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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守护我

作者: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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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喜欢谁呀

第三章 你喜欢谁呀

媒婆痣记者这下真被哽住,不知道该怎么接具霜的话,一直站在旁边呈吃瓜群众状的方景轩倒是主动把锅给扛了过去。
短发女孩神神秘秘地朝江映画一笑,“对啊,就当给她个教训,省得她一天到晚不知天高地厚……”
方景轩挑眉回复他的质疑,“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具霜叹了口气,很是幽怨,“总裁大大,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好哄?”
“所以赶紧把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换了赶紧睡觉!”
千钧一发之际,那栋别墅的门却猛地被人从内推开,具霜脚下一滞,她竟然看到了方景轩!
她不出声倒好,江映画就声泪俱下哭成了个我见犹怜的泪人,她说:“我喜欢景轩哥哥喜欢了整整十年。”
没有人料到江映画会挑在这个时间告白,或者说,这个结果,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
具霜仍维持那个急速前进的动作,却因为她的一时分神而落到了地面。

2、以爱为名的掠夺往往最让人嫌弃。

岳上青即刻道歉,着手准备方景轩交代的事宜。
大约五分钟以后,面色苍白的具霜双手放在胸前掐了个诀,静立方景轩丹田内的内丹终于再度回到具霜体内。
方景轩懒得搭理她,傲娇地径直上了楼梯。
三点的时候,她准时睁开眼睛,落地窗外一片寂静,宿舍内其余三个女孩呼吸绵长,俨然熟睡。
于是这场闹得满城风雨的意外,十有八九是出自黑山道人的手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这样一个漫长的发布会,她只知道她喜欢了十二年,追逐了十二年的景轩哥哥要被人抢走了。
与此同时,那团黑气豁然消散在夜色中。
具霜摇头像拨浪鼓,竖起两根放在太阳穴旁边,“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要亵渎您的意思!”
当她准备就此放弃的时候,却见具霜冷着脸径直朝她走来,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然而具霜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而是蹲身捡起那株兰花,神色不明望向窗外。
他的不做声无形中助长了具霜的气焰,她的话字字锥心,与其说是在说给江映画听,倒不如说是讲给从前那个执念太深的自己听,“哦,还有一点差点忘了提醒你,当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你所谓的爱有多深,他的负担就有多重,以爱为名的掠夺往往最让人嫌弃。”
她这话乍听像是依旧在告诫另外四个成员,具霜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眼睛一直在往自己这边瞥。
没过多久,那些被引过去的记者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似乎不小心上当了……
不仅仅是具霜一个人抢走了她们所有人的风头,最主要的是,她与方景轩相识十二年,她从未见过方景轩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具霜这么一说倒是给出了个最佳答案,媒婆痣记者不死心,仗着自己脸皮厚,又抛出个重量级的问题,“请问具小姐您与贵公司CEO究竟有何关系,为何只有您有总裁亲自护送的待遇,其他四名成员对此又持怎样的态度?”
江映画脸色一变,“难道具霜已经到了?”
他这话一落下,现场可谓是万籁俱静,全都虎视眈眈盯着具霜,一个个像是想将她生吞活剥。
江映画尚在犹豫,该不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就见具霜朝自己冷冷一笑,她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像是在一瞬之间变得凌厉起来,眉角眼梢都染上了慑人的杀气。
其语气的笃定程度让具霜都大吃一惊,“你该不是病糊涂了吧,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未免也太没自己的思想了吧!”
