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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步成媚

作者:苏非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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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帝都篇 第十二章 信郡王家的美人(二)

第一卷 帝都篇

第十二章 信郡王家的美人(二)

凤渊果然是个见过大场面的,闻言也不恼,只是朝着慕容七点了点头,说了声“王爷客气”,便伸手将那名紫衣女子拉到身边,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女子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眼中却露出了丝丝笑意,似羞涩又似娇嗔,衬得那张平凡的脸立刻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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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七这番话说的面不改色,魏南歌却差点将一口热茶呛进喉咙里,她今日这表演也太超常发挥了一些,简直就是入木三分。
——诚然,今日一场鸿门宴表面上是为了对付凤渊,但真正的原因,慕容七却毫不知情。
魏南歌又听到慕容七的窃窃私语:“阿澈你看,他居然也蒙着脸!你说你说,我俩的造型哪一个看起来更有魅力?”
紫衣飘飘从容优雅的凤公子身后,还紧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子身材高大,目光灼灼,显然武功不凡;女子则穿着一袭浅紫衣裙,身段婀娜修长,步伐轻盈飘逸,可惜容貌平常,神情也十分呆滞。
那便是殷紫兰带来的密令,太子殿下亲手下的密令:拿下信郡王!
黄玉为簪,紫衣流彩,如此炫目的颜色穿在那位年轻公子的身上却丝毫不见庸俗艳丽,反衬得身姿颀长,行止雍雅,精巧的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下颚。
“我姓季。”黑衣男子简短的打断他,声音和表情一样冷淡。
既然要作为信郡王的朋友到场,总不好太过草率。
不经意的和-图-书一个动作,便可知两人关系匪浅,魏南歌眼中闪过一抹阴翳,随即恢复了温和笑容,有礼道:“在下魏南歌,请问……”
慕容七又在那边和季公子咬耳朵:“阿澈你看,他身边的姑娘没我这儿的漂亮,这次绝对是我赢了吧?”
魏南歌在她另一边坐下,柔声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过了今天,要好好休息。”
身为臣子,他必须为主上分忧;做为魏南歌,他答应过让她重展笑颜……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必须做一个尽责的执行者。
他也曾年少轻狂,也曾用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追随着某个人。可是这样的热情如今早已燃尽,很多年前,他为了朝堂社稷,家族荣辱,亲手献祭了自己的感情。那一袭刺目的嫁衣,那一句“你欠我一辈子”,让再热烈的心都冰冻成一片荒原。从此往后,他的余生都将与算计筹谋为伍,渐渐学会在不择手段时也能微笑,渐渐成为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人……只为证明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只想尽力补偿那个被自己辜负的人,希望她可以幸福。
“是我朋友。”慕容七很随意的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凤游宫的水太深,我怕魏大人的人手不够,特意找了个帮手,他的武功很高的——”
“好,我帮你。”他记得自己答应她的时候,心里竟有微妙的解脱,“你知道的,紫兰,你的要求,我总会答应。”
季公子的目光在凤渊和那紫衣女子身上打了一个转,微微眯起眼睛,轻轻的哼了一声,目光中的冷肃阴沉让和图书慕容七有些吃不消的抚了抚额,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稍安勿躁啊大侠,我知道凤公子很欠揍,非常欠揍,可他毕竟是我的客人,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这么些年来,比这更周密更危险的局,他都能从容应对,他向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为了最终的目标,任何的欺骗和利用都是值得。
他从未见过此人,看样子应当是慕容七的朋友,可慕容七却从未说过她会带别人来,他不禁皱了皱眉,但此时情势已经不容他多做考虑,慕容七已听到脚步声回过了头,更让他意外的是,她的脸上竟然还蒙着半幅隐隐约约的白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信郡王慕容久和凤公子凤渊约见的地方是在城郊的一处别院,依山傍水,庄前有百亩果园,正是暮春时分,尚有晚开的碧桃停在枝头,粉光灼灼,风光很是不错。
她冷笑一声:“心虽死了,但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是一种幸福。”
魏南歌的马车从后门进庄,他今日特意换了一件木兰色的锦缎长衫,点金白玉簪挽发,轻袍缓带衬着清俊眉眼,宛然一个帝都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不禁问道:“做了皇后,你就能幸福吗?”
