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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很模糊，他问她：“现在唱的这首歌叫什么？”

她不管后果，还是决定暂时不讲为佳。

梅丽还拉了她的手：“我刚才态度是不好，但这事儿影响更不好啊！姑娘，你要想想，男人长得俏，又进了这个圈子，难免不会湿鞋子，现在说得花好稻好，谁知道往后咋样？他这个年纪当然能罗曼蒂克爱情至上一把，你这年纪要找的是安稳过日子的人，陪不得他耗！”

不跟他去吧！可他的气息已经深深麻痹了自己的思维。

她喃喃地说：“你长得这么好，常常让我迷惑，到底是爱你的色相……”她顿了顿，“还是爱你的人？”

光影闪动，他们又看不清彼此了。

她低头回复潘以伦的短信：“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还想写更多，可是又是矛盾的。她停手，发送。

杨筱光啼笑皆非。

杨筱光假笑。

那头的杨爸吃不了鲜奶蛋糕，把自己的那块推给了杨筱光，用凝重的口气说：“阿光，二十七了，虚岁都好说有二十九了。”

潘以伦说：“我不在乎别的，只要你能放得开。”他叹气，甚至是有些愤懑了，“杨筱光，我得多努力，才能让你相信我？”

他想抚摸她的发，却拉住她的手，说：“跟我来。”

他问她要时间和机会。杨筱光心里最虚弱的地方被小针扎了一下，又酸又软。

梅丽做完自己该做的事，余下麻烦留待领导处理，她便退了出去。倒是很职业的。

“还是我来吧！”

他继续低声说：“我先干好这个活儿。”并微微侧了头，想看她，但也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不合适，便抑制住冲动，继续说，“以后—至少我比你勤快，只要你愿意。”

投影幕上的歌又换了，叫做《爱慕》。

潘以伦说：“你还在我身边。”

在这个空荡荡的茶馆里，有杨筱光的偶像在唱：“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潘以伦在电话那头打了一个喷嚏，杨筱光悚然一惊，立刻起身跑到窗前，掀起了窗帘。

他的将来全部给她？

“Nothing is impossible.”

杨筱光站在火锅旁边，探着头，让热气蒸得自己一头一脸。

杨筱光站在一边，是一路听完她的指摘的，暗忖，梅丽知道这种事情影响她的工作，自然着急，她来找何之轩，也确是没有法子的事儿。这样一想，她心里就真不怪她了。

给了他时间和机会，会不会换来一个美满的结局？也许……杨筱光注视着短信，牵牵嘴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愁。不过后来还是从牵变成扬，她决定还是笑一笑。

他说：“刚来上海的那一年，爸爸给我过生日。他看见杨老师的爱人去淮海路的红宝石买了鲜奶蛋糕，以为那里的鲜奶蛋糕一定很好吃，也给我买了一块。”

杨筱光闷闷地只说了一句话：“您说话真像我妈。”

潘以伦走到吧台后头开了开关。

杨筱光朝着领导笑了笑，继续恭听。

“我认识你的时候，不能走进你的世界。我一步步小心地接近，你对我的接受让我意外、让我惊喜，我不想让你不踏实。”

“礼拜六你再过来，现在又要上班和_图_书又要跑医院的，要是也病了，这不是苦了我？”说完顿了顿，眉眼又笑起来，“莫先生这么细心的人，万一约你怎么办？”

整个下午她都闷闷不乐地做着事，下班以后，杨筱光独自一人默默走出了写字楼。转过一个街角，就是“炫我青春秀”摆在大马路上的路牌广告。潘以伦和其他夺冠大热门被PS得完美无缺，站在云端，离她很遥远的样子。

杨筱光出了办公室，楼上的排练早就散了。她拿出手机，果然有潘以伦的短信，他说先走了。但梅丽在等着她，就坐在她的办公桌旁和老陈唠嗑，撺掇着老陈买下午茶请客，三两下的挺见效果，老陈拿了钱包愿意给这个人情。

只是一想，身后就有人扯她的胳膊，拖她离开潘以伦身边。

“也许有一天你强大了、长大了，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喃喃地说，蜷了蜷被他握住的手，可是无法退开。

她的声音埋没在投影幕上如雷的掌声和尖叫之中。

不一会儿潘以伦的短信来了：“我认识你已经有十年了。”

梅丽说：“电视台通告很忙的，他先走了。”

她看不清楚他，忽然就觉得心疼：“你等等。”说着就冲出了门。

杨筱光眼前的火锅里翻滚的是未知的食物，眼前的人生是一段未知前途的选择。

潘以伦冲她笑：“可不，面子很大。”

