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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青春仓皇结

作者: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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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你在的天空

第九章 有你在的天空

争端是由男友引起的。这个有些小心眼的南方男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对为他服务的连成,百般指责,还炫耀似的,说自己找了一个从北方小城镇来的女友,不仅百依百顺,为其洗衣做饭,连他跟别的网友打情骂俏,都可以容忍。连成正给他洗头,一气之下,提高了水的温度,直烫得这个喋喋不休的男友腾地跳将起来,指着连成的鼻子大骂他不怀好心,并强烈要求美发厅给予精神补偿,免费做全程头发护理。
连成的脸,刷地红了。我这才从那位总监的口中,得知连成闯下的祸,是因为一个中年女人被他挡住了镜子,又急着要看头发做好的效果,便挖苦他说人长得不怎么样,占的位置倒是恰到好处。连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贬损过,当即将发怒的拳头落在镜子上,砸出一朵带血的傲然菊花来。
我那时在谈一场不咸不淡的爱情,知道连成可以如一株扎了根的树苗,无需过多的照顾,便能在天地间舒枝展叶,便也不再关心,只专注于自己爱情里那点小快乐。恋爱谈了半年,我并没有告诉连成,而我喜欢的这个男友,知道连成在北京闯荡,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关心,只轻描淡写,说,有空见一面吧。我还没有打算好怎样给连成介绍这位未来的姐夫,他便主动地打电话给我,说,每天看到美发馆里陪女友来做头发的男人,便常常羡慕,想,什么时候我也能给他带一位姐夫过去,让他满足一下为自家人服务的虚荣。我笑他小屁孩不懂事,大人的事,用不着他操这么多心。他则佯装生气,说,姐,我可是会相面的,不信,你带个喜欢的男人过来,我一试探就能知道你们是否合适呢。
不知是谁,喊出了连成的名字,男友一下子愣住,然后说,真是不打不相识,弄了半天,我女友和你是一家人,要不也不会一个为我洗衣,一个为我洗头了。这样稍稍得意的炫耀,让连成心头刚刚灭下去的火,倏地又腾空而起。他将手里湿漉漉的毛巾一下子甩出去,恰好整个盖住了男友的脸。男友龇牙咧嘴地破口大骂的时候,连成又一个拳头打过去,将这个嗷嗷叫唤的男人打倒在地。
回来后我便给校报,写了春游的专栏。在那篇专栏的结尾,我写给自己,说,其实每一个人,都在最好的春天里,都有别人不曾发现的清香与唯美,我们在自己小小的天地里,迎接着属于自己的阳光,雨露,清风,如果,恰好有人经过,陪你默默地坐一会儿,而后离开,那么,你不必感伤。因为我们曾经有过如此美妙注视陪伴的时光。就像春天总会过去,但这一季的芳香,却是留在了我们的茎叶之间,再也不会失去。
彼时正有一个长得叽叽喳喳不讨人喜欢的女生,缠着他说一些无聊的琐事。看到我,黎锦天即刻毫不客气地甩掉那个女生,朝我走过来。我听见身后恨恨哭鼻子的声音,低声道:黎锦天,千万别让别的女生知道你跟我很熟,否则她们会难过得哭一路子的。
那日又在体育课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练习进球,总是在碰到球筐的时候,砰一下又弹出去老远。我几乎快要被这样的机械运动,给折磨疯了,回头瞅和_图_书见体育老师一脸失望地叹气,似乎再有一次,就对我彻底地放弃。我就在这一刻,笑一笑,轻松地将最后一个球,投进球筐。而球,果真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成功进入。这一次,我除了听见体育老师的叫好声,还有一个男生热烈的鼓掌。
我陪连成在麦当劳狼吞虎咽地吃完两个汉堡,两袋薯条,他这才打着饱嗝,边欣赏着窗外北京的风景,边轻松道,等着吧姐,过不了多久,我也能在北京混得人模狗样,让爹妈不再小瞧我。
连成不吱声,我知道沉默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求和,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在北京可要听我话哦,否则吵起架来,可没有爹妈再护着你。他终于在这句话后,笑嘻嘻凑过头来,说,好姐姐,一天没吃饭了,先请我下馆子撮一顿行不?
