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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一滞，就听戴季良说道：“大总统基金会有个民意调查机构，根据他们最新的调查结果显示，今年总统大选，陈范卿在宁波和整个浙江的支持率只有19%和17%，这还是青年党等自由连线内的党派放弃推选本党候选人、共同推举陈范卿的结果，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放下身段迎合这些忘恩负义的反对派呢？”

好在戴季良现在安然无事，于是心有余悸的蒋经国赶忙在总统府侍从们不满的眼光中登上戴季良的车，甫一坐定，就听戴季良命令道：“去庄桥机场。”

戴季良要蒋经国脚踏实地，显然是再次指责宁波方面谋划乙升甲是不切实际，对此，甚是无奈的蒋经国也只能把懊恼深埋心中，须知道，戴季良其他的话是金玉良言，对于身为戴季良军事、政治对手的蒋中正的儿子来说已经是另眼相看的很了，由不得他不领戴季良的情，因此，怪来怪去，也就是只能怪江浙财团有事有人无事无人事急才抱佛脚了。

尽管侍从的语气中充斥着冷淡，但蒋经国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没错，要是戴季良在工人新村遭到围攻，甚至因此，受伤或遇刺，他蒋经国就是第一责任人，宁波市长当然是当不下去了，搞不好某些激进的退伍军人还会给自己来上一枪，那就更不值得了。

当然，江浙财团也通过二级市场购买了大量重工业、化工业、军工企业的股票，但仅保有5%左右股权的江浙财团是无法动摇西北财团对上述企业的控制，最多不过分享一些经营收益而已和图书，即无法左右企业的运行，也无法借此扩张江浙财团的资产和影响力。

戴季良是有资格说浙江人忘恩负义的，别的不说，在七年前戴季良连任的那次总统选举中，浙江全省投给戴季良的票的比例就是全国最低的，七年后，新的一轮总统大选来临，浙江的民调又显示戴季良支持的复兴党候选人陈范卿的得票率远低于右翼候选人和中左翼候选人，这让在十七执政生涯中为浙江建设提供极大方便和帮助的戴季良情何以堪？

说话间，车队已经重新经由灵桥返回宁波市区，然后北折经新江桥抵达江北区，于是戴季良指着簇新的新江桥对蒋经国说道：“大总统基金建设工人新村主要还是做慈善，不以盈利为主，既然不盈利，愿意做的人就少，所以开办市属企业接手是一种不错的思路，显然你是办好了，这新江桥听说几十年前就有人想把浮桥改成固定桥，但始终没做成，最终还是在你手里完成了，这也是你的功劳，中央都看在眼里，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一座灵桥、一座新江桥显然是不够用的，宁波市内的市政建设也很老旧，你还有更多的实事要做，不要老是好高骛远。另外，官办企业有官办企业固有的陋病，虽然有六反委员会监督着，但有时候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要是出了害民残民之举，只怕你的用心顷刻就有人会质疑，到时候一生心血化为乌有也就算了，还要被人泼污水，就得不偿失了。”

事实上，戴季良并不反对江浙https://www.hetushu.com.com财团获得某个工业领域的优势，但问题是，江浙财团更多的热衷于并购抄近道而非自我认真经营，更恶劣的是江浙财团对于操纵股价获取暴利显然比长期经营更加热衷，甚至还和国际游资密切合作，在国内股市兴风作浪，故而戴季良绝不允许江浙财团进一步壮大，还特意分化江浙财团，帮助江浙财团内部注重实业的一部分资本脱离江浙地方银行的控制，引导其等成为西北财团的外围一分子。

如今，戴季良真的退休在即了，这些无利不起早之辈却眼巴巴的从上海赶来宁波谒见，想来无非是希望戴季良动用影响力，早日结束上海的工人罢工，甚至不乏会有人一并运来一把鼻涕的挑动戴季良武力镇压工人罢工。

因此，江浙财团一方面长期派人游说中央，谋求中央放松对江浙财团的压制，以便江浙财团能获取某些领域的优势地位，另一方面又与反对党沆瀣一气。

戴季良笑道：“我今年年底就退休了，爱不爱戴都已经即将过去了，事情还是留待后继者吧，你也别当我是大总统，就当是个老人家走一路，看一路。”

以淞沪太商界为首的江浙财团对戴季良的观感是复杂的，戴季良扶持民营工商业的政策是他们十分欢迎的，然而戴季良除了对天厨、永利、大中华橡胶厂等隶属于江浙财团的重化工企业有一定的扶持外。

全国70%以上的电力工业及50%的核工业（注：由军方控制另一半）只是在纺织、烟草、日用化https://www.hetushu.com.com工等部分轻工业项目上，江浙财团才有些全国龙头老大的样子。

