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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只拥你入睡
我也收拾一下，准备回家了。
我看了看她身后的那男人一眼，点头说好的。
我忽然觉得跟阿轩在一起真是放松，我可以随便说话，说我想说的话，并且我清楚我的情绪直接控制着阿轩的情绪走向，我开心，他比我还开心。
我开开心心买了一堆熟菜回来，还顺带买了两瓶啤酒。然后拼了老命地看电视，等子燕回来。
欣辛对三少笑笑，说：“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你要是做给我澜清表妹的，就直接告诉我，我知道她的尺寸的。”
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女人。
他说：“你，你先吧！”
洗澡的时候我心情很平静，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时候，我没有想要作呕的念头，以前每每想到外面等着自己的是个皮肤粗糙的老男人的时候心里就不舒服。
“你哪天回来不早啊？都是清晨就回来了。”我打趣地说。
故事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吗？虽然我和阿轩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我还是先走了。我不想在阳光下让他看着我赤|裸地站着。
我知道，我从此要欠阿轩的了。
阿轩也笑了，说：“都喜欢。哈哈，应该说，好女子我都喜欢。”
阿轩瞪着眼睛看着我，脸憋的通红，忽然就跑进了浴室。
而我更知道，我之所以不排斥他，愿意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年轻帅气，他身上有种稚嫩的男人的味道，一直和老男人在一起的我，喜欢这样的味道。
我想到了阿轩指给我看的，他追过的那个女孩，那是个清秀的善良的，对每个人都好的女孩子，而我不同，我无稽、自由，只对我自己好，他最终会离开我的。与其要等到他离开我，不如我先离开他，至少，这样，我的痛苦要远远少与他。
我也笑笑，说：“哦？是吗？但是非常抱歉，我不是江暖，我也不认识江暖这个人。请不要再打此类的骚扰电话了。”
我一愣，眼里忽然流出泪来。
子燕嘿嘿笑着，说：“这不是跟你已经黑白分化了吗？不然那怎么也得一天三小吵啊。”
我忐忑地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冲我微笑。
女人，终归是属于男人的，然后才属于自己。虽然我讨厌这样的论断，但是女人确实在男人那里之后才成为了真正的女人。
“哎呦，就跟吸毒似的，你老老实实端盘子，看别人坐在那里拿钱，心里痒，自己偶尔拿一次，就再不想端盘子那回事了，会上瘾。你那要强的性格，谁都不肯输的，得得罪多少人啊？”
我习惯了裸着身子进浴室。
三少来过店里很多次，一个人，什么事也没有地路过这里，然后进来稍坐片刻，就又回去了。
欣辛说：“没什么特hetushu.com.com别的事一般都不加班。怎么了？”
我说：“忙着往兜里塞钱，把我这个唯一的同生共死的姐妹都忘了？”
终于，三少也觉得自己来的太多，又没有理由，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他便问欣辛能不能帮他做件衣服。
那个人是阿轩。
他笑了笑，说：“你知道，在这个城市要想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三少忽然看着我，直视着，眼睛里没有以前他看我时的柔软。
把自己的手放在另一只手里的感觉，原来并不是可以都是安全，我此时感受到的，竟然有隐隐的挑衅。
他还没转身，从楼下又跑上来一个人，此时正气喘吁吁地看着我们。
来找我的男人转身后直接下楼去了。
我笑他，说：“你是喜欢张曼玉，还是喜欢阮玲玉。”
他立刻解释：“我是陈苍的朋友，他说联系不上你。”
和阿轩进了旅馆。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当然明白洗完澡要做什么。
但是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竟然有点留恋。
我没有挣开我的手，由他拉着。
我躺在床上等阿轩。
门铃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惊地坐直了身子，这当然不会是子燕，因为子燕有钥匙，那会是谁？已经十点多了啊。
欣辛开心地说：“做旗袍你可找对人了，我最喜欢做的衣服就是旗袍，做的最好的也是旗袍，放心，会叫你还有你那朋友满意的。等好了叫你来拿。”
我想了想，说：“好！不就一顿饭吗？我奉陪！”
竟然是阿轩。
我不想见阿轩，这个和我安安稳稳躺了一夜的男人，或者说是男孩，今天一天都悄无声息，这说明，他在对我挣扎，或许是我叫他觉得耻辱，或许是我的行为叫他不能理解了。我不需要一个对我的任何部分存有无法接受心理的男人或是朋友。这样的人要了只会叫自己心烦。况且，本来也就是想断了和阿轩的干系的。
那男人戴着眼镜，脸上的笑很生硬，西装革履，总体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气势的。
当初那种想要一辈子自由的冲动已经没有了，出来之后才知道有多留恋三少在身边的日子，有时候甚至怀念被别人管着的感觉。
欣辛问了我店里有没有什么事，之后对我说：“我明天要出去旅游，大概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你看下店吧！”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子燕了。我们总是很难遇见，我不知道她到底过的怎么样了。
我微笑着点头。
我也哈哈笑着，说：“你最近到底怎么样啊？我看敬业的很啊！”
阿轩找我去看电影，老片子，张曼玉演的《阮玲玉》。
三少环顾了一下店内的衣服，说：
