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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以世界为我仰望

作者:西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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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们的歌

第八章 我们的歌

十五楼的包间里,关琳挨着何越坐下,我坐在关琳旁边。面前的大圆桌上摆满了美食,服务生端来了三杯红酒。
奈奈,安宁,我要去录歌了,我们的歌。
可我们听信天真足以抵挡蜚语流言
估计我爸妈也是年纪大了,看到一个还算得上很优秀的男人来了我们家,就合不拢嘴了,硬要拉着他留下来吃一顿饭,问东问西,问家庭状况还要问八字。
何越时不时扭过头,担忧地看着我,我知晓他的用意,摇头说:“我没事。”
“苏奈,你好好照顾肖安宁,明天我回学校看你们。”我拉了拉肖安宁的手臂,柔声说道。
我点点头,然后他带我去见黎川。
那个时候的夏季,但凡女孩头上能戴着一朵栀子花,都能美一整个夏天。
何越和我爸爸已经聊起来了。
“对不起。”我看着何越,满脸歉意。
他将纸扇递给我,立马就跑开了,我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耳朵上挂着的那副白色耳机。
这是工作,我不希望掺杂私事。
我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兴奋,我点了点头,对黎川说:“谢谢。”
我去吃了份麻辣烫,在附近找了家酒店。
何越摇摇头,对我说:“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懊恼地用枕头包住自己的脑袋,瓮声瓮气地骂道:“沈木兮,你真矫情。”
我以为黎川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请来了关琳,而且关琳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连忙走进去,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问:“你没睡啊?”
晚上,我和苏奈送肖安宁回学校宿舍。在宿舍楼下,肖安宁回头看着我,脸色憔悴,说道:“木兮,你先回去吧,有苏奈陪我就好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说完,我赶紧下楼打车,赶到医院。
“我都知道了,木兮。”乔信禹拦住我,说,“对不起,差点儿……差点儿让你……”
我自顾自地尝着桌上的美食,把何越和关琳当成是空气。
我郁闷地吃完晚餐,跟何越离开了,我妈还在后面让我听话,而且还是听何越的话。
所以,你不要问我愿不愿意了,我什么都愿意。
饭桌上,何越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旋律。
这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受到惊吓般看过去,同样只有八岁的肖安宁穿着洁白的长裙,指着我说:“老师说不能摘花!”
我没有什么胃口,何越选了一些比较清淡的食物,去厨房忙碌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支箭贯穿我的大脑,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他的这句话,再无其他。
关琳很耀眼,跟她相比,我就是只丑小鸭。
“准备后事吧,我们尽力了。”
“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我们交往吧,你愿意吗?”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关琳和何越的谈话。我急忙按下静音键,看着他们,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门忽然打开了。
何越是喜欢我的没错,他一定不会跟关琳复合的。可我明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
肖安宁一个趔趄,她妈妈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远,终于,她没能忍住,面部扭曲着,痛苦的呜咽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我们如期回了上海,编曲已经做了出来,我要准备录歌了。
陈院长站在栏杆处,说:“沈小姐,肖母跑出去是我们医院的失职,肖母出事,我们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她的后事就交给我们料理吧,她女儿很不容易,我不知道怎么去道歉,还望沈小姐帮我这么一个忙,帮我去跟她女儿说声对不起。”
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肖安宁满怀期待地跑上去询问母亲的情况,但医生只说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我想起跟苏奈和肖安宁相识的场景,四年级的六月,我们还是懵懂的小女生,一天放学后,我被栀子花的香气吸引。
何越径直将我带到了黎川家里,黎川正躺在落地窗边悠闲地喝咖啡,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灯火和夜晚的星空。
我像以前问他事情一样,侧靠在沙发上,开口道:“何越,如果是你,遇到我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办?”
