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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座，徐副参谋长，叛军已经被击溃，正遁往荥阳城中，孙军团长已经指挥卫队旅一部追击下去了。另外正县方面接应的部队也已经坐火车赶到了，马司令长官命令该部就地掩护专列东行。”

“钧座，敌人军力不明，是不是让专列倒回巩县呢？”

“给我和徐参谋长来来两杯咖啡，机会难得，多少年没有亲临战场了，今天我们就借着战地夜话一场吧。”

“那也就是说，次辰兄建议适当减少豫皖战区的兵力，适当强化晋察战区的力量喽？”

黑夜里，东行的火车严格遵守着防空禁令，每一个可能露出灯光的窗口都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的。

“地主说话了。”

“第8军团各部编制混乱，第172师是两旅六团，吴化文部是三旅六团，李汉章部则是两旅四团，以上都要取消旅的编制，改编为一师三团。等等，次辰兄安排一下，让孙桐萱一边向山西开进，一边整理各部。”

戴季良若有所思的扫了孙蔚如一眼，顿时让这位杨虎城的左膀右臂的脸上充满了尴尬。

戴季良微微一笑。

戴季良点点头，前前后后西北已经在华北战场上展开了20多个师，其中不乏打成空壳的，这些部队要加以逐次恢复，而且不能影响西线的守备任务，因此，在某一时间段内，确实没有力量发起大规模的反击，但这并不意味着戴季良一点想法也没有。

不过鉴于刚刚获得的胜利，就连车厢内的车乘服务人员的脸上都露着一丝微笑，仿佛在此刻战争已经远离了。

“负责执行护卫专列任务的荥阳宪兵和*图*书团，刚刚在铁路线上抓获两名埋设爆炸物的日本特务，由于来不及查证沿途是否还有日军埋设的炸弹也来不及报告，所以采取了拦路示警的举动。专列上的司机不知所以，加之看到红色警告已晚，迫不得已之下采取了紧急制动。”

“不过这么一来，第7军团似乎有些名不符实了，干脆一并调往山西如何？”

“不过是区区跳梁小丑，次辰兄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看起来河南的形势比咱们想像的要恶劣，日军的特务还是很猖獗的嘛。”

“冶情，你领孙军团长过去，让王兆琮接受孙军团长的指挥……”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很快，火车突然刹车，突如其来的减速，让不少人站立不稳，更让无数的物件坠落下来，乒乒乓乓的，玻璃和陶瓷制品碎了一地。

“杨统渠才离了虎口，绝不会再想陷入狼窝的。”

“次辰兄此话正合我意。”

“进占山西一方面可以攫取山西丰富的资源，另一方面可以威胁陕西，以及河洛，日军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诱惑的，因此，我判断，在山西将会是日攻我守，在津浦路沿线及淮西将是我攻日守的局面。”

“多谢次辰兄和树棠兄的关心，我个人没有事，车上其他人呢？”

“最近的部队是哪一支？不，立刻命令丁果调动天字二团，在荥阳一线实施空降，再命令第226、第233师星夜开往洛东地区……”

徐永昌点点头，戴季良这个任命一是酬功，毕竟第12军也好、第174师也罢，两部在豫东会战中都有不错hｔｔｐs://m.ｈeｔｕsｈｕ•ｃｏm•ｃom的表现，不如此不足以抵消武汉方面赐勋嘉赏的影响。

等他们来到警卫森严的车厢，车厢的乘客也已经露面了，看到身披军外衣的戴季良安然无恙，这些人才长舒一口气。

戴季良点点头，他明白孙蔚如在想什么，功高不过救驾嘛。

“命令空军，立刻安排飞机，我要亲自飞往正县……”

徐永昌这才释然，动用西北军的老底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不过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乐怡进来报告道。

果不其然戴季良拒绝了这个提议，当然戴季良也是有底气的，毕竟卫队旅的战力并非只是队列走得好看而已。

“当然，对峙并不意味着双方偃旗息鼓就此不战，双方肯定还要在局部发生一系列的战斗，譬如日军会优先在河北和山东开展清剿，以肃清我军敌后力量，而我军也应该在津浦路沿线或是山西等局部实施一定程度的反击，以牵制日军的行动，并积小胜为大胜，给予日军必要的打击。”

而其中几个级别足够的更是不顾护兵的阻挠，直冲整列火车上最重要的舱室。

徐永昌迟疑的回答着，他生怕戴季良误会自己是在替晋方张目，于是解说道。

“日军经此一败，当明白要想实现打通平汉路的设想，需要的兵力还远远不足，因此，我以为，下一阶段，我方与日军将实现短暂的对峙局面，直到日军自认为有足够的兵力为止。”

“日本特务，预谋爆破专列？”

“钧座，我下去看一下吧？”

“对了，第9集团军现在已经开赴河南整休了，是不是新6和_图_书军该归建了？”

