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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

作者:血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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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河东乱 第101章 苏醒

第二部 河东乱

第101章 苏醒

见着温敦的样子,乌古论习失有些错愕,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叹息道:“洪先生可知,这汾州六年来风调雨顺。哪有什么天灾,要说出现灾情。那还是去年夏末的事情。”
这时的乌古论习失被说得大汗淋漓,全身就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相仿,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失去,整个人就像是在即将没顶的大海中起起伏伏,在这种时候,他想要为自己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无力的反驳道:“他,他们侵吞了朝廷的税粮。”
那乌古论习失想来是自忖死过一次了,说话做事没有一点温敦蒲阳温地影子,看着洪过轻笑道:“人言洪改之恃宠跋扈,今日看来果然不假,不过,这汾州的事,怕也只有一个跋扈些的人,才能管上一管了。”说完,他就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这一说不要紧,他的话将在场所有人吓得一身冷汗。
韩思古苦笑的对洪过道:“李兄有大才的,手下作的一手好策论,政和年间也是进过东京中过举人,谁知道金殿面圣时候,让金口命题作诗给难住了,生生被罢了出去,这才一怒之下连官都没做就回到家里。本来以他这才学,过几年就能有人延请出去,至少做个幕僚,再保个进士及第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唉,”说话,韩思古叹口气摇摇头道:“只可惜,回到家中第二年,就遇上了对辽开战,然后战事频频,哪里还会有人来管他一个意气用事的书生。”
翟进看到了洪过。还有陪着他身边的一群人,这老头大笑一声,对着洪过招招手:“贤侄这是为何,来了就来了,干啥不直接进来,好像个娘们。”
洪过身子一震,这才意识到刚才疏漏了个重要字眼,身子猛地一转,探手就抓住了躺着那个家伙的衣襟。将那个小子从炕上拉起来。见到洪过这样粗鲁无礼。那个女真人的随从登时不干了,大吼一声就要扑过来。却被林钟和马三等人抓住肩头死死按在地上,可这个家伙即便如此,仍是奋力挣扎着试图站起身子。
好好一场品酒会,被李光宗给搅了兴致,大家也都是讪讪的告辞而去,到最后只剩下洪过那些人和韩思古,林钟脸色不善地望着远去的李光宗,气哼哼的发誓要给那个老东西一点颜色看看。
刚要开口,洪过就见那严五好像翻跟头打滚一样,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也不和别人说话,见着洪过便直入草亭,把一张大嘴凑到洪过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主,主子,你,最好快来看看。”
其实,这个葡萄酒从发现开始,洪过就已经明白了酿法,不过因为没和茶楼酒肆里贩卖地葡萄酒比较,天知道究竟有没有差别,这葡萄酒进入中国可以追溯到唐代了,盛唐时候尤其受到追捧,不过,到了唐中期以后,因为唐王朝内忧外患,又屡次在对外战争中失败,内部胡人将军多次作乱,都造成了唐王朝在民族观念上日趋保守,文化上愈加排斥外来的文化,在人才使用上更是没了盛唐时代的度量,更强调汉人地位和夷夏之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论调甚嚣尘上,再加上那通西域的道路时断时续,到了五代时期,党项人阻挡中原的西域之路,这中原再就没有出现过正宗的西域葡萄酒,若是现在的南宋,或许还有走海路和图书运来的葡萄酒,这金国么,怕是见都没见过了。
翟莹一杯葡萄酒喝下,再抬头眼睛是杏眼迷醉。看向洪过的目光更加不同,不过这个时候地洪过可没注意到这些,刚刚为翟平盛满一杯酒,屋外就闯进来几人,一个家伙几乎用鼻子领路一下撞到葡萄酒前,深吸一口气后状如陶醉的道:“洪先生,你这是哪里找来地好酒啊。我老吴喝了半辈子酒,怎么就没见过这么好的葡萄酒。”
一番话下来,将个乌古论习失说的浑身大汗淋漓,竟然不自觉的哆嗦起来。乌古论乃是和温敦一样的女真大姓,虽然族源不尽相同,但是远远近近的多少都能拉上亲戚,越是这样的宗族,越是对这等人际人脉更加看重,经过洪过一番提点,乌古论习失开始害怕了,他在盘算自家的根基和势力,到底能否将他保下来?
