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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扬解释说：“我承认，这个广告代理权，我们竞争失败了，但是有一点我们事先也并不了解，那就是黑马曾和恒盛有过合作，另外，恒盛也并不是不欣赏我们的创意，我想我们失去这个广告代理权应该是有另外的原因……”

我愤怒地说：“安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苏飞扬他会按照公司的规定15天内完成交接，你们何苦逼得太急？”

“她一个月以后才回来，希望到时候你能来接机。”

从齐总办公室出来，内心微微舒了一口气，虽然竞争失败多少让我这个刚上任的“首席”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公司还是通情达理的。我想起苏飞扬好几次在我面前骂过齐总“小肚鸡肠，不是做大事的料”，我倒觉得齐总为人还不错，也很体谅下属。

“飞扬，你疯了吗？你想辞职？”

我的手机乌拉乌拉地响起来，我一看是苏飞扬的电话，赶紧躲到一边接听。

他冷冷地一笑：“飞扬？称呼得很亲昵啊！我早就怀疑你们两个了，不过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八卦，我不关心你们之间那点破事。”

翌日，我匆忙从房间里走出来，却惊讶地看到苏飞扬穿戴齐整地等候在客厅里。

待所有的人都坐定以后，齐总才姗姗来迟。他的脸色阴沉，直接影响了会议的气氛。

“您就放心吧！到时候他一定会飞奔着来见您的。”

果不其然，他开会公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公司失去了恒盛珠宝圣诞钻戒广告代理权的事情。他扫了会议室内所有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苏飞扬的身上：“飞扬，这个广告我当时是交给你全权负责的，也交代了，这个广告直接关系到公司年终的效益，务必一定要拿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当时也当着在座同仁们立下了军令状，我真没有想到，结果还是这么令人失望。”

我笑了笑，知道他已经接受妈妈再婚的事实，不会再反对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苏飞扬打来的。我说：“大少爷，这个时候才想起给我打电话，已经晚了，你妈妈和田叔叔已经上飞机了。”

苏妈妈和田叔叔像年轻人一样，手牵手朝候机厅走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入口处，心里默默祝福他们，虽然是一份迟来的爱，也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我狠狠地将门关上，看着打开的电脑和-图-书，叹了口气，即使做到白领高层，那又如何？在老板眼里，你只是为他赚钱的小螺丝钉，他想敲就敲，想锤就锤。或许苏飞扬离开这个不重视人才的老板也是明智之举。

我一愣，瞄了眼齐总，这个广告代理权我也有份参与，可是为什么他对我的说辞没有这么严厉呢？难道……

我皱眉说：“说真的，我也不想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干活了，明天我也去辞职算了，飞扬，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摆摆手，强笑着说：“没事没事，你们别担心，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安陆？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有总监办公室的钥匙？”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放心好了，我这人还是讲情义的，你和苏飞扬的破事我不会说出去，对你的前程没有影响，但是我和左玲以前的事情……总之，大家都是打工的，彼此不要互相为难那就对了，经济危机，找个工作很不容易的。”

苏飞扬轻轻嗤笑一声，慢慢站起来，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他拿起桌上的资料夹，慢慢走了出去。

忽然，他眼神一暗，皱眉问：“他是不是在碰我的电脑？”

我的脸一红，说：“苏妈妈，时间不早了，您该和田叔叔上飞机了。”

“唉，算了，你不做我也不做了，我也写辞职信好了。”

苏妈妈失望地看看我身后，说：“飞扬……还在生气吗？”

我笑着拿出一副铂金耳环说：“您放心吧，他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这是他送给您的礼物，我想，等您回来，他肯定会来接机的。”

“有没有叮嘱我妈让她多穿点衣服，她容易感冒的，还有出去玩，不要远离人群，不要迷路了……”

我抿嘴微笑，苏飞扬在生活上虽然有些懒散，但对待工作还是很勤奋的。我说：“那好吧，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如果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可要承受得了，别那么心胸狭窄让人看笑话。”

一位仿佛熟悉内幕的人说：“苏总监能力这么强，大家只知道有‘苏’不知道有‘齐’，齐总早想踢飞苏总监，现在只是逮到机会可以一脚踢走他了。”

苏飞扬沉默了片刻，反问：“那齐总你觉得我该怎么承担责任呢？”

