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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以世界为我仰望

作者:西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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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互相忘却,各自为安

第九章 互相忘却,各自为安

何越带着我上楼,敲开门。
那支MV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六月。绘影社独特的剪辑和调色手法让整个MV充满了校园的味道,再配以离别的遗憾,让很多人都很触心。
六月,我跟黎川提出回母校体育馆举办一场义务演唱会。
关琳忍不住笑了起来,夹枪带棒地说:“你最讨人喜欢的是你身上这股倔劲儿,最不讨人喜欢的也是这股自以为是的倔劲儿。姐姐好心提醒你,找男人要擦亮双眼,不要看着别人能带给你很多好处、长得好看,就扑上去,这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肖安宁神神秘秘地将凳子移到我旁边,贴近我问:“你还记得我们市场部的部长吗?”
“去买早餐了。”我无所谓道。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
乔信禹没有回答我的话,他问我:“沈木兮,爱情和友情在你心里哪个更重要?如果我早早地告诉你苏奈喜欢我,那个时候你会不会为了我而放弃苏奈这个朋友?”
肖安宁笑嘻嘻地收回我手里的合同,说:“你就羡慕我吧,我除了唱歌,还有这么大一个优点,我不去见客户呀,都不知道我这张嘴这么能忽悠人。”
我跟何越在巴黎玩了五天,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看着三十多岁依旧那么幼稚的黎川,我在合同上赏给了他三个草书。
我回头望去,身后是一片明媚的阳光,乔信禹和他的摄影馆在阳光下变成了模糊的光影。
我捂着嘴,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
从电梯出来,何越不经意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厚实,能牢牢地将我的手包裹在里面。
这两年,我去了很多地方,谁也没有联系,我看开了许多事情,觉得一个人活着就该坦坦荡荡、拿得起放得下。
我破涕为笑:“那多谢你仗义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好遗憾。”乔信禹依旧微笑着。
我跟何越回到了中国,只是这次回到中国,就再也逃不掉黎川的胁迫了,他要我出一张新专辑,趁我在网络上的热度还没散去。
你们都知道,女孩一大,妈妈就会催促你找男朋友,找不到就相亲,我好苦恼。可是我没办法拒绝我妈妈,只能去相亲。
“章鱼烧。”我摸摸肚子,刚刚没吃饱。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我的思绪,我看到肖安宁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我站住,问道:“苏奈在哪里?”
“在我们以前的租房,你还记得吗?”乔信禹说。
我睁大眼睛,让风拂干眼泪,反手抓着肖安宁的手臂,说:“我们去拍照。”
“祖宗啊,你别皱眉头,别哭啊。”闵佑走过来用手指抚平我的眉头,安慰道,“可能有事被耽误了,反正这场演唱会在网上也能看见,咱们不操心这点儿小事。”
不经意间,我跟何越在一起已经有两年了。
“你太坏了。”我埋怨道,坐在副驾驶座上生闷气。
到了客厅后,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是的,我们只拍了这么一张,就这么一张毕业照里,还没有苏奈。
苏奈的微信在微信群里已经两年没有活跃了,里面只有我和肖安宁在讲话,不知道她会不会看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何越见我这副模样,拉过我,低声说:“不要不好意思,听你说这些话,我很开心。”
我问他:“去哪里?”
她没有回我,即使我知道她可能已经没有用这个微信号了,但我还是想试试看。
我哭了,却哭得心甘情愿。我感动于苏奈的联系,感动于她的幸福,感动于她愿意跟我们说出这些。
六月十日,我们拍摄毕业照。
一天中午,我在卧室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穿着拖鞋跑出去开门,竟然是苏奈的爸爸妈妈。
说完,她做惊吓状地小跑了出去。
大四已经过了两个月,我的MV已经做好了前期的所有工作,准备将拍摄时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十二月的圣诞节,第二个阶段是来年四月的北海道,都在日本拍摄。
换和服是借口,找我谈话才是真的。
“不用客气。”肖安宁豪迈地说,“木兮,你出来,你看外面的星空好美。”
多年之前,我就梦想着能站在这样的舞台上,底下是万千听众。那个时候,我所有的幻想里,都有两个青春可爱的少女一直陪着我,从来不会离开。
苏奈看着我,似是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揪着我的衣服,恳求般地问:“沈木兮,你都跟乔信禹分开这么久了,可他还对你念念不忘,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告诉我好吗?”
