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一秒还在绝望诅咒下一秒就能幸福得无语轮次
刘静没有再说话了，很久后，小瞳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愤愤，你怎么在这里？”
童小瞳愣愣地看着明哲，他喘着粗气举着拳头第二拳始终没打下去，半晌他转身慢慢走到小瞳面前，低着头，“小瞳，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晴天最终一针见血的点评，“你们俩竟不是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我都开始怀疑人类基因学了。”
童小瞳愣了愣，“是吗?”
周末童家难得父女的聚餐。
童叶荣红了眼圈，她真的懂事了，长大了。
半晌明哲跳累了，拍拍她的蔫巴巴的小脑袋，“好啦，惩罚时间结束，我去交水费，你在这里等我。”
……
赵柯震惊了一会儿，突然抱拳，“童小瞳你真是道德沦丧界的一朵儿黑心雪莲花，姐妹儿听你一言如醍醐灌顶，以后挖坑使绊子这类缺德事儿还都有劳你帮衬啊。”
这就是我童小瞳。
父女俩相视而笑。
明哲怕她离开，急急地说：“我原来是在酒吧当兼职服务生的，就是荷花酒吧，你记得吗？那天你喝醉了，是你的姐妹晴天来接的你，可是在学校里她没能认出来我。那天你把手机掉在酒吧了，是我收拾座位时剪刀的。那些发微博说你炫富的流言蜚语伤害的不止是你一个人还有我！因为那些根本就不是我发的！可是你误会我了我，我放心不下你看见你发微博说要去做空姐，我就让我妈妈帮忙给我争取了个空少学习的名额。我本来想着的是见到你，找到个合适的机会向你解释这一切。当初马愤花钱让我追你，我只是太厌恶他那种态度才拿的他的钱。我以为拿了他的钱可以让他放心地滚得远远的。我警告过他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的事不准提，不准想起来，否则我会……会生气，会打人。你是我的！”
在夜店里跟着音乐尽情的舞动身体，让汗酣畅淋漓地排出体外，好似连所有的情绪垃圾都排出体外，这就是小瞳发泄的方式。小静的事她难受了，即使她被欺骗被她打过，她仍心疼她在受伤后那当头一盆的冷水。
童叶荣微微笑着点头，他家闺女终于也开始懂得体恤别人的难处与辛苦了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闺女回到家也会贴心地不来打扰他的工作，这反而让他更添愧疚感。
童小瞳觉得自己活了半辈子都没这么贤惠过，那些小石粒都扎进皮肉里，她看着就哆嗦，更不要说要用小镊子翻着皮肉把它们找出来了。因为小静的手已经被水泡白了，所以整个过程虽然不血腥但是也足够让她头皮阵阵发麻，都头到脚都替她疼，而当事人却跟从河里泡了一礼拜后捞出来的浮尸般柔弱安静。
很久后，小瞳坚定地抬起头，“爸，让我毕业飞一次，我就回来，可以吗？”
僵尸新娘伸出干枯的胳膊捏住了明哲的脸，“那就是很过分的意思
ｈｔtps://ｍ.hetushu•ｃoｍ.ｃoｍ啦！”
明哲还是没说话，小瞳看了他一会儿准备走了。
“你去天坛公园听故事，我去找个翘屁屁的帅哥去跳贴面热舞，我们再联系啊。”
我才不要拖拖拉拉的，伤口反复地化脓疼痛不得善终。
僵尸新娘在彩色的光圈里抬起头大喊，“明哲，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小瞳冷下脸阴森森的，“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人家跟我说鬼故事，尤其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想送他去见鬼的！”
她气势汹汹地回头，“魏明哲，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她重新打开车门喊着“师傅，我要去……”
赵柯一脸恶心状，轻飘飘的抛过来一个白眼，“你别说了行么，提起那部戏我就恶心，那当红小生嚼了半罐口香糖都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我都怕他是月经不调都想抓把乌鸡白凤丸塞他嘴里。”