安陆冷笑一声：“你还真的是嫩，你hｔｔps://ｍ.ｈetushｕ•ｃoｍ.ｃoｍ认为一个总监会把自己的客户资料交出来吗？还有未完成的广告创意，这些都是公司财产，我只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办理，你不满，你可以去找上面，别对我这么一个小萝卜兵指手画脚。”

“傻瓜，刚才欧阳姐也来跟我说这句话，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你们也要吃饭。对了，如意，我现在已经离开公司了，需要交接的章程我通过网络会在15天内办理完毕，我的一些杂物现在可以拿走了。你下班以后去我的办公室替我收拾东西，我觉得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公司很糗的，钥匙我放在门口的花盆里了。你也要注意别被人看见了。”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你不是老齐总的红人吗？要不，去找找他呢？”

我醒悟过来，冲到电脑前，果然看到他在拷贝电脑里的资料。

苏飞扬走上前来，轻轻地抱紧我，说：“小傻瓜，我现在也要去找工作，等我安定下来，再想办法弄你进来。你现在先待在‘星海岸’，反正人家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走了，姓齐的也需要人才，他会笼络一批人的，说不定就有你。”

“去你的，就你这样还有富婆包养你！”我取笑着他，心里却相信苏飞扬一定有能力再站起来。

等到下班，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我看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了，赶紧溜到苏飞扬的办公室门口，从花盆里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了。

苏飞扬回到公司，并没有引起什么震动，一切仿佛重回平静。其间齐总让我去了他办公室，我诚恳汇报了竞争恒盛珠宝圣诞钻戒广告失败的事实，请求公司给予我处罚，齐总却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是第一次参与激烈的竞争，其实董总也和我电话联络了，对你的工作能力还是做了肯定。”他竟然没有提撤销我“首席”一职的想法。

苏妈妈接过耳环，瞥了一眼说：“还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这孩子对女人流行的物件都很了解。我和你田叔叔去马尔代夫以后，还会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可能一个月以后才回来，希望那时候飞扬真的能够想通了，能和你一起来接机。”

说真的，这是我职场打工生涯里第一次升职，高级白领和小白领的感觉和*图*书果然完全不一样，颇有小小的成就感。在走进会议室的刹那，我也有瞬间的飘飘然的感觉，丝毫没有感觉到暴雨欲来。

我拿起手机给苏飞扬发短消息，要他沉住气，不要和齐总对着干，不要辞职。但是信息发出去都如石沉大海。不多久，一个同事从外面跑起来，兴冲冲地宣布：“最新消息，苏总监向齐总提出辞职了。”

我把从办公室里搬来的他的那些东西放下，犹豫着说：“飞扬，今天我去你办公室的时候，安陆也在里面。”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肃穆，人人都揪着一把心，此刻谁都看出来了，齐总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苏飞扬的军。

啊！她的这句话立马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大家围住她七嘴八舌地问起来：“苏总监提出辞职，齐总同意了？”“苏总监为什么辞职？”“齐总是不是早看苏总监不顺眼了？”

我点点头：“我想，你不用交接你的工作了，他已经弄到他想要的资料了……”

苏飞扬沉默了一会，拖长音调：“啰嗦，要你管！”“啪”地关掉了电话。

大家彼此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看齐总接下来如何收场，他却浑然不在意，对阿斌说：“宣布下会议议程，我们继续开会。”

接下来的会议内容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没有想到齐总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苏飞扬的身上，此刻我再迷糊也明白了，齐总想对付苏飞扬已经酝酿很久了，此刻只是正好逮到了一个机会而已。

齐总阴沉着脸说：“这个时候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我只问结果。飞扬，你既然立下了军令状，就应该对这个广告的事情承担责任。”

“你别避开我的话头，我问你，你怎么有苏飞扬办公室的钥匙，你怎么知道他电脑的密码？还有，上次苏飞扬电脑日记泄密的事件是不是你弄的，你说？”

我尴尬地站在门口，回头看，不少同事都在身后窥探，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我刚回到创意部办公室，正在办公室里实习的骆尉就拉着我问：“苏总监和齐总吵架了？是不是因为恒盛的钻戒广告的事情？”莫墨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个事情都怪我没有能够帮上忙……”

苏飞扬忽然站起来，脸色铁青：“原来是他！上次在网络上曝光我家隐私的人肯定也是他！这小子，我饶不了他！”

