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晕打架
几分钟不到，怎么又回来了？
等她冷静下来，不由鄙夷地看向闻景——
想想这人的职业，苏桐心里感慨万千。
对方毕竟有三人，苏桐也没留情，手下力道一拉。
Susan在她旁边调笑：“手漂亮，人更漂亮——这样的极品可不多，要抓紧啊……”
“有医用口罩吗？”
同时，她身旁“砰”的一声闷响。
“……”
那三个青年对视一眼。
她转回来，语义含糊地回答Susan。
那人本低垂着眼走得懒散，却像是肩上安了雷达。
“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你真对他有点意思的话，还是最好确定关系——然后再也别让他出现在学校里了。”
苏桐本想解释两人关系，但转念一想料也徒劳，索性直接应了。
Susan无语了几秒，张口，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往外蹦——
Susan认真看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考虑到你没多久就要毕业，万一失联我损失惨重，所以……还是亲自看着你才放心。”
随后，他什么话也没说，拎起包先错过肩往教室前门走了。
然后她身形微顿。
闻景一哂。
苏桐：“……”
Susan从惊愕中回神，尖叫了声上去抱住苏桐。
Susan几乎要气得背过气去。
说着话，Susan掰手指算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哇喔，这都快一个周了吧？他要是没把柄在你手上，干嘛这么坚持不懈地追在你身边？”
“刚刚看你打架，我现在确实有点晕——今晚估计会难以入睡，先去买安神药。”
苏桐怔了下。
“我是说今晚有点累了，一起回公寓吧。”
“啊……我懂了，确实是不能被打扰呢。”
闻景没说话。
此时华灯初上，街上行人车辆都不多。
正前方，三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站在墙边。
“说实话吧，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对，下手特别狠！”
Susan显然没听明白，正要再问，上课铃就打响了。
“是个女人做的？”
这人不是刚走吗？
而这样的小团伙，往往都有一个稍微大点的流氓组织在背后撑腰……
苏桐一脸茫然地从书本上抬起视线。
“
hetushu.com.com……他不会是吓跑了吧？”
眼角仍旧温温软软地弯着个好看的弧儿——
一回眼，她就松下口气——
走到最后一排时，她路过了站在那儿的宋云深。
“真是令人感动的执着追求啊，你到底怎么让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Susan眼睛一亮，“——难道就是你们传说中极为神秘的东方秘术？”
她顺着Susan的目光转过身去。
一双长腿就在她话音落时出现在余光里。
那片居民区距离学校大约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穿过两个街区就到。
几分钟后，事发街区某条巷子深处。
Susan也跟着笑，有点无奈。
此时那人正抱着被拧了半圈的胳膊肘在地上直打滚。
然后他扯了下唇，起手在空中一挥。
“嗯，特别有信心。”
她点点头，笑吟吟的。
稀稀疏疏的学生打他面前流过。
为首这青年还想再问句什么，就见那人侧回身，随手在旁边捞起根条形的长木棍。
她回眸看向闻景。
Susan挑眉：“这么有自信？”
“怎么？现在感觉有点晕？还是害怕？”
听见了脚步声，那三人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棍首轻抬。
“……”
“……”
苏桐和Susan走在前面。
那十几个青年里，为首的一个脚步一停。
在这个国家遇到这种情况，实在算不得稀奇。
这一瞬间，苏桐忽然觉得，那双眼眸叫身后成片的星光和灯火都黯下。
“云深，我先走了，改天——”苏桐撞上对方眼神，话音不由一顿，过了两秒才接上，“……见啊。”
只冷眼旁观。
“竟然要女人来保护你，你……”Susan话说到一半，皱起眉，“你还在看什么？”
闻景薄唇咧了下。
“……好。”苏桐点头，“我们等你回来。”
苏桐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没说什么。
苏桐眉一皱，走路速度也降了下来。
“可是最危险、最麻烦的资料采集和分析整合全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