“那谢谢你。”我挥着手上的纸,笑着说。
故事里所写的心动,远不如自己亲自感受来得真切。沈木兮,我可让你心动了?如果让你心动了,你来我怀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低头说道:“也有这样一部分原因。还有,我心里不够踏实,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但我没有任何恶意,离开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跟何越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关琳,忽然,一辆红色保时捷疾驰过来,酒店工作人员帮忙打开车门,打扮时髦的关琳戴着墨镜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奈走过来,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对乔信禹说:“阿禹,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很久了。”
我紧紧地抱着何越,不停地点头。
任何的姿态https://m.hetushu.com.com

吃完饭,何越去洗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谱子,想着怎么填词。
所以苏州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去了苏州会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肖安宁。”我远远地喊着她的名字。
何越,谢谢有你在。
肖安宁的事情让我此时此刻有些脆弱,这么晚何越家还有关琳的声音,想到他们曾经是初恋,我心里就闷得慌。
“对不起,对不起,木兮……”
我看见别人家里种了许多栀子花,开的花又大又白,香气扑鼻。那个时候我只有八岁,我虽然谨记老师的叮嘱,说我们不能采摘种植的鲜花,可是栀子花对我的吸引力太大。我环顾四周无人,便偷偷摸摸地摘了一朵戴在发间。
肖安宁和苏奈点点头,让我注意安全。
说完,我赶紧溜了出去。
他都听见了,他一定很担心吧。
关琳热情地跟何越拉家常,问他过得如何,有没有女朋友,是否有兴趣再把她追回来。
我可以不责怪苏奈,她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我也不责怪肖安宁了,只要她能好好保护自己。
生命的意外让我们都缄默了。
我看了看身后那栋有点儿洋气的楼房,妥协道:“可是我一个人不敢去。”
身旁的苏奈抿着嘴唇,许久,她开口说:“木兮,我……”
关琳倒是不介意,她回头瞥了我一眼,就跟着工作人员往电梯走去。
我扭头看过去,只见她从楼梯口跑过来,因为奔跑的关系,头发乱糟糟的。

一首歌就像一个人生,有循序渐进的出生和成长,有跌宕起伏的青春年少,还有逐渐平稳的柴米油盐以及缓缓没入的老年时光。
肖安宁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我心疼地皱眉。
“我已经跟你说了分手。”乔信禹声音冰冷道。
我跟她们告别后,一个人回了清水湾。
酒店里,我握着已经没有电的手机,躺在床上发呆。

何越系着围裙,动作有些僵硬,他低头问:“你想过我?”
“木兮,你在哪里?”肖安宁的哭声传来,一声“木兮”撞得我的心脏颤了一下。
苏奈走过去扶着肖安宁,肖安宁无骨似的站不稳。
何越给我倒了杯水,问我:“你准备好了吗?”
她是何越的初恋,我的脑海里没有别的,只有她是何越的初恋这件事。黎川分明就是故意的,那个披着羊皮的狼!
我往前靠了靠,脑袋靠在何越的肩头,他一动不动,任由我靠着。
我举着水杯的手有点儿发软,干脆放了下去,说:“对,我看见了。”
我知道苏奈想说什么,可我不想听。
“你骗人,我刚刚看见你摘了这里的花。”肖安宁双手叉腰,像个小小正义使者一样歪着脑袋看着我,“你不听话,你摘了别人种的花,要给别人道歉。”
“我是有点儿吃醋,但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我连忙解释,然后憋足了一口气,说道,“何越,你知道吗?昨天我接了电话赶去医院,我……”
在医院里养病的时候,何越一直做一些比较有营养的食物给我吃,那时我才知道,其实何越的厨艺特别好。
单独跟他出来玩的时候,才发现何越有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我不管他是不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总之看到这样的何越,我很欣慰。
肖妈妈长眠黄泉,未来一定会保佑肖安宁吧,这世上将独留她一个人来面对风风雨雨和婚嫁老去了。
回到学校后,我没有遇到苏奈和肖安宁,倒先遇见了乔信禹。
“行,那就这么定了。”黎川跟我叫板。
肖安宁阻止了我,她的眼眶再度泛红,说:“木兮,恐怕我以后都不能陪你唱歌了。其实那天我说的都是气话,我们一起唱歌的时光我很快乐,发生改变的不是时光,是我自己。木兮,你一直都很幸运,所以你要牢牢把握手上的机会,替我们完成我们未完成的梦想,好吗?”
