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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年华蹉跎了我的岁月

作者:刘小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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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你是我脸上的一道疤

14 你是我脸上的一道疤

我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从谈谈的烟盒里也抽了一支烟出来,然后凑到谈谈的烟上,点上火,一边跟谈谈一起吞云吐雾一边说:“你说你开这样的玩笑到底是说明你在乎呢还是不在乎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奇怪地问。
但是那段时间李孝全确实没有频繁地找我,他只是偶尔会忽然在我耳边说:“等我处理完!”
“没怎么,只是我刚才忽然想到你应该在上帝给咱俩连线定关系的时候给他送两个美妞上去,这样你就不用每次都费劲地送我去医院了。”
谈谈歪着头一边笑一边说:“看看,不开这种玩笑你能笑吗?这生活不就这么简单吗?你也别看不起你脸上这个疤痕,它至少拯救了很多纯真的小男生,你以后就真的不再想继续这么折腾了,放下身段,放下脸蛋,好好研究研究怎么居家过日子做个贤妻良母吧!于是,就这么个疤痕,让你走上了一条正规的女人该走的康庄大道!这么看来,你一点也不应该记恨欧姐,相反的,你应该感谢她,感谢她……”
我想我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在我安静地疗伤的时间里,我享受着鲁文带给我的一切安宁的气氛,然而在即将拆线的那一天,我忽然意识到我和鲁文的关系应该结束了。说什么不想耽误一个大好青年这种话纯粹是给自己找借口,其实就只有一个原因,我不需要他了。
这关我屁事!
我想了想,没回答。过过嘴瘾确实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真的叫我找人拿把刀去把欧姐捅了,这种胆子我大概还没长全。
宋楠楠和谈谈也来。
“什么时候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能是平安的?”鲁文推着他的眼镜从人群里走到我面前,弯下腰,一把抱起了我,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去了。
所以,那些总是问我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他不喜欢我的人以后可以不用说这句废话了,那是因为上帝太懒了,他只连了一个箭头。
“你做不出来的,槿,走吧!”
我站在医院门口给宋楠楠打电话,我说:“我毁容了!”
谈谈看我这样看着她,又去摸烟了。
有时候我正在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鲁文坐在我身旁,忽然说:“你现在都是怎么打发无聊时间的呀?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知道无聊是什么,你有太多事要做了,你还说要滚遍校园所有草坪上的每一棵小草呢!对了,你后来滚了没?”
“槿,咱们一起走吧!”谈谈忽然冒冒失失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晚,乐扣在电话里急切地说:“东方槿,你有危险了,你赶紧想办法避一避,随便你去哪里,就是不要在这里。”
“咦?我说的也没错嘛,只不过我说的是全称你说的是代指嘛!”
我没有受什么重伤,腰上也只是需要贴一贴膏药,唯一严重的就是脸上缝了几针。
谈谈被我这么一问,一时语塞,然后叹口气,说:“跟你们这种高材生谈这样高深话题,我真是一点赢的机会也没有啊!”
我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看着谈谈,说:“不行!我坚决不离开这里,我要是走了,她还以为我怕她呢!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拼起来我就一条命,她可是千万身价!”
可是现在分明是我更需要人安慰。
一周之后才能拆线,我请了假在宿舍里修养。
这些车就像是从地底下忽然钻出来一样,就等着我站在这里,然后它们数着一二三就开始对我尽兴围攻了。
但是后来我是多么庆幸我在拆线之前赶走了鲁文。
这个样子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之前天真地以为这可能就如同长青春痘,成熟之后挤掉,过几天就什么都没了。
我摇摇头。
而且,我还是笑着说的。
就在这个时候竟然从对面又过来了一辆摩托车,逼着我就开过来了。
www.hetushu.com.com我完全不理解地看着谈谈。
“你要是带他走你还会叫上我?对于你们来说,我就不是灯泡那么简单了,我还具有杀伤力!”
“鲁文。”我叫了鲁文一声,然后没忍住,扑哧笑了。这一笑,脸上猛地一疼。
李孝全看着我,说:“我觉得应该叫你知道真相。这段时间你做的大部分工作都是白做的,几乎每份工作我都自己再重新做过,你错误百出,后来我几乎不安排你什么工作,我不想我自己再返工,重要的是我不想有人以此为由说你什么。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我想,你应该可以缓过来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不能这样迷糊下去!”