另外三个女生缄默不语,具霜默默关上门,又默默把花盆放到柜子上。
她托腮思索了老半天,也只能把一切归咎于今晚是月圆之夜。
此时的病房里,静到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清楚听到,具霜缓步走至方景轩身边,注视他紧闭的双眼。
在黑色迈巴赫即将发动引擎的前一刻,江映画突然扑了过来,面色阴沉地敲打着车窗。
具霜这么想着,身体已然微微倾下,只见她身上突然暴涨出一阵光,她与方景轩的唇紧紧相贴,而后便有颗浑圆的内丹从她丹田内升起,通过她的唇度入方景轩唇中,一路顺着经脉游走,最后落至丹田里。
掐断电话后,他又往江映画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终于决定开车回去。
具霜被盯得受不了,一脸嫌弃地眯着眼睛回视,“干嘛一直盯着我,当心我误会你已经爱上我了。”
具霜也不妄想能够将她说通,江映画却莫名其妙就跑开了。
具霜已经被那黑气追着跑了大半个晚上,一路从东城区跑至西城区,又从西城区跑至北城区。
具霜全程保持微笑,机智地与那群记者打着太极,心中白眼却已翻破天际,只想甩开这群聒噪的凡人一把冲出去和图书
当她把龙兰元身种在一个崭新的花盆里,回到宿舍的时候,组合四人正躺在床上一起刷微博。
经纪人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眼神一直在江映画等四人身上转,“我不希望下次还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在GMF。”
与妖怪而言,内丹是样极其重要的东西,几乎等于是心脏一般的存在,内丹才脱离具霜不过两息的时间,具霜身上就开始渗出大量冷汗。
江映画差点就要点头,却听出了具霜隐藏在这句话里的讽刺之意,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具霜捂着肚子笑得脸色绯红,“这真是我听过最搞笑的笑话,你觉得自己是活在小说里还是电视剧里?因为你喜欢方景轩喜欢了十年,所以所有喜欢他时间比你短的都女生都不该和你抢?因为她们都没你喜欢的时间长?不配拥有方景轩?”
江映画不知道该怎样接具霜的话,具霜却一把拍开她的手,径直走进洗手间换睡衣。
有些东西或许真是命中注定,一命还一命,倒是谁也不亏欠谁。
具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月圆之夜,乃是阴气最盛之时,阳气重的他自然就容易被凸显出,又或者说是,正因为四周阴气太盛,本是纯阳之体的他才会阳气外放由此来抵御邪祟。
具霜莫名觉得这个小姑娘的脑回路和寻常人不太一样,难道这时候还准备和她打柔情牌,指望她能被自己的爱情故事给打动,直接退出?
方景轩嘴角勾了勾,“你是第一个。”
四个女孩自然开口应是,她又说了句,“准备好了就赶紧上台。”
当时的场景可谓是历历在目,甚至可以说,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景象。
方景轩危险地眯起眼,“你这是在调戏我?”
她又深深望了眼窗外的满月,却是二话不说,就捏着那株墨兰冲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室友们依旧傻站在那里。
具霜原本是准备隐瞒的,可眼下似乎根本就没继续隐瞒下去的余地,更何况,如今她即便是暴露了身份也并无大碍,甚至可以更快达成她寸步不离黏在方景轩身边的目的。
方景轩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具霜一眼,转身就往屋内走,于是具霜郁闷了,“所以您是准备收留我呢?还是不准备收留我呢?”
桐川市北城区向来都有富人区之称,虽然有些偏僻,却是高档别墅区密布之地,这里背靠罗霄山,又有大片森林四散分布,环境宜人空气清新,不难怪会成为富人聚集地。
具霜意外地瞪大了眼,却又听到方景轩的声音响起,他说:“我绝对相信。”
具霜身上的异常之处太多太多,从她的出现到她的身份俱是迷,这些日子方景轩不是没有派人去调查过,却没有查到一丝线索,正如她所说,她仿佛真是黑户一般的存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任何她生活过的痕迹,她仿佛就是从另一个次元破壁而来的存在。
具霜一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明明她与方景轩几乎毫无关联,更何况,她总觉得这样的梦像是在预示什么。
媒婆痣记者也不是吃素的,立马给具霜扣帽子,“所以具小姐您这是准备甩锅吗?”
