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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最后再和原告说一句话，就一句。”

“鹏鹏你最近工作可真辛苦，我给你揉揉肩膀吧。”曼曼穿着低胸装，身材也是婀娜多姿，唯一差那么点意思的就是没有气质。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内，九月中旬的山南市燥热不堪。这种天气如果不开空调，闷在室内多半是受不了的。

“为什么是我？”陈默红着眼圈，看着被告席上的华子。

静琦拿毛巾帮陈默脸上的汗水擦干净，陈默这种精神状态让人更加担心。

金鹏闭上眼睛，曼曼在身后为他殷勤地揉着肩膀。

房间里烟雾缭绕，陈默满头大汗。

不过转而金胖子嘴角微微一笑：“能耐再大还能翻天了不成，只不过手下少了一员大将有些心疼啊。”

华子抬头看了一眼陈默。“我老婆下个月就要生了，孩子的名字我都取好了。我要赚钱给她们更好的生活。”

华子当年的志愿是赚大钱，陈默当年的志愿是做一名好记者。

……

娇娇托着腮看着陈默。“有没有记录者愿意和我斗地主？”

陈默叫住服务员。“两瓶听装就行，下午还有事情要办。”

曼曼的脸上画了很浓的妆，只有这样才能掩盖点之前在爆炸中留下的伤疤。

“你以后的志愿是什么？”华子穿着白衬衫靠在教学楼天台的栏杆上，那一年他脸上都是青春痘，每一颗都给人爆炸力极强的感觉。

静琦不明所以，对于老板的吩咐，只有照做。

陈默躺在床上，汗水浸透了身上的白衬和-图-书衫，他的额头鬓角都是汗珠。

曼曼扶在金鹏那颗形似猪头的脑袋旁，优柔造作地问：“为什么呀鹏鹏。”

“记得大学时候你总是请我喝酒，那个时候我是个穷小子，没钱没朋友，只有你看得起我。请我喝酒请我上网，这个理由够了么？”陈默笑着说。

“薯片是不是斗地主被封号了？”

“前辈究竟怎么了？接了一个电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哈！没什么大志愿，只要是能赚到大钱的买卖，我都愿意做。赚足了钱，才能让媳妇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华子将啤酒罐放在栏杆上，伸了个懒腰。“所以，我的志愿就是能够赚大钱！”

……

……

而后警方发现了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这是华子的第二手准备。录像分辨率极差，如果没有明确意图指向，根本没有办法发现服装上的细节。

那件白衬衫和当年大学时候的很像。

相比灵木和娇娇的疑问，静琦虽然同样有疑惑，不过在她心里有种预感。

陈默听到这些数据，如果说开始的前一段时间，网站缓慢的发展低于陈默的期望，那么现在如此的势头让陈默始料未及。

法官的木锤敲下。

华子对陈默有些反常的态度有些不太适应。

半个小时后，陈默穿着白衬衫来到之前和华子喝酒的烧烤店。

与此同时，陈默再次接到胡生打来的电话。

“老四，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喝酒了？”华子点了东西，要了两瓶啤hetushu.com.com酒。

为此华子开始了自己的初恋，交了自己第一个女朋友，也就是他即将结婚的未婚妻。

这一场设计缜密的犯罪行为，陈默是第一个会背黑锅的人。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华子，而现在事实让陈默不得不去面对。

软金集团办公室内，金鹏前日在爆炸中受伤的腿还没有痊愈。

陈默想到自己的父母，他是因为他们才决心要做一名记者。只不过他不想跟任何人再提及自己的往事。

“第七天，这是网站开站以来迎来的第一波高峰。昨天下午到现在，网站注册的‘记录者’们已经有2万人，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个数据真的很好看。”静琦看到公司技术部发来的大数据，脸上也是满心欢喜。

“因为你贱，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贱女人。”金鹏哈哈大笑起来。

陈默揉了揉脸，将手机扔给静琦，然后拿着一条毛巾进了卫生间。

案件公开审理，灵木和娇娇对此毫不知情，只有静琦坐在角落静静看着，因为陈默事先吩咐，她需要对庭审过程做详细记录，关于庭审记录都是要放在“记录者”网上公开发布。

“我主修新闻传媒，志愿希望能做一名记者。”陈默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他记不清华子究竟请自己喝过多少次酒，而自己没钱，厚着脸皮一次都没有回请过。