我看着连成一脸的稚气和骄傲,知道这个还在梦中未醒的小男生,在繁华的北京,是注定要吃一通苦,才会回头,重新走回课堂的。
我不知道这样匿名的留言,黎锦天会不会看到。他知不知道,尽管博客长长的密码我可以倒背如流,却从来不肯,轻易地在这片湿润芬芳的泥土上,留下文字,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再承受更多的流言飞语。
我躲了许多天,不肯见黎锦天。我听见他在隔壁阳台上高声地唱歌,引来楼下许多女生拼命的叫好。还有楼上的人,从阳台上投下一枚纸飞机,上面写满热烈的诗句。班里的女生们,开始喜欢跑到阳台上去,听黎锦天讲笑话,他总是有那么多讲不完的幽默话,俏皮话,而这些,恰恰是那样地吸引女孩子。
我突然间就在一份真诚抵达的情意面前,变成一个惶恐不安、想要退却的小兽。
我捂住双眼,可是那眼泪,还是伴随着笑声,在这个百花香的春天的夜晚,毫无阻拦地,流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温习完功课,习惯性地,登陆“美天都有你”的博客。那篇校报上的专栏,竟是在我登陆前的一分钟,放在了博客最新的日志里。
我终于还是在周末,一个人背起行囊,去了黎锦天去过的那座山,并在他们唱歌跳舞的山顶上,高声地,对着十几米处的大山,喊出黎锦天的名字。
我听了便发脾气,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敢情这一月白干了!他沉默不语,我像母亲一样絮叨了许久,才心软下来,说,明天我陪你去买,有我在,钱的问题不用操心。
黎锦天在春游的时候,几乎吸引了所有女孩子的目光,他的歌声,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可以穿透层层的阻隔,直抵人的心灵。女孩子们发疯似的在山顶举行的Party上,又喊又叫,让黎锦天一直不停歇地唱下去。而男生们,则嫉妒地看着他,看着那群因为他,脸皮厚厚地尖叫的女生们。
连成给美发馆赔偿完镜子后,便被当场结账辞了职。我陪他走在北京繁华的街头,彼此没有一句话。我很想告诉他,英雄不必纠结于眼前的这点得失,不是荣归故里,但能浪子回头,也算一种成功,所以还是收起理想,回去继续读书吧。但连成却用掷地有声的一句话,结束了我们的行走。他说,hetushu.com.com姐,你等着,我再去找一份工作来做!
喊过之后,心内郁积的那些忧伤,便开始慢慢地散去,犹如午后淡紫色的轻烟。
他“嘘!”地一声,小声道:千万别告诉别的女生,你跟隔壁班的帅哥黎锦天很熟,否则,她们会难过得吃不下饭去的。我在他故意做出的小老鼠一样环顾四周、准备逃离的动作里,突然间想起,隔壁班的阳台上,那缕穿越墙壁,绕过花香,落在我左手腕上的视线。
我丢下连成,走出门去,在一片嘈杂声里,坐在马路边上,等公交过来。公交快要开过来的时候,我起身,没有回头,肩膀上却有一只有力结实的手臂,环过来。我知道这是连成,却假装没有感觉,扭过头去。
我当即朝他发脾气,说,当初让你好好读书考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不当我是你的姐姐,现在落魄了,倒是奔我来了……连成没有听完,便丢一句“不求你”,啪一下挂了电话。我气愤之下,给父母打电话,这才知道,他们已经为了寻找他,给所有亲朋好友都打了电话。只因为他没有坚持考完最后一门,中途退场,被父母臭骂一顿,他偷拿了几百元钱,便不见了踪影。
而总是在热闹中开怀大笑的黎锦天,他会不会有过同样的孤单?