我无声地笑,任由他牵着我。
何越拿出一支录音笔,在我耳边按下播放键,我的声音立刻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打电话给乔信禹,打了两次后他才接听。
何越点头道:“没问题,但是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没来呢,她的电话打不通啊。”闵佑说。
魔芋唱片和日本的绘影社m.hetushu.com.com合作,摄像和MV后期制作都会由日方的绘影社来完成。
我们经历过悲痛苦楚,就会迎来曙光黎明。我想过终有一天自己会站在舞台上放声高唱,却没想过最后只有我一个人。你们都还好吗,活在我心里的人?
我听得出关琳话里的意思,说:“不管是比自己大还是比自己小,只要喜欢和合适不就好了吗?”
我安抚着他们,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别担心,既然苏奈会带那张银行卡,就证明她不会想不开,她也许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我现在就去找别人打听一下苏奈在哪里,你们别担心好吗?”
看着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玩着幼稚的手机游戏,何越将手里的一沓纸张扔给我,说:“沈小姐,麻烦你看看我的策划,不满意的话,小的还要去修改。”
我一直都住在何越家,但是我很少做饭了,因为何越做得比我好吃太多。
我故意把这个消息发在只有我、苏奈和肖安宁的微信群里,渴望那天能让肖安宁和苏奈跟我一起登台。
我看着观众席上的人群,心里忽然感慨万千。
“……”何越不知道怎么接我的话,他无奈地拿着策划书又钻进了卧室去修改。
我抬头看着何越,何越揽着我的肩膀,说:“走吧。”
“我们楼下就是超市,想要什么去买就是了。再说我妈那种人你不是没见过,她只要儿媳妇,不想要礼物。”何越说得云淡风轻,当然了,要见家长的不是他,是我!
“你自己修改吧,我相信你。”我眼皮也不抬一下,挥挥手打发何越走。
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口问我有没有见过苏奈,她也和家里断了联系。
我回到上海后,其实偷偷去看过你们,看到木兮身边有何越在,看到肖安宁每天像初升的太阳一样充满活力,我很开心。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在转身之际,只留了一句“保重”,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随手打开一看,里面的两张照片瞬间让我惊坐而起。
我连忙将苏爸爸和苏妈妈请进屋子里,问清了具体情况。
肖安宁很快把地址发给了我,我应约赶到。
有这么好一个唱片公司在我身后当堡垒,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苏奈,是不是乔信禹欺负你了?”肖安宁打抱不平道。
我瞥了她一眼,说:“不想知道。”
阿姨走后,关琳站到我面前,说:“沈木兮,你知道你最讨人喜欢和最不讨人喜欢的一点是什么吗?”
乔信禹耸耸肩,看看我的身后,问:“男朋友呢?”
我不管,强制性道:“她的电话打不通,就打姚白飞的,今天挖地三尺都要把她弄过来。”
我拿来合同仔细看了一遍,问:“市场部?肖安宁,你居然去做市场了?”
沈木兮,肖安宁,我很想你们。
何越停下脚步等我,黎川识趣地避开了。
准备离开巴黎的那天早上,何越跑去给我买早餐。我在塞纳河畔,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看见一家摄影馆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张照片是婚纱照,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苏奈。她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
我将苏爸爸和苏妈妈送到车上后,立马赶到了以前我跟乔信禹居住的地方。
“那你知道她最近去哪里了吗?”我问。
何越爸妈家的客厅很大,里面搭了两张桌子,阿姨们在一起搓麻将,叔叔们在一起下象棋,沙发上还坐着一群小孩子在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我说道:“我们赶时间,所以先走了。”
我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我拍了一下肖安宁的脑袋,教训道:“就我们两个人呢,你装什么呀,从实招来,那个人是谁?”