榻上的慕容七一边抚着美女的小蛮腰,一边侧过头和身边一个黑衣男子说着话。那人背对着门口,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高大矫健的背影,一头黑发未戴冠未定簪,只用一根质料奇特的银色发绳束起一半,刚好露出半个耳廓和耳垂上的猫眼石耳扣,明明是偏于阴柔的饰物,戴在他身和*图*书上,反倒平添了几分冷肃的气场,一看就非善类。
——晏容公主慕容嫣,他叫她“七七”,鲜为人知的小名,叠字念起来,有种可爱的亲密感。
她对他的心思,他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姑娘总想在他面前表现得温柔端庄,可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却没有丝毫伪装,她时常会偷偷的瞧着他,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曾经以为,经过这么多年朝堂风雨的洗礼,自己早已不会被轻易打动,可是那一刻,他竟不敢直视她清澈的目光。
话语中的关切让那双妩媚的凤眸深深地弯了起来,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他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到另一侧那位容色冷峻的黑衣男子身上,道:“这位是?”
慕容七这才端起茶杯,笑道:“这两位是本王的好朋友,听闻本王今日请凤公子来做客,便央求本王定要带他们来开开眼界,本王实在无法只好从了他们,宫主勿怪。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应该是染上了风寒的缘故,眼神里还带着点抱歉和委屈。
一时间,花厅里的仆从都退了个干净,最后连慕容七身边那两个妖娆女子都离开了。凤渊见状,也很识趣的叫大掌柜带了四个捧香女子退走,偌大的花厅里,只剩下不多不少的六个人。
耳边似乎又想起那一夜,她临走时说的话。
季公子这回有了反应,淡淡两字,也说出了魏南歌的心声。他道:“闭嘴。”
知道太多的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就要除去。古往今来的帝王,莫不如是。
魏南歌忍不住又看了两人一眼,门外一行人m•hetushu•com•com却已十分招摇的走了进来。打头的是四个粉衣侍女,手里捧着香气四溢的小巧铜鼎,侍女身后紧跟着一个精干的中年人,应该是这些日子里和他们往来联络的大掌柜,而大掌柜身后,才是正主儿。
话还没说完,黑衣男子就一脸嫌恶的将她的手从肩上拂开,慕容七却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凑上前去,搭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别这么见外嘛……”
走进花厅,一眼便看到这地方的主人正没骨头似的斜倚在软榻上。同往常一样,依旧是一席华丽考究的白衣,青玉为冠,乌发如瀑,宽大的袖口下露出半只手掌,修长手指上戴着贵重的玉石扳指,掌心正抚在身边两个美女纤细的腰肢上——魏南歌不禁暗中失笑,想当初在昙华亲王府上初次见面,慕容七的外表虽然无懈可击,可于细节气质之处还是露出些许破绽,否则也不会被他看出端倪。想必这些天里她也颇为努力,如今模仿起来愈加形神兼备,足以乱真。
“魏大人。”她腾出一只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前两天受了点风寒,脸上出了疹子,见不了人,只好遮起来啦。”
季公子回应的是……完全没有回应。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的信郡王是慕容嫣,对他来说更为有利。
如此回答,即不说出真名,也不说出身份,实在有些不怎么礼貌,可更让魏南歌觉得无礼的是他看着他的目光——犀利冰冷,像开了锋的利刃,审视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仆从将一行人领座奉茶,歪在主位上的https://www.hetushu.com.com慕容七才咳了一声,直起身子笑道:“本王生平最好美人,听闻凤宫主大名,仰慕已久。今日一见,宫主果然风情万种,甚得我心。本王要和宫主说些体己话儿,不相干的人都给我退下!”
想到这里,他的背脊微微挺直,眼神也渐渐坚定。他利用了慕容七的感情,是他对不起她,但他对不起的人又何止她一个人?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会为了一份无法回应的仰慕而后悔,所以只能对她说抱歉。
这是他欠她的,他以为他背负了她的一生,但如今,一枚凤印就可以将这样的命运割断。
“南歌,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你替殿下除去信郡王这根心头刺,替我除去沈亭这个无耻贱人——待我接掌凤印那天,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从此前尘往事俱化尘烟,再无瓜葛。”
凤游宫近年来风头日盛,江湖上的各种传闻也是沸沸扬扬,可真正见过宫主凤公子真面目的人却不多。因而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门口,只听耳边一阵悦耳铃声,清甜的幽香随之散开,慕容七不由一声轻笑,和那位季公子不轻不重的咬耳朵:“这一位出场这么招摇,跟我很像,我挺喜欢的。”
不小心听到的魏南歌:“……”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昔日羞涩明丽的少女,如今说起“凤印”二字,竟有些面目狰狞。
他不知自己何时得罪过这样的人物,但回头想想,做官这许多年,阿谀奉承的人和看不惯他的人一样一样多,因此尽管有些疑惑,他却还是不动声色,三人略微聊了几句,便听闻通报,说是凤游宫宫主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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