月古称太阴,与至阳之物太阳相对立,自是至阴之物。
江映画脾气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不满当面就能发泄出来,绝不会隐瞒什么。
在她的记忆中,方景轩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且淡漠的,遗世独立,就好似那高岭之花。
具霜是真被这媒婆痣男把所有好脾气都给磨尽了,她终于敛去那几乎都要扭曲的笑容,神色有些微妙地瞥着媒婆痣记者,最终还是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这一笑着实带着些恶意,她不答,反问记者,“那请问您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辗转难眠的岳上青手中捏着一封纯黑色信笺,上面用血红的字写着:黄泉。
五分钟后江映画手机再度响起,换好衣服的她提起包包直接冲了出去。
具霜这下是真有些把持不住了,可当她一看到与岳上青站作一排,并且一本正经板着个讨债脸的方景轩,她就生生憋住了那口气,心中默默念了句,“吃得苦中苦,方为妖上妖。”旋即,脸上又挤出一抹笑,却仍不准备直接回答,而是选择直接甩锅,“这个问题问他们或许会有更直观的答案哦。”
江映画等人赶到现场时,第一眼就看到这样一幕,西装挺括的方景轩挽着具霜谈笑风生,仿佛她们这后赶来的四个就是凑数衬托具霜的,巨大的落差让江映画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这一晚,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灵魂游离在驱壳之外的状态。
方景轩静默无语地站在门口看了她很久,她裂开嘴干笑,“咱们真是有缘m.hetushu.com.com人啊,跑个步都能偶遇。”
已经化好妆,在化妆室候场的江映画无聊到又重新补了遍妆,却还没等到具霜,她边玩手机边与一个短头发的女孩说:“奇怪,这个具霜怎么还没过来,你们都没通知她换地方了吗?”
她猫着身子无声从床上跃下,又翻过飘窗,一路御风而行。
那些吊灯就像有预谋似得不停往下坠落,几乎盏盏都在瞄准方景轩。
具霜哪能说实话,自然对着他一顿乱夸,说得天花乱坠,简直要把他夸成潘安在世。
玻璃窗缓缓摇下,方景轩眼眸里依旧古井无波,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私人问题的他,只简单说了两个字,“上车。”
具霜目光幽幽,“难道你想生出个人妖?”
具霜托着腮帮子,直言不讳,“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方景轩依旧板着一张讨债脸,理都没理她,她碰了一鼻子灰,还能自言自语,“按理说,你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有喜欢的人把,考虑考虑江映画小美人也不错呀。”
短发女孩话还没说完,江映画脸色就把捏在手里的手机给砸了,“操!你们是一群傻逼啊!我们是一个团体,一个组合好不好!少了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上台演出啊!”
从她身上散逸的妖气被风送出很远。
正如方景轩所说,他小时候的确见过妖,那是在一个萤火漫天的仲夏夜,他亲眼看见枝干遒劲的木芙蓉变成体态袅娜的古装美人,那段记忆被隐藏得很深,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尘封在脑子里,直到具霜的出现,那段被尘封的记忆才渐渐浮出水面,而他对具霜的怀疑却是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在此之前具霜虽然也怀疑过方景轩是纯阳之身,却从未见过他像个小太阳似的释放阳气的样子,只觉得他除了气质和长相完全不相符外,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时间,江映画接了一通电话,从接通电话开始她就一直在哭,直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她才哽咽着问了句,“景轩哥现在在哪里?”
……
首演发布会原本定在上午十点,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离发布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具霜却仍未出现。
具霜这话看似说得过分,却也不无道理,方景轩原本想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却突然觉得,就这样让江映画看清事实,也未免不是件好事。
引擎声充斥整个车厢,途径某个亮起红灯的十字路口时,方景轩看具霜的眼神颇有些微妙。
方景轩:“……”
方景轩沉默许久,方才瞥了具霜一眼,清冷的声音悠悠回淌,“她是只妖。”
这次也不例外。
“方景轩!你究竟把我当什么!”这一声吼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我喜欢你!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可你呢?究竟把我当什么?”
