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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多少爱

作者: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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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单方面的选择是另一方必然承受的痛苦(三)

Chapter 23 单方面的选择是另一方必然承受的痛苦(三)

她愤怒地吼完以后,眼泪再迸发出来,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眼泪,让她抽抽噎噎个不停,最后,她索性挣脱开他,跑回卧室,关上门哭个够。
苏茵从公文包里拿出协议书,交到她手上。
哭声陡然停了,凌筱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待那泪水完全收住以后,那双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扭聚了一股怒气,像火焰一样地喷向他。
他盯着那双固执的略带着傲气的眼睛,一如多年前的她,冲动的时候能说出绝情的话,心里却早已是脆弱不堪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诉这个和赵言诚同样任性妄为的女人,有个人现在为她担心着,为她心疼着,已经到了忘记自己的感觉和体会的地步了。
离开之前,她决定与沈云涛单独谈一次。
被人说中了内心的想法,凌筱顿觉无地自容,她慌忙摇头否认,“没有,我才不会天真得还会对他抱着期望,即使他真是耍着人玩儿,我也不会原谅他,我们肯定是要离婚的。”
她那露骨的敌意叫苏茵坐立不安,同时也清楚自己给了这个脆弱的女人一个沉重的打击。
凌筱匆匆扫了一眼,心痛得又快哭出来了,但是她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并对苏茵说:“签好了我会拿给你。”
“流浪汉?”凌筱拔高了声音,不敢置信地问,“你说是言诚跟我离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应该是的。”
凌筱始终没hetushu.com.com有等到赵言诚回来负荆请罪,时间过得越久,她心里的那线希望就越发渺茫。这个春节几乎是在父亲气急败坏的骂声和母亲的哭声中度过的,沈云涛每天都会来看她,坐不了多久便会被她用什么理由打发走。
“我想睡一觉,你先走吧!”
“啊?!”她主动问起,倒叫苏茵没了一点心理准备,“是有点儿事儿——”她吞吞吐吐地说,“是赵言诚委托我来的。”
“就是苏斌,断了条腿的那个,跟伯母在同一所医院治疗。”
她呜呜地哭起来,哭声起先很小,用手捂住嘴以后,索性痛快地哭了起来,哭泣声从指缝间泄露出来,伤心而哀怨地回荡着。
“他不算吧,因为他有收入。”
“应该给赵言诚灌输了不少奇思异想,引诱赵言诚走上他那条路,”苏茵说,“堂哥让我伯伯婶婶操碎了心,这么些年他没有在哪里定居下来,或者找份固定的工作做做,他跟一帮人四处奔跑,去的全是些稀奇古怪的地方,虽然他自己不承认,可在我们看来,就跟流浪汉没区别。”
元宵节那天,她在家里整理行李,手机响了,一个在她意料之外的人。
凌筱想起了那个给她带来过不安的人,再回忆起他的脸,她的心又一阵颤栗。
凌筱没有受到他的情绪感染,平静地做着手里的活,说话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https://m.hetushu.com.com的,“那又怎么样?他不是非要得到别人的理解不可。”顿了顿,她又略为激动地说,“我倒是无所谓,爸妈快被气疯了,爸爸说等他回来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真是的,他还以为赵言诚就是闹着玩儿而已,迟早会回来乖乖地让他们收拾呢。”
“是这样的,赵言诚离开前找过我,让我帮忙把协议书交给你,他愿意放弃夫妻共同财产。”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凌筱仍然半信半疑,然而脸色却比之前好了太多。
凌筱只怔怔地望着她,忘了说话。
“要出门?”苏茵望着客厅里的行李箱问,并暗自庆幸在她离开之前见到她了。
沈云涛早就慌了神,现在她哭起来更叫他惊惶失措了,管不得那些规矩,坐到她身边去搂住她的肩。
“没有啊。”她逞强道,“你从哪儿看出我在装了,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再说,我跟他的婚姻也一直不幸福——”
刚试着张了张嘴,她的眼里就已经盈满了泪水。
正转身的凌筱突然回过头来,诧异地盯着她。
她隐瞒了跟赵言诚熟识,并曾经引为知己的事,实在是没必要为了坦诚而再次伤害一个人。
她迫切地需要宁静,就像以前跟沈云涛分手后那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待上一个月。
“离开?他去哪儿了?”她声音微弱地问。
“他做了什么?”
“他妈和-图-书妈不是留下了一套房子嘛,他租给了别人,每月有三千块的收入。如果节省一点,应该够他生活了。”