我笑而不语,这时,何越提着早餐走了过来。我接过早餐,何越礼貌地跟乔信禹握了握手。
苏奈
两年后,“沈木兮”这个名字被很多人知晓,黎川拿着魔芋唱片的签约合同放在我面前,让我给他签个名字。
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不过肖安宁性格活泼,跟谁都自来熟,她做市场也挺合适的。
吃完小吃后,我们准备去逛庙会,可关琳硬要拉着我去换和服。
“木兮,沈木兮!”肖安宁跑过来喊我,“苏奈回来了。”
我被关琳摆了一道。
可是我到了的时候,只有肖安宁一个人在。
只是退去光华只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心里仍旧有些落寞。
“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倒是给我听了一样东西。”何越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眼睛里溢满了宠溺。
演唱会的前期准备,我全权交给了何越,反正那也是他的母校。
“我去找你。”说完,我不等乔信禹回答,立马挂了电话。
我和他之间隔着一缕温暖的阳光,他对于我的出现并没有很大的意和-图-书外,反而开朗地跟我打招呼:“大明星,好久不见。”
黎川还帮我请了一个老师,让我跟着她提高一下唱功,说如果我肯努力,他会在我断断续续出作品的两年后签下我。
“算了。”我将手机扔给闵佑,说,“上台吧。”
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像这样满足。
拍摄完,我们和绘影社去聚餐,在日式的榻榻米房里吃着本土特色小吃。
我喉头哽咽,内心被欢欣占满。
我跟何越在一起这件事我们谁都没有说,但是关琳这样问,我也毫不避讳地回答:“是啊。”
我和肖安宁穿着学士服给苏奈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有人接。我跑去乔信禹的教室问他们班同学他在哪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关琳笑了一下。
我轻轻挑眉,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们一起去吃饭了。
苏奈听到我的话,缓缓抬头,一颗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那年,我二十五岁。
我走到客厅,让苏爸爸和苏妈妈先回去,等我有了消息就给他们打电话。
我一听,连忙跟着她走过去。
我走到何越面前,他牵起了我的手,我好奇地问何越:“关琳都跟你说了什么?”
肖安宁摇摇头,喝着热茶说:“不知道,我好久都没见过她了,不过马上就要拍毕业照了,她应该会出现吧。”
我转而又发微信轰炸,但还是没有用。
我曾幻想六月青葱的神采飞扬,却从没料想会是如今这般黯然收场。
说着,何妈妈无视何越,将我热情地拉进了客厅。
我们准备了三个月,唱片上市了,这三个月里我忙得不可开交,跟何越的接触也全部是因为工作,更别提偶尔去和肖安宁聚聚了。
“我会的。”乔信禹温柔地说。
十三日晚上七点,我的演唱会如期举行。
我将太阳镜移到头顶,看着眼前这个阳光的大男孩,回以微笑:“好久不见,乔信禹。”
我选了几个我们都喜欢吃的菜,问肖安宁:“苏奈呢,她没来吗?”
“我一定会牢牢抓住他不放手的!”肖安宁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仿佛我就是姚白飞一样。
他叫吴友森,是我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他除了木讷一点儿,其他都很好,跟我特别合拍,我们三观很合,能够互相理解和包容。你们一定都很担心我吧,别担心,你们的苏奈现在很幸福。
大抵是因为苏奈,因为我们儿时想登台演出的梦想。

我好奇地探头问道:“什么东西?”
关琳狡猾得很,她扭头问我:“你的意思是我跟何越不够合适了?”
“一定。”我朝乔信禹挥手,和何越往回走去。
致我的木兮与安宁:
吃饭?