见到洪过这个表情,乌古论习失笑笑问道:“出京前,不知洪先生可曾问过户部,这汾州大灾几年了?”
一杯饮下,翟平大呼一声好酒,可是当洪过问起为什么好喝时候,这位翟小生吧嗒下嘴,却是眼色恍惚不知应当如何回答,惟有可怜巴巴的看着洪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再给一杯尝尝。
“天啊,”看着美酒,吴四六泪流满面。“天啊。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老子干嘛喝那么快啊。这是喝一杯少一杯啊。”
吴四六喝了足足三杯,洪过就再也不给他了,无奈之下,这个太原府地老兵油子。笑嘻嘻的凑到了洪过眼前,套问这美酒的造法。洪过轻笑下,指着天神秘的说了句:“天酿”。那吴四六如何肯信这个说辞,谁知他对翟平和翟莹两兄妹反复核实后,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余下不多的葡萄酒,这一缻美酒,还真是一如洪过所说的,是他娘的天酿地啊。
过了好一阵,洪过这才悠悠的出声:“河东北路有一个府城,三个节度使的节镇,九个郡,下辖三十九个县,汾州的事情要想干下来,没有河东北路兵马总管府地人帮忙是不可能的,至于说其他同级别地官,怕是与汾州相邻的太原府,石州的官都要多多少少得到些好处,至于南面相邻的沁州等地是河东南路治下,还好答对,”洪过扳着手指计算道:“至少从现在来看,如果你的案子捅出去,太原府,石州,汾州三个州府上下官员,还有设在太原城的河东北路兵马总管府的官,都要一齐拿下。”说到这里,洪过抬头看看乌古论习失,笑着道:“一次要将一个总管府还有一府两州的官,全部拉下马,你这功劳自是上了天,当然,你的案子也是办上了天,这些官背后要有多少人对你咬牙切齿,要有多少人对你恨之入骨,要有多少人在朝廷里等着你回去碎尸万段?”
洪过没去管那边吴四六呼天抢地的鬼嚎,而是小心的捧起了白瓦盆,他还要再送给别人尝尝,看看这等酿造方法出来的葡萄酒究竟有没有人喜欢,按照后世的话来讲,就是市场究竟有多大。
就在乌古论习失所有调查材料置办齐备,准备摆出自己巡查御史的旗号,大张旗鼓的进驻汾州城开始正式办案时候,他突然被人下毒,然后就开始了要命地追杀。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就自己都不大清楚了m.hetushu.com.com
草亭内地会议已经进入尾声,不过这时的草亭里多了两个人,分别是大寨主翟义和翟进的堂弟三当家翟兴,见到几个人脸色并不轻松,洪过迟疑的站在远处,不知是否应该走过去。
温敦费力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洪,洪老弟,侍御史啊……”
洪过惊异地看看严五,这小子不是被他派去查看那个昏迷地女真人了么。怎的会屁滚尿流地跑过来,不过,这严五最能察言观色,并非是个没有眼力价的人,能把他吓成这样子……洪过对着韩思古抱抱拳,便急匆匆的跟着严五去了后山。
洪过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把那女真人抓到眼前仔细看了一阵,这才扭头看看地上的随从,呵呵笑道:“你倒有个侠肝义胆地长随。”说着话,又随手将那女真人扔在了炕上。
“关你什么事?”洪过冷冷的反驳过去,“他们是犯法,不过他们只是让朝廷损失了钱粮,那些老百姓,即便这些黑心官不这么报天灾,也一样要交粮纳税,老百姓有什么损失么?没有,但是现在的你,要为这种犯规矩的行为,付出你的代价了。”
