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夺嫡
我们两人来到陈子苏的家中，房门虚掩，一位中|年|美|妇正坐在院中，想来是陈子苏的妇人。
白晷恭敬道：“启禀皇后，鲁王已经带到现正在宫门外等候发落！”
燕琳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她在床上移动了一下娇躯，缓缓睁开双目：“胤空！”房间内除了孙三分并没有其他人在，我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来到床边，燕琳含着眼泪扑入我的怀中。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自从上次被岐王的几名门客当街羞辱，我就兴起了修习武功的念头，这张图谱上也许记载的是极为厉害的武功，不然又怎会让齐国富商管舒衡如此看重？
我将这段时间宫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向陈子苏讲述，陈子苏不住点头。
我慌忙抓住她的纤手，将她的手指噙入口中。瑶如娇羞无限，一只手放在我的肩头，柔声道：“公子吓到奴婢了……”
陈子苏诡秘一笑：“平王殿下难道没有看出，这才是您的机会所在吗？”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俏脸：“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燕元籍脸上露出极为惶恐的神情：“你……”
晶后黯然叹了一口气道：“桓大人也算一颗忠心，不过却被奸佞小人蒙蔽。”她向白晷道：“白将军，你让人把桓大人厚葬了。”
我整了整孝服的衣袖，从正门进入灵堂，许公公指引我跪在灵堂的左侧，我来到燕元宗和燕琳身边，一脸悲恸的跪了下去。
孙三分充满信心道：“老朽虽然不能确定可以让陈夫人恢复如初，不过经过治疗，正常行走应该不难！”
我万万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看来晶后果然失去了对局面的把握能力。
采雪道：“有些事情并非人力可为之，公子切勿勉强……”她一双美目之中充满忧虑，刚才我和慕容嫣嫣说话时她就在一旁，肯定知道我是去为桓谧一家求情，故而劝我明哲保身，不要被牵连进去。
陈子苏站起身来遥望皇城方向：“表面上看晶后已经顺利夺权，可是真正起到作用的是白晷，晶后在军方并没有任何的威信可言，而且废黩太子，另立新君此事已经失去了人心，晶后早已失去了对全局的操控能力，很多事情将不可避免的向其他的方向发展。”
我恍然大悟，晶后的远见卓识的确高出我一筹。
桓谧的死非但没有激起群臣的愤慨之心，反而让他们仅存的那点正义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一个个哪里还敢再多说话。
我看了看桌上一切都有准备，难道陈子苏知道我要来这里？
薛安潮尴尬道：“桓大人，遗诏的确是陛下亲口所述……”
慕容嫣嫣浅笑道：“记得上次平王殿下曾经对嫣嫣说宣隆皇二十日之内便可康复，没想到现在他已然驾崩了！”
陈子苏道：“殿下若想在大秦继续平安的生存下去，就必须成为晶后心中不可或缺的人物。”陈子苏微笑道：“高处不胜寒！晶后马上就会感觉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和孙三分对望了一眼还是走了进去，陈夫人三十多岁年纪，大概是长期室内生活的缘故，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陈子苏颤声道：“若是先生能够治好内人的双腿，陈子苏愿做牛做马以抱先生重造之恩。”孙三分道：“陈先生想谢便谢平王殿下。”他慷慨的把这个人情送给了我。
孙三分道：“公子从何处得来的这幅图谱？”
孙三分扭过头去，看似回避，其实是在为我们留意着外面的变化，以防有人突然闯入这里，撞破我和燕琳之间的私情。
桓谧冷冷道：“桓某一颗忠心对天可表，今日便是拼得一死，我也不会让奸佞小人的阴谋得逞！”
我来到书房的时候，慕容嫣嫣正在那里观看着墙上的书法，采雪为我泡好茶水，又为慕容ｍ•hetｕshｕ.ｃｏｍ.coｍ嫣嫣换上热茶。
“父皇他……”燕琳凄凄艾艾的说道，我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前额：“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
瑶如掩饰不住对我的思念，紧紧抱柱我的臂膀，俏脸偎依在我的肩头。采雪静静站在瑶如的身后，矜持的向我微笑着，美目中的那丝情意却已悄然流露出来。
燕元籍脸色突变，要知道当年是他指使鲁王给宣隆皇服下逍遥散，可是事后鲁王已经逃往晋国，却不知又怎么会落在白晷的手中。
我连续一个昼夜没有合眼，的确有些倦了，吃完午饭便回到卧室之中蒙头大睡起来。醒来已经是夜晚，瑶如在灯下正为我缝制新衣，我悄然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搂住她的娇躯，瑶如吓了一跳，纤手被针刺破。