只是碍于戴季良的地位无法撼动，所以两个任务都无法轻易实现。

戴季良还想说下去，副驾驶位子上的侍从报告道：“大总统，庄桥机场到了……”

“你是在苏俄当过工厂干部的，你认为苏联工作制度能激励工人的工作态度吗？”

全国100%的有色金属开采和冶炼、全国2/3的煤炭开采和焦化、全国70%的煤化工业和85%的石化工业、全国55%的盐化工和45%的日用化工业。

蒋经国急匆匆跑回工人新村的入口，就见一名侍从迎了过来，用不善的语气通知道：“毛市长，大总统在车里等你很久了。”

戴季良冷冰冰的打断道：“建丰，今年宁波会有多少人投复兴党的票？”

全国90%的远洋捕捞业和70%的江海航运业、全国80%的铁路设备制造工业和85%的汽车制造业、全国65%的电子工业和80%的军工产业。

甚至就连江浙财团最根本的银行业也遭到了西北财团及西北财团附属的广东财团、西南财团的狙击，被迫局促在江淮、浙江两省及江南五特区、舒宜特别行政区等长江中下游地区，根本不能与建设银行、交通银行、中国银行、农业银行、工商银行等国资（国家控股）大行及西北边业银行、西南拓殖银行、岭南银行、湖广发展银行、振兴银行、海事银行、山西银行等全国性商业银行相提并论。

戴季良摆手打断道：“我马上就要退休了，所ｈetusｈｕ.cｏm.ｃｏm以这些工商界的朋友想要了解中央未来政策，跟我谈是不合适的，还是让他们去找几位候选人聊聊吧。”

只是蒋经国还身负宁波民间的重托，所以极力劝谏道：“大总统，宁波民间对大总统莅临是望穿秋水，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了，还请大总统千万给地方人士……”

戴季良其实并不要蒋经国的答案。

其实对江浙财团并无多大关照，相反有着国资背景的西北财团这些年因受到（原陕福公司衍生的）国有主权基金的大力扶持发展更为迅速。

戴季良当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伎俩的，然而正如他自己跟俞大维所说的，还有4个月他就退休了，也就没有必要彻底和江浙财团中的投机客们翻脸了，因此，戴季良索性不给他们接近自己的机会，或许会得到一些抱怨，更多怕是这些人的自我懊悔。

车辆很快开动了，但蒋经国的表情却有些尴尬：“大总统，今天晚上市政府有欢迎酒宴，还有上海的朋友赶过来想谒见大总统……”

“私有制某种程度是资本剥削民众，公有制是国有资本剥削民众，两者是一丘之貉，但是私有制有激励制度，有上升的通道可以让民众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公有制有激励制度吗？也有，但不过是口头荣耀和升官而已，哪怕再臃肿，官位也毕竟是有限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升上去的，口头奖励或许能激发工人的满足感，但却解决不了实质问题，而且在物资不是极大丰富的情况下，公有制必然导致上层挥霍无度，下层欲求不满，两者之间的矛盾会日渐激化，就算社会和*图*书主义国家不允许工人用罢工捍卫自己的权力，结果也必然是工人怠工，生产率大大下降……”

看着蒋经国点头沉思的样子，戴季良显然来了精神：“共产党和社会主义集团一直都说公有制的好，但是我可以肯定公有制有着无法解决的根本性漏洞，几十年内一定会拖累社会主义集团的国民经济，导致苏联集团走向没落。”

不得已，江浙财团只能一面在戴季良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一面在背地里祈祷戴季良赶快下台。

前者希望反对党能在国民议会中推行并通过有利于江浙财团的法律，后者则希望通过江浙财团的资助取得议会选举的胜利。

谁让他们在戴季良莅临苏州、杭州的时候还犹犹豫豫的。

蒋经国一激灵，他明白了，戴季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是绝对不会支持宁波升格为甲级市的，甚至在宁波地区复兴党选情改变之前，戴季良连听自己汇报的可能都不存在。

蒋经国异常的沮丧，但仍不愿意放弃，努力辩解道：“大总统，宁波人重工商轻政治是有传统的，大总统不能因此，忽视了宁波民众对大总统的爱戴。”

全国70%的机械加工和80%机床生产工厂、全国55%的船舶生产和100%的航空航天工业、全国45%的水泥工业和85%的电机电器制造业。

蒋经国愣了愣，随即虚心讨教道：“大总统，此话怎讲？”

迄今为止，西北财团已经控制了全国75%的钢铁生产及冶炼企业（仅东莞煤钢联合体属于广东财团与西北财团联营，鞍钢集团属于东北财团与西北财团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