陪你在百花香的春天里。
我总是有一点点的迷信。
连成在旅馆里住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在我学校附近的一家美发沙龙里,找到一份给人做学徒工的职位。尽管薪水不多,但连成有他的理由,说可以学到技艺,省下学费,而且还豪言壮语,说用不到多久,他就可以学成回家,在小城里也开一家美发馆,让那些读了大学的同学羡慕他这个小老板。
这一场战争,是以我的到来做结的。我看着怒火中烧的男友,还有一脸毫不退让妥协的连成,知道两个人,不会再有和好的可能。而我无论跟着谁走,都必定会跟另一个,彻底地断交。
就像这次春游,我那样地渴盼,却可以为了这份只有他肯真诚给我的情谊,而毫不犹豫地,放弃掉一样。
男友依然是习以为常的傲慢与蛮横,直截了当地当着众人的面,问我,究竟想不想跟他走,如果想,那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他道歉,并立刻跟他回去。我看着这个男人眼睛里射出的冷冷的光,并打开一扇门,做好随时关门走人的姿势,知道这是最后的较量,只不过,是我站在绳的中间,放手,总有一个,摔得头破血流。
连成将我给他的钱,快要花光的时候,终于在新开张急需廉价人手的一家美发厅里,找到一份工作。在有过几次被人免费试用的经历后,18岁的连成,在这家新馆里,俨然成了一个有点派头的“老手”。他的头发,已经根据工作需要,被同事染得五彩缤纷,远远看过去,宛若一片绚丽的云朵,张扬地飘在他的头顶。而言谈举止里,也有了一股优雅吐露的自信与从容;还学会了与不同的顾客打交道,遇到刻薄挑剔的人,不会再动怒较真,常常一句轻松幽默的玩笑,便将那干戈,化成玉帛。
我就在这时,看到了连成的手。这个即将19岁的少年,他来到北京,不过是一年,一和图书双原本没有历经任何磨难的手,而今却因为美发厅药水长期的浸染,而变得粗糙不堪,犹如一个中年男人沧桑的手。
譬如相信阳光滑过教室黑板的左下角的时候,坏脾气的语文老师,会不经意地绽出一抹柔情蜜意的微笑。譬如春天的风携一丝白玉兰的芳香,绕过我的膝盖的时候,隔壁班的阳台上,总会有一个贼兮兮的男生,探头探脑地,将视线,穿过栏杆,落在我环佩叮当的左手腕上。譬如体育课上,球技很差的我,突然顺利地将球投到篮筐里,让体育老师忍不住大声叫好的时候,我枯燥无味的生命里,总会有大大小小的奇迹发生。
“美天都有你”的博客上,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荒草丛生。黎锦天每天都像个勤快的小老鼠,将别人麦田里,好玩的故事,好看的图片,好听的歌曲,全都“偷”运到自己的这片自留地里来。常有陌生人,留言,说,博主为什么每天都会如此快乐开心呢?是不是,你的身边,真的有一个像你博客名字里说的那样,可以天天陪伴在身边的很特别的朋友?