桓谧道：“废长立少，违礼不祥。太子乃是天命所归，我等绝不承认相国手中的那份遗诏！”
孙三分仔细察探了一下陈夫人的脉象，沉吟片刻方道：“夫人之病，应该有药可医。”
晶后冷笑道：“外人？难道在你的眼中，只有你才是陛下嫡亲的子孙吗？”
陈子苏道：“如果晶后独揽朝政，大权在握，对殿下未必是好事。”
我歉然道：“都是胤空鲁莽，弄伤了瑶如。”伸手挑起瑶如曲线柔美的下颌，在她丰盈饱满的樱唇上深深吻了一记。
慕容嫣嫣道：“桓大人的女儿桓小卓是嫣嫣的闺中密友，还请平王殿下仗义相救。”
我听出她言语中包含的讽刺意味，脸上不禁有些发烧，慌忙请她坐下，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陈夫人点了点头，将手腕伸出。
我被陈子苏这番大胆的预测深深折服：“如果白晷真的如陈先生所说，晶后岂不是要面临更大的危机？”
桓谧的尸身已经被移走，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仍然未干，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显得更为突出，他的死只是政权更迭过程中的一个插曲，更只是一场屠杀开始的序幕。
我笑道：“晶后也不会放过他，对晶后来说薛安潮和太子是首先要除去的两个。”
街道上到处都是来回巡视的御林军，百姓因为宣隆皇的驾崩，一个个脸上都是愁云惨淡，气氛显得压抑之至。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无论晶后作何打算，白晷一定不会放过薛安潮。”
燕元籍额头冷汗簌簌而下，要是鲁王将此事拆穿，他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笑道：“世事难料，没想到宣隆皇竟然如此命薄。”
众臣之中又有几人站了起来，燕元籍的脸上闪过一丝安慰，他起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籍一心为国出力，为父解忧，自问没有任何的错处，父皇绝不可能留下这份遗诏。”
闻讯赶到的百官跪倒在裕德宫外，哭号之声响彻夜空。在外面巡视的许公公看到我，悄悄走了过来，引我进入侧室，拿出一套孝服让我换上，我是宣隆皇的义子，自然要尽些子女孝道。
燕元宗转过脸来，好在眼前情况特殊，他并没有生出任何的疑心，声音沙哑的对我说：“胤空！你先扶琳儿去房间休息，顺便找位御医为她诊治一下……”
瑶如‘嘤！’地一声扑入我的怀中，我操起她的膝弯，将瑶如横抱在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图上花式众多，不若我们尝试一下。”瑶如将螓首埋在我怀中，俏脸烫人，鼻息中发出轻声呻|吟，让我越发|情动。
薛安潮颤声把遗诏读完，燕元籍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锐气，脸色铁青的跪在原地。
我面对瑶如的玲珑玉体，此刻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低声道：“我怎么舍得……”全心融入瑶如醉人的热情之中。
我们在床上刚刚除去了衣物，却听到房门被轻轻叩响，采雪在外面道：“公子！有位慕和_图_书容姑娘前来拜访你！”
“先生怎么说？”
我哈哈大笑，孙三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忽然想起从那副春宫图卷轴中发现的东西，拉着孙三分来到了书房，把那幅绘有裸体小人的丝帛出示给他。
许公公帮我换上孝服，低声道：“几位皇子公主都哭得多次昏过去了，劳烦平王殿下代为照顾……”我点了点头道：“母后怎么样了？”
我首先想到岐王燕元宗，可是他一心追求与世无争的生活，登上帝位实在非他所愿，他迷恋燕琳，可是碍于兄妹关系，晶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得偿夙愿，他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
陈夫人微颦秀眉道：“五年前我去父亲坟前扫墓，不易感染了风寒，然后下肢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白晷怒道：“混账，陛下尸骨未寒，岂容你在这灵堂之上胡闹！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我点了点头，晶后下一步恐怕就要对付薛安潮和太子这帮人，岐王既然已经顺利即位，身边有白晷不遗余力的相助，中间不会再有异常的变化。
“请随便坐！桌上有茶，平王请用！”
孙三分深表同意：“公子言之有理，老朽虽然对武功之道不慎了解，可是这幅图谱，我倒可以为你详细解答。”他医术精神，对人体穴位经络自然熟到极点。