马愤无比震惊，“你为了那么个白痴这样骂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还没等她坐下，突然有人从背后用力地抓住她的胳膊往后拖，小瞳惊吓地回过头，却看见愤愤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一下子愣住了。
只是前提是小瞳的已经幸福得无语轮次，满脑子都是惊喜加少女的矜持，于是把脸别过去轻轻地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现在立刻从我面前消失，说不定我还没有那么讨厌你……”
蔫巴巴的僵尸新娘童小瞳乖乖点点头，走向休息区。
“爸爸，我愿意接管你的事业，你为我安排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礼物。我只是想飞一次，当一次真正的空姐，我想知道妈妈以前在天上的时候，在想什么。说不在离天空最近的时候，就能听见她跟我说话了。”
一拳打下去，愤愤丝毫没反抗的意思反而躺在桌子上得意地大笑，“怎么？你以为把我打得不敢开口，你欺骗小瞳的事就是假的了吗？你不敢承认是怎样？你拿了我的钱去追她，有种你就承认啊。”
我把我自己的底限清清楚楚的摆在你的面前，为什么你不能好好的，好好的守住它呢？
她没抽回被愤愤握着的手，只是特母性特温柔地把大黑眼圈里的白眼仁眯成我见犹怜的淑女状。不止是高兴啊，简直还心花怒放。她真想此刻撕下夜店里的白纱窗帘披到身上再扛着个十字架站在DJ台上去唱诗传播福音。
“什么？你跟赵柯成为姐妹了？你不是最讨厌她嘛？”
“你怎么不嚼把大蒜，他不给留条活路你就恶心死他。”
这件事对于明哲来说太突然了，她本来想下个月小瞳生日的时候，把她约到荷花酒吧，他连求婚的戒指都买好了，只等着那个时刻跟她坦白一切。
他知道的，每个人看清了小瞳内心的金子都会喜欢上她，也不会舍得放手。对手的卑鄙他从刚和-图-书开始就知道，他简直后悔自己干了那么一件自鸣得意的蠢事。
“你说什么啊？”他喊回去。
小瞳抬起手“啪”打偏了他的脸，转身拨开人群跑出酒吧。
“诚意？那我要是一开始就是为了你才来上空校的，这算不算诚意？”
晴天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说：“小静，你吹下头发吧？”
马愤指着卫生间的方向，脖子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有没有搞错啊，你真的跟那个白痴在认真谈恋爱啊！”
明哲哈哈大笑，“她真的很把你当朋友，很关心你啦，你要透过表面看本质啊！”
刘静不说话了，把棉被裹得紧紧的继续装死。小瞳与她进行了半天的拉力战终于被这头熊给打败了，坐在那里喘了会儿粗气终于回过神来了，下床去宿舍管理阿姨那里借药箱。临离开时喊着屋子里另外两个连呼吸都省了的化石，“你们俩给我照顾好小静啊。”那一刻晴天和赵柯福灵心至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装睡。
接连两三天小瞳走路都有点飘飘然，可是明哲跟只吓坏的蚂蚱似的，一见小瞳就蹦，跑得无影无踪。
小瞳呆立到当场，“喂……啊……真的消失啊？！”
马愤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人抓住他的领子往后一扯将他摔在酒桌上，啤酒瓶和杯子碎了一地，有女人尖叫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打架什么的隔几天都上演一次多是因为争妞。
“我是说我对刘静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小瞳回过头，见他挺安静的样子都没有发疯，挺没成就感的，“很简单啊，他对我好啊。以前你对我好的时候，我也是很喜欢你的。”
这番表白简直是导弹级的，小瞳内心铸造的铜墙铁壁般的碉堡被轰炸得片瓦狼藉，什么都不剩了。
“好，那就飞一次。”
她悄悄拉了拉她的棉被露出刘静的脸，泪痕还没干，连睡觉都皱着眉带着疼痛的神色。
听完这席话，童小瞳这团霹雳小火球瞬间熄灭了，从半空中掉下来惨兮兮地在泥巴里冒着烟儿。
你可以不必那么诚实的，我没有那么想知道真相的。我的求知欲真的很弱，我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姑娘。我一点也不较真的。如果开始就是在骗我得话，那就一直骗我不要让我知道。
