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谜与神
蔑然得近乎桀骜。
激光笔再动。
仍旧是一张真人照片，似乎是监控角度的抓拍，身影稍有模糊，但五官隐约可见——
从外衣内拉出蓝牙耳机，扣上。
所有观看者都忍不住微微屏息，有些紧张地盯着屏幕正中。
即便是相对知识面宽广的新闻专业学生，显然也只是有部分人浅层了解过。
“我之前向专业新闻网站【调查】的主编申请了一个名额，决定留给本次实践课中分数最高的小组课题。”
“代号Leo，意为‘雄狮’，年龄27岁，战区孤儿，其他身份信息不详。”
苏桐一怔，虽不解其意，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PMC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比较神秘甚至完全陌生的行当。
她晃了一下激光笔，屏幕上的“KING”向着中心缩小成了一个白点，继而一分为二。
四个白得晃眼的英文名字各占一角。
“——该PMC小队队长。”
一听这句，Erica小组的所有人几乎全都要蹦起高来。
——答应了闻景一下课就给他的、作为出台费的录像。
“在展示的最后，我们为大家准备了一个实例分析。”
等教室内学生基本散尽，教m.hetushu.com.com授站在演讲台上开口：
话音落下，Erica深鞠一躬。
一张照片被投影在大屏幕上。
教室里沉寂了几秒，继而一片哗然。
“闻先生，”苏桐有点尴尬地看向闻景，“这……”
“两个小组的课题报告都很棒，我也是权衡再三才做了决定。”
“如果你们组不去，那就要他们组带着他们的课题报告上【调查】专栏了？”
闻景：“……”
演讲台上声音一继续，她的注意力就立马跟过去了。
同时，教室内灯光亮起。
Erica的主讲很快就接近尾声。
“嗯。”
又缓了一会儿，演讲展示这才继续进行……
闻景脚步一转，进了个无监控的偏僻角落。
苏桐本就是近似自言自语的，也没期待从闻景那儿得到什么回答。
“……”
苏桐有点呆滞地看着大屏幕——
“Erica、桐，两位留一下。”
“特点，笑点极低。”
左上角的名字飞到了大屏幕中心，放大。
“……什么事？”
Erica一点激光笔，左下角第一个名字放大，翻转。
眸光阴沉地望着大屏幕的闻景身形稍顿，然hｔtｐs://m.ｈｅtushｕ.ｃoｍ.ｃｏm后他才转向苏桐。
有效率的演讲展示里，时间往往过得飞快。
“KING”四个大写字母清晰无比，随后翻转起来。
笑色刚入眼，她就想起个问题。
“代号Yu，意义不明，年龄33岁，黄种人，其他身份信息不详。”
闻景煞凉的目光从失魂落魄的Erica等人身上收回。
介绍完，Erica一点激光笔。
“怎么了？”
Erica叹了口气。
这场格外漫长的演讲展示课，在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
“据统计，该队伍从接取任务以来，从无失手，创下业内尚未被打破甚至没有被比肩的不败记录——以下这四个名字，就是队内成员代号。”
紧跟着，右下角的英文名放大，翻转。
“特点，沉默寡言。”
刚出教室没几步，闻景左手手腕上的胶质手环就震动了下。
尾音撂在身后。
“哈哈哈那巧了，你是不是刚陪那位苏桐小姐上完《新闻实践》课？”
照片里是个身形极为瘦削的青年，看照片背景痕迹，显然现在距离拍摄那时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出什么事了？”
“我曾一再强调，身为媒体和图书人，应当有倾向，但不应当有个人倾向……”
等哗然声音结束之后，演讲台后的Erica苦笑。
这话一落，苏桐和Erica以及各自的小组成员之间的气氛，陡然凝滞了一瞬。
“……”
唯独闻景神情不波不澜地垂下了眼。
单手已经摸上耳机准备取下的动作顿住，闻景侧过身，眉峰皱起——
任课教授收起评分册，宣布下课，同时多提了一句。
Erica点了一下激光笔。
“Mistery”“God”
又是黑底白字，只不过这次整个大屏幕被分成了四块。
“正如在座各位所见的那样，这最后一人，队长King，也是整个队伍里最为神秘的人。”
Erica：“他是谜，也是神。”
苏桐边听边在本子上做着笔记。
身为新闻专业学生，他们比谁都清楚【调查】在业界的地位。
“这么说来的话，难道那天就有他们小队在赌场里出任务吗？？”
他垂眼望去，手环上亮起了个红点，闪了三次才灭下去。
“King在业界内拥有诸多狂热者、追随者，按他们的话说——”
“无特点、无照片、无任何资料——业界内大概只有他的三个队员知道ｈtｔps://wwｗ•heｔushu.cｏm.ｃoｍ他的相貌外形；他一直单独行动，从未与三位队员在公开场合共同露过面。”
而就像是应和他的所行，屏幕中心的“KING”翻转了一圈，最后却原封不动地回到了原位。
“King，你现在在G大？”Leo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入。
随后他拨动手环。
闻景没什么表情地站起身，转头往外走。
右上角名字飞下。
“录像机，等你们用完再给我。”
所有人到此刻蓦然一醒，不少人尚未完全回神，堪堪从屏幕上收回目光。
真拿到了这个直通车车票，那几乎就是为毕业之后的记者之路做了最完美的铺垫。
始终凝视着大屏幕的苏桐突然低呼了声。
Erica笑着看向台下疑惑的同学。
反转来得太过突然，苏桐睁大了眼睛，半晌才回过神。
“特点，好色。”
同时，他唇线上挑。
“年龄不知、人种不明、身份不详……”
“我们组内挑选了PMC业界内，近些年飞速崛起的一支队伍。”
在无人可见的黑暗里，他抱臂垂眼俯视着整个教室和正前方的大屏幕，露出了一个薄凉的笑。
“哈哈哈你最好别，不然遭殃的可是那位苏小姐。”
PPT页面一转。
ｗｗｗ•ｈetushu.ｃoｍ•ｃoｍ“……啊。”
“最后一个。”
苏桐难免失落，但就在这时，却听导师继续道：“Erica，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你们组差一分失败的原因。”
看着那一帧帧图片和一块块信息事件排成的时间线，苏桐站在完全中立的角度，也得承认这份调查报告是有一定深度的。
说着，她手中激光笔一抬。
照片翻转缩回左下角。
“这个Todd，我在赌场那天晚上见过他。”
——至少在噱头和煽动性方面，绝对是所有调查报告里效果最佳的一份。
“Erica。”
导师表情严肃，然后他稍转头——
“如照片所见，Todd从少年阶段就极为强壮。而他性格一如代号，看似憨厚实则狡诈。最擅长近身格斗，是业界出名的格斗专家。”
“余是中等身材，精通枪械刀械，是业内闻名遐迩的第一神枪手——不过对于这一点，传闻他本人并不承认。”
“代号Todd，意为‘狡狐’，年龄26，其他身份信息不详。”
随后，两个白点各自扩大，成为两个单词。
“与代号不同，Leo身形极为瘦小，灵活敏捷，速度反应极快，据传闻是业内的最佳侦察者。”
“——我再给你一句话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