电话那头是岳上青的声音,他报了一串地址,又停顿片刻说:“你别乱跑,我已经派司机来接你了,再过五分钟,他应该就能到。”
夜幕即将降临,具霜却无端从梦中惊醒。
具霜一脸八卦地凑了上去,“哎?你和江映画小美人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圆月不知何时挂上了树梢,具霜视线穿过落地窗,定格在皎洁的满月上。
她翻了个身,又准备接着睡。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整个ZY公司,所有人都在感叹具霜好手段的时候,具霜正灰头土脸地蹲在花坛里刨土,丝毫不像传说中狐狸精的样子。
“从此以后我们在一起,各取所需。”
具霜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花盆,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的她下意识朝经纪人那边望过去,这一下恰好撞上经纪人的视线,只是两人都没说话,具霜觉得莫名其妙,又悠悠收回目光,继续把玩着那个花盆,然后她又无故躺着中了一枪,经纪人的声音清晰可闻地传入她耳朵里,“同时我也要奉劝你们中有些人,与其整天弄些歪心思,不如好好提升自己。”
方景轩却直接无视她的话,“那你信不信我小时候曾见妖?”
“哎?”具霜小声嘟嚷着,“剧情不该这么发展啊。”
具霜的身体完全融入在月色中。
江映画与方景轩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青梅竹马而已,两家人从上一代便开始便有合作关系,说是世交也不为过,只是一直以来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映画喜欢方景轩近十年,打读初中她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就下了决心,这辈子只要方景轩一人,方景轩倒像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虽一直在照顾她,却都有刻意疏远拉开距离。
被记者们挤到边边角上的经纪人急得满头大汗。
直至此时具霜才拉回思绪,“什么交易?”
具霜犹自在分析,自己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方景轩是纯阳之身的原因,却听到方景轩的声音幽幽https://www•hetushu.com.com传来,“还要看多久。”
再加上那长着媒婆痣的男记者又问了个让人费神的问题,“具小姐,听说在你来之前原本是另一个女孩担当GMF门面的,你觉得她的毁容是否真出自意外?”
近了!近了!
才穿好睡衣,具霜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陶瓷碎裂的声音,具霜眉头一紧,即刻冲出浴室,却见那个花盆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江映画红着眼睛望向站在浴室门口冷冷注视自己的具霜,像是还没发完脾气,目光又锁定那株枝繁叶茂的墨兰,意味不明。
而这个时候,一直陷入昏迷的方景轩似乎也有了动静。
具霜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方景轩嘲讽的准备,结果她却听到方景轩毫无置疑的声音,“我信。”
具霜瞬间抛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全神贯注去电话那头的声音。
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具霜两手一摊,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姑娘哟。”
方景轩虽然清醒了,身上的皮肉伤却未完全愈合,他坚持要回自己的别墅静养不肯继续住院岳上青也没办法,可当岳上青听到方景轩说,让具霜直接搬去自己别墅住时,岳上青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反复强调着,“您是说,让具霜小姐搬回家去住?”
方景轩神色不变,目光从她脸上一路扫至脚踝,终于开口,“脸和头发。”
她竟忘了今晚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具霜神色不变,从容不迫地迎上江映画的视线,涂了樱桃色口红的嘴唇微微勾起,也不说话,只挑眉望着江映画,半晌以后,才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这场发布会具霜成了当之无愧的大赢家,从方景轩亲自领着她出场,再到她与组合中另外四个女孩截然不同的服饰,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当做这场发布会的主角,现场媒体的话筒都对准了她,提出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更难搞。
她刚把花盆放到柜子上,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宿舍门就“砰”地一声被人推开,江映画气势汹汹走来,再也顾不上自己是否打得赢具霜,一把揪住她的斜肩礼服,冷声质问,“你和景轩哥究竟什么关系?”