汗流浃背的陈默全然没有在意空气中的燥热，他挂断电话，然后接连抽了是三根烟。

回忆在这里终结，关于那个夏天的m.hetushu.com.com记忆陈默已经忘却很多，唯有这个片段他记忆深刻。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夏天过的很快。

“打个电话告诉华子，我半个小时后请他喝酒，喝啤酒。”

当天下午，华子被胡生带领的专案组逮捕。并且被提起公诉，罪名是走私海洛因。

“你呢，华子。”陈默靠着栏杆喝着啤酒，脚下是学校的全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规划，那头名为生活的巨兽已然朝着他们扑面而来。

要出大事。

这一顿，他们吃了很多烤串，但是没人只喝了一罐啤酒，是华子当年请陈默喝过最多的那个牌子。

之前陈默只是以为是华子的记性好，现在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他预先设计好的。

……

庭审当天，原告席上坐着的人是陈默，而华子低着头坐在被告席上。

这个女人贱的很有水准。

“彼此彼此，华大富翁。”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金鹏闭着眼睛一脸享受地说。

陈默被静琦打来电话的铃声吵醒，他坐在床边没有接听。

作为一名毒贩子，华子自然最为了解什么地方毒品交易。因此才有意将警方的视线误导到娱乐会所，这样就可以制造一种证据确凿的假象。

“发生什么事了？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静琦将窗户打开透气，现在空气中已经满是尼古丁的颗粒物。静琦一个劲儿地咳嗽。

正是因为这个电话，让陈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真正一个中午。

胡生当天一共给陈默打过两次电https://www.hetushu.com.com话，第一次他告诉陈默，华子的驾驶照已经两年没有违章记录，现在依旧没有。第二次陈默被告知，胶带上留有华子的指纹。

“这小子究竟有多大能耐？几年不见他居然变化这么大。”金胖子想起从前大学时候的陈默。

陈默一包薯片砸在娇娇脑袋上。

华子借口让自己前往山南市驱车过关卡，假设后来没有发现地下停车库录像，陈默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这个罪名，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金鹏金胖子面前的电脑，最近浏览记录最多的就是陈默的“记录者”网站，这个网站最近成了他的梦魇。近日更新出来的每一条消息都让金胖子如坐针毡。

陈默摇了摇头，说：“青春痘不在了。”

“记者有什么好玩的，每天风吹日晒，苦着呢。”华子皱眉。

静琦猜不透陈默究竟是怎么了，打电话也被挂断，于是便叫来服务员打开了陈默的房门。

华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狐疑地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华子仰着脖子喝酒，酒水溢出嘴角漫过脸颊的青春痘。

陈默那年剪了三毫米的短发，远远看去就像是被劳动改造过一样。

在确认地下车库垃圾桶发现的胶带，与包裹海洛因的胶带吻合之后，陈默将消息发在了“记录者”网上，一夜之间数家媒体相继转载，并且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记录者”网站。

“记者传播信息，把人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传递给他们。把骗子的行为曝光，让更多人不再被骗。将坏人公示天和*图*书下，让他们遭世人唾弃。”陈默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是华子获刑之后的唯一请求。

灵木接着说：“同样是第七天，第一百位‘记录者’在我们网站发布了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虽然这些只是关于街道的一些小事情，但这说明越来越多的人愿意通过我们的平台来记录自己的生活。”

华子将啤酒罐和陈默碰了碰。“听你这么说还挺带感的，那么祝你成功。陈大记者。”

华子因为己方要求，这几天都没有离开山南市。对于陈默的突然邀请，华子有些莫名其妙。

被金鹏如此羞辱，曼曼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鹏鹏喜欢就好……”

“请全体人员起立，现在开始宣判。被告人华木，因涉嫌走私违禁毒品海洛因，且数目巨大。本院宣判其无期徒刑，即日执行。宣判结束。”

“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了。”半个小时，酒局结束，陈默站起身来端详着华子的脸。

望着灰色格子的天花板，陈默感觉如此燥热的空气，仿佛把自己带回到大学时期的那个夏天。

爆炸案之后即便金鹏那样对自己，曼曼依旧像是什么没有发生一样粘合金鹏。

铛……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陈默才终于明白，从整个走私案件的开始，自己就是第一个被卷进去背黑锅的人，娱乐会所的老板是第二个，而真正的凶手却另有其人。

陈默低着头笑。

学生时代的金胖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穷困潦倒父母双亡的小子，今天居然成为了自己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