这是多美好的一个承诺。

杨筱光觉得梅丽的做法实在夸张得过分了。

潘以伦揉着她的发。

潘以伦盘腿坐在最后，安静地听着。杨筱光本应当坐在前头的工作人员堆里的，可她的手一不小心就被潘以伦偷偷握住。

该来彩排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门是不可以再关着做刨根问底的事情了。潘以伦和杨筱光散开了，梅丽也先履行起工作职责。

潘以伦补充：“还是绝好的FM Acoustic，放出来的效果确实惊人。”

杨筱光装做没听到，她捧着蛋糕吃了两口，可本就没什么胃口，甜腻的奶油到了嘴里，也是淡的。

杨爸在叹息，杨筱光也跟着叹了一声。

梅丽在瞟他们，杨筱光低下了头。

领导最后总结陈词，说：“于公，我自然不希望发生影响合作进程的事，于私，我没有其他可以多说的。我尽力确保公司的利益不受损失，相信你也能做到。”

“当云漂浮半数公分，是梦中的一生。”

这个男孩儿这么战战兢兢地爱着她。

潘以伦伸手抱住了她，距离很近呼吸也很近。

真的像在做梦。

这点杨筱光是真的没想到，她和潘以伦这段事儿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上头去，如今被梅丽挑明，回心一想，果然是麻烦事儿一桩。

“正太，是你来追我的，是你让我不踏实的。”杨筱光隔着沸腾的热气，泪也将沸腾。

有一群女孩儿路过，一个对女伴说：“真想亲吻十三号。”

“小姐姐，你给我一个方向，我朝这个方向努力。”他的额头抵住她，光洁得如他的心。此刻这样明了，失心疯一般。

十年，这么的长，像是手机屏幕里的魔法字，在她的心上挂了秤砣，重千斤，一直往下沉。

眼前仍是有水雾的，m.hetushu.com.com热烘烘的，就如生活，好像一张大手，就把人给吞噬了。她大着胆子用手扇了扇，眼前出现的就是潘以伦的面孔。

他站在那头等着她过来，还歪着头看她，她的长发散而且乱，他看得笑了，眉宇之间藏着拙：“你从来不太顾忌形象，瞧，真像稻草人！”

杨筱光打开纸盒子，是三块鲜奶蛋糕，她笑嘻嘻地摁了一个猪鼻子脸，说：“是红宝石的鲜奶蛋糕啊！老妈，你跟上了三十年代老克勒的小资风了嘛！”

何之轩清一清喉咙，说：“这是你的私事，对你个人，我没有置喙的权力。对公司，梅丽顾虑得没有错，我得对合作单位负责。”

杨筱光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上，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于是杨筱光跟着潘以伦去了“午后红茶”，而且里头没有半个人。

她想，跟他去吧！然而，将来可好把握？她不知。

小时候高高兴兴地过生日，大了却要一年愁过一年。

梅丽扯着嗓子着急，好在还警醒，还是压低了声音：“管你方便不方便，你脑子拎拎清楚，别看见个长得好的小青年就昏头。大好青年，大好前途，和不该谈恋爱的人谈恋爱，这是不道德的。”

他站在桌子旁边，袖子捋高了，臂膀坚实有力，神情也是坚毅的。他做了虾滑、鱼滑，打得很浆，盛在银色的盆里。

她直接回的医院，杨妈在杨爸的病房里等着她。杨爸精神不错，和杨妈聊天聊得开心，看见杨筱光来了，杨妈就指了指一边床头柜上的纸盒子，说：“今年条件不好，只好聚在你老爸的病房里，也没有大餐吃。”

杨妈难得不再紧逼，说：“好了好了，今天你生日，我们不废话。吃好了你先回家去，我陪老头儿。”

她无法再拒绝他。

不带这样借鉴广告的，可这次她相信何之轩确实是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了。

梅丽对着她用一种很真心的表情叹气，说：“如果这孩子一辈子半红不黑，你和他过过小日子没什么问题，可如今的形势是电视台的老行家和我们‘奇丽’都是确定要捧他们的，也许他们会大红起来。这样一脚踏进来，步步都要负责，你顶不顶得牢？前些天香港的专栏作家写一个男艺人，老婆怀孕八个月被拍了照，都不敢对媒体说他们已经结婚，他老婆还是圈内的。”

站在杨筱光面前的潘以伦，眼眸明亮，在她看来，是一如既往的百折不挠。她想叹息，自己何德何能，能令他如此，他就这样等着，等着她给予的结果。

“正太，我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我们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

杨筱光想，何之轩回来找方竹之前，是否也如她这般有着翻江倒海的奔腾思绪？他们都是怎么处理这种矛盾的情绪的？她突然非常想知道，因此用又真诚又热忱的眼光望着何之轩。

杨爸问她：“莫先生呢？今晚没有节目？”

她考虑过很多，就是没有考虑过道德这个层面的问题，她想梅丽是想太多了。于是就笑嘻嘻地对梅丽说：“梅姐，你以前一定是做大队长的对不对？”

