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之国
第四十九章 碎羽城之夜（下）
忽然，不远处的营门处传来了一阵热烈而猥琐的欢呼。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头军马正昂然伫立，瑞卡瓦端坐马上，兴致勃勃地望着正前方的箭靶，艾弥亚和戈弗雷等十多位近卫队士兵打着火把站在两侧，认认真真地围观。
“有道理，不过最近估计约西亚大人没这兴趣，我得找个恰当的时间和大人说。”
艾弥亚蒙了，然后猛烈摇头。
烤肉和烈酒的香味在篝火边荡漾，醉醺醺的士兵们勾肩搭背地坐在餐桌旁纵情地大声嚷嚷着醉话，污言秽语井喷而出。火光的边缘，一个喝得烂醉的士兵在战友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移动，他低垂着脑袋走到黑暗中的栅栏旁，扶着木头柱子呕吐。
硝弩身处蹬下，其难以瞄准可想而知；同时，作为小型弩的硝弩弩劲又不足，无法射穿质量合格的甲胄。总之，硝弩并不实用，据瑞卡瓦所知，这种武器不曾在军中列装过，无论是在血族、狼人还是人马的国度。不过，笃好战争的贵族们还是很喜欢收集这类精致玩物般的武器的。
“对啊，钱和任务都是凯交给我的，他说我不熟悉的话就交给你办，你熟。”
众人好奇地hetushu.com.com转身看去，只见阿尔杰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入，笑容泰然自若，然而瑞卡瓦感觉得出来，他的眼神中隐隐约约有股荡漾的气息。
“瞧好了！”瑞卡瓦兴奋地呼喊一声，驱马奔出，他与箭靶的距离极速拉近，只见他忽然勒马急停，同时军靴猛蹬马镫，当即有箭矢破空之声传来。箭影闪动，下一刻，一支弩箭已插在箭靶红心上方颤动。
丝帕在夜风中飘落。
“然而我并不感兴趣，他们就算钻草丛都不关我的事。”
士兵们兴奋得满眼发红，吹着口哨迎了上去。
这组硝弩是瑞卡瓦前不久在碎羽城的仓库里给大家领盔甲时看到的，他以前曾在叔叔的马上试过这种装备，这次再度见到顿觉眼热，便给仓库守卫塞了一袋钱把硝弩荡走了。
“……”瑞卡瓦无语了。
碎羽城外城的军营里，士兵们的宴会亦在举行。
艾弥亚赶忙傻笑着三两步跑到马边向上爬，瑞卡瓦则在围观者中站定。没多久，戈弗雷走到瑞卡瓦身旁，轻声道：“队长，我有个想法。”
“没意思！下一个！”瑞卡瓦不悦地哼哼，跳下马来。
“归你了！”和*图*书瑞卡瓦把这个士兵一把推出去，“散了散了，我今晚要练箭，都别来烦我。我才十六岁啊，还是天真纯洁的少年呢，你们可别想带坏我。”
“所以呢？”莎莉丝特挣扎，“你妹妹的近卫队也是你的事业么？”
“唉！”士兵们又哀叹。
“你不是今天早上给了我一包钱，让我处理一下交际事务么。”
“队长！”阿尔杰拉过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生涩少女，朝瑞卡瓦推了一下，“我特地为您挑选了一个雏儿，怎么样，够不够意思啊！”
“去哪儿？”莎莉丝特问。
“出来打仗，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我可不想到死都是童男啊。”戈弗雷对艾弥亚无奈地摊手叹气。
“嗖”地又是一箭飞出，艾弥亚一脸沮丧地望着箭靶的上方，那是他射出的弩箭脱靶消失的方向。
这支箭，是从瑞卡瓦的马镫下射出的，击发它的装置叫做硝弩。
约西亚不答，他把她一路带到楼上的外侧回廊里，寻了僻静无人的一面，终于停下脚步。约西亚站在白瓷宽窗台旁，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怎么了？”等了有一会，莎莉丝特问。
士兵们哄笑散开。
士兵和图书们纷纷坏笑着带人各回各帐，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瑞卡瓦和呆站在他身后面面相觑的近十位士兵。