我的眼泪,左躲右闪,终于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顺着脸颊,落在连成的左手上。连成没有动,他假装没有感觉到那一滴眼泪的温度,只轻声地说,姐,车来了,下次你来,我给你做头发,我很快可以独当一面了。真的。
文章发表出来的第二天,我在堵车的公交上,看到与公交相向而行的另一辆车上,黎锦天正背对着我,认真地看一份报纸。隔着嘈杂喧嚣的人群,我还是隐约地瞥见了,校报的一角。
校报的春游专栏里,编辑专门为我开辟了空间,却迟迟等不来我的文字。编辑说,苏小美,没有你的文字,这专栏,无论看上去多么地争奇斗妍,懂得的人,都知道,所有的文字,都是寂寞的。
我们与隔壁班,联合起来,在一个周末,去学校附近的一座梨花盛开的山上游玩。临行前黎锦天在QQ上留言,说,嘿,苏小美,不管你躲在哪片梨花里,我的导弹定位系统都能将你搜出来。我隐身,看着他发过来的一枚呼啸着旋转的导弹,想要给他回复一个同样好玩的小人儿,却是将鼠标放置了许久,都没有点击下去。
我看着黎锦天同样灰着的QQ头像,知道这一刻,他也在隐身,而且等待,等待着我点开他的对话框,说一句话,或者,什么都不说,只发给他一个蹦跳的小人儿。
最终,我在男友最后倒数一二三的声音里,义无反顾地,走到连成的身边。三个人,彼此无话地对视了一分钟。而后,这个素来骄横的南方男人,砰一下关了门,从我的视野与生活里,永远地消失掉了。
我看着黎锦天随后发来的满屏的奇形怪状的笑脸,捧腹的,傻笑的,偷笑的,坏笑的,嘻笑的,羞涩的,小人得意的,豪放不羁的。它们一起笑着,几乎将我的屏幕,都要震落下来了。
连成高考完的第二天,便挂电话给我,说,姐姐,我已经在北京火车站了,你来接我,顺便帮我打听一下工作吧。
我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在车上,注意过黎锦天。而黎锦天,则幽默地解释说,那是因为他黎锦天有隐身术,所以可以空https://www.hetushu•com.com气一样,将我紧紧环绕,却无法察觉。我喜欢黎锦天这样好玩的解释,尽管不是标准的答案,但,谁又规定,生活里的每一个故事,发生的时候,都非要有老师批改试卷时,那样毫无想象力的答案?
两个人在北京的烈日下,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又逛了许多个店,这才买到一款样式相同价格又适中的镜子。送货的师傅载我们到美发店的时候,连成坚决不让我进去。我却好奇,非要往里面闯,结果还没有开门,里面便有一个总监模样的男人,砰一下开了门,劈头朝连成喝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当初你将镜子一拳头砸下去的时候,可是用了不到一秒钟啊!
我被父母的眼泪弄得没有办法,只好保证,说,只要我在北京,绝对不会让连成受一丁点的委屈,并成功将他劝回小城去复读。下完了保证书,我便打车去了火车站。在人海之中,我找了许久,终于在地铁口的阶梯上,发现了抱着书包一脸茫然和失落的连成。
可是,我明明知道黎锦天卖力地做这些,全是为了能够将我再次吸引到阳台上去,知道他将所有人的掌声与讨好,全都视若无睹,但我还是无法那样轻易地,热情地回应于他。
但这样的惊喜,不过是几日,便没了踪影。连成很快地打电话给我,说,自己不小心弄坏了店里的一面镜子,需要花几百块重新去买,让我如果有时间,帮他查查哪儿有出售美发用品的便宜店铺。
我将手里攥得发烫的一把枣,当作暗箭,嗖地一声,砸到隔壁班阳台上去,随着一个女生龇牙咧嘴的“哎哟”声,我听见黎锦天熟悉的喊叫:苏小美!而我,却在他探头过来的瞬间,狐狸一样,消失掉了。
黎锦天不回复,我却是匿名,回答说,或许,她天天都在这里,隐了身,流连忘返,且耐心地,等着那片花儿开呢。
说完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很没礼貌地在车上,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到那个女生还没有到站,便提前冲下车去。
这些,都是我在下课的间隙,从那些八卦女生们的口中,听说来的。
我知道这个离开校园,初入社会的少年,可以在北京,做我最坚实的臂膀,放心地倚靠了。
我没有打击他的高傲,只平静回他,只要做得开心,别惹事生非就好。几天后我路过那家美发沙龙,看到里面穿梭来往的人中,有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孩,正风一样奔来跑去,一会帮人吹风,一会打扫地上的碎发,一会又为人开门,举止间有刻意为之的笨拙与矫情。我站在一棵树旁,假装等车,看了许久。我突然觉得那个常常为一些琐事与我争吵的连成,有些陌生,他在人群之中,有被人忽视的孤单,又有卖力讨好般的真诚;而这样的连成,是我在父母身边,从来没有发现过的。
我在快要下车的时候,问黎锦天,为什么非要厚着脸皮,与我做朋友?黎锦天嘿嘿一笑,指指我胸前挂着的学生证,说,如果不是你厚着脸皮,非要将一张忧伤的艺术照,替换下死板无趣的照片,我怎么会厚着脸皮,天天跟踪着你,千方百计地想要一张你的签名明星照呢?