“如意，有很和图书多东西你不会明白的，姓齐的早就想踢我走了。我刚说辞职，他马上就同意了。”

“别在这里放马后炮了，有这份心意你怎么不自己来机场对你妈妈亲自说，要让我来转告？放心好了，你妈妈有田叔叔照顾，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过，你妈妈留了句口信让我告诉你。”

他白了我一眼：“不就那么点破事吗？谁家没有一点隐私呢？我又不是明星，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把我惹急了，找个借口炒了背后说我闲话的人。”

“齐总那个人那么阴险，为他做事真没劲。真不明白公司都是他家的，干嘛踢能做事的人走呢？飞扬，找工作的事你也别太心急了，就算你没收入，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他抬起头来，目光闪动，狡黠地说：“那你怎么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有总监办公室的钥匙？”

他抬起头，不耐烦地看着我：“关你什么事？给我出去，滚！”他站起来，将我大力推了出去。

他整整领带说：“我已经和人力资源部的联系了，提早结束休假，今天去上班。哎，在家闷死了，我可做不了宅男，再说我还有房贷要还，再不去工作，就那么点底薪还不饿死。”

他嘿嘿冷笑一声：“手段够阴的，也够快，怕我带走资料，我有那么傻吗？东西都会存单位电脑上？本来我还想全部交给公司的，既然如此，他不仁我不义。”

苏妈妈抱抱我，笑眯眯地说：“如意，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准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了，我这个儿子我知道，虽然以前有不少花花肠子，但是他并不像他爸爸，他更像我……他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一定会一心一意的。”

“说吧！”

看着他愉快明朗的笑容，我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身在职场谁没有被人说过闲话，早就应该要练就一颗抗压的心和堪比城墙厚的脸皮。

苏飞扬说：“办公室炸开锅了吧？”

我心乱如麻，心想苏飞扬到底还是没有沉住气，现在只希望齐总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不要同意苏飞扬的辞职。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苏飞扬的身上，看他怎么应对。

“什么？可是你是高层，他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我回到公寓的时候，苏飞扬还没事人一样在电脑前打游戏。见我回来了，他笑着说：“没看和-图-书到过我打游戏吧？我其实挺迷这个的，一玩就上瘾，这几年因为工作忙碌，一直不敢碰这些玩意，不过以后就有时间打游戏了。”

“老齐总出国休养去了。算了，我已经决定了，哎，现在我是无业游民了，反而一身轻松。”他的语气多少有些低落，慢慢地挂掉了电话。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疑惑地问：“安陆……那个网管？他怎么有我办公室的钥匙……”

“安陆，你怎么私自拷贝飞扬的文件资料？”

我呆住了，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但电脑屏幕幽幽地闪着光，映照着安陆的脸孔。

好容易等会议结束以后，我急忙走进苏飞扬的办公室，他正在电脑前忙活什么，我伸头过去一看，他在打印《辞职信》。

齐总说：“我觉得你在‘星海岸’的时间待得很久了，公司考虑送你去念念书，进进修，休息、充电一段时间，回来再继续为公司更好的工作。”

“穿这么潇洒起怎么早，去当人家伴郎？”我纳闷地问。

飞扬叹口气：“辞职虽然潇洒，其实我也满肚子的苦。我的钱都在股市里被套牢了，还有每月5000块的房贷，还有车的费用，如意，如果生活实在扛不住了，我有可能抛弃你另找一个富婆包养去。”

“他很快会宣布由自己代理总监一职，行吧，就让他代理吧，我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反正我苏飞扬不在‘星海岸’干也不会流落街头。”

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好用来拷贝文件的U盘，说：“如意，你是我在公司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有些事情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管闲事。你觉得我一个小小的网管，能有这么大的权利有总监办公室的钥匙吗？能有胆子进入总监的电脑？你现在也是首席策划了，升职了，混得不错，闲事你就别管了免得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他蓦地停下话，思索着什么，望着我的眼睛，我悲伤地叹口气：“也许你也想到了，我劝你算了，反正你也不干了，何必多得罪一个人。以后还要在这个圈里谋生，也许还会有合作的时候。”

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办公室通知30分钟以后公司中层以上干部在会议室开会。我这才醒悟，原来，我也算是“中层”了。

我赶往滨海机场的时候，正好来得及送苏妈妈和田叔叔一程。

“是的，你不会真的对齐总说你不干了吧？”