“人家那时候确实还没和他在一起嘛。”肖安宁撒娇道。
可我知道得太晚了,我伤害过你们,尤其是木兮。
是永远的那种存在。
关琳惊讶地听我说完,拍着胸脯说道:“好凶的小姑娘啊。”
我和肖安宁相视一眼,心里大致明白了。
我们要互相忘却,要各自为安,至于过去,就别再留恋。
“哈哈哈!”黎川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我说道,“沈木兮啊沈木兮。”
她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说:“这可能是报应,我又能怪你们什么呢?你们现在都过得很好了,现在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说完,她苦笑着转身离开。
四月的北海道上,樱花成簇,这是我最喜欢看到的景象。
“怕什么,反正我有人要了!”肖安宁歪着脑袋,骄傲道。
他们一看见何越带着我回来了,连忙将麻将和象棋收起来,拉着我嘘寒问暖,又是递茶又是切水果。
外面的听众陆续进场了,何越走来问:“木兮,准备好了吗?”
多好,时光就这样吧。
他说:“我爸妈家。”
苏奈自嘲道:“沈木兮,我和两年前的你一样,碰到乔信禹劈腿了……但可笑的是,你当年碰到他劈腿,他是受我教唆的,我现在碰到他劈腿,他是自愿的……”
十二日晚,我在卧室里看何越给我准备的策划书,手机的邮件提示音突然响起。
我将手机扔在化妆台上,有些恼怒。
闵佑愣了一下,然后说:“我这就叫人给你铲地去。”
何越站在我旁边,音量提高了几度:“沈木兮。”
于是,我一个人郁闷地坐在阿姨们中间,扮演着乖巧的角色。
“清楚了清楚了。”肖安宁抬起头说,“他的同学会我都去过,他可是正宗的黄金单身汉,恋爱史干干净净的。”
这次演唱会本来就是为肖安宁和苏奈安排的,现在苏奈来不成,本来说好要来的肖安宁也联系不上,那我开这场演唱会有什么意义?

那间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乔信禹站在窗户边,背对着我,外面的阳光将他的身体包裹着,让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身影。
那家摄影馆的名字叫“song”,橱窗里挂着一张和_图_书巨大的婚纱摄影图。开门的熟悉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口中已经出国的乔信禹。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抬起头望着难得一见的浩瀚星空,说:“是啊,好美。”
肖安宁在我旁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委屈的声音像是裹着细沙一样,她问我:“苏奈怎么这么固执啊,我们连毕业照都不能一起拍了吗?”
我走到一边,问:“你在哪里?”
这么美的星空,身在远方的苏奈此时此刻一定也和我们一样,正仰望着这片星空吧。
我被肖安宁逗笑,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
“就你话多。”我白了黎川一眼,不理会他的挑拨。
上台吧,自己提出来的演唱会,跪着也要唱完。
至于苏奈,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知道。”我朝何越挥挥手,用自己的手机给肖安宁打电话,可是这个小妮子就是不接电话,明明说好今天要来参加我的演唱会,老是给我捅娄子。
何越很像他爸爸。
中午阿姨们都去厨房帮忙了,何越带着我在沙发上坐着,何越的爸爸和姨父坐在一边,我们唠着家常。
何越看着我,狡黠地朝我笑了笑,并没有理我。
毕业后的几天,我还在清水湾待着,何越不允许我搬出去,他说我现在不用交房租了,帮他一起照看这个家就好。
我看着恢复活泼模样的肖安宁,笑着问:“什么好消息?”
乔信禹一怔,随后放松下来,缓缓道:“你们都来问我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走了很远,我听见乔信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喊道:“沈木兮,你一定要幸福啊!”