我终于明白,黎锦天就是那个隐在我的身后,无https://www.hetushu.com.com声无息的男生。
可是,又有谁知道,我坐在夜晚的台灯下,看黎锦天“美天都有你”的博客上,那些繁花似锦的文字时,又有多么深的寂寞呢?
车开动的时候,我突然间明白,最初的那段时光里,黎锦天与我每天同乘一辆公交,原来,不是巧遇,也不是同向,只是他,刻意地,要向我索要一份友情。
循声望去,便看到黎锦天,正抱着一个足球,笑看着我。我朝他大叫:嘿,我们认识吗?他也大声地回应我:当然认识,就在此刻!我忍不住笑弯了腰:你是哪个班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只好放任自流,随他而去。这一次连成没有那么顺利,接连地碰壁。美发馆要么嫌他戴一副近视眼睛,少一点美发行业该有的时尚味;要么笑他90后太过稚嫩,又不懂得阿谀奉承顾客;要么以他没有真才实学为由,免费用他几日,便打发掉了。
而黎锦天的到来,当然算是一个我闭上眼睛,进入睡梦,也无法忘记和忽略的奇迹。
黎锦天对于这样的问题,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帖回复,说,当然啦,小老鼠如此不辞辛苦地耕耘自家小花园,肯定是要在春天的时候,让朋友看到百花开啦。也有人八卦,继续跟帖,问他,可是那个你为之这样日日忙碌着的朋友,她会不会来呢?
而我们,果然心有灵犀地,在下一秒钟,发给对方,一个笑得东倒西歪的小人儿。只是,他的小人儿说:嘿,再笑你就牙齿都掉光啦!而我的小人儿,则说:嘿,牙齿掉光了也要“美天”瘪着嘴陪你笑!
连成见我过来,赌气站起身来便走。我笑,将他拉住,说,别跟姐姐耍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既然你不想继续读书,又来了北京,就要有个大人的样子;你总不至于将来也这样对待你的老板,受了委屈还要老板求你回去不成吧。
我用卷起的试卷,啪地打了黎锦天一个棒槌,便哈哈笑着逃之夭夭。我听见黎锦天在身后大喊:苏小美,记得去我刚刚建立的“美天都有你”的博客哦。我回头,朝车上的他挥手:知道啦,我会有空尽半个博主的义务的。
周一开学,我一进教室,便冲到阳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去,却并不见黎锦天往昔一样,“阴魂不散”地在那里等着。我失落了片刻,大喊:黎锦天!没有回音,却是一个女孩,狐疑地探出头来,而后看我一眼,便又蜗牛一样,缩回安全的壳里去。隔着一堵墙,我听见她跟另一个女孩,窃窃私语,说,知道不,她就是那个因为发表过一些文字,便自恋得将艺术照张扬地贴在学生证上的女生,据说,她成绩排到最下面,眼睛却抬到最高处,清高得很,连老师都不爱搭理,又自以为是,班里几乎没有人喜欢她呢,但也不知用了怎样的能耐,近来招惹上了咱们班里的班草黎锦天……
学校里很快地组织春游,并在校报上,开辟与春天有关的征文。
我果真让那个男友,去找了连成。只是,我没有告诉他,哪一个是连成;亦没有透露给连成,男友去做头发的具体时日。而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于美发厅相见,并几乎导致了一场暴力冲突。
我在第二天放学的公交车上,再一次与黎锦天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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