谈谈又吐了一个烟圈,说:“那是因为我不会看着他娶另外的女人,我要带他走!”
谈谈哼地一声浅笑,说:“你以为是因为我看着他娶另外的女人会受不了?”
比如自从我拆线之后的这些夜晚,谈谈开始陪着我,在我这个不能与她的家相提并论的地方整夜靠着我入睡,然后夜里拿过面纸给我擦眼泪。
但是我更喜欢鲁文来,因为鲁文每次来都跟我一样地沉默着,偶尔说那么两句。我忽然之间体会到了沉默带来的乐趣,那种用眼神传递信息的美妙感觉不是平时叽叽喳喳的贫嘴快|感能与之媲美的。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
这次的车速非常快,我只有一个闪身的功夫,车就过去了。
就在那么一刹那,我毫不犹豫地从非机动车道上滚了下去,躲过了这辆摩托车。然后我迅速地爬了起来,我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逃跑!
我觉得这话太抒情了,于是我对着乐扣就说了一个字。
谈谈笑了,说:“竟然被你听出来是玩笑了……”
也许还有另外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我不爱他。
“怎么了?”
最近因为时常的流泪,很多情绪得不到积压,于是眼泪再也不来的歇斯底里,我可以感受到流泪的时候收放自如的畅快。
自打承子念送了那把吉他来,我每晚都会在曾经我和他一起散步的那条路上一个人走到很晚,我猜想着会不会有那么一次,恰好承子念也因为怀念某些回忆而走到了这里,然后我和他恰好遇上。
天忽然热了,又忽然冷了。天空一会是高的一会是低的,一会是蓝的一会是黑的……
其实我闹不了多大的事,我不过就是想把承子念给翻出来,大不了我把这个城市给翻起来。
回到办公室的座位上,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欧姐的新闻图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下来,继续研究这个女人。
我连一句我每月都放血怎么还有这么多血的玩笑话都不敢说了。
我不敢相信这疤痕如此丑,它像条毛毛虫一样趴在我的脸上,嫩红嫩红的,扭动着一个极难看的姿态,它完全不可能成为浪客剑心脸上的那道带着剑气的伤疤。
于是我也跟着笑。
我倒在地上的时候,看见了另外一辆轿车往我身边开过来,轿车后面还有一辆摩托车,但是因为此时已经有一小撮观众围在我身边而犹豫地开走了。
我非常不解地看着李孝全,我想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为什么又要说这样的话。
乐扣说:“一周后,我电话通知你和他见面。”
谈谈一听,愣了一愣,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女不开窍,女不开窍啊!”
我开始不可抑制地梦见承子念,梦见与承子念在一起时候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梦里的笑声张扬地飞过这城市的上空,我们像是两朵永远都不会凋零的花,拿着最美的容颜铺张浪费着。
这种爱和思念让我最终在乐扣面前软了下来,我在电话里极尽肯定的语气,让她想办法,我要见承子念。
我要看他一眼,然后确定他还hetushu.com.com在这世上,然后用一个真实的他来解我的相思。
我想起上一次见鲁文,还是我和乐扣打架的那一次,然后鲁文送我去医院……
我迈开步子想往前跑,腿却一软,险些又倒下了。
我按照谈谈说的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看着看着我就想到了那晚乐扣给我打的电话。
医生看我的反应,安慰我说:“没事的,接下来你注意保养,定期美容,慢慢就不会这么严重了,鼓起来的部分也会消下去……”
“就这么就在这里了。下班后约一个朋友吃饭,结果被放鸽子,然后我一个人找了个地儿吃了晚饭,晚饭后无聊又去看了场电影,电影散场后就走到了这里……我真的不希望我下次再见你的时候又是送你去医院。”鲁文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显得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像个男人。
也不会有可能爱上他。
这笔账,一直写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欧姐所想的并不是想叫我毁容这么幼稚,她想要的,是我的命。
他们都是故意的,我明明知道,可是也无能为力。
李孝全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左脸,心疼地说:“还疼吗?”
我并没有倒下,但是刚才因为一个踉跄,我的腰是弯着的,于是摩托车过去之后,我的脸火烧一般地疼。
“那你刚才说的不就是谬论吗?我并没有先接受自己这个样子,怎么你就已经接受我这个样子了呢?”
