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如此车轱辘。
而作为最后一把, 灵性蹲人的中辅二人组，两个人虽然个人微博压根没怎么用，但是也涨了好多的粉丝……
然后小暖有点儿高的声音响了起来——
【骗人吧你就，你根本没有女朋友。】
十天里她没跟艾佳断联系，从艾佳的说话语气和每天的放松状态来看，这次他回家和家里人相处得还算愉快……
“你们是不是贴吧看多了被洗脑？总是我这不好那不好，输了我背锅赢了没我的事，现在又开始教训我不训练不想证明自己——我都拿了一个联赛冠军了，也拿了一个世界冠军！来！现在你们告诉我，职业选手，拿了冠军还不算证明自己的话，那什么才算？说啊？！”
他妈的好端端两个人又吵了起来，中间夹杂着容容和X棒劝架说“别吵了”“一人少说一句”……
“哪来的羽绒服？”
训练室里沉默了下。
艾佳黑着脸把内裤一把夺过来，塞进脚边的行李箱里。
“那你说我怎么样才算证明自己——连拿两个冠军都不算的话——是不是要累得猝死在键盘上才算？！”
虽然人不少，但基地里很安静，比他家还安静——因为周末聚集在他家里提问的学生总是比菜市场人还多，让他觉得吵得闹心，
今阳也要回温哥华，童谣的大学申请做了一半，准备先到温哥华看一下什么的，她好歹也要回去接应一下——
“冠军粉没什么不好的, 你们不要看不起冠军粉啊！”今阳直接无视了艾佳的抱怨, “你们那天在比赛台上灯光太刺眼，掌声太激烈，怕是根本不知道吧, 其实那天好多TAT战队的粉丝都泪洒赛场了,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最后走的一个小哥抱着灯牌蹲在那不肯起来，还是保安把他半拖半抱请出去的——”
今阳正想再跟艾佳继续闲聊一会儿，只是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在艾佳身后不远处的训练基地里，凉生的声音响起来和-图-书：“小暖，你不要连连看了，要不要来双排？”
今阳嗤笑，笑得不可道不开心。
今阳抓起来，翻看了下，比她以前给艾佳买的同牌子的大了一码，明显就不是知道他习惯穿的衣服号的人买的……
“小姐姐说得好有道理……艾玛这谁的内裤为啥在我的抽屉里？”凉生拎起一条黑色内裤，“我从来不|穿这种boring的颜色。”
艾佳翻了个白眼，叹息一声“留下来的都是欣赏我技术的真爱粉”，随便拆了个快递……
“放假我休息一下不行吗——”
因为刚刚夺冠嘛，人气正热乎……艾佳在悲鱼开直播十分钟不到，观众人气就超过了一百多万，是他平时直播的十倍还有多。
“马上高考了。”今阳淡淡道，“就不能顾及一下莘莘学子一心向学之心？”
“……你们又没要求。”
今阳：“……”
“我有女朋友！”艾佳说，“我发誓我天天在强调我有女朋友的事，但是他们好像越来越不相信了……”
“又休息什么鬼啊，你不是昨天到了基地之后，就坐在这玩了一天别的游戏了吗？《英雄联盟》客户端都没见你打开？”凉生说，“今天又坐在这里玩了一个上午的小游戏了，人家都在排位……你这个月直播时间也不够吧？”
“你哪里有累，这才刚放假回来？！”
气氛不错。
艾佳露出个无话可说的表情。
“去年冬天直接寄来基地的。”艾佳大概是受到了决赛前关于“粉丝送礼物”谈话的启发，看了一眼今阳的脸色，想了下把羽绒服接过来，作势要随手往柜子里扔，“那不带回去了。”
“得了吧你，臭德行。”
今阳：“……”
对此, 艾佳有些不以为然：“都是冠军粉, 有什么好高兴的，等哪天战队要是成绩不好了（小仙：说什么呢！你给我“呸”掉！）……行行行呸, 反正随随便便就粉了的话，脱粉还不m.hetushu.com.com是飞快，到时候怕不是还要回踩你：老子当初瞎了狗眼才喜欢你。”
给这种不太熟悉的男生买衣服，怎么买才不会犯错呢，一，买深色；二，往大号买。