刘静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头发还是湿的，爬上自己的床跟喝了水的姜饼人似的，一副软趴趴的样子。
看着刘静那张几乎瘫到冰河世纪的脸，童小瞳觉得自己快涅槃了。
小瞳嘿嘿一笑，“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处一下竟然觉得她人也不坏，就是矫情了点儿。谁叫人家是女明星呢。”
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伤害是这么难受，而他还拉着朋子来到小瞳面前让她作证。
赵柯受到了惊吓，拍着小心肝，“你不要一副发|情的样子人家好怕怕哦。”
明哲一下子拖住她，
hｅtｕsｈu•ｃoｍ.ｃom“好啦好啦，我是翘屁屁帅哥跟我跳舞嘛。”
“他对你好？”马愤神经质地呵呵了一声，“他是我花了五百块钱雇来追你的？童小瞳你还当他是真的喜欢你啊？”
一次伤透我，也一次让我愈合。
明哲不由分说地拉着踢打不休的童小瞳去了酒吧后面的空巷子里，将她按在墙上制止她野蛮的行为，直到小瞳累得喘着气不挣扎了，明哲才放开她。
“所以说老大爷心肠好嘛。”明哲双眼放光，“去不去玩儿？”
外面一连串的士，小瞳刚打开车门，有人从背后给她关上。
这报应未免来得太快了。
“他是我男朋友！”童小瞳甩开他的手，认真地说，“你一个前男友跑来骂我男朋友，我看你是出门儿时脑袋被马桶盖儿夹了吧，脑子里进屎了。算了，你这种人懂什么？”
童小瞳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少来了你，上次你看的那个电影《色|欲》里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猛虎出笼欲求不满的样子啊……那样也能提名最佳女配角？”
主说，那些有病的人渣，终究会病入膏肓。
童小瞳把另一只手也伸出去，感动地握住他。马愤咧嘴笑了，依旧是跷跷板的嘴角眼神里还传递出一种了然的得意，看吧，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我。
下课后她一把搂住明哲的胳膊苦兮兮地说：“明哲，我不行了，你快看看我的背后有没有背着一只衰鬼？”
明哲用力把她扯出来说，“师傅对不起，她哪里也不去。”
小瞳一顿，牛排刀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餐厅内顿时安静下来，父女二人都没有说话。
“是啊，不信你问他啊。”
小瞳一抱拳，“好说好说。”
“哦。”小瞳顺了顺头发，笑了，“就算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又怎样，我反正是真的喜欢他。就算他是骗我，我也喜欢他。你这种人怎么会懂，我愿意去相信他，只要他跟我说不是，我就相信。”
棉被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笨蛋，怎么可能。”
她无力地伸出手挥了挥，童小瞳“哇”一声跳起来，“你的手怎么被盆子砸流血了？！”
童叶荣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小瞳轻启朱唇，觉得这一刻前所未有的优雅得体，把空乘学校里学的那套迎客礼节做得滴水不漏堪称模范，“愤愤啊，你这是病知道不？老年痴呆也就算了，毕竟你要是偏瘫了还能雇个保姆给你擦屎端尿的。但是脑子有病就不好了，幸好你跟我分手了，太感谢了。我爸救我一个女儿，你这个善举等于是救了我们全家。不过这么严重的妄想症潜伏期也应该蛮久了吧。以前我爸跟我说过他一个对手的事儿就是破产了以后心理难以接受，疯了。整天觉得自己是世界首富，比尔盖茨都跑来跟他借钱什么的。心理医生说了，别给他看了，让他疯着吧。我也觉得呢，让你疯着也挺ｗwｗ•hｅｔｕsｈｕ.cｏm•ｃoｍ好的，你幻想一下我做什么都引起你的注意也没什么，我就当学雷锋做好事了。真的，你千万别客气，只要你的人生能重新拥有一下记忆，不用在意我的心情的！”小瞳拍了拍他的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微笑着转身要去卫生间门口等自家男朋友出来。
“我就是Mr,Cook!”
