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鬼迷心窍 蔡满心过去进行时（中）
“我也不知道，在他面前，终究是迷失了自己，还是找回了另一个自我。”
何洛疑惑地看她。“什么叫‘他是否记得发生了什么’？”她问，“我以为只是一个kiss。”
“你不想见我的家人？”他问，“我不是给你任何压力，你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去那边玩。”
“好啊！”蔡满心开心地坐直，“何洛明天你没课吧？咱们去逛逛。小弟也一起来吧！”
“当然是因为不喜欢，或者说，不是恋人之间那种喜欢。”蔡满心耸耸肩，“或者当初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And brings me to you again
蔡满心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奥利弗，觉得愧疚。”
Miss you where
奥利弗笑：“如果对方是个英俊的男生，我会嫉妒的。”
何洛摇头：“至少现在不会。我还是会时常想起章远，想他来到北京后，是否会想起我，想起这里曾经是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他下了火车，是否会想到大一时买了站票，千里迢迢来看我；在这个城市里，是否会想到我曾经走过哪一条街，或许经过了他经过的那个路口，听着他寄给我的磁带。”她有些自嘲地笑，“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幼稚的女孩子气的想法，男生不会对这样的细节耿耿于怀，更不会把自己困在过去的回忆里。尤其是，他开始自己事业的时候。你是不是又要笑我我太矫情，太酸了？”
I've been
“怎么真的就自己和-图-书跑来加州，”何洛问，“你的瑞士男朋友怎么办？”
她点点头，又摇头：“不是压力的问题。你对我太好了，让我很有负疚感。”
“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
“原来这样，那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了。”
何洛还没有驾照，于是叫了堂弟何天纬开车，一同去机场接她。
“我听他们提起过，在华盛顿他为你准备了《茉莉花》和《小河淌水》。为什么会分开？”
奥利弗不再提感恩节的事情，他拿出一本相册。“你圣诞到元旦这个假期有安排么？我们可以去瑞士滑雪。”他说，“我家就在阿尔卑斯山脚下，住在山坡上，推开窗就能看见外面的湖水，夏天是宝石蓝，冬天白茫茫一片，一尘不染。”
“奥利弗，这都是我的错，我真的很抱歉。谢谢你这两个月来对我的照顾，但我想，早点坦白一切，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你想怎么责怪我，都可以。”
“可他才二十几岁，乔丹已经年近四十，岁月不饶人啊。”
“这是你小时候？”蔡满心指着一张照片，“真可爱，像个小天使。”她又抽出另一张，火车在半山坡蜿蜒，驶入白雪覆盖的小镇。“这儿真像童话里一样。”她感叹。
奥利弗买了NBA的篮球票，约蔡满心去MCI中心看比赛。乔丹复出加入华盛顿奇才队，主场比赛几乎场场爆满。然而这一场对手西雅图超音速队表现神勇，以101比95赢得比赛。蔡满心想着心事和-图-书，从赛场出来，一路低头不语。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不，远非如此。”蔡满心蜷在沙发一角，“是不是吓到你了？”
“I call your number the line ain't free
“酒吧啊，最好是有现场演唱的。”
But every city has seen me in the end
“他也没办法遗忘你么？”
“说我说的头头是道，那么你自己呢？”蔡满心笑，“你的章远怎么样了？”
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清冷的地铁站里，显得格外苍凉，那一句I’ll be back to love you again，隐忍压抑，似乎将无穷的思念束缚在胸口，比声嘶力竭的呐喊更显沧桑。
“哦……”何洛应了一声，不再多问。
I'll be back to love you again ”
“我知道不错的地方。”何天纬努了努嘴，“就在那边，放下行李我送你们过去，离何洛住的地方很近。”
“我以为你很理智，从来不会感情用事。”何洛点头。
二人走进何天纬推荐的酒吧，小舞台上正有乐手演奏着萨克斯。蔡满心愣了一下，何洛看出她神情上的细微变化，拍拍她的手臂：“要不要换一家？”
奥利弗不解地看她。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奥利弗握住她的手。
“我要去加州看朋友，已经买好了机票。”
m.hetushu.com.com“我不知道。”