似乎是察觉了她的注视，那人抬起下巴，视线焦点落过来。
*
苏桐摆摆手，笑了好一会儿才歇回劲来。
闻景www.hetushu.com.com未置可否。
“好吧。……但还是请闻先生尽可能不要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
教室外的长廊也被染得昏暗。
微哑的低笑声响起。
这笑容极具感染力，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心情明媚。
宽肩窄腰长腿，表情也冷淡得像模特站街。
“……”
“亲爱的，这样你开心吗？”
闻景低笑了声，抬腿进了药店。
苏桐：“……”
这处巷子实在昏暗得很。
——刚围过来的两个青年中的一个，已经被苏桐摔翻在脚边。
苏桐蹲在地上，给那人把脱了臼的胳膊接了回去。
“可我晕打架啊。”
“……他在追你。”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地上躺着的青年口中的哀嚎声陡然提了三倍。
苏桐遗憾地耸了下肩，然后冲着Susan笑，“你去吧，记得玩得开心点。”
“One night stand……”
闻景便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不远处。
苏桐这样想着，十分无奈地看了闻景一眼。
——雕塑活了。
“闻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个身形瘦小的学生打扮的男生。
话题这才结束。
“而且——这位可不是一般人睡得起的。”
转身刹那，他眼底笑色倏然凉了下来。
想起之前Leo在通讯里说的事情，闻景眼神微沉。
穷尽目力望到天际线处，整个城市都在将临的夜色里模糊了轮廓。
“……？？”
咚的一声，它从红尘外面跌了进来。
有些模糊，像是被口罩之类的东西遮掩了部分。
瞧见她的那刻，闻景唇角蓦地勾起。
“你要做什么？”
“你笑什么啊，我可是说认真的。——等被人抢走了，你哭可都没地方去。”
“课题又不是我一个人准备的——你做的报告、云深做的演讲展示，哪一个都不可或缺啊。”
她双手抱在一起，满脸喜悦，“能上一次【调查】专栏，我简直是不敢想象。”
Susan见惯了苏桐淡定微笑的模样，倒确实不怎么见对方如此明显的情绪流露——
Susan愣了一下，似乎想通了什么，语气更嘲弄了些。
苏桐仓促回神：“啊抱歉，我hｔｔｐs://m•hetｕshu•ｃom•ｃom走了下神。——你刚刚说什么？”
Susan冲门外努努嘴。
窗外高楼灯火和远处星光连成了片。
“两位擅长长跑吗？”
苏桐叹气。
有人临窗等候。
*
“……桐？”
……
在场青年都莫名地有些背后发凉。
苏桐神情一滞，眼底笑意顿时垮下去。
Susan：“——？！”
宋云深从她身上收回那种复杂得近乎哀怨的目光。
“额，Susan，他会跟我们一起回去。”
“行，你带路，今晚非得……什么人！”
苏桐说完，下意识地避开Susan的目光往前看去。
“邀请？”苏桐不解地看向Susan，“什么邀请？”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有的吧……”
直到听见苏桐的脚步声，他耳尖轻动了下，抬头看来。
说完，他薄唇一咧，出口的突然转为英文——
两个女生面露古怪地从苏桐身后走到前面去。
苏桐呆了两秒。
几次见闻景没什么表情地走过那些冲他抛媚眼的女郎，Susan终于忍不住凑到了苏桐身旁，小声咕哝：“他是没什么正经职业吗？”
“嗯，好。”苏桐弯眼轻笑。
苏桐还没等收回视线，就先撞进他猝然抬起的眼眸里。
Susan刚要遗憾地表示一下，目光一抬，就落到了教室后门。
苏桐：“你想多了。”她攥手轻轻在Susan肩上压了一下，眨眨眼说，“通力合作嘛。”
她于是索性也没辩解什么，冲Susan告了别，就转身往教室后门走。
苏桐一边收拾着背包，一边笑着抬眼。
“报警吧。”他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确定无异样后，才又说道，“警察来之前，你们哪儿都别去。”
眼神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刚刚那人临走之前的眼神，实在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苏桐：“……”
站在苏桐身边，Susan脸色微变。
深蓝的瞳子这一秒看起来竟然有点无辜：
临进深巷，其中一个恶狠狠地回头看了苏桐一眼。
“接下来你要去哪儿？”她提议，“不如一起去庆祝一下？”
听了为首青年的话，那道人影动了动。
“别看他们，”她压着声音和*图*书，“赶紧走过去就好了。”
