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八十三章 农林和留学
“还有，开渠要不要占用粮田？要吧？生息在这些土地上的百姓怎么办？家有多余田产的也就算了，就靠这几亩吃饭的你让他们如何过日？虽说可以加厚给金钱，但是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咱们也没有足够的工厂吸纳这些流民，难道想让他们就这么游荡在各乡各县嘛。”
“听懂可不行啊！”
戴季良微笑着回应着对方的疑问。
这不得不让已经有些捉襟见肘的他无可奈何。
“阿司匹林？石碳酸！”
戴季良竖起第二根手指。
郭希仁开口了。
虽然德国在刚刚结束的战争中战败了，但是几乎是以一几之力对抗全世界的德国依旧是大半个世界的军人最向往的军事殿堂。
所以今天戴季良决定把话说透，彻底打消这位老先生的执念。
戴季良突然用德语问着。
“好，我相信你，不过还是先把这顿饭吃完了。”
孙牧师笑容满面的说着。
一份的西餐端了上来。
“正宗俄罗斯大师傅作的，应该还有罗宋汤吧。总办，这么一请，文亮肚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戴季良看着仿佛一下子苍老起来的郭希仁安慰着。
“这个月底，陕西利西男女护士学堂将正式招生，请您务必光临啊！”
送走了郭希仁，方钦看着行程表向戴季良汇报着。
“大帅，什么时候走？”
戴季良笑着指着眼前的西餐。
牛策勋正了正身子，“多少年没尝到过了，一时和*图*书失态。”
戴季良正色的说着，“你不会交流，怎么能吸收德国军事教育的精华？”
“大帅，接下来是美以美会的孙牧师。”
“太好了，不过这需要少钱？”
自从他给教育厅拨了200万准备开设陕西工科大学的经费之后，这位老兄就三天两头的跑到财政厅和王丹萍那伸手要钱。
牛策勋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戴季良自然希望郭仁这样前民党中坚被大量的事务缠身，从而没有精力再去搞什么政治活动。
孙牧师代表美以美会递上了一份请柬。
牛策勋一下子挺直了腰，放下刀叉，带着一丝祈望，紧紧盯着戴季良。
戴季良摆摆手示意郭希仁听自己说完。
戴季良看着皱眉头的郭希仁，一脸的苦笑。
戴季良虽然每个礼拜都要来军校，但能蒙他召见的学生少之又少，通常只有各区队的尖子和乙班中的老干部才有和他共进午餐的殊荣。
“牛策勋！”
“第一，省财政厅没有钱。”
“想，当然想！做梦也在想。”
“大帅。”
于是他给郭希仁续回水，这才继续说道。
戴季良算了算，现在陕西鸦片一年的收入换算成美元的话差不多有75万美元，也就是说在两年之内这笔钱就可以筹措到位了。
“不过，希望督军能够履行诺言，方便我会在陕西的教务。”
命令一下，顿时队伍有些轻微的骚动，但是军纪校纪在那和*图*书摆着，所有人只能将羡慕压抑在心头。
“报告！”
季直老早在民国三年就制定过《森林法》民国四年又颁布过《森林法施行细则》和《造林奖励条例》我看可以在陕西进一步施行嘛。
陕西陆军速成学堂全部采用的是站立式教学，教员授课之时，学生是不允许记录的。
“给教育厅的200万从哪来的？是刘镇华给的赔款，但这是陕军兄弟们的卖命钱，我自作主张给扣下来了。”
“大帅的话我明白了。”
虽说现在西安城里俄罗斯餐馆也有几个，但是军校生一是没有足够的津贴，二是没有随意可以外出的时间，所以初一见到明晃晃的刀叉，牛策勋还有些不知所措。
“好东西，不要浪费。”
只有下课之后，各人才可根据自己的记忆将笔记拼凑起来。
这样一来，不得不迫使部分学生主动的强化自己的记忆，也强迫学员养成以班级为核心的集体观和分工协作的理念。
“请督军放心，爱迪生先生这边的费用美以美会可以承担一部分，剩下的部分最多不会超过150万美元。”
还有这些年陕西不断减少鸦片种植，但是由于没有适当的引导，不少人户又昧于钱财开始复种，禁烟局事倍功半啊！”
戴季良扳着手指说着。
现在有了这些设备，陕西的化学工业可就要名扬全国了。
“文亮啊，来，坐。”
郭希仁的脸被戴https://www.hetushu.com.com季良说得又红又白的，说实在他一腔热血，却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一时间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另外，美国方面的电报已经来了。