他要送蔡满心回家，她摇头拒绝。奥利弗也没有坚持，将她送到地铁站。蔡满心坐了两站，忽然意识到这就是自己上次听到吉他演奏的地方，她下了车，果然那位满面风霜的乐手依然在弹奏着Scorpions的歌曲，只不过这次换成了Always Somewhere。Always Somewhere。
蔡满心又回到刚刚的话题：“那么，你和同一个人纠缠了那么多年，分分合合，有没有考虑过要和别人开始呢？”
蔡满心笑：“放心，乖乖女，我比你清楚得多。”
何洛摇头：“你别发疯啊。他还没到21周岁呢，你要他非法酗酒？如果被警察查出来，麻烦就大了。还有，你自己最好也带证件，美国人看不出我们的年纪。”
“但是刘易斯有37分。”
蔡满心说不出内心的情绪，略带释然，又满是惆怅；开始期待，又无限彷徨。她知道时光不能倒转，却又无可救药地希望一切都停留在峂港那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她在海边吹风写着明信片，他坐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夕阳中他凝视她的侧脸。
蔡满心窝在后座，绞着头发：“我和奥利弗已经分手了。”
“你的确是很酸呢，听起来踌躇满志的章远同学，就是徘徊街头的文艺小青年。”蔡满心大笑起来，捧着高脚杯斜靠在沙发上，“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在我离开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是否记得曾经发生了什么，是
hetushu.com.com担心我会继续纠缠，还是会很得意。毕竟，我觉得自己还不算难看。你都不觉得章远思念你，那么我怎么能指望他还惦记着我？我不想给自己无谓的希望。”
“什么样的地方算好玩？”何天纬问道，“说来听听，这边我熟得很，何洛每天圈在实验室，什么都不知道。”
奥利弗以为她为了输球而懊恼，安慰道：“乔丹今天表现得不错，他得了27分。”
“这一带看起来很热闹呢。”路过大学校区附近，蔡满心指着窗外，“你们这一带好多学生区，富人区，应该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吧。”
“满心，是你一直在告诉我，人要向前看，要向前走。就算对方不合适，至少你尝试了，也算不得坏事。”
“你这么说，对我而言就足够了。”奥利弗张开双臂，“来，让我抱抱。”他轻轻拥着蔡满心，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我的中国小姑娘，希望你一切如愿。”
“过几天感恩节，你有什么打算？”他问。
“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不能在一起。”蔡满心斟酌字句，“我以为来到美国后，一切就是新的开始。但我发现，我并没有办法彻底遗忘他。对你对我，这都是不公平的。”
“我不知道。”
“是个可爱的姑娘。”
Always somewhere
“你是想要，回到他身边？”
“我不知道。”蔡满心摇头，“或许只是我自己耿耿于怀，但我不想在自己还没有放下一切前，就开始另一段认真严肃的m.hetushu.com.com感情。我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地和别人交往，然而，我错了。”
在温暖的掌心中，她的指尖越显冰冷。蔡满心勉强维系着微笑的神态，缓缓将手抽出来。“听我说，奥利弗，有件事情，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我怎么会责怪你。”奥利弗握住她的手，“我们都会有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时候。当然，我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我不想失去你，我想把你留在身边。然而，似乎你也找到了自己，找到了你真正想要的一切。我挽留不了你，只能给你最好的祝福。”
话音未落，头上被堂姐拍了一记。
“谢谢，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Michelle，这听起来很残忍呢。忽然我就要面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对手，而且还没有比试，就成为了一个失败者。”他扯扯嘴角，笑得无奈。
蔡满心失笑：“不会发生任何事，她是个死心眼的姑娘。还有一些抛不开的心事。”
他见蔡满心神色郁郁，带她到路边的餐厅小坐。
“他现在在北京工作。我们说好不再联系，就真的没再联系。”何洛喟叹，“老同学们说他很忙，但我想，是我们不知道要和对方说些什么好。这样也好，这段感情让两个人都很累，我再不敢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感恩节即将来到，蔡满心飞抵旧金山。下了飞机，她在化妆间整理了一下妆容，在眼尾抹上淡金底色的眼影，让自己看起来神采奕奕。
I like to tell you come to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