回到温哥华，今阳收拾了下自己，调整时差，转眼十天过去了。
然后当天晚上，今阳也回自己那边收拾行李，艾佳留在基地回家前的最后一次直播。
MSI夺冠之后, YQCB战队官方微博粉丝一夜暴涨二十万, 从那天开始, 小仙的乐趣就是每隔几分钟上官方微博看一眼, 然后露出暴发户一般的笑容。
实在是闹心。
但是基地里的其他人，却好像完全被今阳的神奇理论说服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问，我等下就问他——而且艾佳放假在家，也每天做补刀训练还跟教练和我打卡报告的，你呢？”
弹幕刷的很快，弹幕里刷屏的除了【恭喜一群彩笔】【一群彩笔牛逼】【你是我最喜欢的中单】这些常规弹幕之外，还有不少人在那说骚话什么【小哥哥求嫁】的……平时艾佳看见这些弹幕也就一笑了之。
嗯，流氓地痞本性暴露。
用今阳的说法, 仿佛艾佳家里的门槛一夜之间被人踩爆。
“你‘哎哟’什么‘哎哟’？”
别误会了，你现在也啥也不是，傻子。
艾佳：“我女朋友潜伏在我的直播间三年, 跟我只字未提, 我现在对这个世界的信任程度降低到零至负无限。”
“哎哟。”
“他们盯着我的脸能看到椭圆公式还是曲线函数？”艾佳无情道，“我提议我妈提问收费，一道题十块钱，我家可以一夜暴富。”
小暖没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下说：“不排了吧，等下我就休息了。”
YQCB战队基地里陷入片刻沉默。
“你让他们别送礼物不就完事，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缺，女朋友都给你买好了！”
直到十天后艾佳又回到基地，到基地放下行李跟准备https://m.hetushu.com.com睡觉的今阳抓紧时间开了视屏，他们闲聊了一会儿，艾佳说基地里人差不多都到了，准备训练备战夏季赛。
直到艾佳扔了一件今阳没见过的黑色羽绒服进箱子。
此时基地里的大部分队员都在收拾行李，包括艾佳，今阳就是来帮他收拾行李的——
只见艾佳的直播间里，弹幕刷得更欢快了。
今阳在视频这边笑，看着艾佳跑到客厅那些堆起来的快递里找自己的——大多数都是粉丝寄的礼物，每个队员基本都有粉丝送礼物，艾佳站在属于自己的那堆礼物跟前，看了眼，不怎么遗憾地说：“我的是最少的，公布恋情，发现我的女朋友居然是活人之后——我的人气忽然急剧下滑？”
距离夏季赛开赛还有整整一个月，休赛期之后是转会期，今年YQCB战队在MSI拿了好成绩，夏季赛自然也不会换人，最多招几个青训替补……所以现在，他们得到了长达半个月的假期。
“……”于是没等艾佳回答，今阳已经把羽绒服放下了，“粉丝送的啊？”
“哦，跳吧。”
今阳看着这些弹幕，心想艾佳说得没错啊他们还真是不信，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好笑，这时候——
【所以你女朋友到底在哪？】
“哦，你妈揍你了吗？”
艾佳也把手里摆弄的快递箱放下了，回过头。
这为从此YQCB对待粉丝的衷心程度问题上特别淡然打下了坚实牢靠的基础。
【女朋友是一种活着的，会呼吸的生物，而不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出现在你脑海里的，那叫性幻想，谢谢！】
这会儿大家正以“衣锦还乡”“全村人的希望光荣完成使命”的姿态喜滋滋地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回家。
今阳噼里啪啦一顿训话，艾佳能做的就是站在旁边听着，小鸡啄米式乖巧点头。
给你粉丝看看，比你说你有女朋友的作用大概有用多了。
今阳：“……”
今阳横了他一眼，一把将艾佳怀里m.hetushu.com.com的羽绒服抢回来折好扔进箱子里——
“……”
