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n
Section 3
我真正地消失在我人生最重头的场景——学校里。
周五的下午两点，姑姑去超市了，我从房间里走到客厅倒水喝，思考着下周一到底去不去上课的问题。
周雨川和陈灏宇基本上就等于不认识吧？
其实我知道，我也相信。我只是觉得，我接受不起。
“我也想知道出事的人是我，你会比较紧张呢，还是出事的是他，你会更紧张。”
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这种话不适合我，但是一直躲起来结成茧也不太适合我。逃避不了，那就算了。
哪里像？
我知道，找人帮忙出面解决事情，陈灏宇不知道要欠人家多少人情，也不知道人家会怎么让他还这个人情。我很感激他。
对我好的人，都被我有意无意伤害了，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那帮人渣比我黑多了，还真不好解决。你知道，我打算退休去做好人很久了，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跟那帮家伙硬碰。所以这一阵我也不会在那边出现，你也别去Secret。”
“算了，我又不缺你这句谢谢。我就是觉得他和我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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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上次你喝醉了，来接你的那个男生，你同学，周什么的。”
“那帮人还真不好惹，我平时也算敬而远之，他们还时不时想要踩到我这边两脚，不是什么善类。要不是看到是你同学，我真不想出头。而且那帮人渣根本就不给我面子，我递了烟，帮你同学说了两句话，他们居然还打算跟我动手。”
“谁？你？谁奈何得了你灏宇哥啊，你身上可是有荆棘呢。”我调侃他。
“他？谁啊？你把话一次说清楚是会难受是吧？”
进入三月，春天和感冒一起扑面而来，在二月最尾端大哭一场的我大概是哭得太投入了，感冒病毒轻易地击倒了我。或者是我潜意识里期望大病一场，增加一点受害者的姿态，给我的自怨自艾找一个理由，顺便也逃避开让我头痛头大的种种。
我无法回答他。
陈灏宇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用病假的理由在家待了五天了。
关掉手机，QQ也不上线ｗｗｗ•hetusｈｕ.cｏm•ｃom，谁找我姑姑都说我不在，也跟姑姑说讨厌人来探望，同学老师的慰问和探病都帮我挡掉。
陈灏宇倒也从来都不是会没轻没重地开玩笑的人。这样看来，事态好像真的有点严重。
“这个问题做开场白还真不错。”趴在阳台栏杆上，看小区外那条大街上的车来车往，我笑，“如果你的问题是你真心的希望，那么暂时是不能实现了，sorry。”
周雨川？和别人起冲突？打架？我无法想象。
发烧，全身昏沉的症状，其实只延续了两天，但是我坚持我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坚决不去学校。姑姑也拿我没办法，所以一直替我向学校请病假。
我知道姑姑一定看出了我的反常，但是亲人就是亲人，虽然平时任何事情让姑姑知道了。她总会习惯性地问两句，但这一次，我真的不想说话，不想面对，不想思考的时候，她只是默默地照顾着我，小心地注意着我的情绪，对我没有任何的勉强和干涉。
我需要重新整理心情，面对未来。
“如果败点人https://m.hetushu.com.com品就能解决问题，我倒愿意败。”陈灏宇说。
我按下手机顶端的开机键，手机在我手里震动了一下，进入了开机画面。
大概听懂了我沉默背后的心情，陈灏宇又长长地叹了气：“罗璃，你要是真不喜欢那姓周的，就早点跟他说清楚吧，连我都能看出来，他真的很认真。”
阳光很好，大片地铺在客厅地板上，一黄一绿两个抱枕在阳光里被晕染出暖暖的气氛。抱枕边是一直被我扔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早就没有电了。姑姑帮我把充电器插上了，正在充电中。
周雨川？
陈灏宇和周雨川……像？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我小声嘀咕：“周雨川喜欢不喜欢我，你又知道了。”
我拍着栏杆对陈灏宇吼：“开玩笑也要有个背景有个限度，你和周雨川根本就没有机会有交集的，别咒人家，败的是你自己的人品。”
要是一通短信都没有，我的人生也就太悲哀太孤独了。
无意识地拿起手机。没有开机，屏幕上只有充电的进度显示。一格一格，有规律的从空，增加到满，再变空。m.hetushu.com.com
“真乖。你放心，就算真被他们找上门了，我也不会卖了你同学的。”陈灏宇笑了两声，转而把声音放柔和了，安慰我，“你也别担心，我多少还是认得几个人的，找几个够分量的出面围一下这件事情，就解决了，别想太多啊。也没必要跟你同学废话这件事。”
“你没死吧？”接通的下一秒，陈灏宇的声音就很直接地传过来。
短信声响接连不断地响起，这种状况在我意料之中。无论如何，周雨川应该会找我，小羽也会找我，林嘉骏也应该会时不时给我个短信汇报一下他的恋爱有多么幸多么明媚，多么甜蜜到胜过全宇宙的。
“你们有哪点像啊？都是男的这点像？”
据陈灏宇说，前天晚上周雨川在Secret门外和一帮最近常在那条街混的家伙起了冲突，还打了其中的小头目。
即使变空了，也不代表累积的部分不存在。我忽然觉得，我就有点像现在正在充电的手机，显示出来的空格，并不代表一切都已经归零。
归不了零，无法清空，不能回头。
虽然我知道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能不和-图-书面对，就暂时不面对吧。
“我和他都喜欢你啊。”他说着，还配上了笑声。
干脆到阳台上坐下，在阳光下看短信，慢慢回复好了。
我抓紧了手机：“陈灏宇你帮帮忙，别让那些人找到周雨川。Secret那条街不是你的地盘吗？”
“嗯，我不去。”
“后来呢？”虽然陈灏宇现在正在好好地跟我讲电话，他和周雨川应该是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我还是紧张得要命。
“能再听到你牙尖嘴利我就放心了。”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声音转而变得严肃起来，“你没事，不过有人要死了。”
“陈灏宇，谢谢。”我由衷地说。
“要不是觉得他是真喜欢你真护着你，我上次怎么可能把喝醉了的你交给他？难道是因为他冲进来一副跟我拼命的架势我害怕吗？”顿了顿，我听见他在那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罗璃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喜欢你？”
“人家真的动手了，我就只好拉着你同学跑了，惹不起只好躲。不过他们居然还打算追究到底，现在动静满大的找我，要我交出你同学。”
过去的一切，是现在的一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