洪过笑着解说下,听到是请他们品酒,这草亭里倒有多一半的人是酒鬼,登时来了兴致。洪过将瓦盆放在正中,请他们一一品尝。喝到嘴里。翟家几个家伙皱皱眉。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对这种偏向柔绵的酒不大喜好。不过确实与酒肆里卖地葡萄酒不同,让他们也是眼睛一亮。
洪过话虽温和,但字眼间杀气毕露,放在旁人耳中立时能吓个哆嗦,却见那个躺着的女真人咧嘴笑笑,“洪先生要杀就杀,以上京屠夫的名声。在下区区一个七品侍御史,纵然身为国族,在先生眼中,还不是想砍脑袋就砍了。”
倒是韩思古和李光宗喝下去,都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闭上眼细细品味了好一阵,然后又小酌一口仔细品尝,最后两人慢慢睁开眼,看到洪过满是期待的神情,韩思古呼出一口酒气,摇头叹道:“只可惜了,这里没有清风明月荷塘蛙鸣,不然,在那荷塘月色下喝上一口这葡萄酒,可真是雅致到了顶点。”
满意的站起身,洪过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翟平定定的盯着葡萄酒,眼睛都不错一下,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美食的老饕。他拿起两个茶杯,分别小心的盛了半杯葡萄酒递到翟平翟莹面前,两个人一人飞快抢过杯子一人迟疑下犹豫的接住了杯子。
这样一个对玉极度崇拜的国家,自是对玉石的周边产品,或者是近似玉石地产品喜爱有加。中国古代的瓷器就是迎合了这种潮流。才能不断推陈出新发展起来,所谓青瓷如玉。就是指在宋代出现地青瓷受到追捧的原因。一个有身份有档次的财主,无不以收藏青瓷或是瓷器为荣。在这样一个国家,玻璃,或者说琉璃虽然有其不低的价值,但是绝对不会到了凭借一件无色透明玻璃杯就能发家致富的地步。倒是说没事搞下无色透明玻璃造望远镜,还能从实用角度赚到利润。
洪过回到房间,打发翟平帮忙取来一块粗纱布,这自然不会是后世医用纱布,好在在温水里反复揉洗几下,总比拿来就用让人心安不少。用粗纱包在坛子口上,洪过小心翼翼的将坛子倾https://m•hetushu•com•com斜过来,一道深红色的液体缓缓淌出,慢慢盛满了下面的白瓦盆。
“更何况,”洪过在这乌古论习失面前比划下手势,“官场上的规矩,你拿了吃了玩了睡了,自然就要替人消灾办事,你现在可好,吃了人家的筵席,拿了人家的金银,玩了人家送去的姑娘,结果呢,一翻脸,抹抹嘴就要办人家的案子,要人家的上上下下一家老小的命,你以为,那些当官的心没你黑?我现在倒是更关心你在上京的家人了,虽然出京前我在陛下面前保下了你的家人,不过现在我后悔了,真他娘的是多此一举,怎么保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至于你的家人,想要他们命的,应该也不少吧。”
如此一番折腾,那个女真侍御史也没敢出声抱怨,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地上的随从,“若非是他,我乌古论习失的一条命早没了。”
从一个历史研究生地角度看,大炼钢铁尚且不好说,造玻璃发家,真是奇谈怪论,中国早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琉璃,也就是没有提纯和不透明的玻璃,经过一两千年的技术积淀,这门技术到了唐代已经达到了巅峰,到宋代,甚至在文人笔记中间,有了用琉璃做内胆涂上水银做出来的保温瓶的记载,即便这种宋代保温瓶的琉璃内胆还是有色的,但在透明度上已经是非常接近于近代水准了。
“嗯嗯。”洪过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刚刚继续说话。忽然见到那温敦小心地拉扯他衣摆,那样子就像是犯错的学生,在像先生恳求似的,咦,这货今日怎的如此老实?