我说:“好。”
新专辑一共十首歌,黎川要我担任百分之八十的作词和百分之五十的作曲,其他的职务和需要合唱的男女歌手全部在歌手圈里帮我邀约名气口碑双好的人物。
我不禁微笑起来,星光落入眸子。
我条件反射性地弹开,录音笔里我的声音正铿锵有力地播放。
我忽略掉关琳的语气,冷静道:“我擦亮过一次双眼了。”
我跟乔信禹分手后没多久,乔信禹就搬离了出租屋回到学校宿舍了,现在同学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苏奈也跟着失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无奈,却又觉得她很可爱。
我不知道黎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去打听,我现在只想早点儿回国。前面的关琳忽然拍了拍何越的臂膀,然后转身去找自己的经纪人了。
谢谢老天把最初的肖安宁还给了我,只是苏奈在哪里,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拍摄完毕,我们回到了上海。
“我不知道!”苏奈挣脱开肖安宁的手,此时此刻的她脆弱得就像一个孩童,别人轻轻一碰,她就会逃开很远。
我叫来闵佑,问:“闵佑,快出去看看肖安宁来了没有?”
我别扭地蹭着何越的手臂恳求他停车,他腾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说:“别闹,有我在呢。”
我跟着关琳赶去庙会,关琳挽着何越的胳膊在他旁边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着我,对我笑着。
“你这样想也可以。”我不想跟她纠缠这个问题。
“可我就是喜欢他啊。”苏奈看着我,无助地说道,“我就是喜欢了,我能怎么办?你要问问它为什么要喜欢乔信禹吗?”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哭着说道。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番话来的,但是在关琳面前,除了对何越的感情,我什么都比不过。
“我懂啊。”乔信禹苦笑道,“所以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沈木兮,我喜欢过很多人,负过很多人,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了苏奈放弃了你,以至于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掏心掏肺地去喜欢一个人。”
“没用。”乔信禹说,“所以我不强求什么,我种的因,我承担这个果。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苏奈在哪里,不过你放心,她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因为为了让她死心,我假装劈腿,她比你厉害,当场给了我和那个女孩一个耳光。她那么恨我,想亲眼看着我未来永不长情呢。”
何爸爸是个很睿智儒雅的人,他聊天条理清晰,让我接话也接得顺其自然。
乔信禹一直背对着我说话,我不想揭穿他的脆弱,便说道:“有了苏奈的消息,你要告诉我。”
我坐在人群里,规规矩矩地回答着阿姨们提出来的问题,然后朝何越投去求救的目光。
从那以后,我不但失去了苏奈的消息,也失去了乔信禹的消息。有人告诉我,乔信禹出国了,苏奈回来后跟着爸爸妈妈回老家去了,我听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去刻意关注。
苏奈从一开始的揪住我衣服到最后抓住我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肖安宁见状,帮我拉开苏奈,安慰情绪失控的她,说:“苏奈,你别这样,乔信禹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早就看清了,离开他对你好,你知道吗?”
“我找到工作了呀!”肖安宁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从包里抽出劳动合同给我看,说,“虽然和我的专和图书业一点儿都不挂钩,但是我顺利地通过了实习期,我们部长还夸我呢!”
肖安宁听到我的声音,连忙说:“木兮,你别哭了,明天还要上台唱歌呢。你的眼泪,我帮你流了吧!”
声音停在“你拍不拍这支MV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上,我憋红了脸不敢去看何越。
我以为是工作事情,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地址。
在换和服的时候,关琳开口问我:“沈木兮,你是不是和何越在一起了?”
我们躲在一个包间里,我就像当初的关琳一样,对一桌子的菜毫无感觉,倒是肖安宁吃得不亦乐乎。
关琳的话被我打断,我面色不悦,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说:“谢谢你的提醒,我喜欢何越并不是因为他能帮我多少,而是因为在我最迷茫无助的时候他说的很多话、做的很多事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让我这两年不至于那么狼狈。在我的初恋背叛我和我跟好朋友发生矛盾的那段时光里,是他保护了我。我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如果你觉得我是为了他给我的好处,那么我实话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你拍不拍这支MV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我们刚换好衣服,她就用日语要求帮我们换衣服的阿姨回避一下。
我想了很久该不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最后我决定将邮件发给你们。
我摇摇头,说:“乔信禹,你知道吗,真的喜欢一个人,哪怕对方的朋友很喜欢你,你也不应该让她为了你放弃这个朋友。那个时候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就不会答应苏奈一同来骗我,你懂吗?”