“小瞳，对不起……”突然尸体说话了。
“……他赚你那八毛钱都不够费口舌买瓶水的。”
“你是故意跟明哲在一起惹我生气的吧？”马愤一下泄气了，小心地去扯童小瞳的手，结结巴巴的，“小瞳，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觉的，你只是气我追朋子而已。现在我醒悟了……那只是我一时的迷惑而已，我还是喜欢你，所以你不用勉强跟他约会了。”
“你这是要干嘛？把我拖到巷子里先奸后杀吗？长本事了啊你！”
第二天她本想帮刘静请病假可是刘静却举着被她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的手去上课了，下午的训练舱内的演习课程是毛春花代课的，因为唐悦请了病假在医院。听到这个消息面无表情的刘静更成为了个木呆呆的面瘫，可是心里却忍不住的难受啊，好像有谁在拿着牙签有一下没一下地扎她。
小瞳愣了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啦好啦，你打了我巴掌我也泼了你冷水算是扯平了，我不在意了，你不要这副尸变的样子嘛，我很怕耶。”
小瞳郁闷得在宿舍里捶地大叫，“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谁在请求谁的原谅啊！明哲这个白痴！强吻我就行了，客气个屁啊！”
她已经相信Mr，Cook不是发那些照片的人了，毕竟也认识了一年多了，她确定Mr，Cook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她发私信给他，那个人却从没回复过，微博也不更新了。
女人啊，真是生命力顽强的动物，每个月都要流一次血还不死，上一秒还在绝望诅咒下一秒就能幸福得无语轮次。
你可以不必那么诚实的，我没有那么想知道真相的。我的求知欲真的很弱，我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姑娘。我一点也不较真的。如果开始就是在骗我得话，那就一直骗我不要让我知道。
马愤的心越来越冷，她真的变心了！
“那咱地去天坛公园门口摆摊卖上周出窑的古董的老大爷那里叫他看看，那些老大爷你别说不仅老北京的鬼故事讲得好，还大多都有阴阳眼。上次我在那边经过那个特好心肠的老大家跟我说，我背后跟着个娘娘鬼，说不定是那天我在故宫里转了一圈儿，把老佛爷带出来了。我在他摊子上买了个八毛钱的小瓷葫芦才把那娘娘鬼吓走。”
“好，我消失，你不要讨厌我！”明哲转头急忙走了。
明哲靠着墙蹲下来，“如果我告诉你无论马愤是否找我，我都会追求你，你信吗？”
——
童小瞳精力太集中，吓得“哇啦hetushu.com.com”一声差点跳起来。
不是应该在风雨中紧紧地拥抱住她，脖子上青筋乍现，跟打了鸡血似的咆哮着什么，小瞳你听我解释，一个破碎的我如何拯救一个破碎的你！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之类的吗！虽然她也觉得琼瑶电视剧什么里的男女主角全都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得细胞变异人类！
小瞳还以为Mr，Cook对她失望透顶再也不玩微博了。
小瞳气笑了，指着他的鼻子，“好啊你，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小子还能去当作家啊，编，继续编！”
“小瞳，欺骗你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了。”刘静的声音隔着棉被传出来有了水分似的沉甸甸的，“……被人欺骗真的很难受。”
他用平淡的口气说:“这一单签完，老爸已经给你铺好了未来二十年的路，我想你来接手……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老爸知道你讨厌凡事我都为你安排好，我做的这一些总觉得你长大后就明白了，可是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有自己想走的路……说不定我真的做错了呢。”
小瞳看着他出神的脸，失望地摇了摇头，“算了，我干嘛要因为一个又一个的人渣变成个泼妇呢，我童小瞳也不至于那么惨吧，虽然不是马愤也不是你，但总会遇见个把我放在心上的人吧。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的……这种恋爱游戏，你也觉得挺没劲的，是不是？”
小瞳立刻愣住了，好似一下子被甩进外太空有种微妙的失衡感。她甚至一下子没想起来这是个什么人，想到这个人竟也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信不信跟你有什么关系？”小瞳已经带了哭腔，“算了吧明哲，咱俩就到此为止吧，没有诚意的开始无论多久最后都是个茶几，上面终究会摆满各种杯具。”
“怎么了怎么了，疼了是吧?"
明哲虽然更喜欢小瞳不施粉黛那邻家妹妹的干净模样，可是她画着熊猫妆跟个小疯子似的随着音乐节拍跳出怪异的僵尸新娘般的动作他也喜欢。
“你为什么喜欢他？”
俩人搂着肩摆出哥俩好的样子嚣张大笑。
“嗯！”
童小瞳顿时被点燃了，大怒，“你在这里放什么罗圈儿屁呢！敢说我们家明哲是白痴，我看你还是尽快去医院把你的老年痴呆治好吧，我看见你那笑起来跟翘翘板儿似的嘴角我就想死，你爸是不是你妈的表哥啊，怎么生了你这么中国版纯种纯血的傻逼呢？”
“你丫干嘛！给我滚开！”
“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啊！”
太不正常了，这可不是刘静该有的样子，一定是出事了。小瞳跳上去开始掀她的棉被，“那你怎么回事啊？跟人打架了？你受伤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马愤懵了，童小瞳好像是来真的，怎么可能呢？童小瞳之所以来到这个学校就是为了缠着他，她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呢？简直太讽刺了！
这就是我童小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