和图书“绸缎的，旗袍吧，颜色嘛，暗红的，价位无所谓，好看就行。”他忽然转过身体，抱住了我，伸手按灭了房间的灯，然后抱着我躺下。
阿轩站在那里，我什么也没说，把门关上了。
并且，我知道，很多男人，在他疯狂地说喜欢这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没有得到这女人的身体，一旦什么都得到了，他就会走远了。
“我本来心想着去看看你呢，谁知道你竟然这么早回来，那算了，下次去看你，等下我去买点熟菜，等你回来吃。”
我心里一惊，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电话号码？”
欣辛转头看我，我赶紧说：“不巧，今天约了人了。”
“是真早，我大概晚上12点过后一点就能回去了。”子燕一本正经地说。
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忍不住难过一下。
我又开了门，那男人竟然还没走。
因为昨晚他只是抱着我，这叫我心里有了羞辱的感觉。
阿轩歪着眼睛跟我辩解，他说：“我的喜欢是欣赏！”
他显得激动起来，动了动嘴唇，点头嗯了一声。
我一愣，不知道他还在玩什么把戏，但是他微笑的样子真叫人安心，好像他生来就不是会说谎或者玩把戏的人。
我知道，阿轩和陈苍不同，我决心与陈苍了断是因为我实在无法去爱陈苍，而我决心和阿轩了断是因为我知道我会爱上他，而他，最终会遗弃我。因为他的挣扎，他的不能接受。
他坐在床上，背对着我，不敢转身。
欣辛说：“那尺寸呢？”
我笑着说：“因为我喜欢你。”
于是我给她打电话，过了好久子燕才接。
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请问是江暖吗？”
他说：“好，那就算了，我也就随便问问。”
第二天早上，我在阿轩未醒之前离开了。
我从他后面抱住了他，把他的脸转过来，亲吻他的嘴唇，用手抚摸他，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有力量。他的气息给我一种晕眩的感觉，那一刻，我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他的。我渴望他，从心里渴望。
“女子贪不得，喜欢的太多，会陪上性命的！”我笑着说。
他冲我笑笑，说：“我知道你会再开门的。”
刚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门铃响了。
阿轩肯定理解错了我的那句话，我并不是喜欢他，我只是此时喜欢他，并且强烈地想拥有他。就这么简单。
我相信生活有时候可以这么简单的，你想要的，你能得到的，你就去拿。这没什么。
在小吃一条街上吃烧烤，挤在那些学生样子的人中间等着自己的鸡翅烤好，那是种青春的感觉。
阿轩很喜欢这部电影，看完之后，他说：“这电影我已经看三遍了。”
我拉着阿轩的胳
和图书膊，伏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吃完东西我带你去旅馆，好不好？”刚出店门，忽然很想子燕了，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她了。
“还行吧！能怎么样啊？就那样！我才刚刚开始拿小费。江暖我跟你说，你幸好没来，这里不适合你，你来准惹事。”
我看见阿轩冲我笑，我心里忽然起了一种涟漪，欲望一般的涟漪。
我和阿轩的故事，也该这样结束，不是吗？我们彼此需要，彼此喜欢这样，那就该这样。
之后就一动不动，他说：“就这样，就好了。”
我明白，我真不是个好人，因为我知道这种轻松是因为我心里清楚阿轩他喜欢我，而我不喜欢他，所以，我说话可以无所顾忌，因为我不在乎。但是也没有到排斥他的地步，我愿意跟他在一起，享受这种喜欢。
我一笑，逗她说：“那你不进了火坑了？万一有点事别最后说姐妹我走的时候没拉你一起走。”
三少想了想，说：“给人家礼物，不好意思去问尺寸的，哦，她和暖差不多的身材，你给按照暖的身材做个就好了。”
我也笑笑，说：“我开门是因为我有没说完的话。请你听好了，然后一字不漏地转给陈苍。麻烦你跟他说，我不玩了，我江暖难得要好好过日子了！就算我还玩，我也不跟他玩了，也请他放过我这个做他女儿年龄都嫌小的可怜人！另外，叫他好好照顾他老婆，这么大的人了，不用我来教怎么负责任了。好了，就这么多。下面的话，是说给你的，假如，陈苍有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会去告诉他老婆，我想，你会比我清楚找一个人有多容易，我相信他老婆也会很快找到你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最后一点，你一个大男人，又年纪轻轻，别再做这种事了，真叫人瞧不起。”
但是，我也为一个人着想，那个人是三少！
“哦，我和暖是老乡，想请她吃顿饭。”
“你说谁呢？小样，几天没见，长本领了！”阿轩假装生气地要揍我。
阿轩刚开始还轻轻地砸了几下门，后来渐渐没了声息，再渐渐，我感觉到他离去了。
他站在门口，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整体感觉还算不坏，不是那种叫我倒胃口的男人。
是他拉着我的手进屋的，但是进了屋子，他却松开了我的手，有些局促起来，显得坐立不安。
这时候，他松开了拦门的手，对我笑笑，说：“江小姐的门口有点热，我就不多留了，希望下次你能请我进门。”
我希望让阿轩明白，一个男人绝不能在女人心甘情愿主动给你的时候却不要，这如同强|奸一样卑劣！
他说：“明天晚饭的时间留给我，OK？”
她微笑着，身后还跟着一个男ｍ•ｈeｔusｈｕ•ｃｏｍ.cｏｍ人，我只看了那男人一眼，决不是那种我看一眼就能记住的男人，也决不是能和杨枫相提并论的男人，起码，我看杨枫的第一眼，便记住了他。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我问：“你是谁？”
可是，我能不能做的到？
我冷笑一下，竟然跟我讨价还价了。