看着这样的苏奈,我有些心疼,说:“你们早该分了,你明知道他不值得你喜欢。”
我打趣着肖安宁,说:“你再这样吃下去,可要长胖啦。”
十二月的时候我忙着写论文,没有去参加拍摄,第二年四月,我跟着剧组去了日本。
她现在很好,比我们都先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是车子停到何越爸妈家楼下的时候,我立马打起精神来,丑媳妇要见公婆,我心里惴惴不安。
何妈妈打开门,一看见何越身后的我,立马回头大喊:“哎呀,老头子,孩子他小姨,你们快出来,咱老何家的媳妇儿来啦!”
他们说,苏奈在毕业那天回过家里,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二天苏妈妈去叫她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苏奈不见了,她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除了她自己的银行卡,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我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肖安宁,心里特别欣慰。
我在后台的化妆室里,造型师和化妆师为我忙前忙后。
肖安宁放下茶水,叹气道:“不知道,但是听别人说,乔信禹也很久没出现了,估计是乔信禹要跟苏奈分手,苏奈不肯吧。”

然后,我带着肖安宁钻进队伍里,拍下了唯一的一张毕业照。
乔信禹走过来,在巴黎待久了,他的一言一行都变得绅士多了。他邀请我,说:“那能赏脸进寒舍坐坐吗?”
我惊讶地往下看去,下面还有苏奈发来的一段话——
我抬起头,说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觉得好就好嘛,反正我是你的女朋友,丢脸也是丢你的脸。”
到现在,我成功了,可我没有那时的快乐和喜悦。
我如实回答:“如果她不那么刁钻的话,我还是会喜欢她的。”
“可我误会关琳了。”我垂着脑袋嘟囔道。
我们毕业了,我继续跟着老师练习唱歌的技巧,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肖安宁做着市场推广,不亦乐乎。
黎川和我走在一起,笑问我:“你觉得关琳怎么样?”
肖安宁见我来了,热情地招呼我坐下,说:“今天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你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追求梦想的脚步已经跨出去了,我们得好好庆祝。”说着,她给我倒了杯热茶,又将菜单递到我面前。
我记得那个姚白飞,我见过他,估摸三十一二,人长得还不错,只跟他接触过一次,没挑出什么毛病。我用胳膊肘撞了撞肖安宁,问:“他的朋友圈和家庭你都弄清楚了吗?”
苏爸爸和苏妈妈现在无计可施,我说什么他们都同意。
我把这个消息发到微信群里的时候,肖安宁最先在里面嚷了起来:“木兮,我要请你吃饭!”
肖安宁一见我这狼狈样子,立马开始打趣我。
闵佑偷偷从门缝往里面看,说:“大小姐,虽然这次只是义务演唱会,但外面还是有媒体,别黑着脸,笑笑啊,不然明天微博热搜该说你耍大牌不高兴了。”
我沉默不语。
“可她就是因为你才走的。”我说。
那天我和何越在他爸妈家吃过饭后就离开了,何妈妈送我走的时候还故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何越终于找了个好媳妇儿,何越的爸爸坐在沙发上无奈地笑笑。
闵佑陪着我站在等候区,何越作为主持人在台上开场,到我上去的时候,何越讲完台词走了过来,绅士地朝我伸出手。
何越许是见不惯我懒到发霉的状态,https://m.hetushu.com•com将我带到车库里让我上车。
“你先出去帮我暖场,我要联系一下肖安宁。”我说。
肖安宁晃了晃我的手,说:“木兮,我们都知道你高中时候喜欢乔信禹,但是我们不知道苏奈那个时候也喜欢乔信禹,反正现在这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高兴高兴。”

穿着校服的何越看起来就像一个学生,他和关琳的确很默契,拍摄的每条镜头我都很满意。
我跑过去拽着她的胳膊,问:“苏奈,你去哪里了?快去换衣服吧,我们马上要拍毕业照了。”
“哟。”关琳笑道,“何越居然看上你这种小姑娘。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说不介意我的年龄,说就喜欢姐姐类型的女孩子,哎呀,男人呀。”
MV在音悦台和秒拍上播出,仅仅一天的时间,浏览量就达到了百万,黎川说效果比预期的好,我的微博粉丝也正在狂涨。
苏奈微微低着头,失神地往我们这边走,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换学士服。
“她不会介意的。”何越笑着将我带到一边,问我,“要吃点儿什么吗?”