“卧槽，阿尔杰！这是怎么回事！”瑞卡瓦惊讶瞪大了双眼，忙跑过去问。
“等等我，我也去练箭！”艾弥亚快步跟上离开的瑞卡瓦。
忽然，约西亚转身搂住莎莉丝特的腰和腿，一把把她抱到窗台上。他随手把窗帘拉到身后，随即压到莎莉丝特身上。
“那是你妹妹和爱格伯特吗？”莎莉丝特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指向窗外的楼下，“你看看，是他们吗，在花园里散步的那对？”
而瑞卡瓦恰好是一位由衷热爱特色军器的家伙，更巧的是，约西亚刚给他发了笔奖金。
“那好，借匹马来。”
瑞卡瓦猛地扭过头，问艾弥亚：“你感兴趣么？”
硝弩是一种小型暗发弩，用三绳缚在马镫下，用脚蹬发，可射伤敌人的马匹和步兵。虽说听着精巧，可在危机四伏、压力巨大的战场上，精巧的武器相比普通装备往往无法发挥出多大作用。
“为啥？”
阿尔杰看到瑞卡瓦的反应有些吃惊：“妓|女啊，凭证上岗的，绝对合法。话说，这不是你叫我找的么。”
和_图_书“让他们看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我随意。”
“哎！”众军士哀叹一声，这已经是大家第三轮射击了，居然还是没人能射中红心。
“你这个……混蛋……”
约西亚空出一只手来随随便便地把她手中的帕巾夺走，同时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腰上出声地重拍了一下：“你以为这是惩罚？不不，这才是。”说完，他把帕巾一把丢出窗口，“试着忍住别发出声音吧，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莎莉丝特认命地苦笑一下，然后温柔地搂住了约西亚，她伸手从约西亚上装的口袋里捏出丝帕，想要往嘴里塞。
“你……你干嘛！快放开我！”莎莉丝特徒劳地推动约西亚的肩膀，可是约西亚只顾一脸禁欲地把她的裙子向上撩到腰际。
艾弥亚松开了手，戈弗雷对弟弟笑了一下，走开了。
阿尔杰脸色有些古怪：“你不会不知道吧，在赛灵斯军队里，交际事务就是招|妓啊。”
“请约西亚大人给我们近卫队批一拨军马怎么样？赛灵斯的大小姐的近卫队怎么也该是骑兵近卫队吧，我们又不是亚萨基的林中野人。”
脸上阴晴不定的戈弗雷在原地无声地纠结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和_图_书大步走出。
“待在营地里今晚你想睡着？”
“我几时让你找过妓|女！”在兽|性大发的士兵们冲上去左拥右抱、摸来捏去的时候，瑞卡瓦在慌忙摆手摇头地辩驳。
“哥哥！”艾弥亚拉住他，难以置信地问，“你不要珍姐了吗？”
“你疯了……会被看到的。”莎莉丝特紧张地四处张望。
士兵郑重点头。
……
“你呢？”瑞卡瓦问另外一个士兵。
“没错没错，约西亚将军请客！”阿尔杰笑眯眯地回。
“阿尔杰！今儿个是公家出钱吧！”一个胡子拉碴的硬朗老兵兴奋地公主抱起一位女郎在原地转了两圈，在女郎的软语中大笑着问。
他的身后，一长串儿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郎娇笑着扭腰摆臀款款而来，一路向士兵们打招呼的打招呼，抛媚眼的抛媚眼，甩飞吻的甩飞吻。
“出营。”
在全场的鼓掌与赞许声中，约西亚扶起莎莉丝特，拉着她大步走开。
“说。”
“是，我觉得我该给你点惩罚。”
“哈？”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吧……我不喜欢和我处于这类关系的女人向我提出任何有关我事业的要求。”约西亚解下莎莉丝特长长的发带，把她的裙子绑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