一念及此，戴季良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笑容。
“大帅，不，总办说笑了。”
“无粮不稳，您不能只单单对陕西实业界减税，您也要考虑绝大部分陕西农民的利益啊！”
戴季良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抛出一个让对方震惊的信息。
牛策勋站起来保证着。
孙牧师说得好听，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戴季良早就懂了。
“还请孙牧师转告贵会上下放心，我这个人是守信用的。”
“另外，您还是林务专员嘛，防止水土流失也是重任。
“大帅请放心，我一定在这一两个月内把德语提高到可以交流的程度。”
随即他熟练的操起了刀叉，对着一块猪排狠狠的切了下去。
戴季良给郭希仁做了一稍后的手势，走到办公桌前给财政厅王世峰打一个电话，随后这才回到郭希仁面前。
“你的德语自学得怎么样了？”
“但这种事只此一例，还能找出第二回。来嘛？您别看这两年陕西建设红红火火的，但是减税后陕西财政并未有效增长啊！”
“大帅的意思是现在欧战停了，我可以去德国了？”
“出列！”
“不错，当初我可是答应你的，等欧战结束了，派你到德国留学的。怎么？现m•hｅｔusｈｕ.ｃoｍ.cｏｍ在不想去？”
作为曾经的陕军中校，大哥式的人物，虽然区队长不是他，但他还是在班级中获得了相当高的威望。
另外拜耳美国公司同意在陕西建立一家生产阿司匹林的企业，您的陕福公司可以入股30%。”
牛策勋有些急不可待了。
“时斋先生，您的意思是好的，但是我以为可以做些实际的事情。渭河沿岸的堤坝可以适当的整修、南北洛河也要督促各县维护。”
戴季良这谎话是张口就来，但是用来敷衍不知道实情的郭希仁却是一个极好的借口。
戴季良停了停，“不过时间也不会很多，我估计最多一两个月，你就要出发了，所以时间紧迫。”
“怎么？曾经留学过莫斯科的高材生居然不会用刀叉？”
“还要加强农校的建设。”
“陕西现在有棉纱厂，对于棉花的需求很大。另外陕西也适宜种植甜菜，轧糖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这些都需要有人下去办实事啊！”
“当年秦国修条渠，前前后后用了几十年，耗费物力不算，人力用了多少？未受利益之前先受其害。老百姓可没有咱们这么长远的见识，历史上开河而亡的朝代不胜枚举啊，前车之鉴呢。”
值星军士目无表情的命令着正排队打饭的牛策勋。
“正是考虑到绝大多数农民的利益我才反对兴修郑国渠。”
好嘛，王丹萍是去北京了，这位老兄居然就直接找上戴季良。
“时斋先生，您的hｔtｐs://m.hｅｔushu.ｃom•ｃｏm意思，我不是不明白。我承认，郑国渠的确是对陕西农业有着极大的促进，但是这个计划有几个缺陷，使我不得不暂时予以搁置。”
戴季良一下子欣喜若狂。
“现在通知你，立刻向总办报到。”
戴季良点点头，很快一位消瘦的华裔走了进来。
“请大帅放心，时斋一定深入下去，把陕西的农林牧做好，把利益深入到每一家每一户。”
耀州矿可以大量提供煤焦油，这些工业产品戴季良一直没有办法处理，白白的搁在那，利益损失不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戴季良现在兜里虽然有些钱，但是也架不住对方狮子大开口啊。
“大帅，您要求的事我们已帮您达成了。”
经过美以美会的努力，尊敬的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先生已经同意向陕西转让石碳酸的生产设备和生产特许权。
“不要急，慢慢吃，相信今后你要吃很长一段时间的西餐了。”
“应该能听懂。”
“还有改良牧场、推广美利奴羊，形成陕西的羊毛羊绒产业，这才是切切实实的民生啊！”
戴季良紧紧盯着郭希仁的双眼。
“150万美元。”
戴季良摆摆手，“现在还有些时间，抓紧补习一下。每个礼拜我都会过来考你一次。”
“时斋先生，这次王厅长是很给面子了。这样从今年开始，在加拨50万的农林专项费外，再单列10万元农校教育经费，希望可全在先生身上了。”
郭希仁沉重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