。

地上没有血迹，显然枪手在餐厅里对伤口做了止血处理。调整到紫外线模式之后，楚天疆看到了地上的一串足迹。

“三点钟方向，那栋有尖顶的建筑物。”

枪声一手惨叫，楚天疆赶紧把一本厚书塞到她嘴里。

不多时，女招待就送来了一瓶威士忌，还免费赠送了四杯饮料。说是果汁，实际上是掺了香精的白水。

走出酒吧，四人发现，大街上热闹非凡。

这种由美国联邦政府在战时机制下发行的物资券，实际上是一种代金券，即可以用来代替现金购买管制物资。虽然美国当局没有完全禁止市场交易，但是粮食、燃油等与生活息息相关的重要物资都受到管制，以较低的价格出售给民众。如果在市场上购买，价格是官方定价的数倍。

美国尚且如此，其他国家的社会环境肯定更加糟糕。

想到罗晋勇是性情中人，楚天疆对袁德志的这个安排就不觉得奇怪了。

“她是追捕我的NSA特工之一，而且差点逮到我。”

只是，三辆摩托车不是冲他们而来的。

“联合国大厦？”对于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联合国大厦，楚天疆并不陌生。

她要真的活了下来，未必会感谢楚天疆的救命之恩，反而有可能成为死对头。

心里想着救人，楚天疆没有注意到枪手那副傲人的身材。

楚天疆顿时感到头大。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他没再多想。回去后告诉张小刚，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行，回去吃饭睡觉。”张小刚知道现在不益招惹是非。虽然有军队维持秩序，但是数量非常有限。回城的警察都在忙着安置居民，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维护社会治安。原有的社会秩序荡然无存，美国又是一个全民持枪的国家。局势稳定下来之前，暴力犯罪肯定是屡见不鲜。

又是三枪，两名枪手被击毙，但是有一名枪手已经侧身卧倒，避开了夺命枪弹，随即冲向街对面，跑向一家餐厅。

四人都想到了中国。

很多建筑物在地震中受损，居民区里几乎杳无人迹。

“你……”转眼间手枪就被大卸八块，加上肩上的枪伤没有细做处理，震惊之下，枪手昏了过去。

显然，他门都穿了防弹衣，而且是可以抵抗小口径步枪子弹的军用防弹衣，说不定还是增加了陶瓷防护层的高级防弹衣。

张小刚笑了笑，点上香烟抽了两口，说道：“三年前，燕文斌失手之后，老袁让我留在美国，继续刺探情报。具体经过我就不说了，半年之后，我从NSA的内部服务器获得了叛逃人员名单，还顺手牵羊，窃取了几份非常重要的技术资料。Y-20A能提前服役，就有我的功劳。”

经济崩溃之后，必然是大规模社会动荡。

枪手还在昏迷之中，只是呼吸平缓了许多。

“别这么看着我，对付女人是老燕的强项。”张小刚笑了笑，故意看了楚天疆一眼，说道，“当时是一月份，我们在蒙大拿州的森林里，最近的城镇在几十公里之外。追上我的时候，她徒步行进了几十公里。大雪封死了山路，连野兽都藏了起来。虽然枪在她手上，但是我们都别想走出去。耽搁几天，不被冻死都得饿死。虽然我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身体足够强壮。三天后，她累垮了，而我比她稍微好一点。”

因为图书馆早已封闭，没有人会在灾难时期对书籍感兴趣，所以图书馆没人看守，也没有亮灯。

张小刚笑了笑，说道：“放心好了，伯克见过你几次？就算是刘展博与肖芳芳，也未必能认出来。”

进入那栋五层高的别墅，所有人都觉得，这里就是一座宫殿。

“当时，我留下了一条往南前往墨西哥的线索，引开了几乎所有追捕我的特工，而我却朝北面的加拿大前进。在我即将越过边境线进入加拿大的时候，她追上了我。三天后，她放了我。”

张小刚掏出钱包，按照价目数出了几张百元面值的美钞。

因为人员没有全部到来，警卫不到一百人，所以张小刚把科研人员与警卫全部安置在被称为“南宫”的南面庄园里，只派人在“北宫”，也就是北面庄园里巡逻，缩小了警戒保卫范围。

虽然足迹消失了，但是借阅处的桌面上有一串手印。楚天疆早就想到，那名枪手已经发现他，并且藏了起来。顺着手印找到枪手并不难，但是楚天疆决定守株待兔，因为受了枪伤的人根本跑不远。

罗晋勇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总得说完吧，而且我们只想知道你跟艾米莉的关系，你却顾左右而言他。”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