我整个脑海都被苏奈和肖安宁填满,偶尔也会有乔信禹。
何越说:“黎川让我来找你,说有事情要商量,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回去。”
缄默穿梭于你我之间
苏奈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嘲讽道:“乔信禹,你真厉害,你跟我密谋制造假象伤害沈木兮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我?现在跟我说分手,你以为以前发生的事情能改变吗?”
苏奈搀扶着因悲伤过度而无法站稳的肖安宁,慢慢地跟上去。
“你在医院吗?我马上过去。”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陈院长在一边看着这一切,不住地叹气。他走过来,对我说:“沈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妈妈感到很奇怪,问:“咱们家来了个小伙子,说是你男朋友。”
或喜或悲,都必须接受。
“没关系啊。”何越温柔道。
肖安宁怔怔地抬起头,一看见我,她就缓缓地站了起来。
何越从容地避开她每个问题,我抬头看着他们https://m.hetushu•com•com聊天,插不上一句话。
我翻了个身,脑子一团乱。
陈院长转过身,往楼下走去。
随着伴奏尾声的到来,歌曲也快结束了。
——何越
“哎呀,有点儿名气了,都不叫我黎总监,改叫黎先生了。”黎川从椅子上坐起来,像是看一个不争气的人一样看着我。
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们在这么多人面前吵得不可开交,那样的事情说出来很光荣吗?我不明白,林下风气的苏奈为什么会看上乔信禹。
“饭好了。”何越微笑着说道。
何越的黑眼圈很重,看起来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仿佛就在一瞬间,我们之间的所有不愉快都消散了。
谢谢你,何越,因为有人肯定,所以我才有勇气等下去。
渐渐地,困意袭来。
我刚走出电梯,就看见房门虚掩,里面有光亮投射出来。
乔信禹没有回她的话,绕到我面前,关切地说:“木兮,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先回去,我帮你去请假。”
我已经不责怪她们了,我连乔信禹都不责怪了。
其实何越,我很想对你说,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我才不会迷失方向。
整个包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气氛有点儿尴尬。
我靠在他怀里,快要哭出来了。
我惊讶地接过来,看了看,才发现这是我刚刚在房间里哼的曲。
我没有回应他的热情,淡淡道:“我没事。”
谁替我收拾这片伤残
苏奈忍了很久,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乔信禹,说:“乔信禹,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苏州。”何越说。
站在我面前的肖安宁身体一软,跌倒在地上。
我诧异地看着门后面走出来的人影,瞬间愣在原地。
何越见我这般狼狈模样,微笑着朝我晃晃酒杯。
说着,关琳站了起来。
肖安宁告诉我在哪家医院后,我连忙跑回包间,顾不得礼仪,直接推开门,说道:“何越,这里交给你了,我有急事要去处理。”
“我妈妈出事了……出事了!”肖安宁崩溃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让我揪心。
我怕吃药,因为很苦,苏奈随时帮我准备着糖果,肖安宁就把我的药分了一半给自己,陪我一起吃。
何越冲我笑着,说:“好久不见,你在家里比在我那里随意多了。”
“唉。”陈院长叹息道,“那我先回去处理一下。”
我怒火中烧,却无法踏出一步去质问他们。
我将门关上,不顾屋里的人,跑到电梯门口按下按钮,就钻进了电梯。
给我们开门的就是苏奈,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介意的。
“你去哪里了?”他开口问我。