这一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发呆，当我的思绪停留在三少那里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去找三少，假如他喜欢我，并且能够接受以前的我，那么我将重新做人，做一个像欣辛一样的好女人，开始平淡的生活。
我又是点头，欣辛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我笑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本小姐的晚饭时间已经排到明年了，凭什么先跟你吃？”
我先回住处洗了个澡，然后去工作室上班了。
“还欣赏？这么冠冕堂皇，心里就那点肠子，就别绕那么多的弯了。”
“江暖，你应该了解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阿轩在门外忽然开始说话，“我刚开始，我是不能接受，所以，我一个人静静地想了一整天。但是我现在来见你，就是想跟你说，我想明白了！真的！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我想你了！”
我呆呆地站了几分钟，忽然觉得不妥，陈苍这个尾巴是我自己给自己戴的，那么我不能不管那尾巴就以为自己摘除了。
欣辛点点头，问：“选什么料子，大概要什么款式，价位希望多少的？”
欣辛说：“难道你没注意吗？我店里做的全是女人的衣服，我做不好男装。”
子燕也笑了，说：“是火坑不假，但也是钱坑啊！为了钱，咱跳回火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天可能早点回家，等下你弄点好吃的，等着我啊！”
我笑着对他说：“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三少脸微微一红，眼角瞥了下我，说：“没有的事，是另外一个朋友，亲戚。呵呵。”
我二话不说，砰地把门关上了。
准备下班的时候，欣辛忽然回来了。
欣辛笑笑，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说：“对了，三少要是问起他那件衣服，你跟他说等我回来会尽快给他做好的。”
留恋，他从身后拥我入睡的温暖……
说完，我啪地挂了电话。
阿轩的脸色瞬间凝住了，但是我依然淡定地对他笑着，他当然想象不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他竟然问我：“为什么？”
我想找到一个方式，能叫他受到的痛苦最小。
而欣辛今天的打扮则完全不同，可以说很妖冶，至少我从来都没看见过她这个样子，脸上也是浓妆艳抹。欣辛一直在微笑，像一种形式。
大概10点多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一天，欣辛都不在，我一个人在店里，竟和图书清闲的很。阿轩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我想，他大概是怕了我了，终于明白我是一个可以随便跟男人去开房的女人了，这样的女人不是他能消受的起的。
但我始终都没有开门。
我那天是真的约了人了，本来没打算赴约的，但是三少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去赴约了。
我在他面前开始脱衣服，他一下子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我擦干了身体，依然裸着身子出来了。
我开了空调，去浴室放水，一切动作都熟练的像在家里。
如果不是欣辛最近一段时间自顾不暇，我想她一定会及时地将三少的行踪告诉澜清的。
三少笑着说：“那就谢谢你了。对了，今天你们店里不要加班吧？”
好像过了很久，阿轩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
我一听，觉得蹊跷，这该是三少的理由呢，还是说的真事呢？按说那澜清的身材倒是真像我，难道是做给她的？
可是，当我坐在工作室里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我忽然不明白了，既然我依然认为自己是无可救药的坏女人，那我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工作？我不就是要求一个安稳吗？可是，当我面临我的选择时，为什么心还是漂浮的？
一口气说完，我又准备关门，他伸手，一下子拦住了我关门的动作，但是他依然是笑着的。他说：“你说的所有，我都答应你，但是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也不过是平凡女子中的一员，虽然我不甘心。
我看见那些旗袍和美|臀在灯光下摇曳流转的时候我就想，女子的故事真的就这么值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品味吗？阮玲玉已经香消玉殒了，旁人无法知道她的离去是要换真正的平静还是善意的哀悼与追思，但是她终究是离去了，为了逃脱所有人的视线，她离去了。那为什么还要把她的故事放到大家的面前？是为了要说明当初谁错了吗？有什么用？女人的好年华是活着的时候，人都故去了，还悼念什么？
三少一听，窘了一下，说：“哦，那就做件女装吧！我有个朋友要过生日，我正想该送什么呢，我看你这里女装都很不错，不错，呵呵，那就帮我做件吧！”
阿轩忽然拉起了我的手，说：“请你去吃烧烤，怎么样？”
“怎么了？”我不解。
我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依然没有去开门。
他摇摇头，说：“你要是排到三天后，我可以等你三天，但是，你排到一年后，那我就只好冒昧地插队了。你必须来的理由很简单，你陪我吃顿饭，认识了一个不错的朋友，更重要的是，这个朋友还能完全帮你摆平陈苍的事情。你觉得，这样的结果，值得吗？”
他笑着说：“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