方景轩摇头,“还真不像。”
江映画气得脸色涨红,她又怎么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可她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她守着景轩哥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一出现就能享受景轩哥的特殊照顾,她承认,她就是嫉妒,她就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好过!
第二天早上具霜是和方景轩一起去上班的。
方景轩眼睛仍旧眯起,身上寒意却消散大半,“哦?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心只想摆脱黑山道人的具霜也没多想什么,即刻调整方向,御风飞往那栋阳气鼎盛的别墅。
随着电话那头声音的响起,他眉头越咒越紧,沉默很久,他终于再度发出声音,“监控里没有影相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是那人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继续查!”
也是具霜如今这种状况,换谁都会觉得她与方景轩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具霜倒是皮厚,无论别人怎么想,对都她没影响,她甚至还能换个角度去想,觉得自己本来就动机不纯,还想着,若是有机会,她肯定得死赖在方景轩身边寸步不离的,而今只是没找到机会罢了,真是一刻不待在总裁大大身边她就觉得没有安全感,生怕黑山道人会突然冒出来复仇。
方景轩仍在等具霜的回复,具霜默了默才抬起眼帘,望向方景轩的眼睛,“如果我说我是妖,你信不信?”
具霜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反复将这话在耳朵里过了几遍,她才一脸凝重地看着方景轩,“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大伙见从不接受任何采访的方总裁哪儿有料可挖,纷纷转移,瞬间把方景轩给堵了个水泄不通,具霜自然乘此机会溜到经纪人身边,准备静观好戏,然而她却忘了方景轩的特性,他丫的就是个锯嘴葫芦!
说到这里具霜又捂着肚子一阵狂笑,只差在车上打滚,被方景轩瞪了一眼,才有所收敛,她清了清喉咙,语重心长地与她说:“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这奇葩思路究竟是怎么来的,你要明白,爱情根本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更何况你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持续了十年的单相思。”
“你愿意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具霜这才又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问题,“总裁大大!你刚刚那句话好长哦,居然中途没换气呢!”
桐川市城西郊区,戴着昆仑奴面具的黑衣人伸手握住一缕清风,阴冷的声音随风散入夜里“抓住你了!”
具霜愣了愣,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妖化后的状态,默了默,她笑意更甚,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弯成两条缝,“你www.hetushu.com.com信不信我会在月圆之夜变身?其实我的真身是狼人,哈哈哈。”
短发女孩被吓一跳,另外两个女孩原本还想上前邀功,告诉江映画,具霜的演出服也被她们给剪了,看到她这反应,即刻噤了声。
那团黑气像是长了眼睛,一直阴魂不散跟在具霜身后追。
天下妖物皆属阴,除却那些大能者,多多少少会受满月的影响而妖气大盛,妖气大盛所导致的结果会让一个平常温顺的妖徒然变得嗜血滥杀。
具霜受伤的这些日子总是格外嗜睡,不管白天黑夜,每次都是一沾上床就能睡个天昏地暗。
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有磅礴的妖力在自己体内汹涌奔腾,就像江流海河一样在自己经络中游淌。
寂静的夜无端让方景轩的声音显得艰涩异常,他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对我有所图?”
通常小说和电视剧里面出现这种台词的时候,接下来都会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事,所以具霜听之异常兴奋,连忙问道:“所以呢?”
具霜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一些必备的换洗衣物,她只带走了那个装着龙兰元身的新花盆,在江映画等人或是嫉妒,或是不甘的目光下,红光满面地上了方景轩的车。
具霜被那团黑气追得精疲力尽,在她心生绝望,准备正面迎上那团黑气之际,无故感受到某栋别墅中传来一股至阳之气。
这下具霜完全坐稳了狐狸精的名号,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方景轩一个黄花大闺男,既没结婚又没对象的,她怎么就成了狐狸精!群众的嫉妒简直可怕至极!!!