八月下旬,妈妈忽然神秘地敲开我的卧室门,问我:“木兮呀,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和何越坐在旁边的吧椅上看着黎川装模作样地品尝咖啡。
我现在对何越有点儿招架不住了。
不管如何,她们都会是我的朋友,因为曾经跟她们交朋友,全是我自愿的。
“没关系,我陪你。”我摇摇头说。
我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看着外面三五成群的女孩说说笑笑地走过,还有一群小孩子嬉闹着。
从不会体谅每一种温暖
歌曲录完后,就是暑假了。暑假时,黎川帮我把歌曲推上了百度、酷狗等音乐网站,反响很好,从此以后,大家知道的就不再是“越人歌”,而是“沈木兮”这个名字了。
肖安宁气得不住地跺脚,两只手握拳,无力地落在我的背上。
何越在车上跟我讲这句话的时候,我笑问他:“那咱们以后走遍北平、成都和青岛,哪里好就在哪里定居吧。”
是的,没错,是何越,他来我家了,手里还提着水果和烟酒。
“你就别做晚餐了,我们出去吃好不好?”关琳的声音传来,我听着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一切都跟我想的不一样。
我没来得及刷牙洗脸,就这样离开了酒店。反正酒店离清水湾不远,我走几分钟就能回去。
何越如实说:“我不知道,因为没有遇到过,所以无法预料。但是木兮,你要知道,现在是身在局中,因为蒙昧而争吵而固执,但是有一天,当我们走出迷局之后,就会知道谁是好的,谁是不好的。”
关琳穿着白色职业套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身体曲线。她踩着精致的高跟鞋,径直走来,自然地挽住了何越的胳膊,说:“走啊。”
来过一次,是否懂得转圜
我的情绪复杂到我自己都理不清,我拿着桌上的谱本,翻看着自己写的音符。
我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像个小跟班似的。
何越揉着太阳穴,问:“你在吃醋,摔门就走,对吗?”
得到这么一个机会,看起来很轻松,但是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却觉得坎坷不已。
老舍曾在《我的理想家庭》中说到“这个https://m.hetushu•com•com家庭顶好是在北平,其次是成都或青岛,至坏也得在苏州”。
沈木兮,你怎么又这样?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何越。
我点点头,继续用餐。
我站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泪水,出去找肖安宁和苏奈。
像荒漠沦为枯泉
想起从前,我们三个人当中倘若一个人生病了,另外两个都是没日没夜地陪着对方。
我站在肖安宁的身后,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失去亲人的人。
要是手机有电就好了,说不定何越会因为担心我没有回去而给我打电话,也说不定他现在和关琳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想我呢?
“也没见您平时听我爸的话啊。”我小声嘀咕道。
“苏奈。”我喊着她,语气异常平静。
我握紧手机,问:“怎么了?你在哪里?”
何越见我的情绪依旧没有恢复,他送我回家时,问我:“沈木兮,你觉得人该自私一点儿吗?”
关琳将头发撩到背后,端起酒杯对何越和我说:“今天咱们就吃吃饭,不聊工作。我既然已经答应拍摄这支MV,就绝对不会食言。来,我们碰一杯。”
我笑了笑,坐了下来。
过道尽头的手术室大门紧闭,上面的红色大灯格外醒目。
我点点头,跟着他去吃饭。
然后,我放下手机,转身进了录音棚。
原来大雪
我看见隔音玻璃外的他们都沉默着,最后举起手为我鼓掌。我没有微笑,没有立即走出去,没有跳起来给他们一个拥抱。
在苏州的几天,何越带我四处游玩,将娱乐和休息的时间安排得当。
他在我耳边一字一句轻声说:“沈木兮,我们交往吧。”
后来,因为性格原因,我一直不敢主动找他说话,只能暗中观察他。遇见乔信禹,是我认为最浪漫、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没听错吧,黎川要拍我的歌?