我和燕琳重新来到灵堂跪下，此时晶后已经来到灵堂之中，薛安潮和白晷交换了一个眼色，薛安潮来到正中，大声宣读遗诏：王室不造，天祸未悔，先帝创业弗永，弃世登遐……
陈子苏请我入座。
白晷怒道：“攘外必须安内，白某一心为国，若是不及时回秦都，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恐怕要违背圣命，让吾皇含恨九泉。”
“公子想要学武？”孙三分有些奇怪的问道。
白晷及时挡在晶后的身前，却见那桓谧一头撞在晶后身边的抱柱之上，鲜血沿着他的额头迸射出来，所有人几乎同时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慕容嫣嫣道：“我想求平王一件事情，据闻大秦奉常桓谧以死抗争晶后，可是他的尸首被大将军白晷弃之于午门，以儆效尤。”
我笑道：“就是那幅春宫图的卷轴里，本来我还以为这又是什么房中之术，现在看来应该是武功心法了。”
我的内心忍不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只要薛安潮宣读这份遗诏，岐王燕元宗就会顺利登上帝位，晶后就可以成功执掌大秦的政权。
我和孙三分回到枫林阁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瑶如和采雪看到我们回来，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宣隆皇驾崩的消息早已传得街知巷闻，她们始终在为我们的安危忧虑，见到我们平安无事的归来，这才把高悬着的心放下。
陈夫人温婉笑道：“子苏说殿下今日可能会来，他果然没有猜错！”
慕容嫣嫣淡然一笑：“嫣嫣不知道平王殿下晚间还是如此操劳，冒昧到访还请见谅。”
我点了点头道：“其中的情形我的确知道一些。”
白晷连连答应。
回到地面，整个皇宫内已经是哭声一片，宫内随处可见身穿孝服的大内侍卫的身影，每经过一处门廊，都会遇到侍卫仔细的检查，好在晶后事先给我了玉牌，我一路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陈子苏道：“白晷行伍出身，为人冷酷无情，他极有可能借着铲除薛安潮和太子之机，在大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点了点头，和许公公架起燕琳来到侧室，幸好孙三分一直都候在这里，他为燕琳检查了一下道：“不妨事，只是伤心过度，让她休息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我这才放下心来。
“慕容姑娘有话尽管明说，胤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一副诚恳的样子。
许公公道：“皇后还好，不过和_图_书刚才几位大臣动议太子登基，惹得她发了一通脾气。”大概是看出晶后对我十分看重，许公公对我的态度相当尊敬。
这时听到门外一阵骚动，却是相国薛安潮和大将军白晷一起来到了，许公公慌忙离去招呼，随手将房门掩上，我透过窗格向外望去，却见白晷和薛安潮穿着一身孝服，脸上的表情都是肃穆之至，唯一不同的是薛安潮的脸上多出了几分郁闷和无奈，他一定还在牵挂着爱子的安危。他的手中拿着一份诏书，显然是晶后交给他的那份遗诏。
我倒吸一口冷气，陈子苏分析的果然没错，白晷这样做分明是不把晶后放在眼里。
“慕容姑娘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我微笑着来到慕容嫣嫣的身边。
慕容嫣嫣道：“嫣嫣想请平王在晶后面前为桓氏一门求情，饶过她们孤儿寡母的性命。”
燕元籍面如土灰，晶后对形势的把握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晶后淡然道：“桓大人还有什麽话说？”
慕容嫣嫣并没有收回的意思，轻声道：“这些银两是供平王打点之用，殿下请勿推迟。”她忧心忡忡道：“据嫣嫣刚刚得到的消息，太子一行已经被逐出秦都，相国薛安潮也被白晷软禁在官邸中，秦都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平王进来吧！”陈夫人轻声道：“民妇身体不便，无法远迎！”
我恍然大悟，自己深悉晶后的内幕，如果晶后顺利的夺取大权，自己在晶后的眼中自然成为毫无作用的人物，而我了解的那些内幕足可以为我带来杀身之祸。
遗诏的内容我早已经知晓，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太子燕元籍的身上，却见燕元籍原本充满信心的面孔，突然变得苍白，他不能置信的望着薛安潮，燕元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薛安潮在关键时刻怎么会突然倒戈。
孙三分道：“这几日皇宫之内定然风波不断，我们还是远离为妙。”
我微微一怔，慕容嫣嫣此来一定是为了探听秦宫中的情况。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瑶如温软滑腻的娇躯，双手在她胸前轻轻捏了一把，低声道：“你等着我，我即刻回来……”