这解释虽有些牵强,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话虽这么说,她却已经毫不客气的关门走了进去。
从头至尾她的眼睛都未离开过方景轩,他每勾起一次嘴角,最具霜流露出一分笑意,她便觉得心口疼上一分,就像有拿着生了锈的钝刀子在她胸腔上一刀一刀地割。
具霜虽也是属阴的妖物,却是妖物中难得的清修者,顾名思义就是那种想要靠自己的修炼位列仙班的妖类,她的身子虽然依旧没能摆脱妖身,却不像寻常的妖怪那样惧怕至阳之物,黑山道人却不同,他已经超出一般妖物的范畴,是至阴至邪的魔物,最怕的就是至阳之物。
梦中是一片刺目血红,方景轩支离破碎地漂浮在那血海之中,残破头颅上的眼睛却一眨不眨望着她,嘴唇似乎还在微微煽动,吐出的字眼是“救我。”
好在方景轩推门看到具霜的时候,她几乎是紧贴地面的状态,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咋就飞起来了。
方景轩这话有歧义,具霜和他扯了很久才弄明白,原来他就是想和自己同居,做契约情侣。
城北医院。
方景轩仍未收回视线,听声音就能判断出,他对这件事情颇有些好奇,“你莫非还受过情伤?”
身后黑气仿佛猜出具霜意图,徒然加快了速度。
纯阳之身几乎可以称之为逆天的存在,有了这样的体质不为任何邪祟,更关键的是,拥有这种体质之人,无论是修仙还是修魔都是最顶尖的苗子,具霜不指望拐着他一起修炼,只望能好好活着做自己敦实的靠山,来防御黑山道人。她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便是当天晚上黑山道人也发现了方景轩,因为修炼功法的问题,黑山道人比一般的妖魔更为惧怕拥有纯阳之身的人类,既然有所惧怕,就相当于方景轩是他的克星,依照黑山道人的脾性,他又怎会容忍自己的克星存留于世。
具霜赶到医院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
经纪人神色不明瞥她一眼,淡淡应了声,“嗯,已经站在台上了。”
江映画却死倔着不肯上去,两方僵持,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具霜终于忍不住出声,却是难得的正经,“先上车,有什么事车上解决也一样。”
他能希望具霜怎么回答,自然是不管怎么回答都能被黑呗。
具霜瞬间来了兴致,“咦,你喜欢谁呀?”
夜色中她齐肩的发瞬间暴涨至脚踝,原本就上挑的眉眼变得越发妖艳,殷红的妖纹像藤蔓般爬满她的身体,她咬紧牙关,克制住自己想对月嘶吼的冲动,一路御风而行往偏僻的地方钻。
江映画又刷出一条赞扬具霜的评论,刚要吐槽就看到具霜正似笑非笑望着她,于是她吐槽的声音越发大了,吐槽完毕还不忘甩给具霜一个白眼。
她听觉比一般人类灵敏太多,更何况现在几乎是万籁俱静,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听江映画接这通电话。

1、她托腮思索了老半天,也只能把一切归咎于今晚是月圆之夜。

除了那句把他们引过去的话,方总裁全程进入静音状态,在场记者痛心疾首,连他的嘴都撬不开,更何况是挖料,就在他们全部想通,准备临时换目标https://m.hetushu.com•com之际才发觉,GMF的成员们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
她们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具霜没去食堂吃晚饭,宿舍里的矿泉水也还够用,索性直接抱着花盆跑回宿舍了。
江映画还想继续发火骂人,化妆室的门却被经纪人推开,她目光锐利地扫视四人一眼,只简单问了句,“全部准备好没有?”