抽出1个军团调入1个军团又1个军，看起来山西方面得到了增援，但由于第56军只编有一个师，因此，事实上晋方获得的补给是极其有限的，于是徐永昌又打起了孙蔚如的主意。

新1军原本属于冀鲁豫战区，但在豫东会战中后期归属杨虎城指挥，让邓宝珊这个谋主和老东家汇在一起，戴季良可有些寝食难安。

“恢复第56军的番号，让孙桐萱来兼这个军长，这个军先辖第174师一个师，李汉章升副军长，师长由王毓璋接任。”

张自力则是刚刚吞了两片安眠药准备入睡，突如其来的噩耗立刻驱散了他酝酿已久的睡意。

说着，戴季良按下电铃，侍卫走了进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钧座，还是小心为上。”

“好吧，咱们就客随主便，命令，开车！”

“立刻命令正县和新密警备部队开赴荥阳，武力镇压叛乱，一定要确保钧座安全。”

戴季良想了想。

说到这，戴季良补充着。

徐永昌咂巴一下嘴，眼睛中充满了狐疑，当然此事关系重大，他也自是不会轻易挑明了自己的疑惑。

“钧座，没事吧？”

“次辰兄，还是坐看小儿辈们破贼吧！”

“第9集团军全军调往豫皖战区，把新1军置换出来。”

“也好。”

“应该会是山西。”

“报告钧座，报告徐副参谋长，前面出事了。”

戴季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永昌，摆摆手示意对方毋庸辩解，随后他捏着咖啡碗里的银汤勺一边思索一边研磨着尚未融化的砂糖，好半天才开口道。

“好了事情搞清楚ｈtｔｐs://www•ｈｅｔushｕ.ｃoｍ•ｃom就好了，向全车通报吧，也不要让下面疑神疑鬼的。”

端起咖啡，徐永昌思索了一下如是回答着。

远在开封的马康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听到这个消息，他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

“什么？钧座遇险！”

二来嘛，也是安抚，虽不知道谷良民在眼下的叛乱中卷进去多深，但毕竟这些叛乱军人都是出自原第56军的，不这么做，不足以安抚两部必然动摇的军心。

三人坐下不久，话还没有说两句，乐怡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第一句话就让孙蔚如心头狂跳。

说完这些，马康已经穿好了衣服。

“次辰兄，你以为下一阶段日军会采取怎么样的战略？”

虽然这样一来，杨虎城直属部队少了，但对于山西方面的兵力似乎仍未补强，于是戴季良继续道。

徐永昌还待再劝，戴季良却摆摆手。

“让赵俊达会同宪兵司令部好好清理一下，到现在还没有肃清豫西的日军特务机关，他这个内政委员会副主席似乎有些不称职啊！”

尽管开封和皋兰都在调兵遣将，但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为了避免出现可能的意外，徐永昌小心翼翼的建议着，不过他的建议并不高明，在晦暗的月色下，后退并不一定安全。

“再将第15军编入第7军团，有这两支豫西的子弟兵在，再加上太行山畔的庞炳勋，说不上铜墙铁壁，我看至少能给咱们足够的应对时间，至于山西方面力量尤显不足嘛，等河南势态稳定之后，再调第七军过去吧。”

“该死，谷良民是怎么当这个荥阳警备司令的，怎么就让日本人渗透到了铁和图书路线上？”

孙蔚如主动请缨着，尽管车上有戴季良卫队旅的一部分，但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加上还有炮声，显然战斗规模已经不小了。

“第6军团在山西一直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而杨渠统跟冯钦哉似乎也多有龌龊，这样吧，冯治安部调冀鲁豫战区，让第50军入晋。至于第16军团的缺额，就让门炳岳部填进去吧。”

乐怡脸上的肌肉一跳，戴季良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蕴含的不满显然足以让赵俊达等人万劫不复，于是他正准备唯唯诺诺的退下，突然间，车外不远处传来了猛烈的步枪声，其间还夹杂着机关枪和偶尔炮弹爆炸声，顿时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大变。

警惕的侍卫们刚刚爬起也顾不得自身摔出的乌青块，纷纷握紧了武器把守在最关键的位置上，当然慌乱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那些随车的高级军官们，一个个不知所措的打开车门，七嘴八舌的询问着前方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次辰兄以为，日军重点是会在哪呢？”

戴季良把徐永昌和孙蔚如引了进来，让其他人各自散去，至于负责侍卫的乐怡等人则早就在出事后几分钟内赶往车头，落实事件缘由去了。

“什么？荥阳警备部队图谋不轨，正在袭击钧座专列。”

但徐永昌还是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徐永昌苦笑着，不一会，咖啡端了上来。

戴季良一眼就看穿了徐永昌的用意，笑话，他本来就是打着分化杨虎城部的主意，又怎么会让杨部继续集合在一起呢？“而且有孙蔚如顶在洛北沁河一线，我也放心。至于第7军团名实不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