原来,乌古论习失来到汾州后,虽然被汾州上上下下好酒好招待,生活上从居所到用度每月孝敬甚至是半夜陪睡的女人,都一个不缺一样不少,不过乌古论习失下来是作什么地,不就是专门监督当官的行事如何。要是做官地没有一点错处,他可要怎么升官?所以,乌古论习失一边享受着,一边派出随从下人去打探消息。
在一处极度僻静的小院内,洪过见到那个昏迷的女真人。此时这人业已苏醒,只是毒气还没祛除。不仅站不得甚至连坐在炕上都不能。在这女真人地小屋里,还站在三四个随从,倒是最让洪过惊奇的,是看到温敦蒲阳温这家伙。此时地温敦坐在炕沿,一脸愁苦的长吁短叹,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洪过听了没有马上吭声,他没动静,那边的温敦蒲阳温也就不敢出声,整个屋子里就听到林钟等人重重的呼吸声,这些人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个当官这么黑心也这么大胆,连朝廷都敢欺骗,甚至是连朝廷的官员都敢下手宰了。林钟和马三等人看向乌古论习失的目光,都不同于刚刚的鄙视和轻忽,带上了一丝敬意,在他们看来,这个乌古论习失虽然是女真人,可也是个为民请愿的清官啊。
洪过虽然不大喜欢乌古论这货如此神神秘秘地样子,不过也没有多做声,一个眼色递给那边的温敦蒲阳温,现在地温敦可不是当初刚刚出上京时候的样子了。一早被洪过凌厉手段吓住乃至收服,在洪过面前乖得跟小绵羊似的,见到洪过的眼神立马跳起来报个数:“六年。”
洪过洒然掸掸儒衫,大剌剌的撵走了温敦,自己坐在炕沿,一面示意林钟等人松手,一面https://www.hetushu.com.com随的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个事情,你不是死了么,就从这开始说。”
洪过进来并未直接问那个女真人的病情,反是左右看了看才笑笑道:“这位先生好运气。若非是我这兄弟求保,现下先生已经是黄泉路上的孤魂了,就不知先生日后要如何酬谢我这兄弟。”
所以,洪过也不确定,现在人喝到的自酿葡萄酒,与他手里拿地这些天然葡萄酒到底有什么区别,更不能肯定手里这些天然酒地市场究竟有多大。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即便穿越也不会自以为是到轻贱古人的地步,更不认为那些大炼钢铁造玻璃,就能让他在古代生存下去。
就是这样一个问题被所有穿越者都忽视掉,只是大言不惭的吹嘘一件无色透明玻璃,拿到古代尤其是唐宋时代,会有多少多少暴利,甚至是一夜之间富可敌国。每次看小说到这里,洪过都感觉极度可笑,这些历史的穿越者连中国的文化传承都没搞明白,真不知他们如何在古代生存的。中国从古至今就是个崇拜玉文化的国家,早在这个文明发轫的初期。就能随处可见对玉地崇拜,到了文明成型之后,古人对玉的崇拜更是上升到了与品格德行相连的地步,甚至在国家礼仪大典中间,明确的写明了对玉的使用规范。
洪过将最后一点酒汁倒干净,并没有马上去品尝美酒,反是细心的将坛子里剩下的残渣倒出来,仔细翻检查看着,果不其然,在残渣中他找到的无数的葡萄核,这暗红的酒汁,就是最最原生态的葡萄酒。
倒是翟莹细细品了一下,眼睛霎时发出光采来。她平日喝到的酒都是酿造地粮食酒,虽然度数不高不过对她来说也好喝不到哪里去,可这洪过发现的好酒,细细品味起来与往日喝到的葡萄酒都有不同,平日里的葡萄酒在味道中总是带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偏偏在眼前的葡萄酒里不仅没了这种怪味,更是多了几分甘醇。让人有些迷醉。
洪过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个李光宗就是因为诗词才丢了做官的机会,难怪他对自己作诗喝茶品酒如此嫉恨,这么一想,心头对李光宗的怨念竟而变成了怜悯。
这种液体有着如琥珀一般的颜色,深红中又不失光泽,酒香四溢,看的翟平不禁使劲嗅着鼻子,他心里迷糊,这明明就是果子酒,偏偏与他以前尝到的葡萄酒味道不大一样,至于说哪里不同,他又是一时间说不上来。
倒是李光宗脸色虽然稍稍温和点,依旧是很生硬的道:“洪先生果然最好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有这个闲心不如作些经世文章,以洪先生的才学,日后必会大有成就。”说完,这人一甩袖子就那么走了。
