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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钧座也要一碗水端平了才是。”

但这个任命却震惊了邓宝珊，因为他明白省主席的名头固然好听，但在抗日军兴的背景下，手握枪杆子才是最重要的，现而今戴季良用明升暗降的手段剥夺了他对新1军的控制，又怎么不让他又惊又恼呢。

“孝侯兄，这次得以荣升冀鲁豫战区副司令长官，可是大涨了东北军的士气啊！”

“大战过后，各部都损失惨重，补给的确是个问题。”

“这件事补备司令部这边也难呢。”

马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虎城兄那边，钧座会亲自打招呼的，至于新1军嘛，根据国防军政委员会的决定将撤销其建制。”

邓宝珊大惊，虽然武汉方面授予他青天白日勋章，以及中将加上将的军衔，但这似乎构不成出身西北的马康对自己道喜的原因，难不成是戴季良？邓宝珊于是惊疑不定的反问着。

“看马长官说的，兄弟我都不知道何喜之有？”

就算有杨虎城在一边斡旋，但只要戴季良坚定了决心，杨虎城的面子又能顶上几分呢？

“宝珊兄，坐。”

“不过我和蔚如兄还有些交情，若是马长官不反对的话，我想安排陈硕儒去第38军……”

但邓宝珊自诩自己一贯行得稳、立得正，又跟谷良民方面素无瓜葛，因此，问话的口气显得格外的理直气壮。

“至于第3军团的情况也一样，目前可以一战的只有2个师，而且火炮等重武器普通损失严重，至今未有补给，这些还请次辰兄在www•ｈｅｔushu•cｏｍ•coｍ钧座面前相帮提起才是。”

“也是。”

马康笑而不答，反而先请邓宝珊坐下，再命人送上茶水。

“说得好，精诚合作才是我等中国军人以弱胜强的必胜法门。”

于学忠有些愤愤不平的回应着，在他看来刘茂恩、孙桐萱、冷寅东、刘元塘等人的要求也就算了，好歹他们也在大战中出力了，但其他人实在不该捞过界了。

看着于学忠略显失望的双眼，徐永昌淡淡一笑。

“边疆风沙大，只我一人去吃苦就可以了。”

“我代表第1集团军服从命令。”

“马长官，不知道，我的参谋长陈式玉该如何安排？”

邓宝珊浑身一震，但马康似乎没有顾忌对方的心情径直说了下去。

“孝侯兄，有些话咱们就不要说得太明白了。”

“不过宝珊兄不要谦逊，是不是有能力，是不是有功劳，钧座都看在眼里的，尤其是像宝珊兄这位文武全才的人物，钧座更是要大用的。”

“马长官，这件事杨长官知道嘛？另外，我去了天山，那新1军交给谁？”

邓宝珊一语双关，但马康丝毫不为所动，见如此邓宝珊只能自圆其说。

“邓锡侯、杨森没有参加豫东战役，他们凭什么要伸手，要补充，也该向阎老西去要。”

石秀英第150师原则上将改编为第247师，移驻大荔充任山西、河南两个方向的总预备队，石秀英将留任师长并且进入西北陆校国防学院进修一年。

“我会在钧座面前提一提的和*图*书。”

马康在接待邓宝珊，而徐永昌却在找于学忠叙话，不过相对于那边两人谈话的肃杀，这边的气氛要好的太多。

邓宝珊警惕的看向马康，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在他狐疑不定的时候，就听马康说道。

“宝珊兄，恭喜你了。”

“马长官，不知道这次传唤兄弟所为何事？”

在他看来，荥阳事变的尘埃尚未落定，这个时候把自己叫来正县，似乎有一种不祥的味道。

“第一集团军目前只有5个师整编完毕，但就是这最充实的5个师也没有达到战前的水平，至少每个师还缺2～3个营的兵力。”

“此次豫东会战，宝珊兄前期在亳永战役中有上佳的表现，此后又协助虎城兄指挥南线大会战也是可圈可点，对此，钧座非常欣赏。”

因此，在震惊过后，自觉无力回天的邓宝珊连着提出两个问题，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样，孝侯兄回去后跟铸戈（何柱国）兄商议一下，先整顿出2个军来归入第3军团的建制，移师到归德一线盯防徐西日军，其余的统归第1集团军建制，全军移往南阳、邓县、新野、唐河等豫西南十一县休整。

“天山省省主席郑道儒郑明斋前日报病笃，钧座刚刚向西北国防政府提议由宝珊兄继任之，这难道还不是喜事吗？”

于学忠也叹了口气，亲疏有别啊。

“西北军在内外线先后投入15个师，内线还好一点，平均一个师损失3～5门炮，但外线打得那么惨，炮兵对射中和图书损失可就大了，少说每个师都有大半个炮兵营打没了。”