在何之轩的办公室里，梅丽是占据了绝和_图_书对合理的公事上的理由，她对何之轩说：“这个事情传出去，别人肯定会相信网上说的是真的，到时候电视台再转风向要毁约怎么办？”

杨筱光对潘以伦皱眉道：“你清场了啊？面子可真大。”

但是领导的回复立刻令她两眼发黑。

杨筱光笑得眼睛酸涩，想，真是生什么都不能生病，好好的一个生日，一家三口在病房里过，味道总是感伤的。她想到了潘以伦的妈妈，有点儿累。父母一坚持，她也就听话地回了家。

杨筱光仰头看向投影幕。

杨筱光握着手机，走到车站，车来车往，她始终没有上车。

杨筱光听见偶像天籁一样的歌声在唱：“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春风仿佛爱情在蕴酝。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就像嫩绿草使春雨香。”

他的气息干燥而温暖，她从来都抗拒不了。她贪恋他的貌，还有他的吻，还有他的心。其他的所有，全都抛在脑后。

你想好了吗？

他们十指紧扣，明明什么都没说，好像已经在交流。

何之轩放了PPT做解说，灯全部灭掉后，幻灯机出现延迟，没有及时亮起来。杨筱光两眼一抹黑，只剩下感觉，感觉到身边的男孩儿身上有青草的气息，这么近这么近。

“正太，你真的比我勤劳。”

因为今天是不一样的日子。

音乐变得急促起来，音效很好，有强烈的现场感。杨筱光坐在沙发卡座上，抬头盯着投影幕一动也不动。

潘以伦又发了一条短信，他说：“只要你能给我时间和机会。”

啊，他这样了解她，了解她最真实的一面，也了解她的心。怎么会这样？可她是不是真的爱他？这种感觉是不是爱？

杨筱光对梅丽翻了一个白眼：“阿姐又不是人事部的。”

杨筱光问他：“你去哪里搞来的碟？”

潘以伦说：“你偶像们的现场都比CD里的好，不是谁都能当他们那样的实力派的。”

他像服务生一样问她。她想起当初在这间店里看到送货的他，那时候她还不熟悉他，不知道与他的纠缠会到今日这样的地步。她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潘以伦走到桌子的这一边来，抓住了她的手。

杨筱光愣愣地看着他。

杨筱光真的是这样想的。

杨筱光手忙脚乱地要帮忙，抓了盆子就要统统倒进火锅，潘以伦适时阻止，用调羹将虾滑、鱼滑舀出完整的形状，再丢入火锅里，几下起伏，也圆满了。

杨筱光低呼：“正太，你怎么知道？”

是梅丽觑个空拉了她出来，拖她进的是安全通道，还关好了门。她搓着手，神色谨慎。这一位也是对工作极度热情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对这气息有本能的亲近感。

“可是不够，是我不够还是你不够？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你这样年轻，我们等待的时间是不平等的，我—”

潘以伦问她：“想吃什么？”

于是，Possible或者Impossible又变成了杨筱光的个人问题。

杨妈打了一下她的手，非要她的注意力集中起来，说：“别人这么好，你不要三四不着调的样儿，煮熟的鸭子都会飞了。”

是的，侬www.hetushu.com.com本多情。他有多少情，她都能看得见。

她叹口气，说：“领导，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那上面已从《侧面》唱到了《**》。原来感情是这样迷乱的。

这是很要命的，她竟然去知会刚刚开完会的领导来管下属的男女关系。杨筱光想，到底是她发神经还是梅丽发神经，竟然搞这么大的阵仗，誓死要做打鸳鸯的棒子。

杨筱光的小心思在转，她想，怎么答？心里是纠缠不休的，不好承认，不方便承认，可是她脱口而出：“好像这是我的私事耶！梅姐，我觉得不大方便说。”

何之轩按了按太阳穴。

他领着她走进去，里面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正中间拉了一块投影幕下来。她惊讶：“原来这里还有这个设备。”

三滚三沸以后，什么都熟了。潘以伦一样一样地捞起，一样一样地放到她碗里。杨筱光饿得狠了，先是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可突然发现潘以伦坐在一边几乎动也没有动过筷子。

是的，她看到她熟悉的天使般的人升到了舞台中间，他在唱—

这样一想完，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潘以伦点头，杨筱光摇头。

杨筱光问：“你做什么呢？”

他们分明丝毫无关系，她自烦恼她的感情，怎么就同这些不相干的别人生出了这些干系？

杨筱光低头做沉思状，想，他总不会做八婆做的事情吧？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可毕竟面前的是男领导，要沟通这种事情，总归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潘以伦就在她身边，他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潘以伦唱过的那首歌，说世界在不停改变改变，时间在不停走远走远。她想，爱情何不如此？