与记者周旋了近一个半小时的具霜终于用光了她本就少得可怜的耐心。
具霜朝他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
媒婆痣男所在的媒体向来与ZY公司不和,这些年总是想尽办法来黑ZY,他能问出这样的话,经纪人并不感到意外,现在只是担忧具霜究竟会怎么回答。
具霜有着一瞬间的慌乱,很快那丝慌乱就被她压到了心底,她嘴唇微微弯起,仿佛黑夜里忽而开出一朵清丽的木芙蓉。
具霜也不见外,索性蹭蹭蹭跑了过去,笑意甜甜望着方景轩,“那个……其实我,跑着跑着就好像迷路了,你能发发善心收留我吗?”
具霜又把那地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无任何动作。
具霜突然不知道该与方景轩说什么,方景轩的声音又自黑夜中响起,“做笔交易吧。”
“所以呢?”具霜憋住笑意,挑眉问了句,“所以你是希望我能成全你和方景轩主动退出吗?”
高冷不过三秒,具霜又缠了过来,继续套方景轩的话,“咱们如今都是同进退共抗敌的战友了,还不能给透露下感情问题吗!”
有所察觉的具霜即刻抽离,却赫然被抓住手腕,而后,她对上了一双寒光闪烁的眼睛。
她一进来就听到江映画的吐槽,“真有人觉得具霜全团最好看?什么审美,就她那腿短胸平的样子还叫好看!真的是村通网,什么品位的人都有!”
江映画莫名觉得毛骨悚然,觉得具霜像是想将自己生吞活剥似得,她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没那个勇气。
持续十年的暗恋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阳光底下,她不是没有后悔,可她知道,话已经说出口,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她无比迫切地想得到那个结果,哪怕不是她心中所预期,也在所不惜,起码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可就是忍不住,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的所有付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即便会被撞得支离破碎她也不愿意放弃,就在现在,她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答案。
方景轩没搭理她,掏出手机即刻给岳上青拨了个电话。
正如方景轩所说,他们确实是各取所需,她能守在方景轩身边保护他,方景轩身上纯阳之气亦能让黑山道人近不了身。
方景轩眉头紧锁,“为什么?”
她离别墅越来越近,,那团黑气亦离她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触到她背部。
保姆车上全程氛围都很微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忽而响起,他即刻接听,“怎么样?有没有查到送这封信笺的人是谁?”
说实话,具霜并不相信,江映画会是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
方景轩显然没相信她的措辞。
具霜原本好好的,听到这话就莫名炸了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像一个受过感情创伤的妖怪?”
方景沉默许久,终于,再度开口,“是时候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
眼看就要逼近那栋别墅了,具霜却猛然察觉那团黑气正在快速逼近。
她心不在焉说出这么一番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在调戏方景轩,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什么时,已酿成大祸。
于是方景轩脸上又聚起一层寒霜,“所以,你觉得我是徒有其表的小白脸?”
方景轩终于有了反应,视线冷冷冰冰,“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有喜欢的人?”
媒婆痣记者这个问题可谓是问得歹毒至极,无论具霜怎么回答都不得善终。
媒婆痣记者着实没料到具霜还有这么一手。
很久很久以前,具霜也曾这般喜欢过一个人,却不知自己所谓刻骨铭心的爱恋究竟给深爱之人究竟带来了多少负担,所幸她活的岁月长,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去理清那些凡尘俗世,眼前的小姑娘却不同。
妖者五百年集小成,千年集大成,具霜修行至今整整一千年,勉强也能算得上是个大妖魔,原本她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突然失控,而今却因身受重伤而导致妖力受阻,这种情况下的她完全不能保证可以克制住自己。
具霜从未见过方景轩这么脆弱的样子,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仿佛风一吹就能带走他的生命。
具霜却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依旧目光灼灼,嘴里夸着,“总裁长得好看,具霜百看不厌。”心里却在想,这下可算是找到了个大靠山,打死都不能撒手,得紧紧抱住这条粗大腿。
方景轩瞬间又成了锯嘴葫芦,被具霜缠了老半天都愣是没透露出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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