原来世上真的有相思这种东西。
是不是爱一个人,这爱又有多深,这种类似的问题全部可以在无止境的分离里看到答案。
“不怕,如果有个疤我就再划一下,弄成了十字图案,没事出门的时候配上长剑,披着头发,我就是女版的浪客剑心了!”
但是说完那个字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很无奈地摇头,说:“是汝不开窍!”
鲁文哦了一声,就真的没有再来。
然后我大叫一声,腰间一疼,就倒在了地上。不是晕血,仅仅是因为我疼地站不稳了。
“我滚了!草还在!”我很经典地回了鲁文一句。
我学着谈谈刚才说话的强调,说:“跟你们这种花瓶女谈这样高深话题,我真是一点赢的机会也没有啊!”
好吧,既然你如此想和我纠缠下去,那么我们就永不相忘地纠缠一生吧!
医生的话跟童话似的,可以感叹但不能相信。而且,医生说的只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至于到时候会多么严重,谁也不知道。
我很奇怪地看着谈谈,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想走。她和邵君的事已经结束了,现在宋楠楠正在张罗着自己的婚礼,她离婚的时候都没想过要到其他城市去,没道理在这件事上还耿耿于怀了。
交通事故,很好的借口,很简单的案子,就算出了人命欧姐也有办法摆平。
我只能等待,像等待一场灾难那样等待承子念。
我一口抢过谈谈的话头,说:“我感谢她个大头鬼!”
李孝全的未婚妻并没有回国,这是末沫告诉我的,末沫非常喜欢将李孝全未婚妻的一举一动向我汇报。末沫说,李孝全和他未婚妻难舍难分如胶似漆,所以他未婚妻暂时不回国了,要在这多陪李孝全一段时间。
“为什么还要一周?”乐扣不能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希望立刻马上一瞬间就见到承子念,我又有新的资本要亮出来给他看了,那就是我脸上的伤疤,这伤疤归根到底是要算到承子念的头上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比他任何一次离开都想见到他,因为这一次更像是永远的离别。
我心里正叫着好险,忽然身后一辆摩托不由分说地撞了过来,我当时腰间猛地一疼,整个人就跌在了地上。
“还有,下周宿舍区要搬了,你整理一下,到时候统一搬家吧!”
于是我对鲁文说:和-图-书“你以后不用来了。”
鲁文听我这么一说,笑了,说:“你能这样想那最好了!其实你丑点更好,那样竞争……就不会这么严酷了!”
我已经研究欧姐快四个月了,从那个晚上起,我就开始研究她了。其实我并知道我究竟要研究她什么,事实上我只是在努力把她的名字连同她带给我的恨都深深地埋在我的心里和记忆力,我不能忘,我要永远记得欧姐的存在,永远记得有这么一笔账。
“坐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其实这不是我生活的样子,我的生活里还藏着另外一种样子,只是我很少说出来。
我住的地方随处都能翻出来点承子念生活过的痕迹,这些痕迹鲁文每天都要见识一点,但是他并不说破,对于我和承子念分手的事,他早已在第一天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就明白了。
其实我很少去想那个晚上的具体细节,我不太敢去想,一想深了我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已经死去的人,差点死去的感觉比真实的死亡更可怕。因为接近死亡是可以被感知的,而死亡,则没有任何感觉。
“你胡说什么呢?你怀疑你这个事是欧姐做的?”谈谈想了想,说,“我看也有可能,虽然交通事故这种事几率是很高,但是这种穷追不舍就要追你一个人的交通事故还真没见过。不过你可别犯傻,小命最重要!”
幸好这车道和马路之间有个台阶,汽车呼啦地就往前开走了。
言多必失!我想我一定是以前不知道贫的哪句话得罪了哪路神仙,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下场,亦或是我之前太过自恋以至于忽略了很多本应重视的人和事,这种态度惹恼了某小神,所以给了我一点教训。
没有任何人打扰我这样一个人等待与另外一个人巧遇的心情和习惯。
谈谈摆着手,说:“不不,我相信你,但是我仅仅相信的是你的决心,我不相信你的实力,再说,你也没什么实力可言。你除了说点狠话,跟人家打点浑架,你还会做什么?像这种事你做的出来吗?”