何越站在门外,听着我的声音,眉头越皱越深。
肖安宁抬起头来,看见苏奈的时候,她又抽咽了几声。
她就站在我旁边,却没有多看我一眼。
但臣服在
我不知道我们三个人最终会如何,可我希望,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我们都不会忘记曾经拥有过的美好。
何越并没有直接带关琳走,他叫来大厅工作人员,让他们带关琳上楼。然后,他转身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说:“走吧。”
我和苏奈陪着肖安宁在过道的长椅上坐下,等待着手术室那扇门后传来一个消息。
他们两个愿意独处就独处吧,我给他们腾出空间就好了。
“我昨晚找了你好久。”他在我耳边私语,“可就是找不到,我以为你很难过,所以我心里满是自责,一晚上都没睡,等着你回来。沈木兮,我喜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不要管什么时候开始的,跟我在一起,不要结束,好不好?”
我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别怕别怕,会没事的。”
何越温柔地说道:“吃饭吧。”
黎川在外面做了个OK的手势,我戴上监听耳机,感受着伴奏的旋律:
我还在青春的路上,我不想结束。
我站在录音室外面,有一种怀念过去的感觉,想起了我和苏奈、肖安宁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我轻轻推开何越的手,说:“没关系,我自己走。”
“当然,天天想。”关琳踮起脚,将脑袋埋进何越的脖颈,在他的后颈上呼气。
它们像一个个跳动的精灵在我眼前不停地飞舞,我呆呆地坐着,视线变得模糊。
我愿意啊,我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可是在这一刻,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走出清水湾,我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将眼泪憋了回去。
电话是肖安宁打来的,我走到一个角落接听了:“肖安宁。”
何越看了我一眼,点头说:“编曲大概在五天后出来,五天后你要去录音棚录歌,这段时间你要保持愉悦的心情,不要吃对嗓子不好的食物。算了,这五天的时间你全部给我吧,我带你去散心。”
“肖安宁,木兮!”身后传来苏奈的声音。
黎川“恩赐”我负责人这份工作,要我负责推进整个项目的拍摄。
说完,我大步离开,走得决绝。
“何越,我们和好吧,你敢说我们分开后,你没想过我?我可是想过你呢。”
何越明白我的意思,也没说什么,跟上关琳的脚步进了电梯。
我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关琳从何越背后搂着他,贴在他的背上。
像飞花凋为尘烟
抵一段流年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心湖微微荡漾起涟漪。
后来,我们得知都在同一所学校,初中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班,就那样关系越来越好。
从不曾轻饶每一个瞬间
“以前是我烧了脑子,才会为了你丢下沈木兮。”乔信禹说道。
“等她们走出迷局就可以了。”何越语重心长地hetushu•com.com说。
“人我都选好了。”黎川躺回去,报复性地说,“全权交给何越他们公司拍,他当男主角,关琳当女主角!”
“你怎么来了?”我坐到爸爸旁边,看着对面的何越问道。
“安宁……”
这时,厨房里的妈妈探出头问:“何越,晚上要走啊?吃完晚餐再走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自觉地唱出了旋律。
我一听,就知道他故意针对我,于是说道:“行啊,就选关琳好了,反正她是大明星嘛,给我的歌当女主角,那是锦上添花。”
“乔信禹……”苏奈拉长了尾音,转过身来看着他,眼里含泪地笑道,“我们回去吧。”
我急忙跑出去,惊讶道:“何越!”
我安抚着她,说:“别哭,我们遇到那么多事,最后不都还好好的吗?阿姨会没事的,我陪你守着她。”
何越作为导演和男主角,被我们全程无视。
我一听,笑道:“好啊,我们去哪里?”
我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说:“该吧。”
是的,每个人都来看过我,除了苏奈和肖安宁。
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我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放心吧。她们需要我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跑过去,不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我点点头,让他别担心。
肖安宁充满恨意却又无可奈何地说:“你说她怎么就逃出去了呢……为什么换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她还不安分,非要出去……她不出去就不会遇到那些乱开车的司机了!外面世界那么乱,她为什么要出去啊?”