陈夫人道：“天下间这么夸他的，恐怕只有你我二人而已。”言语间流露出无限惆怅。
我忽然想到了白晷，脱口道：“白晷！”
我心中暗自奇怪，晶后之前并没有透露任何的口风，鲁王燕兴赐难道真的落入了她的手中，还是她故布疑云来扰乱燕元籍的阵脚？
燕元籍冷笑道：“元籍对登上皇位并无苛求，只是元籍不会让大秦的江山平白无故的落入外人之手。”
陈子苏淡然一笑：“平王以为，这次政变除了晶后胜利以外，还有什么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和孙三分在次日的黎明离开皇宫，燕元宗上位已成定局，继续留下已经没有太多的作用。
瑶如双臂围住我的身躯，娇声道：“你就让瑶如光着身子在这里等你吗？”一双秀腿如常春藤般缠绕住我的大腿，将我的身体挤压向她的娇躯，湿润的香舌轻轻舔弄着我的胸口。
孙三分忽然道：“陈夫人足下瘫痪已有几年了？”
桓谧哈哈笑道：“白大将军，你当真好威风，好煞气！”他手指白晷道：“边境战事正急，你身为护国大将军，居然不顾国家安危，潜入秦都，意图废黩太子，却不知你维护的究竟是何人的利益！”
桓谧哈哈大笑起来：“好个亲口所述！陛下说这些话的时候究竟有谁在场？”他环视身后百官：“我等来到宫中，皇上已然驾崩，难道皇上临终之时，薛相国始终守在君侧？”
白晷冷笑道：“我已经让御林军首领周超将杜鹏一帮逆贼全部拿下，太子恐怕等不到他们了！”
我点了点头，慕容嫣嫣从袖中拿出十万两银票，放在我面前：“如果这些不够ｗww.ｈｅｔｕsｈu.cｏｍ•ｃom，平王尽管直言。”
我笑道：“陈先生未卜先知，的确是当世奇才。”
采雪咬了咬下唇，美目中荡漾着无限娇羞，我忽然想起她昔日的美艳，这件事过后，我一定要让采雪换回原来女儿装束。
晶后看到大局已定，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陈子苏还要道谢，我挥了挥手道：“胤空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向陈先生请教。”
我不解的望向陈子苏，一时间猜不出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燕琳早已哭得美目红肿，看到我，情不自禁的向我肩头靠来，我心中一凛，慌忙用眼神制止住她，没想到燕琳双目一闭，竟然倒在了我的肩头，我张臂揽住她的纤腰，紧张道：“公主……”
桓谧跪倒在地上，向宣隆皇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起身忽然向晶后的方向冲了过去。
孙三分拿起那丝帛仔细看了许久，方才道：“这应该是某种内功修行的图谱，上面的线条根据人体的穴道和经脉绘制。”
我沉吟片刻方道：“不知慕容姑娘和桓谧有什么关联？”
我正色道：“嫣嫣姑娘把胤空看成什么人了？”把银票重新推还给慕容嫣嫣。
我笑着点了点头，却见她双目始终盯着别处，美眸毫无神采，看来陈子苏说她目盲果然是真的。
慕容嫣嫣道：“桓谧为人刚正不阿，为官素有清誉，死后却遭到白晷如此折辱，此人实在是卑鄙到了极点。更有甚者，他不但将桓谧弃尸午门，还下令查抄桓奉常一家，桓家三十二口全部被打入天牢之中。”
我不无忧虑的说道：“看来这件事，我必须要提醒晶后一声。”
我笑道：“这次辛苦孙先生了。”
其实宣隆皇的遗诏跟我没有任何相干，可是以我的身份参与其中，也算得上合情合理，我连忙跟了过去。
孙三分道：“老朽不才，愿为夫人请脉。”我心中大喜，孙三分医术高超，或许可以治愈陈夫人的顽疾也未必可知。
看到势头不妙，桓谧身边的几名臣子又悄然退了下去，只剩下桓谧一个人仍然站在原处。
桓谧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如炬逼视薛安潮道：“薛相国难道不记得陛下的恩典了吗？当日你在我们的面前一番慷慨陈词，如今却为何突然变卦？”
孙三分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秦宫，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老朽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离开呢！”
我轻轻叩了叩房门道：“陈先生在吗？”
我暗暗赞叹，桓谧此人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个真正的好汉。
我迷惑道：“胤空有一件事百思而不得其解，既然晶后如此恨薛安潮那些人，为何不干脆把他们全部铲除，反而留下后患。”
陈夫人不能置信的说道：“先生是说……”
薛安潮脸色难堪到了极点，在此之前他和桓谧一干人等在正德殿商议拥太子上位之事，现在自己突然倒戈，已经成了众人唾弃鄙夷的中心。
白晷怒道：“反了！桓谧！你身为大秦奉常，居然敢在先皇灵前大放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辞，你眼中还有没有先皇？”