我已经疼的不想说话了,由于刚才和鲁文说话的时候脸部肌肉运动过多,现在开始不住地流血,鲁文一直在擦着。
“能啊!”谈谈不假思索地回答。
鲁文其实很容易开心,我就说了这么简单的六个字,他都能开心一晚上,并且这种开心的情绪还能延续好几天。后面接连几天他只要想起来就会说:“哎,真想回去看看草儿们!”有时候他甚至能说出一点略略耐人寻味的笑话,他说:“我们一起滚了,草儿们都清楚着吧?”
因为那天我在医院对着镜子啊地一声惊叫起来,那声音连同镜子中的自己都把我吓坏了,我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丢失了洋娃娃和妈妈的手的孩子,站在人流涌动的大街,放眼望去全是我不认识的腿……于是我哭了。
我抓狂一样地从医院出来了。我一点也没有信心对着医院说,不怕,两三年后又是一个美女!
“你跟邵君还没完?”我直截了当地问。
乐扣最终答应了我,她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自从我认识她以来她说过的唯一的一句叫我喜欢的话,她说:“其实他从未离开过你!”
我此时是真的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我无法接受自己的人生从一个可以肆意横行的状态忽然就跌落到小心翼翼地低头从人群里卑微地穿行的样子。女人,容貌有时候就是自信的根本!
我并不知道是不是事实就是这么糟,至少谈谈在看见我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就是青春痘抱成条地长了嘛!”
我甚至打电话给谈谈和宋楠楠,叫她们带上几个人跟我一起到欧姐的公司闹事,结果她们纷纷用一种敷衍的态度了事,嘴上说着好好,实际上一直不给我找人来。
我说:“靠!”
医生说,www.hetushu.com.com估摸着也就两三年吧!
问题是接下来这个时间要多长!
这又关我屁事!
某一天,李孝全将我叫到办公室,让我坐在他面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知道吗,春天早就走了,夏天也已经过去了,秋天就这样来了,你要是再不清醒,冬天也会这样消失。一年只有四季,四季就是一年,你耗费掉的是你自己的青春。”
我必须要见他,不是为了什么未来还是在一起,就仅仅是要见他。
但是接着乐扣又话里有话地对我说:“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承子念了,甚至,他就不是承子念了,你见了也好,见了就死心了。”
那些眼泪是怎么流出来的呢?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带出来的呢?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我一场恍惚的梦境。
我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脸上,根本没注意到谈谈今天情绪不对,也许谈谈这一段时间都情绪不对,可是我每天都把精力耗费在假想一场与承子念的偶遇上,对其他人全然不知。
我忍着怒气,又坐了下来。
我不会等李孝全的,我要等的只是承子念。
谈谈一听,乐不可支,笑的剩下半支烟都抽不下去了。
我恨不得砸了家里所有的镜子甚至一切能照出人像的东西,可是谈谈用一种富有哲理的语气说:“你只有先自己接受了自己,才能让别人接受你。”
走在街上,我的回头率不减反增,只是现在大多回头的都是女人,我猜着她们看我的时候一定在心里得意着:原来自己这么漂亮!
鲁文透过镜片,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我,忽然他一皱眉,赶紧拿出面纸轻轻给我擦脸上的血,边擦边说:“怎么这么巧,是脸上呢!”
我看着手上的血迹,神奇地没有晕倒。
而那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情况大概是上帝在泡妞的时候心情大好就多画了几道线。
我无法在那一个瞬间去判断我到底是哪里在疼,更无法去判断这是一个意外事故还是人为的灾难,而就在那样混乱的一瞬间,紧接着刚才撞倒我的那辆摩托后面,又一辆摩托飞一般地就过来了。
我忽然站了起来,想立即从李孝全面前消失,我不想听他说这些,我不想听他说这些我再也不想听到的话,不想回想我再也不想回忆的一切。
谈谈忽然就笑了。
但是我一直都没有遇见承子念,我等来的是乐扣的电话。
看看谈谈这样的态度,我放心了,说:“既然这样,那还能有什么事让你非走不可?”
我完全不懂乐扣的话,我想问清楚,可是她已经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她拒接。
“不用担心,什么样的疤痕都会消失的,韩国的整形技术世界一流,我跟我过去,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师,一定会让你的脸还原到原来的样子。其实,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疤痕而已,我觉得你还是很漂亮,很可爱。”
鲁文在给我带晚饭来的时候会说:“以前我也这样给你买过饭,在食堂里,排着队,然后端两份饭从队伍里挤出来……那时候的饭真香!”