“刘镇华、邓锡侯、杨森都甚至把电话直接打到了钧座那里，这点缴获甚至都不够分的。”

“不过，迫击炮终归还有多吧，实在不行这个能不能多补充一点？”

邓宝珊眉头紧锁，三个师三个去向，显而易见新1军将彻底被拆散了，而且其中除了杨子桓部的结局尚可以外，石秀英部将彻底被西北吞并，而第144师到了河北钱粮人力都要受制于西北委任的河北省政府，离被吞并也是一步之遥。

马康本来就是眼高于顶的人物，而杨部参谋长的重要性又远不如西北系统内部同等地位的参谋长，因此，原先根本不在意陈式玉的安排，只不过现而今邓宝珊特意提出来，所以出于安抚的目的才迁就对方。

“汉卿兄托我给你带句话，希望你再接再厉，再打出东北军的威名来。”

“第169师这一次在豫东会战中损失非小，新1军撤销后，该师将与军直属调往信阳，就地改编为信阳警备司令部，杨子桓转任警备司令。

可邓宝珊又能怎么回应呢？谷良民的前车之鉴可就在眼前，要是他不答应的话，一个不识大局的屎坛子少不得扣在他的头上。

于学忠苦笑着，所谓一俊掩百丑，第51军在归德城内的坚持倒是遮掩了开战之初东北军在日军面前一触即溃四散奔逃的丑态，不过他又能说什么呢，要知道这毕竟关系到东北军的颜面，因此，再多的美誉他也只能生受了。

徐永昌继续着刚才的话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shｕ.ｃｏm•ｃｏｍ题，不过这一次他希望于学忠能表示出一定的谅解。

所谓天山省就是原来的北疆特别行政区，1938年初，西北国防政府改组蒙边三特区为行省，其中南疆特别区改为昆仑省、科布多特别区改为金山省，至此从法理上来说，上述地区都已经变为了等同于内陆省份的行省。

“那就拜托次辰兄了！”

“次辰兄，第1集团军可是连德造重炮营都丢在徐东了。”

剩下的李贵清第144师将和刘桂五部一起调过黄河，何主席可是再三要求钧座抽调力量加强冀西、冀中的敌后抗战，钧座千挑万选才定下这两部的。”

徐永昌闻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好半天才开口。

“这样吧，这次内线外线一共缴获了8门日造150公厘重榴弹炮和2门日造105公厘重野炮，就连同全部3000发重炮弹一起移交给独立重炮兵第11团，至于其余75公厘山野炮和70公厘九二步兵炮什么的，孝侯兄就不要争了，优先补充其余各部如何？”

“关于武器补给方面，孝侯兄，僧多粥少啊！”

“既然钧座早有安排。”

徐永昌揉了揉眉心，虽然整补的事不归他管，但他要负责协调各方关系，显然也让他颇为难做。

“关于东北军补充的问题，钧座也有专门的设想。

徐永昌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于学忠也只有点头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甘，于是问道。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戴季良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且在外界看来省主席一职确实是足以酬功的，这个时候他硬和-图-书要顶着不肯放下兵权就容易被世人诟病了。

徐永昌摇摇头。

尽管按照西北现行体制，在地方驻军时东北军并不能直接拉丁索夫，但移师到豫西南，总算是让残破不已的第1集团军有了喘息的机会，因此，于学忠脸上这才阴转多云。

“对于陈硕儒，本来是准备调任战区高参的，不过若是宝珊兄有好的去处，也可以自行安排，要想带去天山也可以。”

更何况邓宝珊心底里已经接受了去天山的安排，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对老部下们的命运一一顾拂了，只是邓宝珊提出了一个最低的要求。

对此，孝侯兄意下如何啊？”

“西北兵工厂生产的75公厘山野炮不能补充一部分吗？”

马康似笑非笑的看着邓宝珊，说出这番石破天惊的话来。

既然徐永昌提到这个问题，于学忠自然忙不迭的叫苦着。

徐永昌点点头，显然于学忠遇到的是个普遍性的问题。

“对了，第1集团军和第3军团的整顿还没有结束吧，兵力补充的情况怎么样了？弹药上还有无亏缺，钧座说了，你和冷熏南他们可是第一大功臣，亏待不得的。”

看着眼前负手而立的马康，邓宝珊疑惑的问着。

“马长官过誉了，若是没有邓师长、李师长、刘师长他们在前面拼命，单凭新1军也应付不了源源而来的日军大队。”

亳永会战歼敌一个联队，提起这个战果邓宝珊本人也异常得意，但此刻他却不会在马康面前自卖自夸，反而要把功劳推给李汉章，以及刘桂五等人，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