原来,乌古论习失的这个随从叫做高博,是他家祖上收了十几年的家人,跟随习失来汾州的十二名随从,上上下下都被收买个干净,竟然是最后联合起来给习失投毒,若非这个高博多个心眼虚与委蛇,怕是乌古论习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即便如此,他还是身中剧毒整个人都昏了过去,又是这高博拼了命,将他从在汾州的州城抢出来,主仆二人落荒而逃地跑到了这个荒郊野外,晓行夜宿地想绕路回去太原府,谁想到竟然被洪过等人劫了马车进了贼窝。
一开始,汾州上上下下的嘴很严,m.hetushu.com.com乌古论习失根本查不出任何消息,无奈之下他就暂时打消了在汾州抓住错处的想法,起程去了邻近的石州。那石州可是与西夏接壤地方。民风剽悍不说,地方官也是个焦头烂额,被他很轻易的就找出了毛病。谁能想到,就是一个县衙小吏,被乌古论习失拷打逼问下,一时激动攀出了汾州的事情。那个小吏的原话是“有能耐去抓年年天灾的地方啊,干啥抓住我们这点小事不放”。
洪过皱起了眉头,那个女真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并不知道,不过也不感兴趣,当初没一刀宰了那对主仆就不错了,现在他们苏醒和他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总算是自己带上山的,还是要去盘盘底子吧,洪过回身吩咐齐七和严五过去看一眼。而他自己则是捧着葡萄酒去了后面那个草亭。
这下,乌古论习失可抓住了大鱼,这些地方官上下合谋,侵吞国家捐税纳粮私分赈灾钱粮,这抓出来就是杀头的重罪啊,若是能顺顺当当报到上京的御史台,他这个巡查御史也要挪挪位置了,别说七品,怕是这次六品五品官帽子都有地戴喽。至于说,那些汾州官吏前次的孝敬,很自然的被乌古论习失忘到了脑后,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不砍他们的脑壳,哪来自己头顶上貂蝉冠?
洪过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现在汾州的灾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果没有赈灾的钱粮下来,不要说饿死人,怕是立时就要掀起民乱,到时候大群的饥民四处抢粮,结果就只能是引来金国朝廷的残酷,那时的汾州将是横尸遍野。他可以不管乌古论习失的死活,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汾州无数汉人百姓被无辜屠杀。
死死盯着乌古论习失,洪过慢慢俯下身子,声音冰寒的道:“现在我想知道,那汾阳军的战力到底如何,你来告诉我。”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名喽啰兵急急走过来。对洪过禀告道,那个被他们一起带上山昏迷的女真人苏醒了。
乌古论习失的底气终于完全消失,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妄图最后再挣扎下:“可是,他们已经无法继续报天灾了,今年的户部换了尚书,点名各地灾情要派员详查后才能拨放赈灾的钱粮,汾州的官不可能让户部的官下来调查的,那样的话出漏洞的机会太高了。”
洪过听了皱皱眉,这乌古论习失到底干了什么,还是把天捅破了,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竟然被自己的仆人随从投毒?
洪过大笑出来,为这酒虫吴四六,还有林钟,马三严五齐七等人分好酒,惟有阿里孙不喜欢这等“没味道”的果子酒,拒绝了洪过的好意。这些人都是洪过的亲随,是以在山寨上可以有的走动。至于温敦那主仆五人,被李光宗很干脆的禁闭在后山一处僻静居处了,谁让他们是女真人呢。
乌古论习失反复查询了几次,整个河东北路只有汾州是年年报天灾,于是他这次化装打扮带人轻车简从的,来到汾州治下的孝义县,然后又分别去了介休县和平遥县,几经周折,终于被他打听出来了,敢情这些年汾州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根本没有灾年这么一说。而朝廷依照他奏报的灾情可是不仅仅免了汾州这些年的捐税纳粮。甚至还拨发了部分赈灾的钱粮下来,而这些税款和赈灾钱粮。到了汾州城后就统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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