我朝他走过去,乔信禹忽然叫住我,说:“别过来,木兮,你就站在那里。”
何越说,着急出什么专辑,现在二人世界最为重要。
“木兮,你找我……”乔信禹的声音没了往日的神采,像是裹在尘沙里一样。
我结婚了,和他。
何越给我买了一份章鱼烧,我举着章鱼烧盒子穿梭在人群里,但是这一次穿梭人海有何越在。
肖安宁看着我八卦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笑着:“木兮,你别那么大声嘛。”
苏爸爸怕自己的女儿在外面饿着,所以给那张银行卡里打了很多钱。但是已经一个礼拜了,他们一直打苏奈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他们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会不会想不开。
“我就是不高兴嘛!”我焦急地翻着手机。
我和爸爸妈妈回到了老家,我在我外公的公司上班。
我将手放在何越的手心上,他牵着我来到了舞台中央,然后他离开,灯光四起。
黎川把闵佑派给我做经纪人,签约后的第三天,黎川逼迫我趁热出一张新专辑,何越帮我买通闵佑,带着我飞去了巴黎。
黎川看着镜头里的何越和关琳,对我说:“我就说了他们两个很默契吧?”
难道是何越从小不敢跟女孩子接触,导致他的所有亲戚都对他找了个女朋友感到惊奇万分,要普天同庆?
我继续忙着我的音乐课程,断断续续出一些原创歌曲。
我笑了笑,然后退出游戏,打开了苏奈的微信聊天页面,里面有一条消息,是我昨天发给她的:
我看着肖安宁一副坠入爱河的甜蜜样子,戳了戳她的脑袋,说:“这下找了个好男人,好好珍惜吧。”
“算了,就这样吧。”我阻止造型师给我绾发的动作,说,“披着披着,就这样。”
好不容易等唱片上市了,我又被闵佑安排到电视台的知名综艺节目去做宣传,等一切搞定后,我打电话约出了肖安宁。
“沈木兮!”肖安宁在电话那头尖声喊着我的名字,我吓了一跳,然后听见肖安宁像个小孩子一样嘤嘤地哭了起来,“苏奈结婚了……苏奈好幸福,我们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她了……”
真好,她现在幸福了。
我不知道自己那天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在我过去的人生里,那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天。
“她怎么就那么固执呢?”我皱着眉头,极为不理解。

我被肖安宁逗笑,抹去眼角的泪水,说:“嗯!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窗外的夕阳变得明媚美好,天边的火烧云就像此刻少女脸上的红晕一样,看着让人觉得舒心。
奈奈,六月十三日,我在大学体育馆举办演唱会,你能来吗?我们一起,还有肖安宁。
——沈木兮
我们是在旅行途中举行的婚礼,对不起,我来不及告诉你们,与你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有人要了?”我惊讶不已,忙问,“肖安宁,你谈恋爱了?”
“不了。”我笑了笑,说,“何越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今天要回国了。”
我恍然大悟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姚白飞嘛!原来如此,我上次还怀疑你们两个,你居然骗我说你们没有那种关系。”
何越丢下我跑去跟小孩子们打成一片了,浑然不顾一旁尴尬的我。
我一听要去见何越的父母,连忙激动道:“喂喂喂!去见你爸妈?你得早跟我说,我还没打扮呢!我还要去买礼物啊!”
乔信禹点点头,说:“没关系,去吧,下次有空来巴黎,记得给我的摄像馆做代言人。”
我见过何妈妈,可何爸爸我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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