等到她一口烟圈吐出来,我基本上把她看的差不多了。
谈谈解释说:“我说的是女人,你说的是女人身上的一部分——乳|房嘛!”
“最近一段时间我工作上没有犯任何错误,没有一个领导或者同事对我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我努力积极上进,为什么你说我不清醒说我是在耗费青春呢?”
医生对我的嘱咐就是少说点话。
我照样说好,然后李孝全叫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种小事故全国统计一下不知道一天要发生多少,像我这样只伤着了一点皮毛实在不算什么了,想想那些躺在各种车牌轮子下面再也爬不起来的人,我确实是有理由笑的。
可是,如果他不在和_图_书这座城市里呢?
我指了指脸上的疤痕,说:“不出这口气,老娘誓不为人!”
可是那孩子的哭声总是叫我耿耿于怀。
宋楠楠以为我在开玩笑,说:“那正好,我要结婚了,你来给我做伴娘!伴娘越丑越好!”
那一刀,本应是插在我胸口或者腹部的,却被我低着的头挡住了。
但是今天李孝全的话让我又想起了那个晚上。
这世界是疯狂的,我想上帝在安排这些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时候为了省事就只连了条单线,比如鲁文,他和我就是送我去医院的关系,承子念,他和我就是我喜欢他的关系,李孝全,他和我就是他喜欢我的关系,宋楠楠,她和我就是我像欠她的一样对她好的关系,谈谈,她和我就是她像欠我的一样对我好的关系……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心里很没底,我不知道要是真有了那么一个疤我要怎么办,我想着我还没嫁人呢,我恋爱还没谈够呢,我的青春才刚刚独立自主呢,不能就这么毁在了一个小伤疤上。
谈谈笑话我想多了,说这人生本来就都是这样,处处都是巧事,比如我跟她的相遇,比如她和宋楠楠还有邵君的关系,这全都是巧事。
其实我并不是只是会等,我已经疯狂地找过承子念了,我把欧姐的公司翻了个个儿,把承子念所有会去的对方都找了,可是我没有找到他。我问欧姐乐扣还有二元承子念的电话,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谈情说爱的女子,从鲁文到邵君再到承子念,甚至是李孝全,都可以看出,我总是很茫然,我不知道为何要在一起,为何要分开,又如何处理暧昧和藕断丝连。但是与承子念的分离至少让我看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我有多爱他。
“要见就再等一周,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乐扣跟我摆谱,我很无奈地答应了。
鲁文每天都来陪我。
这一整个过程都流畅的很不现实,就好比你吃米饭结果是用的喝纯净水的方式。
“哼!又想叫我走!我说过了,我绝对不走!要走你们走!”我不服气地说。
我当时躺在地上对那些看着我的人们说:“没事没事,一点点小事故!”
鲁文偶尔说的那些话,总是我想听的。
“好,我知道了。”我顺从地说。
车灯太亮,完全看不清楚车牌,更看不清楚车里面的人,我也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我慌忙往路边闪过去,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就闪到了路边的非机动车道上。
于是我随口就问谈谈:“你能接受现在的我吗?”
不,我坚信承子念还在这里,因为我还在这里!
“东方槿……随便你,你好自为之!”
我用手一摸,满手的鲜血。
我躺在地上,如果这辆车就这样从我身上碾过去,我必死无疑。
然而它不但不像是过几天就没了的,而且好像永远都不会消失。
我想说一点好听的话安慰鲁文,诸如我们这样的缘分已经不浅了,至少我们之间还是存在一根线的,比起很多擦肩而过素昧平生的人,我们应该感恩了……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清楚,这不可能是一场车祸,没有那么多车专心致志地只撞我一个人,油钱很贵,将有限的汽油浪费在我这种无聊的路人身上简直就是白痴行为,显而易见,这是欧姐干的事,这也很像她会干的事。
可是我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甚至有个人抱着孩子走在我面前,那孩子本来在她怀里好好的,可是那孩子忽然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了我,然后他愣了几秒,随即放声大哭……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鲁文依旧扶着我,生怕我随时倒下。
我牛气哄哄地对着电话刚想说我才不怕你的恐吓呢,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忽然感觉有辆车疯狂一般地直直对着我就开了过来。
我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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