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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如花

作者:紫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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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成熟的人,一样可以拥有幸福(2)

第十七章 不成熟的人,一样可以拥有幸福(2)

可是,如同很多人离奇地出现在离奇的地点同理,很多人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点。而只要出现了,要不就称之为意外,要不就称之为悲剧。
“明早来吧,现在上后山也不安全,外面还下雨呢。”肖青微笑着说,他和盛夏难得对一件事情保持一致。
上山容易下山难,陡、湿、滑、弯,这条公路似乎占尽了难走的路的所有特点,不过鲁如花坐的位置不能直接看到那墨黑的海了,她便只有呆呆地看着不断在眼前闪过的山石,车窗开了道小缝,海风咸咸的,裹着淡淡的腥气,她很累,本能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再看、不想再听……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玄妙,一连串的巧合构成一个个小故事,一个个小故事又连起来,构成生活。
“要不咱们先回宾馆吧,反正明天还要来夜园看花园和后山的。”盛夏凑上前来说着。
没错,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文初当时的表情是怎https://m.hetushu.com.com么样的,可她却清清楚楚地记住了文初冷得像冰一样的话,“很好,鲁如花,这就是你让我看到的,我宁肯我是瞎子。”
大巴车忽然一个急刹,发出刺耳的噪音,车停了下来。车里的人由于惯性的原因身体都往前冲着倾斜,几个女生都本能地惊呼起来。
鲁似玉点点头,只是点点头,想说什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随后便也照了姐姐的意思,去找文初了。
按说这里是盘山路,车子停在这里极不安全。好在这里离夜园不远,这么晚了也不会再有车子上山了,再加上给鲁如花她们开车的是当地的老司机,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会停下来看看,能帮忙的帮忙,能营救的营救。
很多年后,鲁如花也总会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没错,她靠在了夜然怀里,因为那里很温暖,仅此而已。当时人好像忽然多了起来,www•hetushu.com.com在楼下参观的同学似乎一瞬间就都出现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她和夜然。鲁如花甚至能回忆起盛夏眼里的惊讶、肖青眼里的不解。可她就是想不起来站在楼梯扶手处的文初是什么表情,他当时好像本来是笑着的,又好像是面无表情。
鲁如花听到自己半带哭腔的声音在说:“似玉,快帮我看着他。”
“走吧走吧。”李大班长也回过味儿来,招呼着同学们开始往慧庐外面走。
鲁如花摇了摇头,并没有应夜然的话,要谈什么?忽然觉得有点灰心,有点累。
鲁如花心神恍惚地下了楼,客厅一侧的绣屏终于没有人挤着看了,原来绣屏上手绣着大朵大朵的红叶,竟是绣成一个‘眠’字。鲁如花下意识看着那红“眠”,那血红丝线的色泽仿佛经历百年而不褪色,在泛着黄的吊灯映射下,毫不遮掩地撞进鲁如花的眼睛,一片血红……
“前面出事了!”开车的师傅https://m•hetushu.com•com回头吼了句,又把车靠右停好,打了应急灯,下车查看。
鲁如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错不开看着那绣屏的眼神,那绣屏分明和建筑、和文初、和鲁似玉、和今晚发生的事情毫无关系……
夜然目送他们出慧庐,跟在后面,他今晚是自己开车,没有司机。
树石教授的病并不比鲁似玉轻,不过他是血液病,所以并不影响心脏的健康。实际上他早就签了捐献器官遗嘱,得知鲁似玉的情况后,他就一直在做着把心脏捐给这个自己最欣赏的门生的检查和准备,直到自己生命的终结,就可以挽救另一个生命。不过捐献的一切情况都是保密的,树石不需要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纪念他,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能够存活在鲁似玉的身体里,本身就是最好的感谢。检查结果是乐观的,他的各项指标和鲁似玉的都相吻合,他把相关事宜托付给夜然办理,于是就发生了今晚的这一幕。
“天啊,和图书怎么了?”
没错,之所以是他来通知鲁似玉可以做手术的消息,实际上并不全是和平医院院长和他相熟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在美国提供心源的是他的好朋友,同时也是最欣赏鲁似玉的人:S大美术系树石教授。
“师傅,开车小心哦。”
“我会和文初谈谈。”夜然的语气不无抱歉,他没想到事情会横生这么多的枝节。
没错,她让鲁似玉跟上文初,因为她了解文初,这个时候如果是她追出去根本于事无补。文初正在气头上,他本来就吃夜然的醋,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在怀疑什么,而出现在这里之后所看到的又是……
夜然的脸近在眼前,鲁如花忽然觉得头晕眼花,她想让自己喊出来,把心里的高兴喊出来,可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喜怒哀乐都一个人受着,她在弟弟面前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脆弱,甚至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坚强,因为这坚强应该是家里男孩子的专利,不是吗?她甚至不忍剥夺鲁似玉和-图-书坚强的权利。喜极应该哭泣吧?应该大喊着掉泪吧?可鲁如花只是紧紧地抓着夜然,直到呼吸仿佛都停了,直到没了最后一点让自己站直的力气。腿一软,她只知道自己要倒下了,她本能地依靠住离自己最近的坚硬,她甚至没有去想那坚硬究竟是什么,意味着什么……
慧庐的楼梯很窄,还铺了厚厚的地毯,所以文初跑下去的时候只有咚咚的闷响。从五楼跑到一楼,再跑出大厅,应该是不远不近的一小段路,可那咚咚的声音却像已经在鲁如花的心里跑了一辈子那样漫长。
那血红并不纯粹,如同艳红里又调了些陈墨,浓稠得化不开,就像夜园对着的那片海。
他的身后,还站着神色疲惫而无奈的鲁似玉。
“呃,你们不看了吗?”鲁如花感觉很抱歉,似乎是因为她的私事影响到大家的心情了。
那个晚上,的确又下起了雨,不大,和白天一样,是讨厌的细雨。可是身在慧庐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说,他宁愿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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