“你还敢对我说这种话!”她吼道,“你和赵言诚大概都是这样想的,少了你们我就活不下去,不是你就是他,我必须就得同你们哪个在一起吗?所以,你先抛弃我,把我扔给赵言诚,赵言诚嫌我累赘了,又把我扔回给你。你们两个就把我当个可以抛着玩儿的小玩意儿,我想问你们,这么多年,我让你们玩得还高兴吗?”
“真羡慕,我也希望有个长假可以出去玩个尽兴。”苏茵随口说着,心里却暗暗骂着赵言诚丢给她这么一件难办的事儿。
“我想,他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为了让我转告你。”苏茵自动解释,“毕竟我受了他的委托。”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她极力地克制着不要让眼泪流出来,然而一句话才落下,喉咙里便发出一声哽咽,“我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他要这样对我?就连离婚也只留下一句话,见也不跟我见一面。我真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他还爱过我!”
凌筱面容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绝望跟伤心真叫人骇怕,她仿佛连站也站不稳了,用手支着沙发边缘,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的堂哥?”
“他真的已经离开了?”
沈云涛尽管是平白被冤枉了,这个时候倒也不敢再追和-图-书着去解释,在客厅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哭声渐弱,卧室里传来一个清楚的声音。
“协议书带来了吗?”凌筱问。
“别难过了!”他劝慰道,修长的手抚着她的头发,他苦苦地在大脑里搜寻着可以安慰她的话。他想不到最后说出口的竟然会是这句:“没有关系的,不是还有我吗?”
她用手指揩着眼泪,情绪再也由不得她控制了,“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可以使他对我这么绝情绝义?如果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如果他觉得跟我过日子简直是受罪,他只要对我说出来,我不会多说一个字就称他的意,可是他——他怎么能这么混蛋的?”
“不工作哪来的收入?”
苏茵点头同意,告辞之前,她看了一眼行李,忽然说道:“如果你决定离开,最好让担心你的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他机械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门边,拉开门时,他以担忧自责的神情回望了那扇卧门的门一眼,慢慢地走了出去。
可她的眼睛明明还因为那抹希冀而激动得泛起光泽。沈云涛心里一阵烦躁,他总不能够真挚诚恳地期望赵言诚只是玩儿场游戏吧?
“一个外省的亲戚邀我去他家玩。”凌筱回答说。
在苏茵眼里,沈云涛是个无可媲敌的强者,在他接手的金额巨大的案件中连连胜诉,事务所两百多个律师,秦永霖一方面依赖他,又惧怕他,然而,谁心里都再明白不过,沈云涛另和*图*书立门户只是迟早的事。
凌筱再也不想说话了,她用一种疑惑的目光很不礼貌地打量着苏茵,她很想问眼前这个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老公不愿意见我,却愿意让你知道这些事?
“别这样!”他心痛地说,“别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
恰巧林慕平要出国一段时间,对于她的决定也极力支持。
苏茵一口气说完,不安地等着凌筱表态,她甚至不敢去直视凌筱的眼睛,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后,她才小心地抬起头,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
与这样一个人共事,苏茵的感情没有任何进展,事业上却受了他潜移默化的影响,如果不能使自己更强大,站在他面前除了自卑将什么也得不到,出国深造是最好的选择。
“总有机会的,等你结婚,总不可能连蜜月时间也拿来工作吧?”凌筱笑着说,然后又问,“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手更为灵活地做着活,那话头却因为她的走神而断掉了,再接不起来,空气厚重得像凝固了一样,她似乎很费力地呼吸着,手头的活没有停顿,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的思绪仿佛才又回到那句断掉的话上。
“我也不知道,我想他不会有明确的目的地。”苏茵有些歉意地说,“说起来我真该跟你道歉的,你们的婚姻破裂,我的堂哥要负相当大的责任。”
“关于——关于离婚的事。”苏茵终于把最难启口的话从肚子里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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