桓谧手足不住抽搐，口中仍然喃喃道：“我……以我血……荐……轩辕……”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终于他的呼吸完全停滞。
白晷率先来到燕元宗的身前，屈膝跪倒在地上：“臣白晷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他这一引头，其余众臣争先恐后的过来参拜燕元宗。
陈子苏道：“只可惜……晶后的如意算盘未必能够得逞。”
我和燕琳跪在角落，静静看着燕元宗，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眉宇间的忧虑和无奈始终挥抹不去。我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万人向往的帝位，对燕元宗来说也许只是一副无形的枷锁而已。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晶后一定意识到白晷经过此次夺嫡之后，在大秦的地位会更进一和_图_书步，如果任其发展，恐怕会失去对他的控制。留下薛安潮那帮臣子，名义上是避免屠杀流血让群臣人人自危，实际上是为了日后分权，而制衡白晷。”
燕元籍双目就快被仇恨燃烧，他握紧双拳，正欲站起。这时从群臣中已经站出一人，此人是大秦奉常官桓谧，为官向来清正，为人刚直不阿，一直都是太子燕元籍的坚决拥护着，桓谧大声道：“吾皇在世之时，已经定下太子为继任新皇，又怎会在临终前仓促改变？”
我点了点头：“在这乱世之中，如果没有武技防身的确处处受制。”
孙三分微笑着点了点头，陈子苏屈膝就要跪下行礼，我和孙三分一左一右慌忙搀起他。
孙三分见我对陈子苏极为推崇，也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去结识一下。
薛安潮用力咬住下唇，双目中已经满是热泪，他忽然跪了下去，所有人都明白薛安潮此拜并非为宣德皇，而是为了桓谧。
送走了慕容嫣嫣，我马上换好了衣服，让仆人备好车马准备入宫。采雪来到我面前轻声道：“公子，此去千万小心。”
慕容嫣嫣道：“这两日宫内风云突变，白晷力捧岐王上位，太子燕元籍反被罢黩，想来其中的详情平王殿下应该是最清楚不过。”
四名护卫被他的威势吓倒，居然犹豫着不敢上前，桓谧怒发冲冠，环视众臣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眼看着先帝一手创立的大秦基业就断送在这帮逆贼的手中！”目光所到之处，群臣纷纷垂下头去，不敢面对桓谧的目光。
却是许公公进来，向燕琳道：“公主殿下，薛相国就要宣读遗诏，你是不是过去一下？”燕琳点了点头，在许公公的扶持下向门外走去，来到门前她转身向我道：“胤空！你不去吗？”
门外四名持刀护卫冲了进来，将桓谧团团围住，桓谧面无惧色，大吼道：“我乃大秦奉常，谁敢拿我！”
燕元籍怒道：“我父皇重病之时，每次我来探病，你都百番阻挠，今日又不知从何处弄出这份遗诏！却不知你究竟是何居心！父皇突然驾崩，皇后好像并未向大家交待死因？”
燕琳紧紧抱柱我的身躯，泣声道：“答应我，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我重重点了点头，这时孙三分大声咳嗽起来，我慌忙放开燕琳，站起身来。
陈夫人柔声道：“我家相公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您是不是平王殿下？”
晶后微笑道：“你还要不要和鲁王当场对质？”
晶后冷冷道：“太子难道真的想知道陛下的死因？”她转身向白晷道：“鲁王带到了没有？”
瑶如轻声道：“公子是不是一夜未眠？瑶如这就去给你铺床。”
一直都未曾发言的晶后冷冷道：“元籍！你父皇病重之时，你来床边探视过几次？又怎知道陛下不会留下这份遗诏？”
采雪欣喜道：“孙先生稍待，采雪马上就去给您做！”
我心中一怔，当时我明明听到晶后说过要白晷厚葬桓谧，他居然阴奉阳违，做出这等事来？
我轻轻在她丰满的玉臀上捏了一把，低声道：“那你可要陪我！”瑶如俏脸一红，慌忙垂下头去，逃也似的向我的卧房跑去。
好在慕容嫣嫣及时转换了话题：“嫣嫣此次前来，是想问平王殿下一些事情。”
燕元籍转身不住向后张望，白晷道：“太子是不是等待杜鹏那帮侍卫前来谋反？”
“先生此话当真！”门外传来陈子苏惊喜若狂的声音，他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薛安潮心中有愧，不敢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孙三分笑道：“我现在最想吃得就是采雪做得云吞面。”
车子前往枫林阁的中途，我忽然想起陈子苏，正是他的点拨才让这场夺嫡风云，避免了更多的流血发生，也许我应该先去拜访他，将眼前的形势向他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