何越没有接水,他疲惫得很,身上还系着昨天晚上那件围裙。他盯着我,认真地问:“你昨晚是不是看见关琳和我在一起?”

苏奈担心地抱着她。
我心烦意乱,听不下去,连忙制止道:“行了,你们两个吵架别带上我。乔信禹,我早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吧,我很累。”
“我知道。”何越打断我的话,说,“陈院长跟我说了。”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脏越跳越快。
很多幻想与希望都逃不过现实的捉弄,这多可悲。
既然插不上,我就吃菜好了,反正他们不动筷子,这一桌子菜都是我的。
厨艺这么好的人,偏偏还要假装什么都不会要我来做饭,回想起来,我只想笑。
过了一会儿,他敲门叫我吃饭。
以一个擦肩
“什么?”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肖安宁笑着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陪你一起去。”
我点点头,跟着他去了楼梯口。
“我明白。”我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悲喜。
我紧紧皱着眉头,手指从房门上滑落下来。
她朝我走来,步子由缓变快。我看见她脸上布满泪痕,她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在我肩上隐忍地哭了起来。
那好吧,我们各自为安

原来岁月
都无一幸免
我只是开玩笑,也只是迎合他那句话,但是何越听后,扬唇一笑,说:“只要你愿意。”
我回到卧室关上门,坐在书桌前发呆,书桌上有一个相框,里面是我、苏奈和肖安宁三个人的合影。照片上的三个女孩有着清秀的脸庞和天真的笑容,那是我们高考后拍的,距离现在只有三年的时间。
电梯里,我咽下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心。我从来没料想我会这么介意关琳和何越的关系,原来不计较的是因为已经放下,斤斤计较的是因为已经在意了。
“那我跟苏奈她们还会在一起吗?”我的脑袋靠在沙发背上,眼角流下了几滴泪。
我心里堵得慌。
这时,我听见客厅里传来爸爸热情迎客的声音。
可是还未等我跨出一步,我就停住了。
何越拿着我的曲谱,良久,长叹道:“就用这个吧。”
肖妈妈被推进了太平间,她一个人逃出去,在街头被转弯的大卡车撞伤,医生没能将她救过来。她去世了,她是肖安宁唯一的亲人。
黎川和闵佑也来看过我,他们都让我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身体好后再说。
关琳没有吃菜,反而跟何越攀谈起来。也是,她这样的大明星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这面前的食物只能吸引到我。
苏奈走过来,抱住我和肖安宁,我们头碰着头,无声地拥抱。
我支支吾吾地说出来这里的原因,苏奈并没有怪我们,她还热情地将我们带进她家里,让她妈妈给我们泡花茶。最后走的时候,她妈妈还送给了我和肖安宁一人一朵栀子花。
回去的车上,我问何越,黎川找我有什么事情,何越说:“他想把你那首歌拍出来。”
何越听见了,暗地里掐了我一下,然后跟我爸妈告别。
但散场后
那时候天特别热,爸爸拉着我去排队报名,乔信禹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看见我满头大汗的,便用纸折了一把纸扇给我。
若我们不知未来需要面对空谈争辩和图书
我手里拿着我写的词曲,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暑期回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忍不住到处夸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干脆一直宅在家里。
他一直注视着我,眼神有些灼|热。
我怔怔地说:“还没啊。”
肖安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推出去,两眼无神。
我叹了口气,走了出去,与他们一同庆功。
我一愣,连忙回到卧室梳好头发、换掉睡衣,再跑出来。
我用吉他弹唱的时候,何越帮我录了下来,黎川听完歌曲之后,想了很久,对我说:“你把这首歌录出来,我无条件帮你推送。”
再回到清水湾,站在何越家门口的时候,我却不敢开门。
何越开车送我回清水湾,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
我失笑着回过神,病房里空荡荡的。
黎川、何越、闵佑,还有一些工作人员都在外面看我的表现,我转身走到角落,给苏奈和肖安宁发了一条短信:
我马上变脸,笑嘻嘻地恭维道:“黎总监,想怎么拍?”