他选了对着投影幕最好的一张圆桌子，进厨房拿了很多佐料和菜。大屏幕上的偶像正在唱一首快歌，叫做《不要爱他》。

潘以伦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东西里，总有你爱吃的。”

“怎么处理好这个事情，你做过公关的，心里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何之轩顿了顿，问了一句，“不过，小杨，你想好了吗？”

杨筱光问他：“正太，这样真的是恋爱吗？”

梅丽不以为忤，气量倒是大，拍拍她的手说：“你自己好好想想。”

且这个理由的确会令领导头痛，何之轩对梅丽说：“我先和小杨谈谈。”

他不让她走。

杨筱光的眼睛望着这里的潘以伦，他买的是麻辣的锅底，还有许多羊肉、牛肉和丸子，一卷一卷、一只一只，个个都是圆满的样子，丰富得令她目不暇接。

杨筱光点头表示知道。

杨筱光扭头望着潘以伦，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这首歌叫《侬本多情》。”

手机响起来，潘以伦说：“生日快乐！”

潘以伦说：“来，我们看演唱会。”

何之轩带着团队进来，电视台的节目总监也抵达了，几位选手陆续到位，会议正式开始。

梅丽问她：“你们真在谈恋爱？”

此刻昏暗的灯光下，投影幕里缭乱的光线也在他们之间蔓延，光明半转。杨筱光和潘以伦隔着一张桌子，不然她可以亲亲他的唇，亲亲他的眉毛。

杨筱光刚才吃得猛了，堵住了胃，一抽一抽的，现下头开始犯晕。火m.hetushu.com.com锅里的水沸腾到了顶点，咕嘟咕嘟的热气把空气都煮沸了。

梅丽直朝她瞪眼：“小杨，原来你也蛮会打太极拳的。”

不久之前，他跪在她面前给她系鞋带，仰头看她的表情，又认真又无奈。

老陈一走，格子间里就剩下杨筱光和她两人。

杨筱光也在问自己。

怎么能想得好？杨筱光只觉得他们这些人扯着她的情感天平在荡秋千，她要称不出自己感情的斤两了。

杨爸也说：“回去吧！一年一次的生日，回家看看碟，顺便给我去淘宝买《亮剑》的全集回来，回家养病也有盼头。”

何之轩是没有想到她会反问得这样犀利，先是愣上一愣。

但是互相紧握的手，传递的温度酥软人心，一寸寸磨掉杨筱光的理智。她知道，甜头只有一点点，后面的麻烦一大堆，可就是无法抽回自己的手。

潘以伦没有很文艺地说：“没事，我来养。”他的眼眸动了动，他也在思考。

但是她几乎是果断地反问了何之轩一句：“领导，你回来之前，想好了吗？”

星点的火，猛然烧了起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扑灭。

他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几乎是俏皮地说：“我想我没办法摆脱你，也许因为连我的生日都和你是同一天。”

她被他吻过的，此时想起了他的唇齿，他舌头的翻转。他好像有一些经验，她是没的。以后他正式入行，这样的圈子里，可能会积累更多经验。

杨筱光已经受不了这话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么奢侈地用投影仪看他的演唱会。”

潘以伦说：“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只好做了火锅。”

杨筱光停了口，想，该怎么说才好？如果告诉老妈煮熟的鸭子确实飞了，后果会怎样？

是呵，她还在他身边。

杨筱光想，梅丽是不会再和她推心置腹废话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报告到何之轩那边去，报告完毕之后，跑来同她说：“小杨，我和你交流有代沟，只好让你的领导来劝劝你。”

年轻的男子，站在月光之下，英俊的面孔上有一种细腻的光华。她仔细看着他，这么远，影影绰绰，明明人是到了，却不亮相。

话说完了，人还是站在原点。

前方的大屏幕光亮起来照出何之轩的背影。今天的领导穿得依旧精神，身上的西服总不会掉价的，如杨筱光所知，和很多年前不一样。

原来是怕落实那些公司与电视台黑幕操作所说的流言，影响和电视台的合作。

投影幕上亮出了一簇红光。

潘以伦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我用了十年时间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忘记你，只好把我的将来全部给你。”

家里一片黑暗，杨筱光踢了鞋子没开灯就仰面倒在床上。周围安静极了，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跟着墙上的挂钟一点一滴地走。

潘以伦看着她，摇摇头：“没有准备好的那个是我，仓促上阵的那个也是我。杨筱光，对不起，我说过我没有办法。”

杨筱光暗暗叹了一句：“我丢了工作咋办？”

杨筱光“呀”了一声，表情里有种无辜的内疚。

杨妈白她一眼：“我越活越时髦，你是越活年纪越大，别以为马屁一拍我就什么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