只有小仙那个不知人间疾苦，夏季赛将近的傻子还在泰国独家。
“……你讲点道理啊，”艾佳一脸无奈，“不然我去跳楼，以死谢罪？”
“拿了春季赛冠军，不算证明自己；拿了MSI的世界赛冠军，还是不算证明自己——我说凉生，你别不是和贴吧那些人一样，没事干针对我吧？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咯？不是我做得也是错的？你知道外面人怎么说吗，YQCB战队发明野辅双游战术，是因为辅助嫌弃AD太菜！”
但是今天不一样，艾佳居然忽然说了句“嫁不了，嫁不了，真的，你们少说这种骚话，我女朋友看见了的话真的伤身体”——
“不要求你就不做啦？”凉生听上去有点无奈了，“你又不喜欢看那些人输比赛就瞎逼逼你，那你别输比赛啊，怎么才能不输比赛，多联系，争取CARRY证明自己——”
……他不知道受到哪位高人启发，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操作——
再说她到温哥华也不短时间了，最近正考虑要继续在那边读研还是回国的事情，总之还有一些学业上的后续工作要完成。
“今天不是还在休假时间吗，明天才开始正式训练啊，艾佳也刚到，现在也没立刻坐在电脑前面，你干嘛不问他干嘛不来rank啊？”
就看见直播间打字到聊天框，【小粽子毛】被艾佳反手在艾特了一波，然后艾佳还在公屏顺手把她的微博也曝光了，叹了口气说：“这就是我女朋友了……不不不不是粉丝，不艹粉，我日——我还在上学时候我们就好上了啊！对对对我追她，那时候我算什么啊，啥也不是的街头小混混？”
这还多亏了手贱亲手扒她马甲的男朋友的福。
“留在基地，今年冬天接着穿？”
艾佳：“……还有这种书？”
“揍了。”
“什、什么？跟那个有毛线关系……我真的要疯了——我就是叫你ｈeｔusｈu•cｏm.coｍ练习，为什么是针对你啊？”
“我说了，他们不信！”
“所以，冠军粉多快乐啊, 喜欢上一支实力强劲的队伍，看它的比赛永远不用操太多的心去计较输赢，只需要看着他赢比赛，拿荣誉……”今阳耸耸肩，“你不能要求跟你无情无故的人必须荣辱与共啊，他们付出时间看你比赛，只想得到快乐不行吗？”
“送你穿着就完事了，衣服可贵，记得好好在直播的时候谢谢人家……装也给我装得有礼貌点，客气点，你以为我送你的衣服么拿了穿了就算了不分你我他的。”
今阳打着呵欠钻进被窝里，有些懒得听这些中二少年吵架的和劝架的七嘴八舌，最后吵成一团！
艾佳脸上的愉快消失了，放下手机扔茶几上，今阳看着YQCB战队基地的天花板，就听见远远的，少年低沉略带警告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俩是不是欠抽啊？休息两天又开始了？”
今阳站在墙边，靠着墙看艾佳随手把一堆穿不了的冬天衣服胡乱塞进箱子里，然后她再拿出来，一件件叠好放回去，两人分工还算合理，动作也快……
所以当晚，除了YQCB战队官方微博粉丝在暴涨之外，今阳微博号的粉丝也在暴涨——
【天天听你挂在嘴边……人都没看见过一个，你别告诉我你女朋友是凉生啊23333】
“不信什么？”
……
今阳愣了下，翻看了一下羽绒服的牌子，平均价位四千到一万多的牌子，艾佳这个穿个破拖鞋都能过冬的人会买这个，她的脑袋摘下来给人当球踢！
远在一百米之外另外一栋别墅里，正抱着布偶猫，撑着下巴琢磨带哪瓶粉底液回温哥华的今阳闻言，转过头看了眼放在旁观的iPad。
今阳“啪”地关掉了语音，实在是懒得听他们吵架——
今阳：“以前我怎么没看出你这么悲观？”
最后她只记得自己挂断之前，她听见“啪”地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然后小暖用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