Susan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但这口气没等松个彻底，闻景开口的话就差点叫Susan呛着：
说着，他抬手一指。
然后她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一个女孩出手会这么狠，另两人表情惊恐地对视了眼，二话没说，拔腿就往旁边的巷子跑去。
一个周后，连Susan都对闻景的执着表示了惊奇。
Susan用同情的眼神看她，“只我知道的，就不止一个人对他发出过邀请了。”
苏桐：“……？”
苏桐缩回手，杏眼微弯，“我被你的伙伴吓到了，不小心手抖了下……你没事吧？”
他侧颜清冷地站着，像是站在红尘外面的过客。
她走到了闻景身边去。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可看见了，他还在外面的长廊上等着呢。”
即便借着月光，他们也只能看见前面似乎有个人倚在墙边。
一串凌乱的脚步伴着话声渐渐传来。
此时正缩成一团，抖着手从背包里往外翻钱包。
——从路灯下看，那瞳仁蓝得深邃又漂亮。
这问题来得突然，苏桐被噎了下。
“我也很想去，只可惜还有其他大作业没搞定。”
“有的，先生，请跟我来。”
“——？”
“没事，我一点都不担心。”
只是显然已经来不及。
闻景应了一声，插着兜往药店走去。
那人一步一步走近，带着轻谑的笑音寒凉沙哑——
Susan笑容垮下来，叹了声气，“我都有一种搭顺风车的罪恶感。”
想到这儿，闻景望向苏桐。
苏桐：“‘亲自’是指……？”
从那天起，除了晚上回公寓，只要她在的地方，十米之内一定能看见闻景的身影。
闻景：“在你们解决【调查】专栏事情之前，我会努力24小时形影不离的。”
“你们有两分钟考虑时间。”
“啊，抱歉。”
两节课之间，Susan从洗手间回到教室，感慨不已地坐到了苏桐身旁。
教室内，教授一走，Susan就忍不住兴奋地跑到了苏桐身旁。
他目光警惕地看向前方。
Susan低头，见苏桐收拾好了背包。
她心里懊恼，但归根结底——把人铐了，筹码失效，录像交予被迫延期hetushu.com.com……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正瞧见倚在后门的男人。
Susan：“……什么？？”
她听说过晕针、晕血，可晕打架？
Susan：“……”
自己和闻景的关系在这些人眼里估计是掰扯不清了。
不远处的药店的门牌正亮着。
于是又像了座矗立几百年的雕塑。
——
Susan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眼神错愕。
闻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们身后半米的位置了。
她顺着闻景的目光望过去，正瞧见之前那两个青年逃走的深巷巷口。
走出几步去的Susan转回来，不解地看着愣在原地的苏桐。
身后余音传来：
“桐，你简直太棒了啊！”
但面上他只笑得轻慢无谓。
苏桐的心跳都被惊漏几拍。
——那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随后她眼神古怪又暧昧地看向苏桐。
其中两人头一调，径直奔着苏桐和Susan走了过来。
Susan拉住苏桐的手一紧。
她伸手拉着苏桐，脚下加快速度——
苏桐没想到，闻景说的“24小时形影不离”，竟然真是字面意思。
“——接下来一个月，想住哪家医院？”
在又一声哀嚎里，她不解地抬眼。
“好啦Susan……你帮我看看墙角那个人怎么样……”
“什么？”
她们这天上的是小课，任课教授不允许“蹭课”现象发生。
“跑？！——这种时候你不该站到女士前面吗？！”
G大的学生宿舍离着校区远得很，苏桐便跟Susan在校外临近的居民区租了间公寓。
边走还边低声笑着往苏桐和闻景身上看。
漂亮的杏核眼都快弯成月牙，小巧的鼻尖也笑得皱了起来。
也确实都是她理亏。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走在后面的闻景。
“真没有。”苏桐无奈地说。
“在学校里怎么……？”
这天有一周里唯一的一节晚课。苏桐和Susan走出教室时，外面天都快黑了。
“这三个人看起来不太好惹啊，不跑吗？”
Susan气得不轻，转头去看苏桐，然后才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人了。
再看那只不太自然的胳膊——显然是已经被苏桐拽脱臼了。
不等苏桐说什么，Susan就表情稍稍正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