乔信禹一看见我,就走了过来,他问我:“木兮,你怎么这么憔悴?你好点儿了吗?我去医院看过你,但是何越没让我进去。”
那是什么样的歌,我不知道,我脑海里全是苏奈和肖安宁,我想要她们回来,想要她们变回以前那个样子。
我抬起头,问:“乔信禹,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咱俩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如果你真要跟我说对不起,我麻烦你对苏奈好一点儿,她那么喜欢你。”说完,我想从他身边走过。
我走到门口,正想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关琳的声音。
我一个人站着,窘迫不已。
我正襟危坐,严肃地说:“黎先生,我叫沈木兮。”
乔信禹身后的不远处,苏奈站在那里,看我的眼神复杂不已。
已经不在了。
我抹掉眼泪,开门出去了。
歌曲结束后,我的脸颊滑过一滴泪。
我吐了口气,将枕头拿开,侧躺在床上可以看到落地窗外的景色,高高的立交桥上车来车往。夜色很深,看不到一颗星星。
我借来何越的吉他,弹唱给何越听。
我不知道自己哼唱了多久,最后,我趴在桌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何越洗完碗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有其他的事情想问他,便将谱子放在了一边。
乔信禹没有应她,更没有看她。
“什么都可以。”
看到乔信禹出轨是这样,看到何越和关琳在一起也是这样!
而初见乔信禹,是在高中报到的时候。
她妈妈的身上盖着令人窒息的白布,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见状,我也站起来举起了酒杯,可关琳像是无视我一般,跟何越碰杯后就坐了下来。
我慌了,连忙辩解道:“我没有摘花,这个是我奶奶给我买的,我放学的时候买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因为酒店的服务员过来敲门,说我该退房了。
拍摄前为了聚拢何越和关琳,我叫他们出来吃饭,地点选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反正这些钱到时候都会找大监制黎川报销。
回到清水湾后,何越问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哦,好。”我还是有点儿蒙。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疲倦地笑着,然后伸手帮我理了理头发,将我圈进他的怀里。
养好病后,我还要回学校,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奇怪的是,当旋律一进来的时候,我似乎原谅了所有人,包括乔信禹。
“你们都别说了。”
何越说:“对,是该自私一点儿,所以,你不要因为她们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来惩罚你自己,即便她们是你的好朋友。我跟你说了很多次,她们不是小孩子了,每一个选择都是自己做出来的,她们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你们日后注定会为了自己的未来拼搏忙碌,所以,彼此不要有太多的牵绊和阻碍,路都是自己走的,怪什么同路人呢?”
可是现在,那些美好都不复存在了。
我用了三个晚上的时间,将那首曲子填上了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却都是我的真心话,有人会看到爱情,有人会看到友情,也有人会看到青春。
只因你忽然走得好远
“效果比我预想的好啊,小丫头。”黎川幽幽地说道。
闻言,我连忙捂住嘴巴,将震惊和悲伤堵在喉咙口。
我心里塞不下那么多事,下课后就早早回了清水湾。
何越笑眯眯地答道:“好啊。”
医院过道里,陈院长站在一旁,肖安宁蹲在墙边。
青春一场,要有难得良善
我心里惊讶,难道关琳吃完饭跟着何越回来了?
于是,我和肖安宁一起进入了那栋楼。
你是我的世界,始终包容我,我甘愿仰望你,你甘愿牵引我。
几天后,我让何越接我出院。
我还笑话她别吃坏了身体,那个时候的肖安宁拍拍胸脯说:“现在病原体见到我就跑得远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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